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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纵横有术(3)

“魏王听了商鞅的话,觉得很好,因此亲自指挥扩建宫殿,裁制红色的龙袍,树立天子龙旗,军中都树起画有朱雀的旗帜。这些都是天子专用的东西,魏王全用上了。这时,齐、楚愤怒了,各诸侯也赶来支持齐国,联合各诸侯讨伐魏国,杀了魏国太子,击败魏国10万大军。魏王惊恐万分,光着脚逃回国内命令停止作战,后来又向东跑到齐国去求饶,天下诸侯才停止进攻魏国。在这时,可以说秦国在举手之间就接受了河西的土地,并不感激魏王的恩德。所以说,商鞅和秦王商量的时候,筹划不须下枕席,议论只在酒席间。这些谋划形成于厅堂之上,而魏国的将帅就被齐国擒获了。兵车战船未曾调动,河西之外的土地就已经归属了秦国。这就是我所说的在帷幄之中擒获敌将,在厅堂之上打败敌人,在酒桌之上攻下敌城,在枕席之上摧毁敌人的兵车啊!”

齐闵王称帝对齐国来讲是一次巨大的失误,不仅没有取得任何实利,反而引起了诸侯的憎恶和愤怒。齐闵王不敏,根本不懂得韬光养晦和积蓄实力。苏秦的这一番高论,对于当时的齐国来说,确实是至理名言。只是齐闵王并没有听进去。

齐闵王僭称帝号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滑稽剧。齐闵王要到鲁国去,夷维子执鞭跟从。夷维子见到鲁国人就问:“你们准备怎样招待我们的国君呢?”鲁国人按照正常的礼节说:“我们准备用牛、羊、猪各十头来款待客人。”夷维子说:“你们怎么能用这种礼节来款待我们的国君呢?我们的国君是天子的身份,天子出来视察,诸侯就应该交出宫室和钥匙,还应该像仆人一样,提起衣襟,站在堂下侍奉天子吃饭,等天子吃完了,你们才可以退下来听政。”鲁国人听了,立即关闭了城门,不让他们进城。齐闵王去不了鲁国,又准备到薛国去,路过邹国。恰巧,邹国的国君死了,齐闵王想去吊丧,夷维子又对新即位的邹国国君说:“天子来吊丧,你们必须把死者的灵柩掉转个方向,好让天子面南背北地祭祀。”邹国的群臣说:“如果一定要这样做的话,我们宁愿全部自刎而死,也决不受此侮辱!”因此,齐闵王也没敢进入邹国。后来,淖齿掌握了齐国的大权,他抽了齐闵王的筋,把齐闵王吊在屋梁上,让他过了一夜才死。

中国的帝王历来就有韬光养晦的传统。明朝的朱升就曾劝说朱元璋“广积粮,缓称王”,结果朱元璋避开了矛盾,积聚了实力,最终建立了明朝。齐闵王不听智者之言,终于有此悲剧。

引申进谏

有时候,君王的错误十分荒唐,如果沿着这个逻辑发展下去,那将不可收拾;但他自己却认识不到,认为自己仅仅是在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的引申论争,也就是归谬法,其作用将是十分明显的。

楚庄王有一匹爱马,为了表示自己的爱心,楚庄王给它穿上了五彩缤纷的华丽衣服,给它盖了一座漂亮的房子,给它睡设有帷帐的床,给它吃切好的枣干。马因为享受得太过分了,便肥胖而死。楚庄王十分悲伤,就派群臣给它办丧事,想用棺椁来盛敛,用大夫的礼仪来埋葬它。

左右的人觉得这事过于荒谬,纷纷劝阻,认为使不得。楚庄王下令:“有人敢以葬马的事来进谏,就杀了他!”群臣听了这番话,便不敢再来进谏。

优孟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走进宫殿,仰头大哭。楚庄王很惊奇,问他为什么哭。优孟回答说:“这匹马,是大王所喜爱的。凭着楚国这样伟大而又富裕的国家,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现在却只用大夫的礼仪来埋葬它,这岂不是太轻了吗?请大王用国君的礼节来埋葬它吧!”楚庄王说:“那要怎么办呢?”优孟说:“臣建议,用雕花的玉做棺,用文梓的木做椁,用梗、枫、豫、樟做题凑(指墓葬中椁的形式和结构),派武士挖掘坟墓,让老人和儿童来背土,让齐、赵在前面陪伴,韩、魏在后面护卫,用太牢(指牛、羊、猪三牲)之礼来祭祀,封给它万户人口的地方作为封邑。诸侯听到了此事,就都知道大王轻视人而重视马了。”

楚庄王听了这番话,十分惭愧地说:“寡人的过错,竟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优孟见楚庄王已经悔悟,便接着说:“请大王用六畜之礼来埋葬它,何谓六畜之礼呢?在地上挖个土灶作为椁,用铜铸的大鼎作为棺,用姜、枣作调味,下面铺上木兰树的皮,用粳米为祭品,再用大火炖煮,最后埋葬入人的肚肠中。”

于是,楚王把马交给了主管膳食的太官。不让天下人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与晏婴谏止齐景公因一匹马而杀人的事大同小异,而语言则更是富于机趣。古人说:淡不可救浓,只有顺水推舟,有意推波助澜,使之浓得不能再浓了,物极必反,自然就会淡下来。

保别人就是保自己

魏国与秦国以外的五国的关系实际上是唇亡齿寒,不能独存的关系;尤其是韩国,对于魏国来说,实际上是抵挡秦国的外围屏障,如果失去了韩国,魏国就会直接遭受秦军的攻击。魏王不敏,为了夺回失地,泄一时之愤,竟然要同秦国联合,共同进攻韩国,这实在是引狼入室之举。况且秦国是虎狼之国,其目的是吞并六国,魏国想与秦国联合,并借秦国得到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且看朱己对当时情况的分析。

魏国将要联合秦国攻打韩国。韩国大臣朱己对魏王说:“秦国与戎狄习俗相近,有虎狼般的心肠,贪暴好利而不讲信用,不懂得礼义廉耻,一旦有利可图,就连亲戚兄弟也不顾了,如同禽兽一样。秦国的风俗习惯,天下皆知,它并不是一个施恩惠、积德性的国家。因此,秦太后虽是秦昭王的母亲,却被废掉,忧伤而死;昭王的舅父穰侯功劳盖世,竟被驱逐:两位弟弟并无过锗,却两次被剥夺了封地。由此可见,秦国国君对亲戚兄弟尚且如此,又何况对于有仇的敌国呢!”

“如今大王想联合秦国攻打韩国,这样就更加亲近秦祸,我对此感到十分不安。如果大王还是不能明白这个问题的话,那就不明智了;如果群臣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而无人劝谏,那就是没有尽忠。如今,韩国靠一个女人辅助一个幼主,国内有大乱,又怎能抵抗强大的秦魏联军?大王还担心不能攻破韩吗?如果韩国一旦被攻破,秦国就要全部占有韩国的土地,这样,秦国就和魏国国都大梁为邻了。大王认为这样对魏国安全有益吗?大王本来是想收回原来的土地,却惹来了强秦之祸,大王不觉得这得不偿失吗?

“秦国是一个欲壑难填的国家,韩国灭亡之后,秦国必将再生事端,必定要占领易得而有利可图的土地。如果秦国要占领易得而且有利的土地,一定不会进攻楚国和赵国。为什么呢?如果秦国跨河翻山,横穿韩国的上党去攻打强大的赵国,那么秦国就会重蹈失败的覆辙,秦国一定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选择,如果通过河内,背对邺城、朝歌,横渡漳水和滏水,在邯郸之郊与赵兵决一胜负的话,这就会遭受智伯曾经受过的大祸,秦国又不敢;如果讨伐楚国,经过涉谷,行走三千里路,去攻打楚国显要的要塞,走的路太远,进攻又极难得逞,秦国又不会干。如果取道河外,背对大梁,经过陈州以西的上蔡、召陵,在陈州郊外与楚军决战,秦国又不敢。所以说,秦国一定不会攻打楚国和赵国,更无法攻打燕国和齐国。韩国灭亡之后,当秦国再出兵的时候,定会首先进攻魏国而不是别国。

“从前,秦国还在黄河西之时,魏国旧都安邑距大梁有千里之遥,中间有山河阻隔,又有周和韩两国在中间。从林中之战到今天,秦国已经十次进攻魏国,五次侵入国中,边城都被攻陷,文台被毁坏,垂都被烧毁,树木被砍伐,糜鹿被杀尽,接着国都被包围。秦国又长驱至魏国北部,东到陶、卫之地的郊外,北边攻到阚地。被秦国攻占的地区有华山以北、黄河以南、黄河以北,大的县城数百个,著名的城镇也有十数个。秦国在黄河西,魏国旧都安邑离大梁还有千里,但敌对秦国的祸患已经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如果说秦国没有韩国间隔,占有郑地之后,没有了河山的遮挡,没有周和韩在中间阻隔,那么秦地离大梁就只有百里的路程,其灾祸一定会比这大一百倍了。

“从前,合纵行动不能成功,楚国和魏国相互猜疑,韩国也无法一起结约。如今韩国遭受秦国的进攻已有二年,秦国想让韩国屈服,但韩国知道要被灭亡还是不肯俯首听命,就送人质给赵国,请求诸侯共同起兵。以我看来,楚赵一定能够联合起来共同攻打秦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人们都知道秦国的贪欲无穷无尽,秦国不全部消灭天下的军队,臣服海内的人民,是必定不肯罢休的。因此,我愿意用合纵的政策来侍奉大王,请大王赶快接受楚、赵的盟约,并控制韩国的人质,以救助韩国之急。如果用这种办法去向韩国索取原来的土地,韩国一定会同意。这样,人民不用辛劳就可以收复失地,这个功绩要比和秦国共同讨伐韩国大得多,并且免去了与秦为邻的祸患。

“使韩国生存,魏国安定,天下得利,这也是大王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如果能让韩国的失去的上党与共、莫二地相联接,以此设关卡,稽查行人,收取赋税;魏国还可以用韩国的上党作抵押,和韩国共分赋税,足以使国家富强起来。这样,韩国就会感激魏国、爱戴魏国、尊重魏国甚至敬畏魏国,韩国就不敢反对魏国,甚至会进而成为魏国的一个郡县。如果韩国成为魏国的一个郡县,那么卫地、大梁、河外等地就必然安宁了。如果不保存韩国,那么,东周和西周就必然十分危险,安陵会被秦国夺走。秦国再进一步打败赵国和楚国,燕国和齐国就会感到十分害怕,那么,天下诸侯就会转而侍奉秦国。魏国灭亡的日子也就为时不远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各个诸侯国中,魏国所处的地理位置是十分微妙的,它处于秦国、楚国、齐国等各个强国的中间,各诸侯国要想挟制或是吞并别的国家都要经过魏国,因此,魏国既占有极其有利的地理位置,又处于是非之地。怎样处理好与各个诸侯国的关系,尤其是如何处理与秦国的关系,实际上是关系魏国的前途乃至生死攸关的事。上面是朱己对魏王所说的一番分析秦、魏关系的话,虽时隔数千年。今天读来仍然使人觉得惊心动魄。

兔死狐悲

春秋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是一群只讲利益不讲道义的人。他们用来游说的惟一法宝不是道义,而是利益,无论是对待诸侯还是对待个人,都是这样。下面这个例子可谓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一观点。

虞卿问赵王:“按照人之常情来说,是愿意侍奉别人呢,还是愿意被别人侍奉呢?”赵王说:“人当然都是愿意受人侍奉,怎么会宁愿去侍奉别人呢?”虞卿说:“魏国是合纵联盟的盟主,而反对赵国为盟主的是范座。现在大王如果能用百里土地,或有万户人家的都城贿赂魏国,请求魏王杀死范座,范座一死,那么合纵盟主就可以转到赵国了。”赵王说:“好。”于是派人用百里土地做条件,请求魏王杀掉范座。魏王答应了,就命令有关的官员逮捕范座,但并没有杀掉他。

范座写信给魏王说:“我听说赵王要用一百里的土地请求大王杀我。杀死无罪的范座,是因为我是个小人物的缘故;而得到百里的土地,对大王来说那可是很大的利益。我心里觉得大王这事干得很好。虽然这样,可是还有一层,

木雕座屏如果百里之地不能得到,而死了的人又不可能复生,那么,大王一定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我个人认为,与其用死人去换土地,不如用活人去求得利益更好。”

范座又给他的后任相国信陵君写信说:“赵国和魏国是一直处于战争状态的两个国家。赵王只是送来一封书信,魏王就要轻易地杀死我,而我是无罪的。我虽然没出息,可也是魏国免职的相国,因为魏国的利益而得罪了赵王。将来国内没有可用的大臣,就算魏王再得到土地,也势必守不住。然而如今能守护魏国的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您了。大王听信赵王杀死我之后,秦国就会按照赵国的做法,以一倍于赵国的割地要求杀死您,那么您将用什么来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呢?这难道不是您的隐患吗?”信陵君说:“对。”立即找魏王谈话,魏王释放了范座。

范座劝说魏王的道理并不复杂。他拿自己的境遇来警醒他的后任相国信陵君:如果自己被杀死。信陵君也会重蹈覆辙。如果是这样,谁还愿意为魏国效力呢?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对于魏国和信陵君来说都是这样。所以,只要信陵君和魏王还不是糊涂到家,就不会杀死范座。

千古义士

中国的政治当然是极为丰富、复杂的,但如果想尽快地“破门而入”,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是否可以将中国的政治分为两个方面,一是义,二是利。这就是一般所说的义、利原则。孔子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就是对义、利原则的辨别。

然而,对于“利”,我们似乎是不用说的;对于“义”,我们则既说。也做。那么,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义士应该是谁呢?似乎应该是鲁仲连。那位目空一切的李白对他可谓是推崇备至:

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

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

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末照。

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

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

——(《古风》其十)

这位鲁仲连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春秋战国时期,秦国围困赵国的都城邯郸。魏王派大将晋鄙率兵前往救援,但因害怕秦军的威势,魏军在汤阴就停止了前进,等候观望。

魏王派客卿辛垣衍偷偷地潜入邯郸,见到了平原君,通过平原君传话给赵王说:“秦国所以围困赵国,是因为秦王想称帝。先前,秦王与齐王争帝,秦王与齐王都加上了帝号;后来秦王被迫取消了帝号,是因为齐王首先取消了帝号的缘故。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齐国当时已远远地衰弱了,天下最强大的只有秦国了。秦国此次围困邯郸,其真正的目的倒并不一定要夺取邯郸,而是为了赵国能够主动地尊奉秦昭王为帝。如果能这样的话,秦王一定十分高兴,肯定会撤军而去的。”平原君听了这话以后犹豫不决。

当时鲁仲连正在赵国做客,碰上了秦军围困邯郸,听说魏国的使者要赵国尊奉秦国为帝,就去见平原君,问道:“是不是同意尊秦王为帝了呢?”平原君说:“我哪里还敢说话呢?赵国的百万军队已在国境之外覆灭了,现在秦军又深入赵国的国土,围困邯郸,无法使他们退兵。魏国的使节辛垣衍就在此处,我哪里还敢随便说话呢?”

鲁仲连毫不客气地说:“以前我还以为公子是天下最贤能的人呢!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魏国的辛垣衍在哪里?请让我来教训他!",

平原君去请辛垣衍,说:“齐国有个鲁仲连先生,此时恰好在邯郸,请让我介绍一下,你们认识认识。”辛垣衍说:“我听说鲁仲连是齐国的高人,我是魏国的使臣,公务在身,还是不相见的好。”平原君说:“可我已经把您的事告诉他了。”辛垣衍没有办法,只好去见鲁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