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一次她就是控制不好抚琴时的情绪才会伤了那好看的手指,还好上面不见有半点伤痕存在。
“听庞老板这么说,还是弹得很不错了?庞老板目光高,向来很少指导别人的琴声如何,看来有时间真要听听你们琴乐坊的琴师抚出来的琴声有多优美。”另一粉衣女子笑说。
因为跟她同穿一色的衣裳,再加上坐在一起,所以左言霜只感到更多的不自在感,再加上安堪的存在,让她几乎都要疯狂了,恨不能立即站起便走。
可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她是安家的新媳妇,她实在没有那么失礼的必要。
但明明就是相识的两个人同坐一桌却要装作不相识,那感觉真的不好受。
“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一声不响了?是不是不习惯跟这么多人一起喝茶?要不要跟清清先进屋里去?”庞轩轻轻的连继问了几个问题,目光却投放在安堪身上。
他看到了安堪一直在注视着霜儿不放,而霜儿也像是因为他的注视而感到不自在。
怎么说霜儿也是大家闺秀吧!又怎会在男人的注视下装作若无其事呢?这安堪也太失礼了,看来一直在那种开放的女人堆里打转的男人是真的不懂得闺女的心。
“好啊!刚才霜儿姐不是说要留在这里吃饭吗?我们先进去煮吧!一会要让老板你试试霜儿姐亲手为你做的拿手菜。”立于一旁的清清也没有错过安堪的失礼,对于他一直盯着霜儿小姐看的态度十分不高兴,便有意指明‘霜儿是我家老板的’。
“我……”听见清清带着暧昧的说话左言霜忍不住想解释一下,怕安堪会误会自己跟庞大哥的关系。
可是没有让她说下去的机会,安堪已开口:“原来这位小姐除了弹的琴得到庞老板的赏识,还懂得做几道拿手菜。既然我们刚好是这个时候来到,不如喝完茶后也顺道尝一尝那手势如何吧!不知道庞老板可会拒绝?”
安堪的视线依然定在左言霜的脸上,说到最后才看向庞轩问。
这位小姐?
为什么她像是感到安堪的身上有浓浓的火药味?他是在不高兴什么呢?她不明白,可是她十分明白自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本来能再见到他是很让她高兴的事,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是让她有点难堪,而且现在看来安堪是一心要让她难堪了,所以她更不愿多逗留一刻。
来乐坊找庞大哥本来只是为了寻点开心,找人聊天散散闷气,如今看来是没那个希望了,再待下去只怕会若来更多的难堪与不悦,那不如先回去吧!
想着,左言霜便坐椅子上站起,不去顾及安堪旁边那两位美人的打量与疑惑的目光、不顾及庞大哥关怀的目光、不顾及安堪像隐带着怒意的目光,看向庞轩低语笑说:“庞大哥,霜儿想起今天家里还有点事要忙,而且庞大哥有客人在霜儿也不便打扰你们谈事情。霜儿还是先回去吧!过两天有空再来找庞大哥喝茶吧!”
“霜儿姑娘怎么走得这么急?若然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让霜儿姑娘没有机会让庞老板一人独享你的拿手菜,本官绝对可以带人走的。”左言霜才站起想走,手腕却被安堪捉在手中。
面对他咄咄迫人的说话,左言霜难堪得有点说不出话来,而他握着她手的力度一点也不轻,让她痛得忍不住咬紧了唇。
才想说什么,却觉另一种力量将她的手解放了,当回过神来才知是庞大哥将她的手从安堪的手中救回。
“安大人的关心庞某心领了,不过安大人是习武之人,霜儿的手受不了你那力度。”庞轩有点不悦的瞪向安堪,冷冷的责备完后才看向左言霜温柔的低笑:“霜儿,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是。”也不等安堪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左言霜便急急的跑了出去。
想不到,最后她还是得落荒而逃。
注视着那远走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人流之中,安堪还是不甘收回视线。
他很生气,他不知自己的怒火是为何而来,却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没有比今天更让他不快的日子了。他几乎能确定,自己此时有杀人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将那个惹火他的女人拉回来,却又不知拉她回来又能怎样,就是心底有一万个的不甘。
“安大人,看来你对我那位霜儿朋友很感兴趣。”直直的盯着安堪,发现他始终望着霜儿远走的方向,庞轩也深感不快,却心中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以他所知,安堪这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绝不是好色之徒,看他多年来身边都无一妻妾便可知道。再加上安堪的凤嫣楼里早已有不少绝色天香,所以他今天这般失礼相信绝不是惊艳于霜儿的姿色,只是其中的原因他还不能完全猜透。
或者他是猜到了,只是不愿承认,也不敢细想吧!
自嘲的弯起唇,庞轩拿杯的手微微的用力,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所猜是真的。
“霜儿?看来你跟那位姑娘的熟悉程度已不是我们能想像的。”安堪将视线调回庞轩的脸上,淡淡的笑问,心却绷得紧紧的,双眸中更没有半点笑意。
他讨厌这两个字从庞轩的口中吐出,那么的温柔叫他听得特别刺耳,那样的亲密让他心烦意燥。
霜儿,这称呼就连他这个夫君都不曾叫过一声,他又凭什么唤得这般亲热呢?他又凭什么唤得这么顺口?
“还好。”简单的二字,庞轩低头喝下手中的茶,才看向一旁同样发现情况不对的两位绝色姑娘,笑问:“观瑶姑娘昨天命人带来的任务我已经叫人办好了,你们想要的那些琴大概会在今天晚上便能准时送往凤嫣楼。”
“真的谢谢庞老板这番心意,有了那批琴,我们凤嫣楼的姑娘才能在太子迎娶正妃的日子里能为太子助乐。”那名叫观瑶的姑娘轻轻的点头,视线不禁飘向一脸不悦的主子。
她不明白,主子这是在生气什么呢?以她多年来对他的认识,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情绪也向来沉着不易被人牵动。难道刚刚那名女子他是认识的?可为何都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