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红房子(2)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若惜,就在若惜白衣黑发,站在这间房子的门边,回眸望他,那眸子里有泪的时候,他的内心就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雨欣?雨欣,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上刺过,那样的痛,又是那样的绝望,一种带着极致幸福的绝望。
是的,多少年前,雨欣就是这样,白衣黑发,站在这间房子的门边,也是用一双带泪的眸子望着他……
是的,这是雨欣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一定要这个丫头住在这里,是不是?
没有答案,而他还是带了这个丫头进来了。
“我好喜欢粉红色,最大的,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在一间大大的粉红色的房子里度过一夜,哦,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傻,你会不会笑我?”
昨天晚上,这个傻丫头,就是站在那个小露台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对他说出她心里的那个愿望的。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要带这个丫头来这个房间了。
她们是多么的像啊!
一样的脸宠,一样的眸子,连表情也那样的像。
这是老天怜他,给他送来的幸福。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要这个丫头做他的情人,要这个丫头永远这样看着他。
他一度也曾经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疯狂的梦想。
可是,到了现在,到了这个小丫头,站在这一片粉红里,用那一双带泪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他一瞬间得到了所有的,做什么,都值了。
“好漂亮哦,好大啊,若惜,你的房间好美的。”
“美丽,你喜欢啊,以后你可以天天来陪我的。你也可以住在这里的。”
“是吗?我也可以吗?那——”
赫美丽望着邢政扑的笑了。她是直肠子了点,可不代表她就真的很笨也,人家若惜是要和人家的准老公那个的了,她可不能总当一个大电灯泡了。
邢政不语,他难得温和的样子,叫若惜躺到床上去。
“哇,好漂亮的花园,好漂亮的阳光,若惜,这里你一定喜欢了。可以望见整个花园也。”
赫美丽跑过去,一把拉开朝西的大窗子,窗子一拉开,满满一屋子的阳光跑进来。给若惜苍白的脸上,抺上一丝淡红。
若惜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她也走过去,
楼下,目光所到之处,是一大片花园,花园里草儿正茂盛着。不知名的各样的花开的热闹着。花园的对面,是同样一幢三楼的洋房。正对着这里的二楼,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那个窗帘还是吸引了若惜的目光。
那窗帘居然是黑色的。白色的墙,黑色的窗帘,高大的绿叶的梧桐树,这是多么怪异的一幅景象。
邢政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若惜的身后,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是如果细看,他的眸子里却有了一种最深的痛与挣扎。
“那里好奇怪哦?”
赫美丽皱了一下眉头,
“有时间到那边玩玩。”
“赫小姐,那里是我们邢园的禁地,你可不要乱说话。”
旁边的小女佣白了赫美丽一眼。
“哦,禁地?”
赫美丽惊讶的看了一眼邢政,怎么会呢?禁地也,那不是电视里才有的吗?怎么会亲眼见到呢?
“若惜,不瞒你说,那是原来我妻子住的房间。后来她出事后,那里就关闭了起来。我不想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赫美丽再回头看了一眼邢政,真的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还这么多情呢?
是的,对面,楼里,那个黑色的窗帘里,那是邢园的一个禁地,那的确是他的前妻刘丽雪以前所住的房间。
应该说这整个的邢园,以前都是刘丽雪的。
而邢园,二十多年前,也不叫邢园,叫刘园。只不过,那时候的规模并没有这时候大罢了。
二十年前,邢政也不是现在的钱多的吓死人的邢政。
而是一个穷的连一间房子也买不起的邢政。
改变拿去的事,就是他娶了刘家唯一的女儿刘丽雪,应该更准确的说,是刘家招了邢政。
刘丽雪人长的很阳光,是那种衣食无忧,蛮横单纯的大小姐。
两个人的婚姻在外人眼里,也还美满。直到张雨欣的出现。一切都乱了。
十年前,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只是那个夜晚以后,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张雨欣死了。死后是邢政出面葬的,就葬在这座城市的一座山上的公共墓地里。
而那个可怜的妻子,刘丽雪因涉嫌故意谋杀,被控告。可是,警察并没有带走她。而自那晚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因为她疯了。
疯了的刘丽雪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再后来,就听人说,刘丽雪疯的太厉害了。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认得了。
被邢政送到一个幽静的地方疗养去了。
反正刘家两老早一年就死了。
那一年,邢笑笑只有八岁。
没有人再追究这件事。
而自那以后,邢政就把那里列为禁地。
就连邢笑笑也不得进入。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去想知道这些事。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若惜淡淡的说。
她累了,她不是傻瓜。
她已经有一种预感,好像她无意中走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里。
可是,这黑洞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好吧,让若惜休息吧。”
邢政转身,没有多说什么。看起来,他刚才的那种心情好像被这块黑色的窗帘破坏了。
“那我也走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啊,若惜。有什么事,你打我手机啊。我晚上也不关机的。”
赫美丽交代了一些事,然后对若惜绽开了一个鼓励的笑,跟在邢政身后出去了。
“我会让佣人送吃的上来,晚一些,我再来看你。”
邢政没有转身,只留下这句话,一众人都走了。
只有若惜一个人,呆在这粉红色的大房子里,她突然感觉到,原来粉红色,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美丽。
若惜躺了下去,床倒是又大又软,不过一想到,刚才邢政的那句话,我晚一些再来看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
天,若惜的脸一下子黑了。
若惜苦着脸躺下。
才躺下没一会,门响了,
若惜闭住气,不会吧。这么快啊?
这位大叔也太快了吧?
签约的时候,他可是说了,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脆弱,是不能做那个的。
可是,现在,他怎么会?
天?
你好笨哦!
若惜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猪也会上树的哦。她真是笨死了,居然会相信这个老男人的话。
“太太,晚餐来了。”
门外是一个娇柔的女声。
哦,若惜长出了一口气。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笑的很柔美的小女仆。这小女仆长的也不错哦。若惜在心里偷偷比较了一下。是的,这里的小女仆长的还都比较清秀,而且看起来,哪个都比她脸色红润健康哦。大叔要是真来了性趣,也应该可以很容易上她们的吧。没有必要对她那样的吧。
“太太,先生交待了,给你做的全是软的,容易消化的。”
小女仆把饭菜放下,转身向若惜笑着,
“太太,你真的好幸福哦。先生从没有对哪个人这样好过。”
小女仆走了出去,这句话依然在若惜耳边回响。
若惜吃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自己的心好乱好乱。
她有一种预感,好像自己走进了一个怪圈,而她,如网中的鱼,已经没有能力挣扎,也已经不想挣扎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若惜过的是迷茫的。
直到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若惜才从迷梦里醒过来。
“丫头,是我,可以进来吗?”
天,真的来了。
若惜咬了一下嘴唇,她能说不吗?
契约下,自己已经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收藏品了。一个付了钱的买家,要看他的藏品,那个藏品可以说不吗?
“好的。”
若惜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丫头,你叹气了。”
邢政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了若惜的眸子里,似乎要从那眸子里找到里面所藏着的一个灵魂。
“没有。”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心事都藏着。我不要你这样,你不觉得这样好累吗?丫头,如果你有心事,你就对我说。你说出来啊,哪怕是骂我,你说啊,为什么,你总是什么也不说。”
望着若惜低垂的眉,邢政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他说的那样快,快的自己也不相信。
说完了,他累了。
这些话,终于说出来了。
多少年,这些话压在他的心上。
是的,雨欣,你受苦了,你痛了,你为什么不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总要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你不知道,那是对另一个人最大的残忍吗?
邢政的手伸出来,慢慢捧起了若惜的脸,这样的脸,这样的眸子,这样的淡淡的忧伤,和淡淡的宿命感。
“你?”
若惜困惑的开口,他又用那种目光看她了,看的让她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因为他的目光透过她,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
“不要说话,不要——”
邢政喃喃着,对了,就这样,不要说话。
这丫头和雨欣不但形似,更重要的是神似。
要不然,他也不会花那么多的钱,把她买回来。
只是,这丫头唯一和雨欣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口音。
雨欣是南方水乡的人,说一口温柔甜美的苏州方言。
那声音再加上雨欣轻风般的笑,是邢政永远的回忆。
而S市是江北,若惜说的一口清晰的普通话。
哦!
若惜睁大眼睛,唇边浮起一抺报歉的笑。
邢政的心里一酸,天,上天,这真是上天的惩罚。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政哥哥,对不起。”
梳着两个小辫子的雨欣,总是对他这样说,唇边挂一个报歉的笑。
这就是雨欣,他的雨欣,不管什么事,都认为是她的错。就是这样一个把全身心,都依赖着他的雨欣,他却……
邢政猛的抱住了若惜,抱的是那样紧。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他说着,全是我的错,雨欣,全是我的错,这句话,他已经想说了好多年。只可惜……
“哦,我——”
若惜挣扎着,天,他的气息好重,他搂的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抱着这个娇弱的小身子,邢政的身体第一次起了变化。
他的身子一僵,天,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
这么多年,他早就对女人没有那种功能了。
外界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一个道德高尚的男人,一个为妻守节的男人。他们全都错了。
真相就是,他不能。
他早就不能了。
就在那个夜晚以后,他就不能了。
这么多年,他也招女人,只是他从不和女人那个。
没有人知道,面对那些丰满美丽的女人,他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的伤有多重。
若惜这个小丫头,她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圣人吗?
他就那么好吗?
他会和这个小丫头签约,并向这个小丫头许下那个诺言,她不愿意,他不会碰她的。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能。
可是,现在,他,他居然——
身下的变化,让邢政的心一瞬间不能消化这种狂喜,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若惜,身下的那个坚硬,已经清晰的顶着了若惜柔软的身体。
如果在昨夜之前,若惜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的话。
那么经了昨夜,她已经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当然不会傻到连这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不——”
“不要说话,丫头,不要——”
邢政闭上眼睛,那轻轻的晃动,让那部位传来的难言的快感,使他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紧缩。就冲着这,为这丫头花这些钱,是远远超值的。
邢政窝在若惜脖子边的鼻子,传来一阵幽幽的少女的体香,他的心彻底的醉了。
他浑身战栗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也不想控制。他抱着若惜倒在了身后的那张宽大的床上。
壮硕的他,压在了弱小的若惜的身上。
不必多说,只凭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若惜就知道,她再不出手,就真的完了。
可是,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如果——闭眼,就当自己死了,就——若惜在心里叫着。
就在邢政的脸贴到她脸上的一瞬间,若惜还是没有忍住,她叫了起来,声音尖利的刺破了一室的宁静。
这尖叫犹如魔音穿脑,邢政只觉得身下那个部位,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已经……
他倒了下去,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倒在了若惜的身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