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正在做梦,梦到她在草丛里捉小兔子,眼看那兔子就在近前,她快速地伸出两只小手,嘴里笑着道:“看你往哪儿跑!”
被狠狠掐住手臂又触动到身上伤口的司徒御飞痛得呼了一声,以前没发现,这丫头睡觉还有这等不良嗜好,手劲还真不小!
他的痛呼扰了玉露的美梦,大眼睁开眨了两下而后聚焦在了他脸上,对上他痛苦的神色,她目放流光,高兴地道:“御飞哥哥,你醒了!”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因为兴奋而加大了几分。
司徒御飞身上的伤口被她这一用力拉扯而渗出了血水,原本他该痛苦的皱眉,可是他竟也如她一样的双眼喷发异彩。
不知,他是不是烧糊涂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睡迷糊了,总之,两个人都欣喜难当。
司徒御飞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臂,有些虚弱却精神十足地道:“露儿,再叫一声!”
玉露咧开的嘴角僵在了一处,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再叫我一声!”那个称呼,他很久都没再听到了,那是他的露儿所独有的。
“御飞哥哥,你怎么了?”烧还没退去吗?放开掐在他手臂上的小魔爪,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退了呀!
司徒御飞满意地舒了口气,这一声“御飞哥哥”好过太多的灵丹妙药。
“露儿,你——”话到一半,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扫。
“我什么?”她现在开始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见她还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毫无阻隔,他坏眼一笑,抬臂将她揽进了怀里,由于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了伤口,虽然痛到呲牙咧嘴,但他心甘情愿。
莫名其妙的!玉露窝在他怀里,还在想他到底怎么了,忽然间一件事就横插进了她的小脑袋,他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从他怀里钻出来,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御飞哥哥,我们该走了,你可以么?”
司徒御飞咽了口唾沫,又叹了口气,这丫头不是明摆着在勾引他么?若不是他现在“力不从心”,哪里还让她坐得起来!
玉露看了看他依旧苍白的面色,自言自语道:“估计是不可以!”
司徒御飞盯着她胸前的浑圆,犹豫着该不该提醒她一下,提醒吧,那这美好风光他可就是看不到了,不提醒吧,只怕最后是苦了自己。
他这边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那边玉露总算是注意到了他眼神的不一样,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啊——”
一声尖叫后,她赶紧双手护胸,才想起来自己上半身不着寸缕,完了,完了,她这算不算主动投怀送抱?她这算不算勾引未遂?她是不是要没脸见人了?
司徒御飞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口,“嘘,青罗宫的人不会那么快就离开的,这附近一定还有人留守!”
玉露的“啊”字被他的手给堵了回去,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司徒御飞朝洞外看了看,“你别喊我就松开!”
玉露边“唔”边点头,见状司徒御飞渐渐将手拿开,可是刚刚离开了寸许,她又“啊”了出来,他的手就条件反射般地又捂了上去。
她再喊一声,搞不好就会被人发现,他现在可是没能力带着她飞檐走壁,玉露见他又将手放在她嘴上,便开始挣扎,司徒御飞皱了皱眉,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更好的阻止她“啊”下去的方法。
什么呢?
以吻封之呗!
唉,这世上还有什么方法比此法更奏效、更销魂,更能一举兼得?
吻到她身子虚软,不“唔”也不挣扎了,他才喘息着将她松开,然后,他的伤口又开始华丽丽地流血了。
司徒御飞急忙伸指在身上点了点,又取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玉露愣愣的看着他,他,他,他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儿吧!抽了抽嘴角,她开始穿衣服,等到他调息完毕,她也已经穿戴整齐。
司徒御飞睁眼看到她盘腿安静地托腮而坐,不禁有些失望,这么快就将衣服穿完了,他似乎——没看够!
“好些了没?”她轻轻地问了句。
司徒御飞拉回心神,点点头,“嗯,不过现在还不易离开这里!”
“哦!”他现在的状况的确不适合逃跑,“对了,你不是在玉蜂山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司徒御飞将身子向她挪去,靠在她近旁的洞壁上,而后就势不费力地一捞,就将她捞进了怀里,“我已经从玉蜂山回来了!”
怕牵扯到他身上的伤,玉露只轻轻推拒了几下,没成功后只得任他抱着,实际上,被他抱着感觉还不错,心里有点甜甜的。
“那么你找到玄心霜了么?离画他——”垂了垂眼,对此她已不抱有太大希望了,因为离画说过找到玄心霜后还需要耗损御飞哥哥的内里,但现在看来,他的功力并未稍减,她真不知该是喜是忧!
她心里想的什么,全部都写在了脸上,司徒御飞捏了捏她可爱的俏鼻,“你相公我出马,岂有找不到之理?离画如今在梨花坞,娘去救他!”
“娘?”司徒夫人又不懂医术,怎么救啊?
他轻声一笑,“离画已经吃下玄心霜,我施针闭了他几处要穴,让他暂时昏迷,只等娘赶去梨花坞用内力打通他的七经八脉!”
“那,那,那娘岂不是要——”
“娘的内力在我之上,我并无把握能救醒离画,所以只好叫娘亲自去!”说到此,他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救了离画以后,他的娘亲可就再也成不了独行千里了,百里都将是问题!
玉露咬了咬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晃荡,“御飞哥哥,我知道你和娘是因为我才愿意救离画,我不知道这对不对,可我——”
“傻露儿,我对自己说过,不会再让你伤心,我知道离画若死了,你一定会难过,所以不论怎样我都会救他,只要你开心我便开心,明白么?”司徒御飞双手捧过她的脸,轻轻的说道。
这话听起来,很窝心,因为,是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