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星宿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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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2)

第二十节 (2)

从“春红楼”出来,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了现代都市钢筋混土的冷漠和灯红酒绿的喧嚣,雨水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滴落在洛阳的街头,竟然让夜色中的国都平添了种“雨打芭蕉”的意境。雨声的衬托下,夜更加静谧,空气更加清新。

小街上,行人稀少,偶尔一两个行人或披着蓑衣,或戴着斗笠,行色匆匆。这种天气下,始源没有一点避雨的念头,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雨中走走。寂静的夜里,看着街头巷尾的灯火点点,一丝寂寞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

不知此刻,另一个世界中的老妈和妹妹正在干什么,那个世界是否下雨了,老妈是否依旧看着那没完没了的肥皂剧,小妹是否又在穿衣镜前涂抹打扮准备赴下一个约会?……小顽,小艺,此刻在哪里,他们是否成功穿越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境遇,是否和自己一样离奇?师父,葵贤,九道,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次第浮现在始源的脑海中。

穿越,轮回,使命,星宿,皇帝,这些字眼究竟会串联成什么样的命运,始源困惑了。小顽,你们究竟在哪里?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的计划是否正确,我到底该怎样才能寻找到你们?张皇后,王贵人,夜蓝,这三个女人,我又该如何面对?

始源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城外,走到路的尽头,在一条湍急的小河边,始源站住不动。他蹲下来,低头打量不停地滴落在河里的雨滴,下意识的拔了个青草放到嘴里,咀嚼小草的清香。小雨依然淅淅沥沥,思绪依旧乱飞。雨水浇透了始源的头发和衣服。莫名其妙的天气,莫名其妙的心情,伤感总是没来由的随着天气暗淡而袭来。

就这样,一个人蹲在河边,静静地,如同一幢石像般静默。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水里,那声音如同寺庙里老和尚的木鱼,富有节奏又充满寂寞。不知何时,一把油纸伞静悄悄地撑在了始源头顶上方。

“你这又是何苦?”始源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对我动了感情,就在刚才。为何不敢正视。”女人的声音动情、凄楚。

“你不了解我,你、我不是一路人,不可能在一起。我终究是要走的。”始源道。

“你嫌弃我?你们男人总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要知道,这世间没有哪个女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做猪、做狗,宁可生得丑陋无比,也不愿坠入青楼?这世间,有哪个女人天生是水性杨花的,又有谁天生是下贱胚子?我恨我自己不是男人,恨我自己生得个贫贱家庭,恨我自己生得一副好容貌。否则怎会被父母卖入青楼?我的苦楚,你知晓吗?”夜蓝有些激动。

“人生来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也一样。即使官宦子女又能怎样,只不过投对了胎。你不了解我,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到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始源的语气很轻,甚至有些落寞。

“我愿跟着你,到天边尽头。”夜蓝情之所至,脱口而出。

“夜蓝。你看,这河里飘来了两根木头。眼下,他们是在一起并驾齐驱,但转眼间就会被河里的水流冲的分散开来。你和我,就如同这河流里飘过的两根木头,我可以陪你一段,却不能陪你一路。命运的河流随时有可能冲散彼此,而我将来面临的是生还是死,是前进还是后退,一切都是未知。我不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说完话的始源,此刻很想点一支烟,狠狠地抽上几口,烟有时候真是好东西,他可以让一个男人排解短暂的压力。

“始源,地老天荒的永恒固然美丽,但飞蛾扑火的绚烂何尝不是另一种美丽?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不管你嫌弃我也好,讨厌我也罢。我只想说,爱上你,我不计后果;爱上你,哪怕前方是死路一条。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哪怕只成为你的侍寝丫头。我都愿意。这辈子,我就一个心愿,就是能和心爱的男人共度一夜。哪怕仅仅一夜,此生足矣。我爱你,没有来由,不计后果。”夜色中,雨水中,分不清哪是雨,哪是夜蓝的泪。

油纸伞滑落地上,始源瞬间站起,一把将这个柔弱、深情的女人搂在怀里,就那么深深地缠绵的吻下去。雨水淋透了夜蓝的罗衫,将夜蓝姣好的曲线勾勒的完美、醉人。始源粗鲁的将夜蓝的衣服一件件拽下,就在这样的夜幕中,在这样的雨水中,在这样的河边。一男一女,渐渐地融合在一起。

街头,拐角处的墙边,一个书生落寞地看着河边的场景,慢慢地转身离去。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经过一夜的洗礼,整个洛阳城显得格外干净和清爽。清晨,天晴了,一道彩虹隐隐约约的挂在西方。清爽的天气,总是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早已换洗一新的始源,端坐在朝堂之上,面对着文武百官,意气风发。

“昨朕夜读,遇一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各位大臣帮朕理理头绪。选妃等事宜稍后再议。”始源道。

百官则一时脑子有着转不过弯儿来,三日不朝,上朝首日不是询问国事,而是让百官帮助解题,实在匪夷所思。

“朕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是,自商以来,我们的国家历经周、春秋、战国、秦、汉数朝,为何每一个朝代都无法万年流长,为何每一个朝代都要经历消亡?究竟如何才能做到长治久安,江山永保?”始源不管百官的反应,接着询问。

“商之亡和纣王无道分不开的,秦之亡源于秦二世的暴虐,汉之亡则是因为皇帝的懦弱导致董卓篡权。故而皇上应该勤政爱民,此是国家之根本,是江山永保的唯一办法。”何晏认认真真的回答皇上的问题。

“说得好,可见天下安定均取决于皇上一人之意念。如得遇明君,则天下定;如遇昏君,则天下乱。皇上掌握百官之生死,如皇亲国戚犯法,皇上可赦免无罪。可见,皇上的权利凌驾于司法之上,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很难施行。就拿汉朝来说吧,开国皇帝刘邦可谓文才武略,奠定了大汉的国本。随后文景之治将大汉推向了稳定和繁荣,汉武帝刘彻好武,征战一生,虽建立了不朽业绩,却也劳命伤财。自此之后,汉朝逐渐下滑。第十一位皇帝汉灵帝,昏庸荒*,致使民不聊生,百姓起义暴动不断,黄巾之乱使得东汉政权名存实亡。将一个国家的命运和前途系于一人之手,是简单的、荒谬的方法。”始源缓缓道来。

对于皇上的回答,司马昭禁不住暗自叫了一声好,司马师却有些惊骇。老臣范粲陷入沉思,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始源看了一眼司马昭,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司马昭的才能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对于新鲜事物,司马昭比司马师更易于接受。而司马师站在一旁,奇怪的是没有什么反应,上次被王夔所砸伤的眼睛,很明显还没好利索。硕大的瘤子挂在眼睛旁边,实在有碍观瞻。

“人之初,性本善。皇上受命于天,只要在皇子之时加强圣人教育和修养,明是非、断真伪,怎会有昏君?灵帝刘宏仓促间上位,而上位之时天下已有乱态,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四处泛滥,民不聊生。再加上宦官与外戚夺权直到宠信‘十常侍’最终导致天下大乱,我武帝趁势而起,刘氏末而大魏兴,连当时汉朝皇帝也不得不借助我武帝威势才能号令诸侯。此天命已不在刘氏,而在魏武。失信于天,上天必转天命而乱苍生,人间才有乱世间英雄辈出之说。只要我皇不失信于天,国家怎会不长治久安?”王夔顺着皇上的话解释道。

“爱卿言之有理。朕前两日曾出宫巡游,有一文士对朕曾言: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朕初闻如雷贯耳,细思之时,却越觉道理深刻,几有醍醐灌顶之感。朕受命于天,为天下人掌管天下,但是,谁能料到皇帝的后代世世代代都是英明的?难道出现一两个不英明的皇帝就要天下用天下人的性命去补偿吗?乱世少则数十年,长则数百年,这期间的生灵涂炭,又怎是天命能够承担的起的?”始源继续发问。

百官被始源的询问,*得一时哑口无言。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无语状态,百官各怀心事,暗自猜测,今日当今皇帝到底想做什么?应该不只是问问题,辩论答案这么简单的事情吧。再说了,皇上总是将矛头对准自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不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朝廷都少不了贪污腐败。有些大臣知道自己有功在身,所谓不杀功臣的道理是每个朝代皇上所奉行的政策。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大臣们的肆无忌惮。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很多腐败的官员,由于职位高,品衔高,故而没人能够参倒他,没人敢于参倒他。对于县丞而言,日常事务是他来干,财税也是他来干,立法是他来,执法也是他,监督还是他。所有职能容一身,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品德高尚,否则在他所管辖的区域里,很难有人可以制衡他,百姓的民意也很难送达到上级手中。即使送达到上级手中后,上级也极易和下级联合勾手,欺上瞒下。你们说,我说得对吗?”始源接着说。

“皇上说言极是。”一直没插话的司马昭,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回应了一句。

“那么,你们可有解决办法吗?”始源接着问。

在大臣们沉默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始源打破了僵局:“朕经过苦思冥想,想出了一个办法,你们且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