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四有新人
在这个世界，身体修炼极其落后，但是这养由基显然不同。哪怕是楚惊风记忆中的那些武术大师，也不能望其项背。于是，楚惊风忽然联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康总管，也是一样的莫测高深。看来，只要功夫下到了，总会成为一时之翘楚。
墨邪继续说道：“这么厉害的人物，一点也不知根知底，大哥你怎放心让他跟着咱们？”
楚惊风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真正的强者，都有自己的原则和信仰。我相信他是条真汉子，这还不够？”
雪地上，养由基的左耳细微地动了一下。神箭手的视力和听力，不知比常人高出多少！养由基依旧不言不语，轻盈地在雪地上奔驰翻舞。若只看那优美的轨迹，谁会相信这是一个粗犷的男子？
时至下午，楚惊风终于进入了平康城。这也是一个古老的城池，但是显然与屯留城那种国都相差甚远。甚至，比楚惊风预想的还要破落一些，而且规模也不是很大。楚惊风大体估算了一下，这座平康城也就是长宽各三四里地。在当时来说，也就是个一般的中等城市。
临来之前，晋熙说这座城池内有居民三四万。但是楚惊风第一感觉就是达不到这个数，最多两万而已。与前世相比，这里也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当然，晋熙说得也不错，因为楚惊风的领地不仅仅是这座城池，还包括城池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零零星星的村落加在一起，总归也有万把人。
进入城门的时候，没有被士兵盘查、接着高调登场那种狗血镜头。相反，懒散的城门卒子几乎对过往的行人不管不问。对此，楚惊风非常不满意。战争即将全面启动，而这平康城几乎就是不设防。
入城之后，楚惊风没有直接到城主府任职，而是私底下在平康城转悠了一圈。大雪初晴，除了一些孩童出来玩雪之外，市面上极其萧条。
“惊风兄弟，你要找什么？”或许对楚惊风的闲逛有些不解，一直沉默不语的养由基问道。
“找根源。”楚惊风随口说道。
“根源？”养由基问。
楚惊风长叹了口气，指着那人影罕见的大街说道：“就是这里贫困与萧条的根源。我一开始就没敢奢望这座平康城有多么富裕，但是，这里的实际情况显然比我的预想更加糟糕！”
养由基淡然说道：“你的心思很好，但你对下层平民了解太少了。其实，不仅仅是平康城，几乎所有的边境城市都是这样。”
“哦？倒让先生见笑了，呵呵！”楚惊风自嘲道，“不过，我却想改变这一切。只怕，力不从心啊！”
养由基笑道：“短短数月就能为晋家狂赚数万两金，你若力不从心，天下便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了。”
楚惊风笑道：“看来你真的对我了解不少。”
养由基把箭囊向后扯了扯说道：“杀一个人之前，必须尽量掌握他的一切。当然，不可否认，我对你了解还是很少。所以，我杀不了你，呵呵！”
后面一句明显是玩笑话，楚惊风笑了笑不再言语。
忽然，前面响起了一阵叫骂声。是个女人的声音，骂词很低俗。
楚惊风皱了皱眉头。或许是一些家务事，楚惊风不想多管闲事。不过，随后飘来的几句骂词却引起了楚惊风的注意……
“这天杀的城主，刚一来就不让人活了！老天爷，你就怎么不开眼啊……呜呜……”
“师叔，有人对你有点意见。”小苏秦眨了眨眼，鬼怪精灵地笑道。
“去你的，呵呵！”楚惊风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走，看看去。”
拐过一个胡同，楚惊风看到了一群人。入城以来，这是他见到的人数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三十多。
楚惊风带着墨邪、苏云、苏秦和养由基挤到人群前面，只见一个中年女子披头散发地倒在雪地上。旁边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头的却是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人。虽然长相猥琐，不过衣着却很华贵。
“臭娘们，就你最他妈刁蛮！”那中年人骂道，“不就是给新上任的城主大人接接风，一共要你半两金，你就这幅泼妇模样！”
那女人从雪地上站起来，指着那中年人说道：“你说说，今年你来收过几次钱了！我们这小本生意，可怎么活啊！”说完，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说实在的，楚惊风不喜欢这妇女的泼辣。不过，他更憎恨中年男子对于小老百姓的盘剥，尤其是借用自己的名头。很显然，这中年男子在当地算是一霸，没少祸害了乡里。
养由基一直在等楚惊风的反应，岂料他根本毫无动静。待到那中年男子走后，围观之人也都散去，楚惊风悄悄来到那名妇女的店面之中。
这是一家很小的酒店，极其简陋。店中只有一家三口在支应着，小小的门面内只有四张小小的桌子。
“老板娘，切二斤牛肉，酒只管上。”楚惊风带着几人入座，对着那妇女说道。那老板娘擦了擦脸上的泪，立时强作欢颜道：“这位公子爷稍等，这就来，这就来。”
小人物生存的苦与累，其实更多的来自于精神上的委屈与压抑。
“老板娘，刚才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楚惊风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公子爷见笑了。看您不是本地人吧，他叫秋奕，是平康城的城宰，也就是辅佐城主的。他势力很大，每次来了都抢这个、拿那个，我们这些小平民，得罪不起的。这不新任城主马上就来了，他这是搜刮一些钱财，准备孝敬新的城主老爷的。”
城主与城主也是不同的。就像平康城的上一任城主，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官员，并非领主。因为他只是受晋家任命，但这座城市以及周边的土地并没有赐给他。
楚惊风则不同，这片地方已经是明确归他所有的。特别是周天子封赏的爵位一旦公布，事情就定下了。
楚惊风问道：“那你们的上任城主就不管？”
“城主？那就是他的靠山啊。”老板娘说道，“上任城主走了，这厮一下慌了手脚。这不赶紧搜刮呢，准备再抱上新的城主老爷的大腿，呸！”
也不知那声唾弃，到底是在鄙视城宰，还是楚惊风这个新上任的城主。楚惊风无奈地笑了笑，临走前扔下了足足二两黄金。老板娘看着桌子上那钱，目瞪口呆。
离开那个破旧的小酒店，楚惊风就在附近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他不想急于上任，而是想继续了解一下情况。因为他越来越发现，这平康城的问题实在不少。
哪怕城市再小，总有两家过得去的酒店，这似乎是个很正常的现象。就像楚惊风住的这一家，在平康城便是数一数二的。当然，这也符合楚惊风现在的身份。就从他身上那件狐皮大氅来看，店家就知道应该开最好的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