“李哥!依我看,还是就这么上路吧!如果他父亲没有被麻到,肯定不会叫这么一个身体虚弱的孩子出来的……,再耽搁下去,怕是我们都要被追责……。”一名兵士,苦笑的对着李姓兵士劝慰着。
不知为何,听着兵士的话语,李姓兵士冷俊的神色上却是皱了起来,不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着对着云天放说道:“好吧!不过行进之中,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孩子而特殊照顾你……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到了训练大营,我会请示督统,叫你父亲前来替换你……。”
说完此话,李姓兵士颇为矛盾的把视线转到别处,对着那面哽咽告别的一众新兵喝道:“行了,人都到齐了,上路。田七……整备队伍,准备出发。”
命令一下,李姓兵士也不在废话,直接一摆腰中配刀,就向着前方走去,而他身后的田七则赶紧招呼着新兵集合队伍,吩咐将包袱等物仍到了队伍中唯一的一辆牛车上后,就将云天放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尾端,督促着向着北面行进而去。身后相送的则是一众悲泣出声的百姓,望着自己的父兄永别于村口的远方……。
随着那瘦小身体的跌撞行进,队伍已经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一众百姓也只能在哭泣了一阵后,默默的向着家中回转。
“那孩子……那孩子真可怜……我看着怎么眼生呢?谁家的?”
“云海家的养子,才清醒没几天呢!我也是听我那大舅子说的,昨天他才去他家要债来的,哎!若不是如此,他也难逃被征集的命运呢!”
“恩?那个被村长家的少爷打伤的那个孩子?云海怎么怎么……。”
“谁知道了!这孩子孝顺啊!可怜的孩子……”
一众百姓各自议论着云天放之后,又说了一阵自家人生还的可能,也就罢了,面对未知的命运,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天色逐渐放亮,兵士的集合队伍早已不知走出多远。却在此时村口处出现了云海还悲凉的身影,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一个对夫妇与一个小小的女孩……。
“放儿……”悲凉的哭喊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出现的村口的同时,云海已经是颠倒在了地上。
摇晃着脚步,赵姓汉子神带凄苦的走上前,一边拍着老大哥的后背一边劝慰道:“大哥……放儿这孩子……这孩子……。”
似乎是药力还没有消退,此时的赵姓汉子大着舌头磕巴着说着什么,憋了半天才把后半句说出来:“这孩子如此用心,大哥可不能自暴自弃啊!好好养伤,……等日后放儿回来,也算是……也算是……。”最后的几句话,明显带上了几分哽咽之意……。
抬头仰望天空中的毒辣太阳,已经走了半夜的云天放嘴唇干裂,身体颤抖不止,行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也比起他自己行走要快上许多。
这还是兵士考虑到身后都是一些新征集的百姓而故意放慢的速度,然而,即使如此,如此强度也不是才恢复清醒没多久的云天放可以承受的。
躺了那么长时间,短短的几天他又如何能够使身体恢复基本的强度呢?
一路上走在队尾的云天放,跌倒在爬起,爬起再跌倒,但是不论如何,就是始终没停止过自己的脚步,因为他始终记得集合之时,那带头的兵士那句“如果你承受不住,就叫你父亲来替换”。
虽然他不知道这当中存在多少威吓的意思,但是却也不敢冒险……,所以身体即使已经到了眼下的境地,他也不曾开口说过半句怨言……。
跌倒了?不要紧,爬起来!身体疲累?也不要紧,咬咬嘴唇,用刺痛缓解一下有些发昏的大脑。他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下来了,走了多久?怕是此刻的他已经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这一路很艰苦,很艰难……。他更不知道,在队伍的中间始终有几双眼睛盯着他的身形。
为什么?只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后那瘦小的身影已经满身泥土,稚嫩的小脸上已经被红黑色的泥土血液混合物涂满,哪来的血液?那小脸上的嘴角已经清晰的告诉了众人,他们当然知道那是少年为了环节疲劳而采取的措施,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们还是不受控制的心灵颤抖。
不言不语默默忍受,不论身体有多么勉强,这个瘦小的孩子都不曾发出哪怕任何的声响,痛苦的闷哼?嘶吼?更是无从谈起,有的就只是透着坚韧目光的双眼,跟一张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的面色……。、
“这小子……对自己够狠啊!”督促着身边兵士的李姓汉子,再次瞥了一眼队伍最后面,感慨的呢喃道。
“李哥!要我看,把这小子仍到牛车上去算了,可别半路上出什么事……。”一直观察着云天放状态的田七,声带不忍的轻声劝慰道。
听着这声劝慰,李姓兵士也是有些意动,不过沉吟了一下之后,却是出声回绝道:“不可,这些都是新征集的兵士,凭什么就他能上牛车?”
对于头头的话语,田七整了整身上的铁甲,想说什么,终究是咽了回去,因为他明白说什么都是无用。
果然李姓兵士的话语一出,周围听到的新兵各自都是面色一凛……,神色肃穆了许多,也感受到了军中跟家中的区别。
虽说如此,还是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新兵不忍的望着云天放几眼,小声的回道:“其实也没什么的,这孩子也的确……。”
下面的话语虽然被李姓青年瞪了回去,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周围一些人听到此话,也都是面露赞同之色,显然也是有些同情云天放……。
然而,不知为何,那李姓青年见此却是冷笑一声,把队伍整顿的工作交给田七,直接就向着队尾走去,一脸冷然的模样,看的这些新兵一阵的担忧……。
此时的云天放也是有些心急,他很怕对方嫌弃自己身体强度不行,而勒令他回家,叫父亲前来……。
就在他忐忑于对方的决断的时候,却听李姓青年声带冷漠的问道:“作为一名兵士,连起码的行军都承受不住,那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此话,李姓兵士再也没有别的废话,转身向着队头走去。一边走一边喝道:“都快着点,争取晌午前找到背风之地。”
而云天放则是一如既往的用冷寂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并没有因为李姓兵士的话语而产生任何的动摇。
队伍短暂的停滞了一下,在李姓兵士再次回来后,却是突然加快了步伐,虽然与先前相差不大,但是却的的确确加快了几分,这对于此时的云天放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些百姓不忍下,想要有什么动作,却被五名兵士伸手按刀的动作下了回去……。二十多名百姓各自眉头一皱,颇为为难的时候。云天放却是动了……
对于李姓兵士的刁难,云天放本人却并没有多少多余的神色,鼓了鼓劲,撑着那已经磨破了他手掌的棍子,奋力前行,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你注意一点那小子,等下我到最前面去带队,你去把他的皮甲兵器取下,减轻一下他的负重。”偷眼看了看身后云天放的表现,李姓兵士轻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欣慰一笑,快速的对着身边的田七吩咐了一声,就跑了队伍的最前方带队去了。
那田七也是先意外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笑,故意蹲下假装弄弄那双草鞋,待云天放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却是又站了起来。
一边快步走着,田七一边笑着对云天放说道:“把你的皮甲与兵器给我。”
听着田七的话语,云天放也是一愣,待看到后者眨巴着眼睛示意自己的时候,也是一笑,“不必了,这身铠甲我还背的动。”
“行了,你看你那小脸吧!”说着话语,田七就笑着走上前来,向着云天放的铠甲上方抓去,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抓向了他另外那支手的短刀。
此时的云天放走路都费劲,哪还有力气去阻止,“这……?那位大人会不会……。”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敢过来,就不怕责罚。”嘴上说到的好听,田七却又用眼神连连示意前方的队伍。
云天放要是还看不出来什么,那可就跟傻子没区别了吧?
心中一松,云天放也是点了点头,顺从的脱下铠甲……然而却在此刻,一阵阵热力顺着田七铁甲上传来,直向他的手腕灌去,比起前一次自己铠甲的热力……不知道强上多少……。
在田七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云天放向着手腕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珠子正贴着上前的田七的铠甲……。
察觉到这个情况,云天放心带振奋的迅速运转起脑海中口诀,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就吸收完那铠甲上的“血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