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洞里挨到了黄昏,玉露的小肚子实在受不了的“咕咕”叫了起来,司徒御飞轻轻一笑,“饿了?”
玉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司徒御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点头是说她真的饿了,但又想到外面会有危险便再摇头。
伸手在她脸蛋上拍了拍,他起了身向外走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些吃的。”
玉露也随着他站了起来,慌忙拉住他的袖子,“不要啦,我不饿!”
司徒御飞回过头来,“我可舍不得饿着我的娘子!”
“我真的不饿啦,你的伤势还没好,要去也该我去,还有,我不是你娘子!”万一他出去再插根短箭回来,可叫她怎么办?
“你忘了相公我的聚灵丹可是疗伤圣药,这点伤已经不碍事!”回答她的前一句,直接忽视她的后一句。
“可是——”
司徒御飞俯下身,看着她写明了紧张的小脸,“露儿在担心我?”
“我——我——”她好像真的在担心他,脸蛋一红,低下头嘟嚷了一句,“谁担心你!”
司徒御飞是谁呀,久经情场纵横花丛的,怎会不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喜欢口是心非?只见他挑眉浅笑,挑起玉露的下颌在她脸蛋上“啵”了一口,而后一闪身就出了山洞。
已经在这里躲了一天一夜,青罗宫的人在周围没找到人,搜索自然也是有些松懈,再者此时天色已开始变暗,凭借司徒御飞的身手,虽然受了伤,但避开耳目找些食物还是没问题的。
但玉露却等的心焦,十个小指头来来回回的数了几百遍,若是等她脚趾头也数上二百遍他还不回来,她就出去找他。
距离司徒御飞离开约莫过了两刻钟,也就是玉露的脚趾头数到了九十九遍的时候,一个粉衣粉面的英俊小生,左手提着野兔,右手拉着兜满野果的衣摆,肩上扛着一捆干柴,出现在了玉露望穿秋水的双瞳里。
放下干柴和野果,他拎着兔子的耳朵在她面前晃了晃,“露儿你看!”
“兔、兔子?”她刚想上前问问他怎么样,伤口有没有流血,路上有没有碰到青罗宫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全被他放在她眼前的兔子给搅乱了。
为什么被兔子搅乱了呢?因为她之前做梦可真是梦到捉兔子了,他什么不好捉,偏偏捉了只兔子回来,难道说她睡觉说梦话了?
玉露歪着小脑袋还在绕腾兔子问题,只觉得额上一疼,她“哎呦”了一声,原来是司徒御飞见她半天没反应,伸出两指在她额上弹了一记。
“看什么呢?”不就是兔子?再看还能变成野猪?
玉露小嘴一嘟,“反正不是看你!”
司徒御飞不以为意,一把将那半死不活的兔子给扔到了干柴堆里,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凑到玉露跟前,“我随便你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正面背面侧面,随你选!”
玉露嘴角抽了一抽,“看后面比较好!”说着就绕到了他背后。
司徒御飞刚欲转身,被她拦住,“御飞哥哥,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就知道他大幅度动作一定会牵扯伤口的,玉露眉间蹙了蹙,心口有点疼。
司徒御飞伸手在背后一摸,无所谓地道:“没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伤口在流血,不过对他来说,这跟让他的宝贝露儿饿着相比,算不了什么。
弯身上前,他准备堆柴生火,玉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给按在了地上,“火我来生,你现在需要换药!”边说边为他宽衣解带。
司徒御飞看着她认真纠结的样子,心下一乐,这血没白流!
他盘膝坐在地上,眼睛盯着玉露,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给他换药上药更衣,这多日来的相思之苦,终是一朝得解。
多好!能有她在身边,能感受到她的关心,他所求的,无非就是这些!
※※※
两人靠着一只野兔数枚野果,在山洞里又呆了一日,在第二日夜晚的时候,趁着无星无月风大沙大,二人成功的走出了那片林子,一路疾行至天亮,在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时,方放慢了脚步。
玉露想去梨花坞找离画,那个青罗令就是索命的,揣在怀里随时可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所以她要见离画,看他如何处理这个青罗令。
司徒御飞不同意她立刻赶去那里,一来他身上伤势未好,不能确保她的安全,对她构成威胁的事情他不做,二来现在正是离画调养的阶段,若是他们此时去了梨花坞,定然瞒不了厉冥天多久,那可是他青罗宫的地盘,只怕到时给离画带来更大麻烦。
玉露琢磨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就决定暂且先不去梨花坞,司徒御飞说要带她去他的空中楼阁,她一听就来了兴致,不知道这空中楼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是用绳子吊在悬崖上的,还是这楼阁是挂在树上用来装鸟的?
这空中楼阁,实际上是他的一个竹林小屋,掩映在一片葱郁竹海之中,那里山风湖韵,一派悠然自得。
空中楼阁这名字,还是音红袖给取的,也就她这个未来人才在中学课本上学过《我的空中楼阁》这篇文章,若是古人能取出来这名字,也真是有超前意识了。
听他将那里描绘得如诗如画,玉露的好奇种子全部被他给刺激得发了芽,她目前去过的地方用五个手指头就可以数得过来,秋水门、扬州、听音谷、梨花坞、青罗宫,个个都是美丽的地方,哦,青罗宫除外,青罗宫再美在她眼里都不好看,她很期待他的空中楼阁能再次令她的眼前豁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