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公主嫁到:第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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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人只顾着回到故乡的喜悦,谁也没留意到暗处一双莫测高深的眼光。

康王朝皇宫御书房。

楚天狂默然独坐椅上,寂静的屋子,到处飘荡着孤独和寂寥,他视线虽盯着桌上的字画,思绪却不知游漓在何方。

岁月匆匆流逝着,身边的人也不停地来来去去,为何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却在岁月中沉淀得越加清晰?

屋外,传来敲门声,他收回杂乱的心神,脸上的阴郁顿时一扫而光,沉声吩咐“进来。”

随着门启,一个高大的人影步进屋内,不用仔细端详,谁都可以看出,他跟楚天狂有多相像,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态,无一不像。

他便是楚天狂的小儿子楚荀,也就是卓一平碰到的荀亲王。

楚天狂凝目盯着他,眼神有隐约的怒意,四个子女中,他一向最疼的是这个小儿子,没想到,他也会给他惹出麻烦。

血脉相连,再加上桌上的字画,楚荀立即明白所为何事,走过去,平静地为父皇斟了一杯热茶,漫声问道“父皇,叫儿臣来,是因为这张画吧?”

楚天狂对他的殷勤视若无睹,冷声反问“你说呢?”

楚荀眼神一暗,心略有些紧张,暗自思忖父皇大约真的生气了,斟酌了一下,慢慢开口“父皇,儿臣已知做错,不若就答应儿臣娶了宁儿吧?”

说完,他小心地注视着父皇的面部表情,见只是一片漠然,心底升起一股火气“父皇,宁儿是儿臣的陪读,自小便与儿臣情投意合,你为何不同意呢?当初,你跟现在的母后,不也如此吗?”

说到这儿,他突然住了口,父皇因他的言语,脸上涌起复杂的情绪,让他感觉很怪异。他从未在父皇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有怒,有伤,还有深深的痛,这是为何?

“你下去吧,这样的事情,如再有一次,你那个陪读,便会从人间消失。”说着,一点一点将桌上的字画撕碎。

楚天狂冷淡的表情,就象楚荀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恐赫的言词,却令楚荀勃然大怒。直直的瞪着楚天狂,手已握成拳头。

为宁儿一事,他与父皇已交涉了很久,却总是不欢而散,今天,他想借此机会破釜沉舟有个明断,索性心一横,冷冷开口“父皇,实话跟你说吧,儿臣跟宁儿早已私拜天地,成为夫妇。”

“啪。”一声脆响,楚天狂手中的玉杯在他手中化成碎片,热热的茶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打湿了桌上那幅字画,屋子顿时变得异常安静,能听到楚荀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楚天狂才松开手,任手中的玉片洒落地面,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淡声吩咐“退下吧,父皇的话只说一遍,不会更改。”

“父皇总该告诉儿臣一个信服的理由吧?宁儿不仅是官宦之女,而且知书达理,美丽大方,试问,有哪一点令父皇不能满意呢?”

楚荀简直要被气疯了,打定主意非要问个明白。但楚天狂再不看他,沉声向门外唤道“丁钰,请荀亲王离开。”

“不必赶,我自己会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回来。”楚荀哐当摔门而去,心中已将那在承天放过的女子恨到了骨髓,情知,迎天的字画一定是那女子搞的鬼,暗下决心,定要找到她,好好将她折磨一番。

已站在门边的侍卫统领看到皇上一脸阴霾,忙退出房门,心却一下悬在了嗓子眼,情知皇上此时的心情一定糟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彩霞公主楚芸笑吟吟地走来,三年前,她嫁与北图国二殿下,今天初次回国探望。

她是楚天狂与已故妃子吕良蓉的爱女,比楚荀大四岁,最爱端姐姐的架子,远远看到兄弟气呼呼的样子,象护短的母鸡一样奔到近前,扯着兄弟的袖口,叽叽喳喳关切地问个不停“皇弟,谁惹着你了?皇姐替你出气去,皇姐嫁出去三年,你怎么一次也不去看看呢?小时,是谁哭着喊着天天吵着要皇姐陪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楚荀本来一肚的气,被楚芸这么一折腾,登时消了一半,拨开楚芸的手,苦笑的说“我贵为皇子,谁敢惹我啊?皇姐是不是要给父皇请安?正好他心情不悦,你快进去给他宽宽心吧,晚上我做东,给皇姐接风洗尘。”

说完,拨腿便走,对这个皇姐,他是又爱又怕,她最喜欢给人瞎牵红线,前些日子,还来信,要给他介绍什么公主,明知道他心里只有宁儿,还写这样的信,明摆着跟父皇串通一气。

果然,他还没走两步,楚芸就在他身后喊道“哎,你小子急什么啊,我上次提的那个公主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楚荀一听脚步更疾,这会儿,他哪有心情跟她罗嗦磨叽?

楚芸看他走远,无奈向御书房走去,做公主时,她与楚荀走得比较近,大皇子楚泽比她小一岁,因为年纪和性格的原因,两人总玩不到一块。

而楚天狂最小的女儿楚姬,她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皇妹比她小五岁,长得象她娘亲一样貌若天仙,儿时,也曾天真活泼,但自从她母妃乐玲珑意外故逝,她便变了一个人,沉默安静,时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听说,与雪梨国和亲一事是她主动提出,楚芸对此一向不大理解,当初自己迫不得已嫁与北图国时,是多么伤心难过呀,她怎能甘心情愿远离家乡呢?而且那个什么雪梨国太子长得五大三粗,没有一点斯文气,真不晓得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楚芸随意想着,已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未语笑声先起“父皇,你的芸儿回来了。”

楚天狂阴郁的面色在看见女儿那一刻,已浮起一片笑意,话语却带着微责“还知道回来么?父皇还以为你象只迷失方向的笨鸟,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这是什么话呀,是父皇狠心将女儿嫁得那么远,这时却又这样说,芸儿可要生父皇的气了。”楚芸说着,脸上竟真的涌起一团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