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中倏然闪过一抹绿光，面色也苍白却又泛起红氲，怒极道，“赤夜，你也一样不知羞耻！”他们要亲热不管她蝶姬的事，可她还在这个身体中呢！
“哈哈，我们都这么不知羞耻……你忍不下去，可以离开第二雪的身体。”
“你以为我乐意留在这个贱奴身体中吗？若不是要九昭死才能解除我身上的万死封印，我才不屑同你们为伍呢！”
“万死封印！”赤夜皱眉，原来如此！不过，若是让九昭解除她的万死封印，其实也不难！“若是我劝说九昭帝帮你解去封印，你会放过第二雪？”
“用不着你劝说，我要带着九昭一起死！”那双眸子中闪现出一抹同归于尽的绝然。
“也好，你拉着九昭一起死，我抱着我的第二雪，呵呵……”赤夜轻松的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你……你不告诉九昭，我在第二雪的体内？”蝶姬惊讶的看着她。
“不用我告诉他，他也会发觉第二雪的不对劲，你刺他一刀更好，也好让他再流一滴泪，第二雪需要那滴泪！”赤夜说的悠然惬意。
那桃花水眸倏然急切的敛去绿光，是无奈的乞求，“赤夜，我不想让主人受伤害。”
赤夜长叹口气，抬手抚向她左颊的银片，“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不给你那滴泪，一天带着这个东西，你身上就带着诅咒，我见过你头发变白，肌肤枯萎的样子，不想看到你奄奄一息。”
“赤夜……”她无奈的依偎进他怀中，赤夜对她真的很好，她希望他能和九昭一样，陪在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有他在，总是觉得安心，暖暖的。
***
九昭返回御书房之前，她翻腾着寻找东西，眸中的绿光森冷，“第二雪，你就没有个像样的发钗吗？匕首，也好，只要能杀人就好。”
水眸失笑淡漠，“你去御膳房吧，哪里有各式各样的刀子。”她好心提醒。
“哈！御膳房？我怎么没想到！第二雪，你也蛮聪明的。”
情绪莫名拉扯，“蝶姬，你真的舍得刺杀主人？你喜欢他不是吗？”每晚她都排挤着自己的灵魂，和九昭燕好，像是要燃烧毁灭，被欲望淹没，如溺水的人。蝶姬的挣扎，她能感觉的到。
“第二雪，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我必须如此！他从没有喜欢过我，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但是，主人曾经对你宽容过。”
“宽容？宽容是个屁，他最终给了我万死封印！”
“好吧，你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总觉得人应该少一点恨。”
“贱奴，住口！”蝶姬咆哮，桃花水眸中的莹绿的光芒森然，而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
愤恨的走出书房，直奔御膳房而去，她要找一把锐利精巧的刀子，这样刺进九昭胸膛的时候，他才不会太痛，她能给予的只有这点。
那个淡漠的灵魂，回忆则默默延伸，想着和九昭曾经的点点滴滴，苦笑浮现，却发现这一切已经无法割舍。
***
九昭垂首看着折子，她轻巧的绕到他身后，“陛下……主人，我给你揉肩吧！”
“嗯。”九昭抿唇思索着折子上的字，心不在焉的点头。
身后的她迅速自袖口中抽出尖锐的雕花细刀，向着九昭的后心刺去……
凌厉尖锐的利刃，还差一寸触及的时候，左手迅速抓住右手，像是左手与右手在打架般的，挣扎着。右手重又努力刺过去，左手更加努力的扯住右手……
“第二雪，朕想喝茶。”九昭忽然开口。
右手的刀子迅速收紧左手的袖口。“是，是……”说着急匆匆走向外殿去斟茶。
“第二雪，你最好给我放弃挣扎，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自杀，你也活不成！”自言自语般的威胁着。
唇角又浮现一抹淡漠的笑，“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惊觉九昭走出过来，迅速噤声。
“第二雪，新的宫殿就要建成，朕要你做皇后。”九昭自身后拥住正在斟茶的她，埋首她芬芳的发丝，“你愿意吗？”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却仍是不安心。
“不……陛下……主人，我愿意。”眸中一闪而逝的绿色，随之是滚下的热泪，“主人，我想一直陪着你。”
“嗯，我们住进新宫，后宫只有你一个。”九昭的吻印在她耳后。
“我看到过，新宫真的好美。”泪却止不住，因为无力阻止身体中另一个灵魂的决绝。
“你喜欢就好。”九昭的情话，不是偶尔兑现的谎言，他是高高在上的九昭帝，总是说到做到。
“嗯。”她的心被撼动，她本是在人间被买来卖去的贱奴，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的卑贱生命，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何九昭会这样爱她。
泪水划过……眸中又浮现绿光，藏在袖中的刀子森冷的贴着柔软的肌肤，这刀子已经拔出来多次，却总是被第二雪挣扎制止，找不到好的机会，她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