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御飞出了门，对着门口的丫鬟小凡嘱咐了几句，便提步离开。
青罗情画，她究竟在哪里？
抬头望了眼天空，那一抹蓝，似乎比它的颜色还要深幽，比它，还要遥远。
往往，人会认为，找不到的，便是想要的！
常常，人会相信，够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小凡进屋去询问玉露有没有什么吩咐，玉露拉了她在床沿坐下。
“诶，你叫什么名字？”
小凡用余光偷偷瞄了她一眼，昨晚上不是刚问过么，“回夫人，我叫小凡。”
“哦，你说之前我就想起来了已经。”早知就不问。
小凡有点泄气，不知说什么好。
玉露用嘴巴大大的呼吸了一口，准备一次多说点话。
“呐，你今年几岁呀？是怎么来这里当丫鬟的？这里的婢女都是从哪儿来的？你们是不是都有打算想当御飞哥哥的小妾呀？你不用着急，一个一个回答就好了！”
小凡额角滴汗，不想回答，但又不敢，这八个婢女中，就她算是比较听话的了。
“回夫人，小凡今年十五岁，一年前随公子来了这里。”
“随公子来这里？怎么随的？”玉露忍不住插了句。
“是这样的，我本是一个小门派中下人的孩子，我还有个弟弟，一年前弟弟患了重疾，幸而遇上公子才得救，可是，世人皆知公子从不轻易出手救人，而且，救人绝不会无所得偿，但我爹娘又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来报答公子，便说将我送与公子，公子心善，只说要我来这里做满一年的丫鬟就行——”
“等等！你说，他心善？”伸手揉了揉闷堵的俏鼻，她怎么就没发现他还心善？
小凡极其认真地点头，“是啊，公子是个好人，其他的姐姐们要么就是身患顽症被公子所救，要么就是不得不靠公子的药来延迟生命。”
诶？竟有这等事？怎么没听人提过？
“可是，我没看出来她们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那是公子的医术高超，大部分人都已好了，想当初，大伙都是为了一个理由——保命，所以才来了这里当婢女，现在，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留下，不愿意走了。”小凡说着，还兀自笑了笑，好像在说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玉露摸了摸下巴，就没想明白到底她幸福在哪儿！
“那你呢？是不是快到时间要回家了？愿意走么？”
闻言，小凡低了头，“是啊，还有半月就要回家了，可是我不想回去。”
白眼一翻，又一个上贼船的，玉露就纳闷了，他这条大花船，有什么好上的！
“回家多好啊，还有爹娘和弟弟！”赶走一个是一个！
这什么想法？玉露将自己鄙视了一把。
“回家也是要去做丫鬟，还不如在公子这里，公子待人体贴又温柔，还从不摆架子，就是不知公子愿不愿意留我！”说着，就低眼垮眉的，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模样。
哦，原来是纠结在这里啊！
玉露将鼻子使劲儿掐了掐，又使劲儿松开，诶，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通了点气。
话说，呼吸通畅的瞬间，脑子就有了灵光。
“小凡呀，你帮我做件事，我就跟御飞哥哥说叫你留下，好不好？”
小凡抬头，有点激动，“真的？”
急忙打保证，“我说话从来不打草稿，不对，不对，是从来不说谎！”
“那，夫人你说，是什么事？看小凡能不能做？”
左右瞅了瞅，她鬼森森的招了招手，小凡就探头过去。
“你知道你家公子平时都去哪里么？”
“嗯，这镇子上的酒楼啊，茶馆啊，赌坊啊，伶馆啊——”小凡想了想，“好像哪里都去过。”
呃，去的地方还真全。
“呐，小凡，我现在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如果你做好了，我一定会叫御飞哥哥收留你的。”
玉露的表情十分严肃，看得小凡忽然就义愤填膺了起来。
“夫人请说！”重要的任务，有多重要？
“你去跟踪御飞哥哥，把她的行踪报告给我，每天都要报告哦！”前面说了一堆废话，终于上正菜了。
“什、什么？”跟踪公子？这怎么行？
“不行？”玉露忽然就将身子向后撤了撤，上身靠在了墙壁上，低头把玩着胸前的青丝，随意地道：“不行就算了，那你就准备半月后走人吧，好歹呢，我也是御飞哥哥的娘子，我说一句话，没有八两，也值个半斤吧！”
哦，赤裸裸的威胁！
小凡不说话，玉露也不理她。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神交战，小凡认清了形势，深明大义地点了点头，为了自己的事业，公子牺牲点就牺牲点吧！
正在醉仙楼里喝酒看人的司徒御飞，突地就打了个喷嚏。
莫非昨晚他也害了风寒，还是被那小妮子传染了？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