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人类学的世纪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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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为了民族的生存和发展(1)

--访云南大学高发元教授

徐杰舜

徐:我们这次到云南考察,得到您和你们学校有关方面的热情接待,首先表示衷心的感谢。这次来到昆明,在与您初次见面时听您谈了一下,您说您早在1990年就从苏联学者克留科夫那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这使我感到我们很有缘分。而我在您到云南大学就任书记后,特别是抓了“跨世纪云南民族调查”后对您有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对您的感觉是,目前在我们中国所有高校中,云南大学在民族学学科建设的力度和投入上都是最大最好的。我一直想拜访您,今天有幸能采访您,首先想请您介绍一下您的背景情况。

高:徐教授能专程到云南大学来,我感到非常高兴。徐教授是知名教授,我看过您的许多文章和有关您的介绍,看了后很受启发,您有自己的理论和方法,不落俗套,这一点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我是云南个旧沙甸人,回族,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1965年考入北京大学,在北大读了5年的书,北大对我影响特别大。当时看到北大的学习环境、图书馆、教授,就想自己搞学问。1970年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安龙县工作,那里很有民族特色,历史上出过很多名人,有很多历史和民族问题值得研究。但当时还处于文革中,民族政策已被破坏,我当时接触的只能是被阶级斗争绝对化了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我研究的范围受到了限制,我在安龙共呆了8年。

1979年,我被调到州委党校。到党校后,负责教学工作,兼讲两门课,一门是党史党建,另一门是民族理论民族政策。1984年我任州委常委兼宣传部长。1987年后,任州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在宣传部、组织部工作时,我组织筹建了几个学会,开展学术研究,把理论讨论与实际决策联系在一起,理论研讨成为决策的先导,效果很好。1989年我调回云南,在云南社科院任副院长兼秘书长,组织了几个重要课题。出了一些成果。1991年,调到昆明市,任市委副书记。我利用那里的条件和优势来做研究,我提议并组织了“郑和下西洋587周年纪念活动暨学术研讨会”,国内外有四千多人参加,将学术研讨、文艺展演、项目洽谈、旅游观光融为一体。学术研讨会来了一百多人,包括季羡林等国内外的知名专家都来参加研讨。项目洽谈签订了96个项目,达成协议资金16个亿。还成功地搞了商品展销,收入1.4个亿。

后来我们成立了郑和研究会,我任会长。郑和研究会成立后,又先后召开了郑和研究国际会,并为昆明市官渡区赴香港招商搭台,都取得了明显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同时也发了一些文章。在做管理的同时,能兼做学问并取得一些成果,一是因为我对学问有浓厚的兴趣,二是善于组织领导。1996年,省委领导找我谈话,要我到云大当党委书记,我说:我早就想去教书。

徐:也许这是您量好的归属。

高:对。

徐:高教授,我现在想问您第二个问题,你到云南大学后,是怎么样从战略上认识和确定民族学在云大的地位的?

高:一开始我对高等教育不是很熟悉,我没有做过高等院校的领导工作。不过,我知道云南大学在历史上是一所比较有名的大学,它曾经辉煌过。30年代,费孝通先生以及他的老师吴文藻先生在云南大学创立了民族学。建国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民族学实际上被取消了。改革开放以后,我校的民族学得以恢复并有了新的发展。

徐:我们广西民族学院的毛汉领副院长前不久到云大考察,回去后向大家介绍了云大民族学学科跳跃式发展的经验,请您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高:我校民族学学科发展很快,首先在于我们提出了“大民族学”或“民族学学科群”的概念,并围绕“大民族学”的建立,以改革的方法整合相关学科、优化壮大学术队伍,并大力引进人才。在此基础上,1996年我们申报民族学硕士点成功了。1998年获得民族学博士点,分民族文化、民族经济、民族法学、少数民族婚姻家庭等四个方向。博士点拿到后。1999年至2000年,我们先后又获得了民族学一级学科(下面有五个博士点)、博士后流动站和教育部的文科研究基地,即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民族学该有的东西基本具备了,有了这些条件,获得民族学国家级重点学科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学位点建设是我们云南大学学科建设的牛鼻子,如果连博士点都没有,怎么去引进高层次的人才,就连自己的人才也保不住。高层次人才引不进来,就不可能拿到国家的重点课题,而拿不到重点课题就不可能拿到国家奖项。所以,我们千方百计地抓学科建设。在211工程建设中,我们的博士点由2个增到13个,特别是民族学以3年功夫实现了跳跃式的发展。我们这样做为高水平的研究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基础,搭好了一个平台。仅有这些还不够,我们还开展了“跨世纪云南民族调查”,用这个重大项目、重大工程来整合民族学的相关力量,建立民族学学科群。

徐:云大民族学学科之所以跳跃式的发展,一个重要的成果是对云南25个少数民族进行的民族学田野考察。这是继1966年全国少数民族调查后,有组织有领导进行的一次民族调查,虽然是地方性的,但具有全国性的意义和影响。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媒体已有一些报道,我今天想请您谈的是您组织和领导这次跨世纪民族调查的战略考虑和今后的打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