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音闭目揉揉眉心,“那你可知,那东方孟章所说的‘难’,是谁搅起的?”
“当然是反对皇太一派的人咯。”云听雨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错,那你知道那暗中反对皇太子的人是谁?”
“不知道。”云听雨摇摇头。
云听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紧闭的门窗后,拉过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就是云残月。”
“啊……”云听雨一声惊叫,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云听音也不去顾及她是否能理解,继续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云残月到底是想改朝换代,还是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允许旁人知道,或妨碍他的计划。”
云听雨突然得得瑟瑟的用手在脖子上一横,“老……老妹,你是说……他会……杀人……灭口?”末了,她吞了一大口唾液。
云听音本不想吓唬她的,但事态严重,“以他的残忍,十有八九会的。”
“那……那老哥呢?”
“云听轩对于他来说,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暂时还不会动他。”云听音十分之符定道。
云听雨哭丧着小脸,“那不就是说,唯有我是多余没用的,兼无关重要的旁人,他随时可以捏死我了?”
“所以我才让你到师父身边去,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身边半步,余下的我会让想办法让云残月的注意力从你身上移……”
云听音最后一开字尚未说出口,云听雨不用她拉,她自己便连拖带拽着云听音冲出去,准备找西门监兵了。
也是在他们走出厢房之时,一道黑色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手中持有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如飞逝的流星,向云听雨划来。
云听音一惊,急忙将云听雨往回拉,也幸得她的这一拉,才让那匕首落空,暂时保住了云听雨的小命,可那持匕首之手,手腕一翻,刀光再现欲横穿云听雨的胸膛。
情急之下云听音上前一步伸手向那刀锋,想用自己的小手挡下那匕首。
而云听音的突然之举让黑衣人一愣,可招式已出再难收全部力道,可就算如此这一刀下去也会削下她整个小手来。
“老妹,不要呀。”云听雨焦急的叫道。
可刀光已染上她的小手,刀锋离她小手只剩一指宽。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玫红闪现杀手顿时飞离他们。
似乎玫红过于情急出手太过凌厉,也只是一掌黑衣人便在他们不远处,倒地吐血身亡。
当那曼陀罗花香如同轻纱般将她围绕之时,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
“姐,快跑,去找师父。”云听音没有理会那将她拥抱的男人,而是不顾一切的喊云听雨快跑。
“不行,我不能留下你。”云听雨不愿独自逃亡。
“我不会有事的,快去找师父。”
方说完,云听音便感觉到那怀抱着她的男人又燃起了杀意,蓦然回头,只见他那妖眸目露凶光,双唇微启,微侧脸向身后的管家,似是要下令。
不用他说出口,云听音便能猜到他将会说些什么,他要管家去追云听雨。
不行,她不能让他下令。
危急之下,小手蓦然扳回云残月的脸,小小樱唇迎上他红艳的微启的嘴唇,封缄了这个男人所有欲说的话语。
在宫中,云残月的以吻封缄,令她惊愕失措,以至于除了记住那份心跳的加速,便无法记起当时的感觉来。
可这一次,是她自己主动去亲吻于他,纵然只是为了封缄他的话,但,还是起点点悸动,那份触觉慢慢的飘进了心里。
和西门监兵的那犹如水果般甜蜜清新的触觉比起,他的唇予人清清凉凉的感觉,就如似冰片轻贴在唇畔,可也一样有着绵柔轻软的令人陶醉,点点湿润沾染着彼此,那彼此的气息融融混淆,难分你我。
弯弯的眼睫毛丝丝分明在眼前,一双倒影着他那弯弯眼睫的通透妖眸中,也有着她略显狼狈慌乱模样大特写。
她更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双妖眸点滴的变化,先是错愕,便又染上了笑,末了又戏谑的张嘴轻咬了下她的嘴唇,惊得她蓦然退离。
却又引得他朗声大笑,更让她玉雕般的小脸染上了红晕韵韵,更显娇艳几分。
不过,从笑声中可知他心情似是不错的,而姐姐似乎也跑远了,心便也放下了大半。
刚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被他的气息侵袭上了耳畔,若有似无的撩动着耳边的发丝,只闻他的轻声柔语,但也难掩那份戏谑。
“音儿学得真快,这次懂得呼吸了。”
听罢,云听音一阵气恼,蓦然回头,却又擦过他的双唇,顿时又是一愣,赶紧用手轻捂小嘴,脸上的娇艳再添几许。
“我不介意你主动,可你确定喜欢在外人面前吗?”他再次戏谑道。
经他一提,云听音这才想起管家黄伯来,便轻瞥向他。
看了才让云听音知道,原来能做云残月管家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呀。
且不说这对于古人来说,是有有碍观瞻妨碍风化的亲吻,就是那在外人眼里父女间这等逾越礼法伦常之举,也是惊世骇俗的,但这位管家却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可见那视而不见的造诣非同一般的高深呀,让她很是好奇这管家到底是什么人。
然,此时不是好奇之时,她深知该趁机云残月心情大好,和他谈姐姐的事才是正道。
于是便在云残月面前显了些许柔弱与娇羞,望能用着这份娇柔将他化为绕指柔,可她也没多大的把握能行,因为按她的猜测,这只狐狸不是一般的狡猾,怕是软硬都不吃的,但她也别无他法了,只能试下了。
小手轻轻绞动,微微垂下头来,声娇轻吟,尽露女儿家的娇态,“爹……爹爹。”
轻唤出口娇嗲不已,云听音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原来要装清纯嗲气,自己也得有些忍耐力才行,不然没将别人嗲软了,就先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但让云听音没想到的是,似乎云残月很受用呀,只觉他倍是轻柔的抵上她微垂的额,低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