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的厨房,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够进得了的么?”
“就是!不要逞能了,姑娘!”
“哈哈哈!”
卿言浅浅一笑,朝着众人扬了扬手中的告示,“告示上不是说,要面试的吗?你们现在笑话本姑娘可以,但是等本姑娘通过了面试,成了楼外楼的掌勺,你们可要来给姑娘我捧场!”
“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啰!”
“本姑娘既然敢摘下这道榜,自然就有这本事!”卿言笑着将榜塞入绿歌的手中,拉了绿歌便往楼外楼走去。
绿歌悄悄问卿言:“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菜?”
卿言笑着对绿歌挤了挤眼睛,悄悄附在绿歌耳后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你忘了,每次皇上的御膳,都是我亲自去督察的,自然看大厨们做了不少好菜,也学了不少手艺。”
绿歌顿时醒悟,忙点头,“姐姐你真聪明!”
卿言笑道:“你要保密,不然,这份工作可就泡汤了哦!”
绿歌忙点头:“那是自然!”
这时,从楼里走出一个青衫男子,身形颀长,举止温文尔雅,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那面具非常的怪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写邪魅之气。他眼里沉静无波,看上去便知是那种即使面对大风大浪也波澜不惊的人。
众人见到这位男子,都高喊起来:“白少,这位姑娘接了你楼外楼的榜单,说是能胜任楼外楼掌勺呢!”
叫做白少的男子停住了脚步,一双墨黑如玉的眸子,淡淡扫向卿言和绿歌,最后停在绿歌手中的那张榜纸上:“是姑娘揭了楼外楼的榜?”
绿歌见白少问她,忙摆手,“不是我,是姐姐!”
卿言对白少笑了笑,道:“是我。”
白少看了看卿言,“嗯”了一声,转头对身后的一黑衣中年人道:“佟叔,让她试菜。”
佟叔忙点头:“是的,少爷!”
白少再次回头看了看卿言,灿若星河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笑意,似是对卿言大胆接榜的行为表示默许。
卿言对上白少那双眼时,只觉得心猛的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了一下,她心慌之下,眼光已然有些闪躲,忙回以一笑,低下了头。
白少不着痕迹的对卿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身后的马车内。
卿言目送着白少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佟叔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姑娘,里边请!”
“哦!”卿言回过神来,拉了绿歌,跟在佟叔身后进入了楼外楼。
楼外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有退去,都在议论着这大胆的姑娘能不能被聘为楼外楼的掌勺。
佟叔领着两人直奔厨房,边走边对两人道:“这楼外楼是雨溶第一大食府,每日来往的食客,都是各国最大的商旅老板和各国的贵族,食客档次高,所以要求厨师的厨艺也要相应的高,是以,楼外楼非常注重厨师的手艺,对于手艺好的厨师,自然待遇是从优的,对于厨艺差强人意的厨子,我们也只有让人卷铺盖走人的份,这一点,姑娘清楚吧?”
卿言笑道:“这个自然。我要是没有把握,怎么会毛遂自荐来这里应聘?”
绿歌也跟着附和:“佟叔,不对,佟掌柜,我姐姐做菜可是一流的,她可没少给皇——黄爷做菜!”
“黄爷是谁?”佟叔问。
绿歌忙回答:“是我们以前的主人。”
佟叔瞥了一眼卿言,“姑娘,我们这里不是私家厨房,您要真是聘了这里的厨子,可不是给一个人做菜那么简单。”
卿言忙道:“佟掌柜放心,这个小茜自然知晓,其实给一人做菜反而比给众人做菜难,虽说众口难调,但正因为众口难调,所以,厨子做菜时,无须考虑到每个人的口味爱好,只须做出大家都能接受的菜来,那样的菜符合大众口味,却未免容易失去特色。而给一人做菜,则又不同,厨子必须清楚这人的口味、脾性、爱好,甚至身体状况,五行脉息的变化,才能做出真正适合这个人吃的好菜。做菜有时候就像是大夫诊病,病诊对了,药下准了,自然是药到病除。做菜也是,客人的喜怒清楚了,自然能够做出客人喜欢的菜。”
佟叔听了直点头:“姑娘对做菜倒是有一番道理,而这道理,佟某闻所未闻,真是佩服!”
“多谢掌柜缪赞!”
“姑娘,请开始吧!”佟叔已经领着卿言到了厨房。
卿言笑笑:“那我就开始了。掌柜请到外面侯着,菜做好之后,我会让妹妹传上来。”
佟叔迟疑不动。
卿言笑道:“佟掌柜,我做菜用的是家传秘方,所以……”
佟叔笑着猛拍脑袋,“老朽疏忽!老朽疏忽!”
雨溶郊外。
青山绿水,翠竹青青。
一简朴的凉亭里,三人席地而坐。
带银色面具的青衣男子坐在正中,手把了一只青玉杯,淡淡饮酒。
他的坐侧,坐了一个枣红衣裳的男子,容颜俊朗,举止不凡。
他的右侧,坐了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男子容颜异常美貌,唇边挂着一丝邪笑,手中把玩着一柄牙骨折扇。
枣红男子抱了一张焦尾古琴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拨慢捻,悠悠琴音,撒满整个山谷。
青衣男子放下青玉杯,目光望向远处的飞瀑,淡淡道:“少羽,凤煌如今是何动静?”
被称作少羽的,是正在抚琴的枣红衣裳男子,他听到问他,忙回道:“回主上,腾加与主上签下同盟协议之后,凤煌皇帝凤天凌好像很生气,他最近正积极与契孥的新王沙卡联系,两国很可能要联合起来,一旦凤煌与契孥联合,对琅琊称霸天下的局势很不利。主上,还是尽快动作为好!”
藏青色衣裳的男子哈哈一笑,道:“少羽多虑了,主上会怕凤天凌么?凤天凌即使与契孥联合起来,也不是琅琊的对手,主上之所以不采取行动,是有更深远的谋划。”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举杯对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云飞,我的确有更深远的谋划,只是,琅琊的国力不够我来操办大事,等过些年再说吧。先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