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光鲜背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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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爱铤而走险

看着针管的液体注入这个男人的体内,鹰钩鼻男人显出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芳芳心里一紧,哀求道:

“几位小哥,请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多病的老母亲,他们全靠我挣钱来抚养,你千万别给我打针或者把我卖到国外,你们要我做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去办的。”

小白脸来到她跟前,微笑着说:“这样最好,对了,你的银行卡带在身上吗?”

“在,在我的手提包里。”

“你的手提包里有多少现金?”

“与你刚才给我的五百元加在一起,大概是一千二百元左右。”

“很好,你先把手提包里所有的钱交给我们,然后,在等上午银行开门的时候,按照我们的意思,给你的朋友发条短信,让她汇三千元钱到你银行账上,你看如何?”

“只要你不给我打针,把我卖到国外,让我做什么都行。”

小白脸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钟,离银行上班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便对两个同伙说:

“兄弟们,你们平时不是说想女人想疯了吗,现在有一个现成的,你们还不快点享受一下?”

两个色胆包天家伙一听这话,自然是欣喜若狂,立即解开芳芳身上的绳子,像小鸡那样将她从凳子上抬起来扔到床上,然后,一个个向饿狼似地向她扑了过去。

尽管芳芳接待过的男人无数,可同时遭遇三个精壮的男人轮流强暴,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当三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身上瘫软下来时,她感到疼痛难忍,身体虚脱无比,好几次都几乎晕厥过去。

几个男人发泄****后,再次将软弱无力的芳芳抬到凳子上,用一张毛巾捂住她的嘴,用一根绳子将她捆绑起来。

就这样,三男挤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芳芳目光呆滞地望着床上的这几个禽兽,流着眼泪到天明。

上午十点半,刘欣欣终于从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努力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她按了一下开机按钮,去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卧室,看见手机屏幕上有好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芳芳发来的,只见上面写道:

老板娘,快救救我们吧,我儿子得了重病,在医院抢救,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看到信息后,在中午十点半以前,往我卡里打三千元,我的工行卡号是:622202×××,陈芳。

刘欣欣将房间的窗帘打开,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射进来,她急忙穿好衣服,冲出了宾馆房门,在宾馆门口搭上一辆出租车,朝着欣欣美容美发中心方向飞奔。

刘欣欣急冲冲地回到自己的美容店时,发现只有园园一个人在店里睡大觉。

“园园,其他人呢?”

刘欣欣轻轻将她摇醒,园园揉搓了一下自己困乏的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说:

“她们不是都出去包夜了吗?”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芳芳?”

“没有,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店已经关了。”

刘欣欣赶忙拨打芳芳的手机,手机响了几下,话筒里送来了芳芳微弱的声音:

“老板娘,我终于接到你的电话了,钱你帮我汇了吗?”

“还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儿子病了,因为交不起押金,医生迟迟不肯替他治病,老板娘,你行行好,请打三千元在我卡上,我一回来就挣钱还你。”

听见芳芳近似于哀求的声音,刘欣欣心软了,她根本没有多想,便去银行取了三千元钱打到芳芳提供的账号上。

钱打出去之后,她打电话安慰芳芳说:

“芳芳,别着急,钱我已经给你打到卡上了,快去取出来交住院费吧,其他不必多想,治好你儿子的病要紧。”

整整一上午,刘欣欣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眼看快到了中午十二点退房时间,三名歹徒似乎已经等不及了,虎视眈眈地看着蜷缩在床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芳芳。

刘欣欣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芳芳正吓得全身发抖。

三个男人围在芳芳身旁,她按照这帮家伙事先商量的话告诉了刘欣欣,由于手机接听键是免提的,所以,她们的谈话的内容大家听得非常清楚。

挂断电话后,小白脸拿着芳芳的银行卡,问:

“密码是多少?”

“三个六,三个八。”

小白脸将银行卡交到大胡子男人手里,说:“楼下有一个取款机,你去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快去快回。”

大胡子闪身出屋,不到一刻的功夫便折回来,兴高采烈地说:“这张卡里面的钱我全部取出来了,一共是三千一百元。”

他把银行卡和刚取出来的钱交到小白脸手里,小白脸从里面抽出一张,说:

“你们老板还比较讲信用的嘛,看来你人缘不错,这一百元钱留着你回去打车。”

说完,他把银行卡和一百元钞票放到芳芳 的手提包里,同时没收了芳芳的手机。

临走时,他警告说:“小姐,你很听话,不过,你必须在我们离开这个房间二十分钟后才能离开,千万不能报警,否则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记住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放心吧,我是不会报警的。”芳芳恨不得这帮畜生赶快离开,尽快逃出他们的魔爪,连连点头。

“谅你没有这个胆量!”

大胡子用中指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一行人纷纷退出了房间。

芳芳赶紧将房门紧锁,一头扎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要是那帮人改变主意,又折回来将我她带走怎么办?

于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宾馆房间。

她木然来到宾馆大门,服务员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她根本没有理会,在门口搭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将一百元钱塞到司机手里。

“小姐,你去哪里?”

“金都。”

司机奇怪地看着后排这个蓬头垢面、精神颓废的女人。

芳芳有气无力地问:“师傅,我去金都的出租车费够吗?”

“够了。”

司机缓过神来,发动汽车往金都市方向飞奔。

汽车已经驶出城区,龟缩在车座上的芳芳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停地向汽车后面张望,善解人意的司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安慰她说:

“小姐,放心吧,我敢保证,后面没有任何人跟踪你。”

在这个神色黯然的女人身上,肯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是逃婚、偷情、扒窃,还是遭人绑架呢?

然而,对于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司机而言,安全将乘客送到目的地才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无端的揣测,刻意去打听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从后视镜里看见坐在车座上这个精神恍惚、身体疲惫的女人渐渐闭上了眼睛,司机的好奇心逐渐退去,于是手握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集中精力开车。

出租车像一只绿色的飞蛾,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柏油马路上,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自由驰骋。

吃中午饭的时候,店里除了芳芳外,小姐们都从外面回来了,大家纷纷谈论起自己与客人之间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倩倩说:“昨天晚上,来找我包夜的那个老头,吹嘘自己是金都大学的教授,别看他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脱光后,俨然像一头大肥猪,你们想想,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压在我身上,该多难受啊,更倒霉的是,无论我怎么配合,这老家伙总是不出来,恶心死老子了,真******一个禽兽!”

莉莉说:“我昨晚上更惨,一分钱没有拿到不说,还被那个张警官折腾了一晚上,弄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我看他虽然是个警察,可在床上比禽兽还禽兽!”

婷婷说:“莉莉,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不是心甘情愿陪张警官睡觉的吗?可恨的是,还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姗姗和丹丹也搭进去了,我问你,她们两个昨天晚上的出台费该找那个要?”

莉莉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是找老板娘呀?”

刘欣欣正色道:“打住,莉莉我看你越来越不像样了,昨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你不但没有将大家送回来,还用我的钱在金都大酒店开了四个房间,我的钱给你有仇啊?”

“老板娘,你可别怪我,当时你醉得那么厉害,要不是我替你开房,我和张警官扶你进房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刘欣欣挖苦道:“这么说,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哟?昨天晚上要是再多有一个男人,你会想该不该把我送给他呢?”

莉莉替自己辩解道:“老板娘,你冤枉我了,你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出卖你。”

“哼,量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刘欣欣狠狠地瞪了莉莉一眼,莉莉自知理亏,红着脸低下了头。

突然,蓬头垢面的芳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美容店的玻璃门推开,进屋后,像一堆稻草人那样栽倒在地。

刘欣欣上前搂住她的肩膀,问:“芳芳,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儿子病了,你回老家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妹们一起将她抬到沙发上问过不休,芳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丹丹替她倒了一杯水,芳芳喝了一大口,泪如泉涌。

莉莉将她的胳臂撩开,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惊叫道:

“芳芳姐,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芳芳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哽咽着说:“昨天晚上,我被三名歹徒绑架到了邻县的一个私人宾馆,被他们绑到一根凳子上,随后又被他们三人轮奸和抢劫了……”

刘欣欣吃惊地问:“这么说,你让我给你汇的三千元钱,是他们勒索你的吗?”

“是的,他们是一群吸毒的瘾君子,强迫我拿自己的手机,按照他们的意思给你发信息,和你通电话,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就要给我注射毒品,并把我卖到越南、老挝或者缅甸……”

莉莉咬牙切齿地说:“这帮家伙太坏了,芳芳姐,我们千万不能放过他们,我马上打电话给张警官报案,让警察来处理!”

一听这话,芳芳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怯怯地说:

“这帮家伙警告过我,如果我去报警,他们还要回过头来找我们店的麻烦。”

“没事,昨天晚上,张警官已经答应过我,如果我们店里再有事情,他立即过来处理,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给他去电话。”

莉莉拿出手机,拨通了张警官的电话。

“张警官,我是莉莉。”

“哪个莉莉?”

“哎哟,张警官,你可真健忘啊,我就是昨天晚上陪你过夜的那个莉莉呀?”

“莉莉小姐,请你说话正经点,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我正忙着呢,有话就讲,有屁就放,要不然,我挂电话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一个姐妹,昨天晚上被人以包夜的名义骗出去后背绑架了,今天上午,还敲诈了我们老板娘三千元钱。”

“你们有证据吗?”

“什么证据?”

“就是被绑架和敲诈勒索的证据呀?”

莉莉想:“第一、芳芳被遭绑架时,谁也不在现场,可以说,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唯一能证明的,是邻县那家私人宾馆,那家私人宾馆说不准是一家黑店,那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难保不和这帮歹徒是一伙的,他们愿意站出来作证吗?第二、刘欣欣的钱是打到芳芳的银行卡上,那帮歹徒是用芳芳的银行卡将现金取走的,能说是他们敲诈吗?”

看来,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莉莉考虑了一下,说: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们可以去调查!”

“神经病,没有证据你还报什么案?你以为我们派出所是为你们美容店开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就算了?”

“你还想怎样?”

“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查一下,可以吗?”

“对不起,我不是福尔摩斯,派出所对你们这些按摩小姐没有这种义务,你们自己处理吧,我没有功夫听你这种无稽之谈!”

张警官将电话挂断后,莉莉还一脸茫然。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昨天晚上还对她信誓旦旦的男人,变起脸来比变色龙还要快,她从心底里憎恨起这个吃鱼不吐刺、吃肉不吐骨头的臭警察。

刘欣欣看见莉莉在张警官面前吃了闭门羹,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劝慰道:

“莉莉,像张警官那样穿制服、狐假虎威的小警察,就像站在田野里的稻草人,虽然长得呲牙咧嘴,看似恐怖,却只能吓吓那些胆小怕事的麻雀,你越是把他们当成一回事,他们就会变着戏法的吃你和玩你,如果你有事求他,他们会在你面前故弄玄虚,甚至溜得比兔子还快,他们就像一群贪得无厌的狗,看到母狗会发情,见到食物会抢夺,而女人则像一块肉、一根骨头或一笼包子,只要朝他们一扔,便会有去无回;你千万别去相信他们在床上为你效忠的誓言,因为他们的誓言是建立在女人的肉体上,一旦没有了女人肉体做支撑,他们的誓言自然就变成了谎言。”

莉莉感慨地说:“老板娘,你分析得很透彻嘛!”

见莉莉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刘欣欣继续说:

“莉莉,你以后千万要记住,做小姐有做小姐的原则,做小姐有做小姐的尊严,千万别跟自己犯贱,人可以长得不漂亮,但一定要让自己活得漂亮,你既然长得这么漂亮,就应该活得比别人更加漂亮。”

通过这两次抢劫和绑架事件,刘欣欣认为,要想经营好美容店的生意,保证小姐们的安全,就必须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势力,采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和处理好美容店所发生的一切问题。

圆月高挂,繁星点点,如水的月光投洒在金都市的上空,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在金都一中高三(1)班的教室里,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一位男生走进教室,来到一位漂亮女生的座位前,轻轻敲了一下她的书桌。

“魏欣,我有事找你,请随我出去一下。”

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没空。”

同学们的目光齐聚在这对俊男靓女身上,大家屏住呼吸,好奇地观望他们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女生见男生一副执着的样子,怕这样坚持下去,自己会在同学们面前丢丑,于是红着脸,小声问:

“你想让我去什么地方?”

“操场。”

“好吧,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征得魏欣的同意后,男生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她的身边。

不久,魏欣也收拾书本,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一个男生感慨地说:“我们的班花就要被人采去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们不觉得悲哀吗?”

一个男生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好悲哀的,魏欣那么爱虚荣,成绩又那么差,我看哪个男生和她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

一个女生讥笑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吧?”

有人跟着起哄:“对,吃不到葡萄,葡萄是酸的!”

教室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一些人离开自己的座位,有人开始打闹和嬉戏,有人大声喧哗起来,教室里顿时乱得像一锅粥。

一个戴眼睛的中年男人急冲冲跑进教室,大声喊:

“肃静!肃静!”

同学们各自回到座位,班主任老师来到魏欣的空座上,问:

“魏欣去哪里了?”

后排的一名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

“报告老师,魏欣上厕所了!”

“哈哈!”

“哈哈哈!”

教室里一阵哄笑。

魏欣气冲冲地跑到站在操场上,站在来教室找她的那个男生面前,大声问:

“张涛,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找我的吗,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人家还不是想见见你嘛,这难道有错吗?”

“少来这一套,你不是有事情告诉我吗?快说吧,别耽误我的时间。”

“其实,我想请你出去吃宵夜的。”

“本姑娘马上要高考了,准备复习功课,才没有时间陪你玩呢!”魏欣围着张涛走了一圈,藐视说:“哼,还在我面前吹嘘自己是什么教授的儿子,家庭条件是如何的好呢,我过生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连去迪吧蹦迪、喝酒的钱都陶不出来?为什么连一样金银首饰都给我买不起?害得我跟着你在姐妹面前丢脸,像你这种穷光蛋想追到我,留到下辈子去吧?”

“那天晚上,我身上的确实是钱没有带够,我不是给你的朋友解释过了吗?”

“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钱带够了?”魏欣将一只手摊开,伸到张涛的眼前,故意说:“快拿出来吧?”

张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魏欣手里,魏欣眼睛一亮,大声说:“哇,这么多,你该不会是从哪里打劫来的吧?”

“看你说的,为了请你朋友去夜总会玩,为了给你买衣服,我特意从家里拿了这五千元钱。”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送给你呀,你知道,我不会买女人的衣服,拿钱给你自己去买,这样,穿在你身上合身一些。”

魏欣将钱放在书包里,一把搂住张涛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撒娇说:

“亲爱的,我不买衣服,我想拿去买一根项链。”

“这好办,你把眼睛闭上,我立即从天上给你摘一根下来。”

“是吗?”

“难道我还会骗你?”

魏欣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张涛变戏法地将一根粗大的项链套在她脖子上,魏欣睁开眼睛,用手托住项链上的坠子,一个耀眼的“欣”字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这是我专门为你订做的,喜欢吗?”

“喜欢!”

魏欣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张涛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两片温湿嘴唇幸福地粘合在一起。

物质和金钱,在如今的中学校园里,原来具有如此的魅力,它可以撕掉学生们虚伪的面纱,拨去他们固有的矜持,换来一份廉价的爱情和性生活的乐趣。

夜静如水,月光如华,教室里的玻璃窗在白炽灯的映照下,就像一双双充满爱意的眼睛,热切地注视着操场上的这对俊男靓女尽情地拥抱和亲吻。

时间迈着轻快的步伐从他们身边溜走,直到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才把他们从如痴如醉的幻梦世界里惊醒过来。

张涛是金都二中高三(2)班的学生,他的父亲是金都大学的一名教授,母亲是大学的一名英语教师,由于张涛是独生子,从小被父母亲娇生惯养,染上了社会上一些不良习气,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抽烟、喝酒和赌博。

从小学开始,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全班倒数几位,花高价上初中,走后门上高中,每到一个班级,他都托班上的后腿,令班主任老师非常头疼,其他家长怨声载道。

为了不让儿子养成挥金如土的毛病,张涛的父母每个月只给他伍佰元零花钱,这些钱,还不够他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几顿饭、泡两次吧,所以,他时不时做出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和魏欣是在网上认识的,魏欣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第一眼被帅气的张涛迷住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张涛也对魏欣是一见钟情,处处表现得非常大度,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并不停吹嘘自己的家庭条件是何等的优越。

两人没见面几次,张涛便提出去宾馆开房,在一家私人宾馆里,魏欣半推半就地与他发生了关系。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相处,魏欣终于发现张涛并非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们,多次提出与他分手,张涛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每次都在她面前信誓旦旦。

魏欣满十八岁生日那天,几个要好的同学嚷着让她请客,张涛磨破嘴皮向母亲要了一千元钱,在金都饭店订了一个雅间吃饭,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嚷着要去迪吧玩。

由于张涛囊中羞涩,他只能替自己女朋友打圆场说:“我和魏欣晚上有其他安排,就不能陪大家了,改天一定好好请你们去夜总会玩。”

“哎,真是扫兴!”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同学将魏欣叫到一边,问:“你男朋友好小气哟,你过生日,都没说给你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就连一个戒指、一副耳环或者一根项链也没有买吗?”

这句话将魏欣臊得满脸通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魏欣在金都饭店门口送走同学们后,气急败坏地说:“张涛,如果你没有钱,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都饭店,留下张涛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过了许久,张涛终于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刚才在饭店吃晚饭、结完帐后,还剩下将近两百多元钱。

张涛万万没想到,女朋友是因为他没有钱请朋友们去迪吧玩才离开他的,为了钱的事情,女朋友居然提出与他分手,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必须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他来到金都狂想迪厅里,在离舞池不愿的地方找了一桌空座,向服务生要了一打(12瓶)啤酒,一口气喝完一瓶,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打电话叫来几位平时耍得好的狐朋狗友。

这群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来到迪厅,自然是如鱼得水,他们很快融入了迪厅的气氛。

DJ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们高声尖叫,人们疯狂地喝酒,拼命地跳舞,尽情地释放他们寂寞中的变态,变态中的人生,那些吃了******的男女配合音乐的节拍,近似于疯狂地甩动和摇摆,男人们用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那些花枝招展、袒胸露背的女人身体上寻找夜生活的契机,女人们用夸张而变态的舞姿来回报他们的热情……

几个朋友随着这群疯狂的男女摇摆了一阵子,见平时又蹦又跳的张涛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喝闷酒,觉得有些蹊跷。

大个子坐在他身边,大声问:“哥们,你今天是怎么了?打电话叫兄弟们过来蹦迪,自己怎么不蹦?”

张涛无奈地说:“我和女朋友分手了,没心情。”

“这有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他指着迪厅里跳得正欢的一个漂亮女孩,说:“你看这个女孩子怎样,要不要我把她叫过来陪你?”

张涛瞅了这个女孩子一眼,摇摇头说:

“没兴趣!”

“咦,没想到我们的张老弟还会装处啊?告诉大哥,你和女朋友究竟是因为什么分手啊?”

“她说我没钱。”

“原来是这么点小事啊,你这么年轻,没钱可以去挣嘛。”

“我还是个学生,去哪里挣钱?”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见在这里玩的人有几个是大款,他们还不是照样大把的钞票往这里扔,玩得那样潇洒?告诉你吧,猫有猫道,鼠有鼠洞,只要你用心,没有挣不到钱的。”

“你有办法吗?”

“有呀,不过,今天我们只管跳舞,等你的心情好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大个子去舞池将刚才指给张涛看的那个漂亮女孩叫过来,介绍说:

“张涛,这位是苗苗,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

大个子回到舞池后,苗苗不客气地往杯子里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柔声说:

“大哥,来小妹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之后,苗苗问:

“大哥,你女朋友没有来吗?”

张涛想起女朋友今天晚上给自己带来的不快,赌气地说:

“我没有女朋友。”

“那好啊,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了。”

说完,拽住张涛的胳臂步入舞池。

张涛喝醉了,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和一群疯狂的男女变得更加疯狂,散场后,朋友扶他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这一夜,他在房间里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喊着魏欣的名字,疯狂地和苗苗缠绵,疯狂地宣泄自己的宝贵的青春和燃烧的激情。

醉梦中的张涛逐渐苏醒,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

她的长发拖在雪白的枕头上,双手弯曲着放在小腹上,诱人的胸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身体稍稍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得淋漓尽致,皓白莹泽的皮肤,高高隆起的胸部,圆润丰满的臀部,光滑柔嫩的双腿,光洁晶莹的足踝,无一不让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垂涎欲滴。

他拍了拍自己晕沉沉的脑袋,努力回想起这个女人的来历,不由得惊叫起来:

“啊,怎么会是你?”

苗苗被他的叫声惊醒,小鸟依人似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柔声说:

“亲爱的,你醒了?”

张涛用力将她推开,质问道:

“苗苗,你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苗苗莫名其妙地问:“昨天晚上,不是你带我来开房的吗?”

“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涛用手挠挠自己的头,表现得有点茫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昨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不应该是你。”

苗苗被他激怒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厉声说:

“你这个臭男人,刚扯脱就不认账了哈,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本姑娘会没人要,非要陪你睡觉不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发展得太快了。”

“少来这一套,别******得了王婆还卖乖,我们昨天晚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太快了?”

“我……我……”

“别我啊我的,你是不是想说,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

张涛被胀得满脸通红,苗苗看透他的心思,哈哈大笑起来:

“帅哥,我是逗你玩的,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死缠难打的,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你的朋友大个子安排我过来陪你睡觉的。”

“大个子他们现在哪里?”

“他们就住在隔壁的房间,等我们洗完澡,洗漱完毕后就去叫他们。”

“现在几点了?”张涛的手机处于关闭状态,他赶忙将手机打开,屏幕上的亮光一闪,他立即惊叫一声:“哇,都快十点了,我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苗苗不以为然地说:“这么晚了,还去上什么课哟?”

“要是学校老师通知我的父母,说我逃课,我就玩完了,不行,我得赶紧起床。”

“好吧,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儿让大家过来商量事情。”

张涛光着身子跑进卫生间后,苗苗也开始起床,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门铃声一响,苗苗立即将房门打开,大个子带着两个兄弟一前一后进屋。

张涛从卫生间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时,大个子对他挤眉弄眼:“兄弟,昨晚上,苗苗小姐陪你睡好了吗?”

张涛红着脸说:“马马虎虎吧。”

“你小子真艳福不浅啊,苗苗小姐眼光高得很,很多男人想上她都没门,偏偏对你一见钟情,你可别不知好歹,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芳心哟?”

苗苗嗲声嗲气地说:“胡哥,人家张涛可是有女朋友的呀,偶尔在一起玩玩还可以,我不想当第三者哟?”

“既然这样,你就做他的情人吧!”

“情人可是要花许多钱来养的哟,到时候,我怕会因为自己没钱去偷人。”

“钱好说,挣钱的门道多的是,就看张老弟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女朋友因为钱的问题和自己翻脸,这个女人又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没钱,张涛感到十分恼火,燃起了对金钱的渴望,大声问:

“胡哥,你说吧,怎样才能挣到钱?”

大个子在桌子上拿了一听红牛,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说:

“不瞒你说,苗苗曾经在欣欣美容美发中心干过,因为得罪了老板娘,才离开那家店的,她对里面小姐的情况非常了解,听说,那里面的小姐一个个都肥的流油,我想对这个店进行打劫。”

“什么?打劫?这可是犯罪啊?我不干!”

大个子故弄玄虚地说:“所谓打劫,就是将别人的钱拿来自己花,你想想,小姐们挣钱多轻松啊,只要她们两腿一张,就会财源滚滚,她们挣客人们的钱又不上税,我们拿点她们的来钱来花一花是理所当然的。”

大个子一番高谈阔论之后,其他两个男人立即响应。

一个男人说:“胡哥说得对,小姐们的钱不花白不花。”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是啊,这两天,我手里因为手里缺钱,心头正愁得发慌呢,不过,要是遇到警察怎么办?”

苗苗安慰大家说:“你们尽管放心,你们又不是惯犯,在派出所没有任何前科,没有人会查到你们头上的,再说,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地方比较偏,警察很少去那里巡逻的,老板娘虽然和治安大队王队长关系不错,只能远水难救近火,你们只要把里面的小姐控制住,拿到钱财后,尽快走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胜,有苗苗这样的内应,何愁大事不成?”

“是啊,弟兄们,我们这单生意做定了。”

看着这帮家伙跃跃欲试、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涛禁不住问:

“有你们四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叫上我呢?”

大个子笑眯眯地说:“我们之所以把你叫上,第一、是想帮你挣点钱把女朋友追回来,第二、你面生,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到美容店踩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让你打头阵!”

“怎么?让我打头阵?”

“是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没有你,我们照样能把这桩生意做成,你还是好好考虑吧?”

张涛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听你们的。”

几人经过周密的策划和商量,决定先去租车行租一辆面包车,将面包车的车牌号卸下来,大个子负责开车到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门口,张涛以找小姐的名义去美容店里踩点,如果里面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就出来通知汽车上其他三个男人进美容店持刀抢劫,一旦抢劫成功,立即驱车往郊外方向逃逸。

在实施抢劫的过程中,苗苗在离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约二百米的一颗大树下隐蔽起来站岗放哨,在面包车离去,确认安全的情况下,电话通知大个子老胡驱车回宾馆分赃。

抢劫非常成功,当天夜里,他们拿着赃物,驱车去了省城,在一家四星级宾馆开好房间后,一帮家伙将抢劫来的财物放到房间里的一张大床上,大家围聚在一起,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张涛对从刘欣欣脖子上取下来的那根刻有“欣”字的项链爱不释手,因为,魏欣的名字里也有个“欣”字,心想:

“如果将这条项链送给魏欣,说是我特意为她订做的,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呢。”

大个子看透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问:

“喜欢它吗?”

“喜欢,我想把它送个我女朋友。”

“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就拿去吧。”

“这怎么行?”

“没什么,大家是哥们嘛!”

赃物清点完毕,几个人去夜总会要了一个KTV包间,要了几名********,在包房里狂欢了大半夜。

第二天,他们分头去省城的金店,典当行将抢劫来的金银首饰兑换成现金,将手机拿到黑市上销赃。

为安全起见,在销赃期间,所有人必须关机,断绝和外界的一切来往,更不能和家里人联系。

几天后,他们才把赃物全部换成了现金,加起来有十几万多元,除去路上所有的花销外,按人头分,每人拿到了两万元钱。

张涛主动退出了一万元,说自己不想亏欠大家,这钱是拿来买项链的,大个子也不客气,把这一万元又分成五份分给了大家。

为回学校讨女朋友欢心,张涛特意去首饰店买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并将项链放进了首饰盒里。

张涛已经三天没来教室上课了,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班主任老师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的父母,随后,发动全班五十几名同学四处寻找,学校图书馆、操场、教室,金都市商店、宾馆、公园,以及他经常出没的大街小巷都找过了,可还是音讯全无,他不得不将此事报告给校领导,校长明确指示,一定要严肃认真处理这次“校园失踪”事件,必要时可以报警。

张亚东夫妇接到儿子张涛失踪的消息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小到大,张涛虽然不止一次逃课,可连续几天与学校和家里人联系不上,尚属首次。

赵文欣拿起座机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拨打,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所有的电话令她心烦意乱,张亚东一脸沮丧,叼着一根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赵文欣找不到儿子,便把一肚子气全部撒到丈夫身上,哭诉道:

“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成天只知道和一帮年轻学生忙啊,应酬啊,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的儿子,如今张涛不见了,你倒像没事似地,还有心思抽烟、在屋子里晃悠,还不快去把儿子给我找回来?”

“你让我去哪里找?再说,张涛那么大一个大活人,腿长在他身上,他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都说养子不教父之过,要是你平时多管教他一些,他能变得那么叛逆,变得无法无天吗?”

“还好意思说,我每次教育他的时候,是谁在袒护他,我看啊,张涛身上的毛病全是你惯出来的。”

“反正我不管,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无聊!”

张亚东摔门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铃铃铃,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赵文欣赶忙将电话接起来,大声问:

“涛涛,是你吗?”

“妈,是我!”

一听见儿子的声音,赵文欣大声质问道:“要命的,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了,害得我们到处找你,要是找不到你,你让妈怎么活呀?”

“妈,我没事,我这几天和几个朋友出去旅游了,我的手机没电了。”

“你在哪里旅游?”

“九寨沟。”

“都快高考了,你还有心思去旅游,你还想上大学不?”

“当然想啊?妈,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不给你说了,明天见!”

赵文欣终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心情自然舒畅了许多,她急忙推开书房的门,兴高采烈地说:

“老头子,儿子找到了。”

“这么快找到了,在哪里?”坐在凳子上张亚东被一团团烟圈包围,一听到儿子的消息,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

“这就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得好好教训他。”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样老是说教训他,他被你吓跑了怎么办?”

“看吧,又来了,刚才是谁说养子不教,父之过的?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是像你这样老是纵容儿子,以后会有你哭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他是我的儿子,我乐意,怎么了?”

“好吧,等你的宝贝儿子回家,我什么也别说他,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

赵文欣找到儿子后,显得特别兴奋,她故意伸手去楼住他的脖子。

张亚东将她推开,说:“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看把你吓得,我问你,你好长时间没有交作业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交什么家庭作业哟!”

“借口,这纯粹是借口,你是不是整天围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转,我这个黄脸婆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一派胡言。”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了,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就是狐狸尾巴翘到天上去,我也知道,告诉你吧,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以后千万别让我在抓到你什么把柄哟?”

“放心吧,本人现在洁身自好,一向光明磊落,你是抓不到任何把柄的。”

“好,咱们一言为定!”

赵文欣气鼓鼓地离开了书房。

她回到卧室,拿着一套换洗的睡衣走进卫生间,试图用温热的水,冲刷掉这几天提心吊胆地为寻找儿子劳碌和奔波后的疲劳。

张亚东夫妇已经分床好几年的时间了,夫妻间的情感只停留在生活上的互相照顾和相互依赖,夫妻间的性生活就像两列迎面开来的列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得越来越远。

他们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而儿子则像这潭死水里一条游动着的鱼,偶尔会激起层层浪花,给这个家庭带来暂时的幸福和安宁,夫妻间一旦失去了这个宝贝儿子,他们的婚姻将会走进坟墓。

故事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里,一列从成都开往北京的列车像一条绿色的长龙,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奔驰,车窗外的农田、庄稼、树木、村落、房舍,宛如一条舒展开来的彩带,飞快地向后飘忽;硬坐车厢内挤满了乘客,闷热的空气里,汗臭味和喧哗声混杂在一起。

“让开!让开!”

列车售货员推着一辆装有香烟、饮料、啤酒和小吃的推车,在车厢的人行走廊上高声叫卖,站在角道里的人们纷纷拥挤到车座旁边的空隙里,然后,又像摇摆着的鸭子填补推车走过后,他们原先占有的位置。

“小妹妹,来挤着一起坐吧!”

坐在一排硬座上的一名男青年挤出了一小块位置,主动与一位被挤得满头大汗的小姑娘让座。

“谢谢大哥!”

小姑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

这是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洁白的皮肤下面,渗透着一丝丝红晕,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樱桃小嘴上总是挂着微笑。

“小妹妹,你乘车去哪里?”

“终点站,北京。”

“去旅游吗?”

“不是,我去天津实习。”

“怎么不和同学们一起走?”   “我有事情耽误了一天,没乘上他们昨天乘坐那趟车,也没有卖到今天的硬座票!”

“真巧,我在北京上学,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

“你是哪个大学的?”

“北方大学。”

“你贵姓?”

“我叫陈学军,北方大学土木工程系82届学生,到明年毕业的时候,我就成土八路了。”

“呵呵,有你这样的土八路吗?”

旁边这位天之骄子那么幽默,小姑娘对他报以敬羡的目光,列车驶入山洞,轰隆隆的声音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当火车行驶出山洞时,陈学军问:

“你呢?”

“我是西南师范专科学校一名学生。”

“念几年级了?”

“二年级,我也是明年7月毕业。”  “你叫什么名字?”

“赵文欣。”

“这个名字很好听。”

“真的吗?”

“不仅名字好听,人也漂亮。”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两天的旅途生活,虽然有些疲劳,但大部分时间在他们愉快的欢笑声中度过。

早上七点,火车稳稳地停靠在北京火车站。

由于去天津要到北京火车站中转,下车时,陈学军建议道:“反正你也没有跟上同学们,不如在北京玩一天,我顺便带你去我们学校参观一下?”

赵文欣从小对北方大学这所全国最高学府充满了幻想和好奇,有了这个大哥哥当向导,自然是满心欢喜,便一口应承下来了。

陈学军在北方大学招待所替赵文欣开了一个房间,让她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自己把行李放回学校后,吃饭的时候来叫她。

由于旅途劳顿,赵文欣在房间里洗了一个热水澡,便躺在房间里的一张双人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敲门。

赵文欣将房门打开时,男青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休息好了吗?”

“还好。”

“那我先带你出去吃饭,然后去我们学校参观。”

“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

两人在路边小吃店简单吃了一顿中午饭,男青年领着赵文欣在校园里走了一圈,然后,带她坐车去天安门、白海公园、颐和园等游览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上九点多钟,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宾馆。

男青年坐在房间里继续和赵文欣狂侃,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晚上十一点,赵文欣问:

“军哥,你们学校的学生宿舍是几点关门?”

“十一点。”

“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哇,这么快,看来是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呢?”

赵文欣见他一副焦急的面容,一想到他是因为陪自己才回不去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红着脸说:

“要不……要不你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

陈学军故意说:“这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反正你不像一个坏蛋。”

“要是我真是一个坏蛋呢?”

赵文欣想了想,红着脸,鼓起腮帮说:

“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两人分别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