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再说了。”云静初说的云淡风轻,就算此时这个男人承诺给自己什么,她都丝毫不感兴趣,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外表玩世不恭的宇文轩,这样的人隐藏的实在太深,她还是要提防,想着,便故作恭敬的说道:“奴婢还要伺候惠妃娘娘,就先告退了。”
话落,云静初便转过身子,匆匆朝着惠宁宫走去,只给宇文轩留下一道蓝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就在云静初消失之后,又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而来,站在了宇文轩的身后,恭敬的说道:“属下见过王爷。”
宇文轩收回思绪,一双桃花眼寒光淬亮,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起身……
“启禀王爷,奴才按照王爷吩咐,将国师尸体已经处理掉了。”黑衣人声音尖细,将事情汇报。
“很好,那她呢?”宇文轩邪魅的声音在冷风中再次响起。
“王爷放心,小主让奴才转告,她也一切安好,还叫奴才转告一件事。”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就是锦熙王其实早就已经到了京城。”
“我早该猜到……”想到这里,宇文轩那双桃花眼如黑夜般,深不见底,缓缓的说道:“你继续留意,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不要随便进宫了。”
“是!”随着一声回答,黑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四周。
月色下,那一抹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只见他负手而立,一双桃花眼微眯,宇文轩静静地看着惠宁宫的方向,云静初,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嘴角含着一抹邪魅无比的笑容,比这夜色更迷人……
一阵微风吹过,抚过宇文轩那绝美绝伦的面庞,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却是带着玩味的感觉……
岂不知,这风早已吹出皇城。
万籁俱静的夜晚,京城长安街的街面宽阔,街面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而在一家豪华的府邸中,却灯光明亮。
整座府邸的装修十分特别,所有的门框中没有门槛,而走廊都有设计有石梯,还有平整的斜坡。
此时,一抹身影坐着轮椅,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那盖在他膝头暗红的薄毯,只见他顺着斜坡缓缓而下,如履平地……
随着那一抹身影渐渐清晰,渐渐看清他的模样,那张脸绝对是上帝完美的雕刻,让人如此的难以忘怀,而此时,他的眼神高傲魔兽,刚毅,野性,深沉,冷漠,头顶绾着一只麒麟形的玉簪,一袭黑金色锦衣华服托出他那狂嚣的威严却又俊美的扣人心弦。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快速进入了一间房间,这间房间布置精巧,中间一张方形桃木桌,旁边焚香袅袅。
他闲适幽静的滑到小桌前,修长有力的手缓缓地拿起茶杯,看着走进来的身影,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
昊天抱拳恭敬的说道:“启禀王爷,您在京城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锦熙王,曾经的大皇子,只见他并未说话,眼眸潦黑,好似深潭,蕴藏着复杂的狡色,想了想,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走漏了,就无需要隐藏,早晚还是要进宫。”他倒要看看宇文睿现在过的有多好,尤其是让自己付出一双腿的代价换取的皇位,他是否真的能坐的稳。
“是,王爷。”昊天恭敬的抱拳说道,便转身快速退下。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宇文拓沉默不语,修长白皙的手指放下茶杯,缓缓抬起大手,霍然的伸手将那块暗红色的红毯拿起,衣摆甩动间带起一道冰冷风,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划过桌上的茶水,水波摇曳,魔眸凝视一眼那双看似正常却又毫无知觉的腿,顿时周围的空气变的寒气逼人……
宇文睿并未食言,很快就将司徒嫣修建大坝的事情公告天下,满朝文武听后都对司徒嫣大大褒奖了一番,一时之间,无数文人墨客写诗写文歌颂皇后娘娘的事迹,可以说,司徒嫣一下子成为了一位传奇人物,受万民敬仰。
而宇文睿对司徒嫣的宠爱也是有目共睹,一连半个月,都是在凤仪殿陪着司徒嫣,让司徒嫣面如桃花,高兴的掩不住笑容,不光是她,凤仪殿所有的人都加了双倍的月俸,个个笑的合不笼嘴,气焰更是比以前越发嚣张,让其他宫的人都惶恐忍让。
就在凤仪殿欢呼声中,只有惠宁宫的人在悄声无息地等待着,等待一个将司徒嫣从高处拉下来的时机……
惠宁宫中,流光溢彩的海蛟珠帘层层深垂,遮住了蔓延的水雾,檀木沉香自殿角紫铜麒麟炉里缓慢飘溢,一丝一缕盘柱袅绕弥散,迂回间甜香腻人。
惠妃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优雅的兰花,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风髻露鬓,淡扫娥眉,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独自坐在桌边,下棋,没有对手,只是自己跟自己下。
此时,云静初端着刚泡好的花茶,恭敬的走了进来,美眸扫了一眼惠妃,依然是美丽清雅的样子,看不出一丝被尘世污染,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前世的确是遮住了她的眼,并没有发现这个惠妃也是如此的别有用心。
“静初,这算算日子,事情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惠妃左手将一颗黑子放下,柔声说道。
云静初收回思绪,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并未刻意的说道:“是的,娘娘。”
惠妃神色平静的也默默不语,一双美眸紧盯着云静初,一股不安的情绪柔韧而生,仿佛看穿了某些事情一般,淡淡一笑,似乎又带着无奈说道:“还真是快……”
“娘娘,您似乎并不愿意自己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云静初幽冷的话从唇中吐出,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更是把很多事情看得清澈了。
惠妃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落到棋局上,依然不动声色,将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许久才悠然笑着说道:“这后宫的女人,怎会有不愿意得到皇上恩宠的女人?”
云静初眉毛一挑,峰角是一抹凌寒,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压下脑袋恭敬的说道:“奴婢多言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吵闹声划破了整个惠宁宫,只见娴妃带着几个宫女和太监不顾惠宁宫人的阻拦,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娴妃走进大厅,目光落到正在下棋的惠妃身上,立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还真有闲情逸致,还在悠哉的下棋。”
该来的总要来,惠妃放下手中的旗子,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的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说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娴妃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美丽的小脸变得柔和,走到惠妃的身边,难得语气亲切的说道:“姐姐,你之前说的那个建筑水坝的法子行不通,灾区出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惠妃依旧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什么建筑水坝的法子?”
这话一落,娴妃顿时愣住了,随后便着急的说道:“就是那日姐姐在凤仪殿想出的法子,姐姐不是还将建筑水坝的方法写了出来吗?”
惠妃美眸落向娴妃,故作认真的说道:“妹妹,你记错了吧,那不是皇后娘娘写出来的吗?”
整个大厅的弥漫着一股紧张,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娴妃美眸瞬间瞪大,云袖下的小手早已经紧紧握紧,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说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惠妃淡淡一笑,“妹妹,如果没有记错,当日是你先说皇后娘娘想出了一个更好应对灾情的办法,现在出了事情,是不是该去问皇后娘娘吗?”
这话一落,让娴妃的气焰瞬间被点燃,急怒交加:“惠妃,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事情出了岔子,你应该要站出来负责到底!”
惠妃脸色平静,云淡风轻的说道:“那么妹妹希望我怎么做?”
“当然是再想法子。”娴妃不由自主走上前一步,着急的说道:“之前皇上根据你建筑大坝的方法,可是刚刚在惠州挖通水渠的之后,却因为无法治理水土流失,让惠州的百姓无法生产农作物,结果让惠州的百姓引起了强烈的不满,引起了很大的暴动,姐姐,眼下这种情况,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惠妃摇了摇头:“妹妹,你回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她真是对我太有信心了,我真的没有法子了。”
“你——”娴妃气的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跺着脚。
惠妃直视着娴妃的双眼,声音冷冷的说道:“好了,本宫累了,静初,送娴妃娘娘离开……”
话落,惠妃便转过身子,朝着里屋走去,而娴妃原本想要上去拉住她的,却泄了气,只是停留在原地,看着惠妃的背影渐渐消失。
“娘娘,这边请。”云静初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说道。
娴妃看了一眼云静初,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想了想,终究叹了口气,快步带着宫女太监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云静初紧跟在这帮的人的身后,直到走到门口,才恭敬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
此时,云静初站在门口,只见她看起来是那么清秀柔弱,但双眸如墨一般的漆黑,如月光一般的温柔,却蕴含着寒星般的寂寥,仿佛一种世间却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将她打倒,那种是一种不容窥视的能力……
“姐姐……”一道清亮的声音将云静初的思绪拉回,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挑,转过身子便看见那一抹渐渐走近的身影。
“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宇文熠在云静初的身边停下,一双天真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像献宝一样的双手呈上盘子,真诚的说道:“这是我特意为姐姐做的,姐姐,你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