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死后,公叔出任国相,娶魏公主为妻。他妒忌吴起的才能,一心想除掉他。公叔的仆人说:“除掉吴起并不难。”公叔问:“有什么办法?”仆人说:“吴起为人有骨气,公正廉洁,喜好名誉。您可以找个机会先对武侯说:‘吴起是个贤能的人,而您的国土不大,又和强大的秦国接壤,我担心吴起没有长期留在魏国的打算。’武侯就会问:‘那怎么办呢?’您就趁机对武侯说:‘您可以用下嫁公主的办法来试探吴起,如果他有长期留在魏国的心意,就一定会答应娶公主,如果没有长期留下来的打算,就一定会推辞。’您找机会请吴起一道回家,故意让公主发怒当面鄙视您,吴起见公主这样鄙视您,就一定不会娶公主了。”吴起看到公主如此鄙视国相,果然谢绝了魏武侯。魏武侯因此而怀疑吴起,从此不再信任他。吴起怕招来灾祸,遂离开魏国,随即来到了楚国。
楚悼王一向听说吴起是贤能之人,吴起刚一到楚国就任命他为国相。吴起在楚国进行一系列改革,严明法纪,令行禁止,裁减朝廷冗员,并停止远房王族的供俸,节省下来的开支用于供养战士。吴起重视加强军事力量,排斥驱逐那些往来奔走的说客。在他的治理下,楚国向南平定百越;向北吞并陈、蔡两国,打退韩、赵、魏三国的进攻,向西攻打秦国。诸侯各国对日益强大的楚国感到忧虑害怕。那些被吴起罢黜的楚国贵族也都想谋害吴起。等楚悼王一死,楚王室便发动叛乱,谋害吴起。吴起逃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悼王的尸体上。那些加害吴起的人趁机用箭射死吴起,也射中了楚悼王的尸体。把楚悼王安葬好后,太子即位,他派令尹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悼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因射杀吴起而被灭族的有七十多家。
吴起资料辑录
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能当者谁?曰吴起也。《尉缭子制谈第三》吴起与秦战,舍不平陇亩,朴盖之,以蔽霜露。
《尉缭子武议第八》
吴起临战,左右进剑,起曰:“将专主旗鼓尔!临难决疑,挥兵指刃,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
《尉缭子武议第八》
吴起与秦战,未合,一夫不胜其勇,前获双首而还,吴起立斩之。军吏谏曰:“此材士也,不可斩。”起曰:“材则是也,非吾令也,斩之。”
《尉缭子武议第八》
善用兵者,感忽悠暗,莫知其所从出,孙、吴用之无敌于天下。
《荀子议兵》昔者吴起教楚悼王以楚国之俗曰:“大臣太重,封君太众,若此则上逼主而下虐民,此贫国弱兵之道也。不如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禄,绝灭百吏之禄秩,损不急之枝官,以奉选练之士。”悼王行之期年而薨矣,吴起枝解于楚。
《韩非子和氏》
吴起为魏武侯西河之守,秦有小亭临境,吴起欲攻之。不去,则甚害田者;去之,则不足以征甲兵。于是乃倚以车辕于北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此南门之外者赐之上田上宅。”人莫之徙也。及有徙之者,还,赐之如令。俄又置一石赤菽东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此于西门之外者赐之如初。”人争徙之。乃下令曰:“明日且攻亭,有能先登者,仕之国大夫,赐之上田宅。”人争趋之,于是攻亭一朝而拔之。
《韩非子内储说上》
吴起为魏将而攻中山,军人有病疽者,吴起跪而自吮其脓,伤者之母立泣,人问曰:“将军于若子如是,尚何为而泣?”对曰:“吴起吮其父之创而父死,今是子又将死也,今吾是以泣。”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吴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诺,今返而御。”吴子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来,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来方与之食。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也。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楚不用吴起而削乱,秦行商君而富强。《韩非子问田》今境内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而国愈贫。言耕者众,执耒者寡也。境内皆言兵,藏孙、吴之书者家有之,而兵愈弱,言战者多,被甲者少也。
《韩非子五蠹》
魏公叔痤为魏将,而与韩、赵浍北,禽乐祚。魏王说,迎郊,以赏田百万禄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辞曰:“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挠拣而不辟者,此吴起余教也,臣不能为也……”王曰:“善。”于是索吴起之后,赐之田二十万。
《战国策魏策一》
吴起事悼王,使私不害公,谗不敝忠,言不取苟合,行不取苟容,行义不顾毁誉,必有伯主强国,不辞祸凶。
《战国策秦策三》
吴起为楚悼罢无能,废无用,捐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壹楚国之俗。南攻扬越,北并陈、蔡,破横散从,使驰说之士无所开其口。功已成矣,卒支解。
《战国策秦策三》
食人炊骨,士无反北之心,是孙膑、吴起之兵也。能以见于天下矣!
《战国策齐策六》
吴起治西河之外,王错谮之于魏武侯,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于岸门,止车而望西河,泣数行而下。其仆谓吴起曰:“窃观公之意,视释天下若释,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抿泣而应之曰:“子不识,君知我而使我毕能西河,可以王;今君听谗人之议,而不知我,西河之为秦取不久矣,魏从此削矣。”吴起果去魏入楚,有间,西河毕入秦,秦日益大。
《吕氏春秋长见》
吴起谓商文曰:“事君果有命矣夫?”商文曰:“何谓也?”吴起曰:“治四境之内,成训教,变习俗,使君臣有义,父子有序,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如子。”曰:“今日置质为臣,其主安重;今日释玺辞官,其主安轻。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若子。”曰:“士马成列,马与人敌,人在马前,援桴一鼓,使三军之士乐死若生,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若子。”吴起曰:“三者子言不吾若也,位则在吾上,命也夫事君!”商文曰:“善。子问我,我亦问子。世变主少,群臣相疑,黔首不定,属之子乎?属之我乎?”吴起默然不对。少选,曰:“与子。”商文曰:“是吾所以加于子之上已。”吴起见其所以长,而不见其所以短;知其所以贤,而不知其所以不肖。故胜于西河,而困于王错。
《吕氏春秋执一》
吴起谓荆王曰:“荆所有余者地也,所不足者民也,今君王以所不足益所有余,臣不得而为也。”于是令贵人往实广虚之地,皆甚苦之。荆王死,贵人皆来,尸在堂上,贵人相与射吴起,吴起号呼曰:“吾示子吾用兵也。”拔矢而走,伏尸插矢而疾言曰:“群臣乱王,吴起死矣。”且荆国之法,丽兵于王尸者,尽加重罪,逮三族。吴起之智可谓捷矣。
《吕氏春秋贵卒》
吴起治西河,欲谕其信于民,夜日置表于南门之外,令于邑中曰:“明日有人能偾南门之外表者,仕长大夫。”明日日晏矣,莫有偾表者。民相谓曰:“此必不信。”有一人曰:“试往偾表,不得赏而已,何伤?”往偾表,来谒吴起。吴起自见而出,仕之长大夫。夜日又复立表,又令于邑中如前。邑人守门争表,表加植,不得所赏。自是之后,民信吴起之赏罚。
《吕氏春秋慎小》
吴起为楚令尹,适魏,问屈宜若曰:“王不知起之不肖,而以为令尹,先生试观起之为人也。”屈子曰:“将奈何?”吴起曰:“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足,砥厉甲兵,时争利于天下。”屈子曰:“宜若闻之,昔善治国家者,不变其故,不易其常。今子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足,是变其故,易其常也,行之者不利。”宜若闻之曰:“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人之所本也。今子阴谋逆德,好用凶器,始人之所本,逆之至也。且子用鲁兵,不宜得志于齐,而得志焉。子用魏兵,不宜得志于秦,而得之焉。宜若闻之,非祸人不能成祸,吾固惑吾王之数逆天道,戾人理,至今无祸,差须夫子也。”吴起惕然曰:“尚可更乎。”屈子曰:“成形之徒,不可更也。子不若敦爱而笃行之。”
《淮南子道应训》
今夫盲者行于道,人谓之左则左,谓之右则右;遇君子则易道,遇小人则陷沟壑。何则?目无以接物也。故魏两用楼翟、吴起而亡西河。
《淮南子汜论训》
商鞅为秦立相坐之法而百姓怨矣,吴起为楚减爵禄之令而功臣畔矣。商鞅之立法也,吴起之用兵也,天下之善者也。然商鞅之法亡秦,察于刀笔之迹,而不知治乱之本也。吴起以兵弱楚,习于行陈之事,而不知庙战之权也。
《淮南子泰族训》
吴起为楚悼王立法。卑减大臣之威重,罢无能,废无用,损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一楚国之俗,禁游客之民,精耕战之士。南收杨越,北并陈、蔡,破横散从。使驰说之士无所开其口,禁朋党以励百姓,定楚国之政,兵震天下,威服诸侯。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魏武侯与吴起浮于西河,宝河山之固。起曰:“在德不在固。”曰:“美哉言乎!”使起之固兵每如斯。
《扬子法言寡见》
魏武侯问元年于吴子,吴子对曰:“言国君必慎始也。”“慎始奈何?”曰:“正之。”“正之奈何?”曰:“明智。智不明,何以见正?多闻而择焉,所以明智也。是故古者君始听治,大夫而一言,士而一见,庶人有谒必达,公族请问必语,四方至者勿距,可谓不壅蔽矣。分禄必及,用刑必中,君心必仁。思民之利,除民之害,可谓不失民众矣。君身必正,近臣必选,大夫不兼官,执民柄者,不在一族,可谓不擅权势矣。此皆《春秋》之意,而元年之本也。”
《说苑建本》
吴起为苑守,行县,适息。问屈宜臼曰:“王不知起不肖,以为苑守,先生将何以教之?”屈公不对。居一年,王以为令尹,行县,适息。问屈宜臼曰:“起问先生,先生不教。今王不知起不肖,以为令尹,先生试观起为之也。”屈公曰:“子将奈何?”吴起曰:“将均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捐其有余而继其不足,厉甲兵以时争于天下。”屈公曰:“吾闻昔善治国家者,不变故,不易常。今子将均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捐其有余而继其不足,是变其故而易其常也。且吾闻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今子阴谋逆德,好用凶器,殆人所弃,逆之至也。淫佚之事也,行者不利。且子用鲁兵,不宜得志于齐而得志焉。子用魏兵,不宜得志于秦而得志焉。吾闻之曰:非祸人不能成祸,吾固怪吾王之数逆天道,至今无祸,嘻,且待夫子也。”吴子惕然曰:“尚可更乎?”屈公曰:“不可。”吴起曰:“起之为人谋。”屈公曰:“成刑之徒,不可更已。子不如敦处而笃行之。”《说苑指武》翟黄曰:“昔者西河无守,臣进吴起而西河之外宁。”
《说苑臣术》
雄杰之士,因势辅时,作为权诈,以相倾覆。吴有孙武,齐有孙膑,魏有吴起,秦有商鞅,皆禽敌立胜,垂著篇籍。当此之时,合纵连横,转相攻伐,代为雌雄。齐闵以技击强,魏惠以武卒奋,秦昭以锐士胜。世方争于功利,而驰说者以孙、吴为宗。
《汉书刑法志》
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曹操集举贤勿拘品行令》孙、吴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诸葛亮集?论斩马谡》《吴子》三卷,魏吴起撰。言兵家机权法制之说。唐陆希声类次为之,说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动、励士,凡六篇云。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
宋世以孙、吴、司马法、韬、略、尉缭、李卫公为兵家七书。孙武、尉缭亡可疑者。吴起或未必起自著,要亦战国人掇其议论成编,非后世伪作也。
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
吴子曰:“凡行师越境,必审地形,审知主客之向背。地形若不悉知,往必败矣。故军有所至,先五十里内山川形势,使军士伺其伏兵,将必自行视地之势,因而图之。知其险易也。”
《太平御览据要》
《吴子》一卷。周吴起撰。起事迹见《史记》列传。司马迁称起兵法世多有,而不言篇数。《汉书艺文志》载《吴起》四十八篇。然《隋志》作一卷,贾诩注。《唐志》并同。郑樵《通志略》又有孙镐注一卷。均无所谓四十八篇者。盖亦如《孙武》之八十二篇出于附益,非其本书世不传也。晁公武《读书志》则作三卷。称唐陆希声类次为之,凡说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化、励士六篇。今所行本虽仍并为一卷,然篇目并与《读书志》合。惟“变化”作“应变”,则未知孰误耳。起杀妻求将,啮臂盟母,其行事殊不足道。然尝受学于曾子,耳濡目染,终有典型。故持论颇不诡于正。如对魏武侯则曰在德不在险,论制国治军则曰教之以礼,励之以义。论为将之道则曰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大抵皆尚有先王节制之遗。高似孙《子略》谓其尚礼义,明教训,或有得于《司马法》者。斯言允矣。
《四库全书总目兵家类》
《吴子》一卷,周吴起撰。晁公武《读书志》则作三卷,称唐陆希声类次为之,凡说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化、励士六篇。其论为将之道,则曰所慎者五,曰理、备、果、戒、约,有先王节制之遗。
《四库全书学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