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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赋与勤奋(4)

弗拉克斯曼和他的妻子终于积累了足够的钱,出发去罗马了。到了那里,他一直勤奋地学习着,像很多其他贫穷的艺术家一样,靠制作古玩的仿制品维持生计。英国的旅游者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任务。就是这个时期,他成功构思了荷马史诗、埃思库罗斯、但丁等美妙的图像。付给他的报酬不多——一幅只有15先令,但是弗拉克斯曼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为了艺术。这些美丽的图像为他带来了更多朋友和顾客。他为慷慨的托马斯·霍普创作了“丘比特和奥罗拉”,为布里斯托尔伯爵创作了“阿塞姆斯的怒火”。然后,他准备回到英国,通过细心的钻研,他的艺术品位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他离开意大利之前,佛罗伦萨和卡拉拉学院都发现了他的天赋,吸收他为会员。

还没有到达伦敦的时候,他已经名声远扬了,因此他在那里有很多工作机会。在罗马的时候,他就接过一个活,即创作曼斯菲尔德公爵纪念碑,来到伦敦不久,这个纪念碑就落成了。它宏伟地耸立在半空中,也是对伟大的天才弗拉克斯曼自己的纪念——冷静、简约和严肃。怪不得当时也在鼎盛时期的雕刻家班克斯见到它的时候就大叫:“那个小男人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当皇家学院的成员们,尤其是那些有机会一睹曼斯菲尔德纪念碑的成员们,听说弗拉克斯曼回到伦敦的消息后,都非常渴望让弗拉克斯曼加入皇家学院。他的名字被列入了候选人的名单,并且很快就被选上了。不久,他就以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当年在石膏模型店的账台后面自己学习的那个小男孩,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学识渊博、达到了艺术巅峰的人了,他已经成为皇家学院的雕刻学教授,并且开始向学生们授课了!对于这个职位,他当之无愧;因为没有人能够像他那样向学生传授平生所学,因为经过自己的努力,他懂得了如何与困难作斗争,并且具有克服困难的实践经验。

弗拉克斯曼漫长的一生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宁,不过他也渐渐到了垂暮之年。他一生的至爱,他的精神支柱,妻子安妮的逝世,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但是,他还是坚持了几年,并且在这几年中,创作了著名的“阿基里斯的盾牌”和“天使迈克尔征服撒旦”——这是他最伟大的两部作品。

勤奋带给我们天赋

查特雷是一个更具活力的人——他有些粗暴,却风度翩翩;他早年与困难作斗争的成功经历一直令他引以为豪。他出生在谢菲尔德附近诺顿的一个贫困人家。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的母亲便改嫁了。年幼的他就开始劳动,他每天清晨都赶着驴子,拖着牛奶罐为他母亲的顾客们送牛奶。这就是查特雷一生的开始,地位非常卑微,但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并且成为艺术成就最高的艺术家之一。

由于他的继父对他不好,他早早的就被送去干活了,一开始在谢菲尔德的一个杂货店里。他很不喜欢那些工作,有一天,当他路过雕刻店橱窗的时候,被里面的各种物品深深吸引了,从此他就一心想成为一个雕刻师,他请求从杂货店换到雕刻一行。他的朋友们同意了,他就开始了几年的雕刻学徒的生活。他的新师傅,不仅是一位木雕师,还是一个印刷和石膏模型师。查特雷立即开始学习这两种技能,学习得非常用功和专心。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绘画,制作模型,自我提高。他经常用功到深夜。在他21岁学徒期结束之前,他把所有的积蓄——一共50里拉——都支付给他的师傅来清偿提前解除契约的债务。

查特雷决定为艺术贡献一生。然后他来到了伦敦,由于道德品质良好,认真负责,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助理雕刻师的工作。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作为一位游走的雕刻家为诗人罗杰先生家的餐厅进行装饰,从此以后,他成了罗杰家里最受欢迎的常客;他通常在罗杰家里向他们的朋友展示自己早期的工艺作品。

有一次,查特雷出差回到谢菲尔德,他在当地的报纸上登广告称自己会蜡画和微缩画以及油画。他的第一幅蜡画被一个刀匠以一几尼的价钱购买,他的第一幅油画是一个糖果商买下的,价值5里拉,加一双长统靴!查特雷很快又来到伦敦,并且进入皇家学院进修;接下来一次回到谢菲尔德的时候,他登广告为人们制作石膏半身像的模型,还绘画肖像。他还被选中为该镇的一名已故的牧师设计纪念碑,镇民们都非常满意他创作的结果。在伦敦的时候,他利用一间阁楼做画室,在那里展出了他第一件作品的模型。那是撒旦的巨大的脑袋。

有一次,一个朋友路过他的画室,被放在角落里的那个模型给吸引住了。“那个脑袋,”雕刻家说,“是我来到伦敦后的第一件作品。我在顶楼进行创作的时候,总是戴一顶纸帽子;当时我买不起更多的蜡烛,只能用一根蜡烛,因此我就把蜡烛固定在脑袋上的纸帽子上,这样,不管我移动到什么位置,都能有足够的亮光看清楚雕刻。”弗拉克斯曼在学院展览中看到这个作品的时候,对它大加赞赏,并且推荐查特雷为格林威治的海军疗养院创作4位将军的半身像。这个任务之后,其他的任务接踵而至,因此他放弃了画画。但是,之前的8年时间,他靠模型仅仅赚了5里拉。他的著名的荷马·图克的头像创作得非常成功,就他自己估算,它为他带来了12000里拉的进账。

查德雷成功了,不过他工作仍非常努力,就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将来。他从伦敦市的16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负责乔治三世雕像的创作。几年之后,他又创作了纪念碑“睡觉中的孩子们”,现在陈列于利奇菲尔德大教堂——该作品十分细腻、美观;之后,他的艺术生涯也充满了荣誉、名声和成功。他的忍耐力、勤奋和坚忍的意志力是他获得这些伟大成就的秘诀。上帝赋予他天赋,他就把这份珍贵的天赋当作恩赐,并没有将它浪费。他就像他的家人一样沉着、冷静、敏锐。他去意大利的旅途中,随身携带着一个小笔记本,中间记录了各种对艺术的思考、日常开销以及大理石的市价等等。他的瓦特的雕像,现陈列于哈德瓦斯教堂,该雕像的艺术达到雕塑界的极点;但是它又是简练完美得没有雕着痕迹。他对于兄弟艺术家们非常慷慨,但是他从来都不浮夸,而是润物细无声,他把大部分的财产都捐献给了皇家学院,以提高英国艺术的水平。

大卫·威尔基著名的一生也表现了对艺术的无限忠诚,同时他也是经历了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获得成功的。他是苏格兰一位大臣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对艺术的喜好,虽然他对学习很不热衷,成绩平平,但是他对于肖像绘画和人物绘画却乐此不疲。他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很早就表现出了少有的安静和精力集中的性格,他的一生都是如此。他总是等待着绘画的机会——牧师房间的墙壁上,河边平坦的沙地,都是他画画的地方。所有的工具都可以用来画画,就像焦托那样,用烧过的木棒当作画笔,把任何平坦的石头当作画布,遇到的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都可以成为他画画的主题。当他拜访一个人家的时候,墙壁上总会留下他来过的痕迹,有时候,他成了那些喜欢干净的家庭主妇头疼的人物。总之,尽管他父亲,苏格兰大臣,认为画画是一个“罪孽深重的”职业,极力反对他学习画画,但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威尔基对艺术的喜爱,他决心成为一名艺术家,他要勇敢地面对困难,直到成功为止。虽然,他第一次申请进入在爱丁堡的苏格兰学院学习的要求被拒绝了,原因是他创作的作品一点都不精美,而且太粗糙,但是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一直不断地申请,直到被接受为止。

虽然一开始他的进步很缓慢,但他不断地练习绘画人物肖像,并且意志坚定,没有像别的年轻人那样有被认为的天赋的品质,大卫·威尔就是依靠自己不断的练习,从来都不间断,后来他一直都将他的成功归功于顽强的坚持,而不是天生的聪明才智。“成功的因素很简单,”他说,“我的画笔的每一点提高都是勤奋努力的结果。”在爱丁堡,他只有很少的补贴,于是他把重点转向了肖像绘画,因为那个专业的补贴稍微高一些。这一大胆的转变,使他走上了成功之路,并且为他赢得了名声——他创作了“美女皮特莱斯”。更大胆的是,他决定向伦敦进发,因为伦敦为学习和工作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于是,这个贫穷的苏格兰小伙子来到了伦敦,并且在一个每星期房租仅为18先令的简陋小屋里创作了作品“乡村政治家们”。

尽管这幅画成功了,而且各种委托也纷纷到来,但是威尔基一直都处于贫穷的状态。他创作的作品价格都很低,且他创作的速度也很慢,通常需要付出很多,才能得到微薄的报酬,因此很多年来,他的收入一直维持在很低的水平。他创作的每一部作品,事先都经过了细心的研究和构思,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很多作品花了他很多年的时间修改再修改,不断地提高,直到最后从他的笔下诞生出来。雷诺的座右铭就是:“工作!工作!工作!”和雷诺一样,他也不喜欢评论其他艺术家。善于评论的人也许会播下种子,但是那些沉默的人才会真正有所收获。他只是用“让我们做些事情”这句简单的话来抗议那些绕舌的人,并且劝告他们不要浪费时间。有一次,他对他的朋友康斯太伯说,当他在苏格兰学院的时候,学院的校长格雷厄姆经常用雷诺的话来教育学生,“如果你们有天赋的话,勤奋会把你们的天赋提高;如果你们没有天赋,那么勤奋会为你们带来天赋。”

“因此,”威尔基说,“我决心要非常勤奋,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天赋。”他还告诉康斯太伯,在伦敦学习的时候,他的同学,林纳尔和伯内特总是谈论艺术,而他总是躲在一旁倾听他们的谈话,“因为,”他说,“他们懂得很多,而我什么都不懂。”威尔基说这些的时候非常诚恳,因为他是一个虚怀若谷的人。当他因为“乡村的政治家们”而从曼斯菲尔德那里获得了30英镑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买一件礼物——帽子、披肩和衣服——为他家里的母亲和姐妹们,虽然为数不多,但是非常昂贵。威尔基早年的贫穷使他养成了非常节俭的生活习惯,不过他对别人却十分慷慨,就像在雕刻家“亚伯拉汉·雷巴奇自传”中说的那样。威廉姆·艾迪是另一个著名的例子,他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永不屈服的意志力,加上他的刻苦勤奋,都值得我们学习。他父亲是约克镇的一个姜饼和香料制作商,他母亲——一个非常有魄力和创新精神的妇女——是一个绳索制造商的女儿。艾迪小时候就表现出了对画画的喜好,在墙上、地板上、桌子上都会留下他的“作品”。他的第一幅粉笔画,用的粉笔花了1/4旧便士,他只得用煤块或烧焦的木棒来代替粉笔。他的母亲对艺术一无所知,就让他去一个印刷工那儿当学徒。不过在业余时间里,他还是继续画画。幸运的是,他的叔叔和大哥很乐意帮助他开始新的职业,他们为他提供了进入皇家学院学习的机会。在莱斯利的自传中,我们发现,艾迪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认为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脑子很不灵活,行动缓慢,他们认为他永远都不会有出息的。但是事实上,艾迪有自己出色的能力,他一直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向艺术的巅峰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迈进。

很多艺术家都因为遭遇贫困,在最后成功之前丧失了信心和耐力。这些半途而废的艺术家们究竟有多少,我们无从得知。

马丁在一生中所遇到的困难,也许算作他们中的一员了。当他专注于创作第一件伟大作品的时候,他经常发现自己处于饥饿的边缘。在他的记忆中,曾经有一次他发现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先令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先令——就是因为它很亮,他才一直把它保存下来,没有花掉,但是最后他不得不把它拿去换取面包了。他走到面包店,买了一块面包就想走,但是面包师一把抓住了他,夺回面包,把这个饥饿难耐的画家仅有的一先令扔还给了他。这个闪闪发光的先令没有能够为他带来一顿饱饭——它真是一个不吉祥的钱币!回到住处,他翻箱倒柜,搜出了一丁点儿的面包屑以填补饥肠辘辘的肚子。依靠信心和不屈不挠的性格的支撑,他才得以坚持下来,并且完成了他的设计。他有信心继续工作,并且等待成功的到来;几天之后,他终于有机会展出他的作品了,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有名气了。就像很多其他伟大的艺术家那样,他的一生尽管有很多艰难曲折,但是他的天赋加上他的勤奋一直支撑着他。在马丁的一生中,虽然名气来得比较晚,但是该来的,是迟早会来的,谁也阻挡不了。

仅靠学校教育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