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推至明崇祯年代,那时明朝正处于风雨飘摇的边缘,经过闯王李自成的那么一闹腾,天下是一片残破凌乱,李自成的起义军虽然是夺了明朝的大半壁江山,然而李自成闯的天下也仅仅是昙花一现,之后就兵败如山倒,失去了头领的各路义军都做了鸟兽散,其中的一支部队为逃避官军的追捕逃往北上,一路烧杀抢掠到了东北境内,在这大小兴安岭附近落草为寇。
不巧适逢灾荒,山上的这些劫匪吃光了山上所有能吃的东西之后,丧心病狂的头领带着手下一气冲到就近的一个村落里抓了全村的人,挑挑拣拣地选了一部分还算细皮嫩肉的村民是开刀就宰,就着村里的一口所谓龙井里的水,当着村里人的面,下锅煮着就吃。
被选的中村民中,有一身怀六甲的刘氏妇人,其公公刘曾明为儿媳求情磕破了脑门,血流满地不止,却苦苦哀求未果,儿媳和还未出世的孙孙最终还是被那头领给果了腹。
刘曾明等一批老人因为皮老肉松,侥幸逃过一劫,但刘曾明在此之后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甚至没有人能肯定他是不是活着。
时隔三年后的一个清明,当年那吃人的头领又一次外出劫掠时路遇一老头,这老头似乎等着他似的,见他走来,就往路边一让,隔着老远对着他倒头就拜,弄的那头领是莫名其妙。
于是他下马问道:“老叟,你因何拜我?”
那老头却跪着不起,拿出一打纸钱一边焚烧一边说道:“时下正值清明,是拜祭的时日,我儿媳和我那还未出世的孙儿却都在你的腹中,我不对着你的肚子跪拜,还能去哪里祭奠亡人呢?”
那头领听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怪叫一声,伏地狂呕,竟然吐出一大堆的人的头发和指甲,这还不算完,所有当初吃了人的劫匪也都跟着呕吐起来,怪异的是所有人一吐起来就没完没了,五脏六腑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给吐了出来,那批劫匪也因此全部暴毙而死,死状惨不忍睹,而那老头却带走了所有没了内脏的尸首又一次的不知所踪。
当初和刘曾明同村的人事后得知了这件事情,集体出钱在村后的一座山上建了一座大坟,还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满了当初被吃掉的人的姓名,算是报了仇之后真正的入土为安。
此后过了漫长的岁月,到了四姥姥的这一代,这究竟是传说还是真实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只是被当作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的一段离奇故事。
前代的老人家们据说有人曾在后山见过一个拿着扫帚的光头老头儿,一言不发地低头默默扫墓,喊他他也不理,等你一个转头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了,这事颇为离奇,便有人说那是山神仙,可更多的人相信那老头就是刘曾明。
反正这事听着很不靠谱,即使是四姥姥这样年纪的人也没有太把这个传说当回事,此刻的四姥姥跟三叔公说起了这个故事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了自己家后面还靠着一块刚起出来的石碑,张着嘴巴就愣住了。
结结巴巴的说道:“难不成难不成我家后面的那块石碑就是就是那个墓碑哎呀妈啊,我咋现在才回过神来勒,惹祸惹祸,上面可是刻着村里的好多个祖先呢,怪不得它压了我十几年,压的该,压的该啊”
四姥姥连连的拍着自己的后脑勺骂自己老糊涂,迈着紧紧的脚步往就要往家里走去,三叔公头一低,也跟着四姥姥走了去,身后的罗琦和卓方面面相觑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他们现在也对这个石碑的来历感到十分的好奇,而且直觉告诉他们,此间发生的一切怪事或许都跟这块神奇的石碑有关系。
至于三叔公,他心里却另有计较,方才四姥姥模模糊糊的说了一通,偏巧不巧地把那龙井给串了进来,三叔公心里总是觉得这个龙井可能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就前前后后的这么一醋溜的功夫,就不见了四个人,而且还是在村子里面发生的,要说是普通的鬼怪,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在人气旺盛,生气流动鲜活的村里,鬼打墙的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
要想直接掳走几个人,除非是像西游记里面的那些大妖怪能吞云吐雾,吐息之间就能瞬间卷走数人,要么就是一些道行比较深的鬼怪,化形潜伏在村子里面,施邪法将几人引入虎口,但是这也不可能,因为如此近的距离,如果鬼怪动了邪法,三叔公不可能一点点的感应都没有,除非它就一直住在这里
三叔公如此这般地琢磨了一会,就看见四姥姥一骨碌的把马灯放在了地上,对着那块从厕所里面掏出来没多久的石碑倒头就拜,嘴里不停的念叨:“祖宗莫怪,祖宗莫怪,小妮子不知好歹,压得活该,压得活该”
话分两头,在三叔公等人见到石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喜子被怪老头的邪术控制住,动弹不得,只是两个眼珠子拼命的乱转,那老头子阴阴的笑了声:“后生,莫想鬼主意,我跟你讲,你是外村的,到了我这里你可就休想跑掉了,待会我可是要吃掉你的,一个人的肉不够吃的,碰巧你又送上门来了,呵呵呵呵”
老头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喜子,并伸出一只手往喜子的身上捏,那手就跟一把铁钳子似的,往喜子的脸上一捏。
就像是捏炒熟的花生米一样,喜子脸上的皮子立刻就被搓下来一块,深红色的血就从脸上一路滑到下巴上,一小滴一小滴聚成摇摇欲坠的一大滴,摇摇晃晃地眼见就要掉来,却被老头子一伸手捻了去,只见他像尝蜂蜜一样,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了几下,啧啧嘴:“童男的血还真是鲜味十足,我得琢磨琢磨该怎么吃你的肉,我这吃肉还有不少讲究,我最喜欢的就是用滚水一趟一趟地把人浑身浇透,把皮子全部都烫死了,这肉该熟的也就熟了,然后用我这扫帚上上下下把死皮子全部扫掉,再一块一块割下来吃,这样的味道最纯正,肉味还鲜美”
喜子听到这里尽管全身动弹不得,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从灵魂深处打了个哆嗦,回忆起刚才看见这老头手里的扫帚上面的白色块状物,那岂不是被扫帚扫下来的人皮!
“完了完了完了你这个投错胎的扫把星,我又再一次载在你手里了,你个****的石岩”喜子心里一凉,心中先是把石岩从头到尾骂了一个遍,心里发誓做鬼也要找石岩算账,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这老头的扫帚上面还粘着人皮,是不是刚刚才吃过人,难不成石岩和卓文君已经先自己一步被吃掉了?
这么一想,喜子不禁又急又气,再一次从心里把石岩骂了一个来回,想归想,总归是不确定,想开口问又不能张嘴,一时急得坐在那里直翻白眼,汗都憋出来了。
那老头盯着喜子的洋相看了老大一会,神情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才慢腾腾的开口说道:“后生,你是个重情意的雏儿,这会命都快没有了,还忧心另一个崽子,你这让老朽我好生为难呐”
“咄咄咄”
老头的话还留个尾巴没有说完,这个时候,一阵突兀的敲击声却突然钻进了喜子的耳朵,声音像是在敲击一块石板,传来的声音让同时听见的两个人一个惊喜,一个惊诧,老头一声不吭地盯着那块破旧的门板,仿佛是想用眼神把门板刺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要去开门的意思。
“山爷在不?”外面一个柔和的声音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