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急急忙忙地往有火光的地方奔去,直跑的耳边生风,呼啸不已,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却突然一下子盖过了耳边的风声,三叔公脑中突然一个机灵,飞奔中猛地一个转身,单手结了一个印对身后大吼一声:“呔!”
这一声犹如怒雷,似乎三叔公突然凭空生出一股气势,竟以三叔公为中心涌出一阵劲风,而随着三叔公的一声巨吼,一个娇小的身影被这股劲风吹得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中打着滚向后飞去,直飞出三丈来远才摔倒在地上,发出一阵纸张的破裂声。
“又是纸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三叔公左顾右盼地大声喊道。
而那个跌落在几丈远外的纸人发出痛苦地一声呻吟,哗啦哗啦地缓缓从地面上爬起,半坐在了地上。抬起脸看了三叔公一眼,正是那个时候出现在石岩面前的玉女纸人。
“哎哟,好疼”纸人捂着腰间裂开的一道缝隙声音颤抖地望着三叔公,用纸剪成的头发僵硬地在夜风中摇摆,望向三叔公的模样,很有些让人心惊胆战,它腰间缝隙里面黑黢黢的,还不停往外冒着烟。
“少扯犊子,你身上一块肉都没有,疼个锤子。”三叔公根本就不正眼看纸人一眼,结印的手还没有松开,依旧是东张西望地找东找西。
“你在找什么呢?”对面的纸人好像对三叔公的举动有些好奇了,竟然捂着腰间吃力地爬了起来,还一步一步地朝着三叔公挪了过去。
“坐下!”三叔公猛然竖起了眉毛,结印的手对着纸人一指,然后向下方一划拉,纸人就仿佛被人一把按住了脑袋,一下子就被压趴在了地上。
“我问你,你身后的道人到底是谁?”三叔公结印的手保持着指向纸人的动作,瞪着眼睛喝问道。
但是被压着的纸人却丝毫再没有了动静,脸静静地埋在地上,一动不动,三叔公上前看了看,只见纸人已经成了扁扁的一张人形,里面做支撑用的芦苇也全部都被压扁,摊在一起,废了。
三叔公一拍脑门懊恼地喊道:“娘的,用力过头把它给压散架了!”
末了三叔公再转头看方才冒起火光的地方,怎料到四周漆黑一片,寂静不已,哪里还有火光?
三叔公怔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调虎离山”和“缓兵之计”两个词,一层冷汗瞬间从三叔公的脑门冒了出来,接着就脚下生风地奔向灵堂。
话分两头,且说罗家三兄弟和石岩喜子一起在外面大喊大叫,可是半天都没有人跟着大呼小叫地跑出来救火,这就很奇怪了,罗家三兄弟让石岩和喜子在这里等候着,三人奔跑着去叫人,结果这一去就没了生息,人也没有回来。
石岩和喜子望着已经烧的如火如荼的房屋,一时出了神,这一团火焰在黢黑的夜色中像是汹涌的海浪,不断扭动的火苗把石岩和喜子的脸烤的通红发烫,两个人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入迷了,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大火,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呆滞。
那些火焰在他们的眼中变幻成了各种各样奇异场景,一会是祥云仙鹤,一会是碧清流水,一会是雪山飞狐,一会是流沙日落,两个人仿佛置身其中,无法自拔,眼中的最后一缕神采,随着那股突然消失的大火一起湮灭在了死静死静的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