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将那筹码轻轻一丢,啪的一响,刚好落在赌桌上的大字上面,微笑道:“美女姐姐总是大的,小弟便再买一次大的吧,赢了就当是给姐姐的见面礼。”他的目光一直在那名美女荷官的身上,对于旁边那个妩媚的、不停的向他放电的席面却不曾一顾。
“谢谢公子。”赌徒打赏小费在这里可以说是再普遍不过了,赌场也是允许的。因此这个美女荷官对他的承诺却是先领了。
“买定离手。荷官,请开骰盅。”随着监场的声音传来,美女荷官轻轻地将骰盅揭开。
“3、3、5,11点大,吃小赔大。”吆喝声中,两个一千元的筹码移到了寒子的面前。
寒子将那两个筹码一起一推,轻巧的滑到那荷官面前,笑道:“小弟说过是给美女姐姐作见面礼的。就当是谢谢姐姐给小弟开了个好头。”
美女荷官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即笑纳。不过旁边之人却是颇有微词:“这位小哥,第一盘赢下来的筹码都送了人,那可是不大吉利的。”
寒子呵呵笑道:“无妨,大不了输光了,那又如何,只要美女姐姐高兴。”说着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美女荷官。
这美女荷官给他这么一个帅哥盯着,脸色却是始终不变,带着淡淡的微笑。
两只纤巧细长的手轻轻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骰盅,十分熟练地摇了起来。她身材匀称,不是很丰满的那种,但也不算是“小巧玲珑”之流,骰盅在她的手上摇晃着,姿态极是优雅,但见她凝神静气,就象是在制作一个心爱的作品似的。
“请下注。”放下骰盅,她微笑着道。
寒子从邹向的手中接过了所有的小筹码,一愣道:“小邹啊,怎么换这么多啊。”原来那些一千的小筹码竟然有十几个之多。
邹向不好意思的道:“公子,我也不知道要换多少,见身上还有一万多,就全换成筹码了。”
寒子笑道:“算了,换就换了。”说着但听得哗啦啦声中,那十几个一千元的筹码也被他堆到了“大”字上面。对着那荷官微笑道:“美女姐姐,这一盘再赢,小弟还是把这些筹码全部送给你。”
这荷官微笑道:“那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谢公子了。”
“3、4、5,12点大。吃小赔大。”监场大声吆喝道。
寒子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姐姐的运气真是好的没话说,小弟不会食言,这些筹码还是送给姐姐了。”说着把席面扫过来的三万多筹码全都推到了那美女荷官的前面。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寒子第一次打赏的小费是两千,第二次却是三万多,这其中的意思可就大大的不同。那样子就象是这美女荷官故意放水给他赢一般。不过寒子都是在最后才下注,别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闹了半晌,却又投入到下一轮的押注之中。
倒是这美女荷官微微一愣,她想不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帅哥果真如此大方,三万多元,那可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啊(荷官的待遇一般都很丰厚,一个荷官一个月两万元的工资是很正常的)。不过她做这一行的,什么人没有见过,只是深深的看了寒子一眼,便“笑”纳了那三万多元的打赏。
这一轮寒子却是没有下注那么早,待得赌桌上的人都下完以后他才微笑着问道:“美女姐姐,若是在姐姐您手上输了很多钱,姐姐会不会挨骂呢?”
这美女荷官还是淡淡的笑道:“不会。”
寒子笑道:“那就好,小邹,一起押大吧,今天美女姐姐旺我们,那就一次过算了。”
邹向一愣,不过他虽然不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寒子有过什么凝神注意听过那骰盅的举动,难道在谈笑之间他竟然能够对骰盅中的点数了如指掌?但是却又旋即想起下午时候那赵钱孙李四人在他面前灰头土脸之样,所以他还是在内心里相信这个年轻的大哥必有他的道理,便应了一声,轻轻地将两个厚厚的、大大的,正闪着耀眼金色光芒的筹码放到了赌桌上的“大”字中间。
“哇,两个一百万的筹码!好大的手笔!”众皆哗然,他们倒是看不出这个高大帅气的少年人竟然有如此豪赌气魄,先前的两次出手只不过是从一千到一万多,而且是送给了美女荷官,这第三次一出手便是两百万,怎不让他们大为愕然。
一次下两百万在九宵赌场中不是没有,但是一般都不会在大厅中赌,象这样的普通大厅中的普通桌,都是以五百为起步,一次下到三十万的人都很少,有这么多赌注的,一般都是到二三数的贵宾厅中去赌了。
这名美女荷官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少年一下子就下了两百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确认着什么,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吆喝声中,轻轻地揭开了骰盅。
“5、6、6,17点大,吃小赔大。”或许是在普通桌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单,监场的荷官声音都有点变了样。
而旁边的赌徒们则是瞪大了眼睛,大呼小叫起来,一脸羡慕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少年,纷纷道贺,说他好运气。
寒子淡淡一笑,也不理他们。
倒是那美女荷官似是早已知道这一轮开的是什么点数似的,微微一笑道:“恭喜公子,又押对了。”
寒子嘻嘻笑道:“这全靠美女姐姐你的财气旺了小弟。”又道:“小邹呀,这一次四百万全押大了,这位美女真是太旺我们了,我们就趁热打铁吧。”
“是,公子。”邹向这次没有迟疑,直接将四个一百万元的筹码放到了大字上面。其他人见这少年“贵公子”连赢三局,以为是财神爷送运到了,纷纷跟着他押在了大上面,只有少数几个人见连续开了五局大,便押了小。
此时新一轮还没有开始摇。
美女荷官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光,轻轻地用白葱似的纤手拿起了骰盅,飞快地摇了起来,然后猛地将骰盅从高空猛地压下,“咕噜咕噜”几响好,盅中的骰子终于静止了下来。
“大,大,大,大……”在众赌徒的歇斯底里的吆喝声中,这名美女荷官轻轻的揭开了骰盅。
“3、5、6,14点大,吃小赔大。”监场的荷官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其实能够坐台的荷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赌术高手,不但是赌术了得,心理素质也是一级棒的,该给什么人赢,什么人是不在她们的理会的赌徒范围内的,她们都是心里有数。但是每一个荷官的手法和战术都不一样。象这个赌台,这名坐台的美女荷官的心理素质要比那个监场的男荷官要好上很多。
这美女荷官在看到寒子押大注之前之所以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便是在看人,俗一点的说,就是在看这个人是高手还是凯子。
所谓的高手,凡是精于赌术的人对于同行一向都有一种先天的敏感,能从对方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和神情体态判断得出来,那是一种先天异于常人的感官异能,而从对方的神情体态的判断则是后天经过训练出来的,仅从这两点但能看得出对方是否赌术高明之辈。当然,也有一些赌术达到炉火纯青的赌界至尊级高手,能够将自己的这些外在易泄露实力的特征极好地隐藏起来。显然,寒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高手,不论是从他的行动上还是从他的年龄上,都不可能达到那样一个境界;而所谓的凯子,就是看这些面生的年轻人是否那些富家的公子哥儿或是高官权贵的公子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和臭钱,瞒着父母跑到这里来豪赌一回。这些人往往潜力无穷,若是能让他们上了瘾头,将来就是赌场的长期“供奉”,说得俗一些,就是“送钱”的主儿。这些功课都是处在一线的荷官们必须要做好的功课。
而寒子给她的感觉,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属于后者。因此她显得不慌不忙,依然淡定。相比于那个监场的荷官,看来她要高明上很多。
众赌徒欢呼过后,这名美女荷官又是淡淡一笑道:“公子,恭喜你又赢了。”
寒子的脸上似乎生出了花,有些象笑得合不拢嘴之感,哈哈大笑道:“美女姐姐,全靠你给我带来旺财大运啊,姐姐怎么称呼,能说说吗?”
美女荷官微微一笑道:“劳公子相问了,小女子李飞飞。”
寒子嘴里喃喃着“李飞飞,飞飞……”,半晌方道:“飞飞姐,这名字起得好。飞飞姐姐,晚上有空吗,等一会儿小弟赢了请你去吃宵夜。”
李飞飞微笑道:“对不起,我们荷官不能接受客人的邀请,这是违反规定的。让公子您失望了。”
寒子唉了一口气道:“那真是可惜了。”
待得退赔完之后,李飞飞又捧起了骰盅飞快的摇了起来,在骰盅落到赌桌的那一瞬间,寒子看到她的眼中有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内心冷笑一声,脸上却是不露痕迹,仍是微笑道:“飞飞姐姐,这回押什么好呢?不地是连开六把大吧?”
李飞飞盈盈一笑道:“这个小女子也不知道,得靠公子您猜了,公子现在财运正旺,也许公子您想什么它便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