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闷闷不乐地领着石岩和喜子回了灵堂,里面的几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谁开口三叔公就瞪谁,跟小孩子似得,谁的账都不买,一坐在蒲团上面掏出了烟袋一声不吭地大口大口地吞吐。弄得屋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去触三叔公的霉头。
罗盘望了望一边傻站的石岩和喜子,蹑手蹑脚地把他们拉到一边轻声问道:“娃子,到底出啥事了?怎么你三叔公出去一趟就跟吃了炮仗似得?”
石岩张了张嘴,然后翻了翻眼,最后摇了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反正三叔公疯疯癫癫地把我们拉出去莫名其妙地对着月亮喊了一通莫名其妙地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放屁!”喜子一巴掌拍了过来,怒道:“你才是失心疯呢,让三叔公知道削死你!”
这个时候,三叔公火烧似得突然从蒲团上面弹了起来,风风火火地提着裤子就向门外跑去,屋里的人手忙脚乱地给三叔公让开了一条路,石岩高声喊了一声:“看吧,三叔公不就是得了失心疯么?”
“放你娘的屁,老子内急!”三叔公头也不回地解释了一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叔公刚走,几人转身找地坐下,一抬头之间,石棺旁边的四盏引魂灯的灯芯突然扭曲了起来,灯芯上的火苗像是被人用手搓起一样,拧成了一股麻花状的火苗,然后“啪”的一声,四团烛火齐声发出一声爆鸣,火苗一下子串出足有一人来高,像一条火红的舌头,舔到灵堂上方挂着的白布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妈呀,见鬼了!”罗基大吼了一声,随手抄起一个草蒲团就朝着燃烧着的白布砸去。几个呼吸之后,这个草蒲团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你猪脑子,你用草蒲团砸个什么劲!”罗绮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找东西灭火。
“你个死鬼,你的仇已经报了,为什么还要出来作怪,你在棺材里面好好躺着不就行了吗?你非要回来捣蛋一下才能安心的去吗?”桑燕燕却一坐在地上哭骂了起来。
“水水水,娘的,这里的水都他妈长脚溜了不成?”罗绮左顾右盼地骂道。
“着火啦着火啦”石岩和喜子微带着兴奋地语气撒丫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弄得屋子里混乱得一塌糊涂。
眼看着那些火苗像是长了脚的猛兽,这些火苗还似乎不是一般的火,燃烧起来一点的烟雾都没有,烧起来还特别的凶猛,遇到木头也只是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把木头吞噬在它灼热的巨口之下,罗家三兄弟找不着水,脱了身上的衣服死命地扑打着欲择人而噬的火焰,然而衣服也被烧着了,三人只能骂了一声,一见纯白色的火焰迅速地爬满了半个灵堂,屋里的几个人终于放弃了,连拖带拽地把桑燕燕抬了出来,几个人站在灵堂外面,大喊大叫。
“救火啊,着火啦!”
那边三叔公正一脸满足地在痛快地宣泄着,突然听到罗家几人还有石岩喜子的喊声,一抬头望见桑燕燕家的方向竟然亮起了冲天的火光,三叔公一着急,一时裤子都还没拎就小步跑了起来,边跑边从路旁拽了几把草往后门草草擦了几把,就拎着裤子朝着火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