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突起的水柱脱江而起,像脱了束缚的喷泉,一直奔到水柱拉成了一道细细的水线为止,而在江边的几人却仿佛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三叔公端正地立在江边,手中的八卦镜已经停止了旋转,原本的亮色此时又变得暗淡无光了。
最后一滴水珠一头扎进水面的时候,江面也似乎平静了下来,平静?一直流个不停的江水怎么会平静?对,没错,要说平静,就是说,此刻的江水,已经停止了流动!
连荡漾都已经不再荡漾,只看见那个银盘似的月亮静静地躺在松花江的怀里。
三叔公站在那里凝望着已经诡异起来的江面,渐渐拧起眉头的一对虎目随着身后罗家三兄弟闷哼倒地转移开来。
另一方面,罗家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同时梦到了自己正赤足立在一汪碧波之中,奇怪的是,他们既没有沉下去,但是也没有在脚下的水里留下任何倒影,举目四望,除了水,还是水,就连仰头望向天空,也仿佛是在看一溪春水,他跑,可是自己的视线之下,满是无边无涯的水影。
自己在水上一路狂奔,却没有听见任何的水声,他们都在各自的梦中彷徨着,惊叫着,奔跑着,却似乎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里,更可怕的是,在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他们却仍旧无法醒来。
然而突然之间,梦境中突然涌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水柱,如排山倒海一般地像他们扑去,根本就是无法躲避,那股水柱瞬间将他们包裹起来,让他们在梦中产生了窒息的反应。
果然不出意外,被压住许久的水妖一脱困就凶性大发,便在这样刚刚脱困的情况下,立刻就对离得最近的罗家三兄弟露出了獠牙。
其实,原本在那天晚上同时做梦梦到那个凶狠的泼妇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已经被那个水妖的意念锁住,在罗家三兄弟靠近江边的时候,水妖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在三叔公把三人催眠的时候,水妖便将自己的意念立刻就把罗家三兄弟的梦意锁在自己的意念之中。
此刻的三人已经是直挺挺的并排躺在了地上,所有的反应和那次罗盘的反应是一模一样,各自张着嘴巴,犹如刚刚被捞上岸的鱼一样。
“三叔公,他们身上怎么有腥味!?”石岩伸长了鼻子猫着腰东张西望地找腥味的源头,然后一指罗家三兄弟跳脚大叫了起来。
“你们退下!”三叔公喝了一声,赶紧上前一步,掏出了三张符纸随手一抖,三张符纸就像是刚从古墓中挖出的穿越千年的纸张一般,竟然被三叔公这么一抖全部化成了碎屑,而奇异的是,这些碎屑却并没有落到地上,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风裹住,散成三片白幕,飘至还在痛苦挣扎地罗家三兄弟面前,突然就像变成了铁屑一样,而罗家三兄弟更似磁铁一样,那三片白幕瞬间裹上了罗家三兄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