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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品德——真正的绅士(4)

勇气和善良经常都是一起的。勇敢的人通常非常慷慨而且容忍,从来不斤斤计较,也不会做残忍的事。帕里评价好友约翰·弗兰克林时,说:“他是一个从来都不畏惧危险的人,但是,他也有仁慈的一面,他连一个蚊子都不会拍死。”品德的一个良好特征就是无比仁慈并且英勇,在西班牙战争中指挥作战的法国军官艾尔伯顿就突出地表现了这一点。当他要举起剑向费尔顿·哈维先生砍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只有一条胳膊,他立即停了下来,并且把剑举在费尔顿先生面前以示敬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内伊的光荣而且仁慈的行为也同样值得一提,故事同样发生在半岛战争中。查尔斯·纳皮尔被关在科伦纳的一座监狱里,并且伤得很严重;他的朋友们谁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英国派出了一个信使专门来调查他的生死命运并且派出一个护卫队保护这位信使。克洛伊特男爵接受了这个任务,并且向内伊通知了他的到来。“让犯人见一见他的朋友,”内伊说,“告诉他们他很好,并且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克洛伊特停了一下,内伊笑着问道,“他还需要什么吗·”“他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是一个寡妇,而且瞎了。”“是吗·那么让他自己回去告诉他母亲,他还活着。”那时候,国家之间不允许交换战俘,内伊知道释放了这个年轻的军官,就会冒着被国王怪罪的风险。然而拿破仑也同意了这一慷慨的行为。

那些骑士们哀号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不过,在我们自己的年代,也能够见到那些勇敢的行为和仁慈的举止——英雄的自我牺牲和男子汉气概的仁慈——这是历史无法超越的。几年之前发生的事情表现了农民们也是一个高尚的阶级。在塞巴斯托波尔荒凉的高原上,当地的人被整整围困了12个月了,那里所有的人都表现了英勇的气概,很好地继承了他们的祖先遗传给他们的良好品德。在印度的时候,我们的农民兄弟们表现了最光辉的品德。尼尔在康泊尔和哈夫洛克在勒克瑙的率军出征都抱着解救妇女和儿童的希望,这两个事件表现了整个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骑士精神。奥特拉姆前来帮助哈夫洛克,虽然他已经退休了,而且只不过是哈夫洛克的下级,但这表现了他的伟大品德,并且证明了他“印度勇士”的头衔当之无愧。

英勇而且仁慈的亨利·劳伦斯在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不要铺张;把我和我的战友们埋葬在一起。”克林·坎贝尔也非常急于解救那些被围困在勒克瑙的妇女和儿童们,为了指挥妇女和孩子们在夜里向康波尔进发,他在队伍的前面冲锋陷阵,击败前进途中的敌人——他护送他们穿过危机重重的桥,并且非常耐心地看着他们被安全护送到去往阿拉哈巴德的路上,然后突然袭击瓜利尔分遣队——这些事情,使我们为我们的人民感到骄傲,并且让我们确信,我们的骑士精神并没有消失,而且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

即使是最普通的士兵们,在特定的环境下也能够证明自己绅士的品德。在阿格拉,有很多士兵在与敌军的交火中受了伤,他们撤回到堡垒里,由女士们精心照料。这个时候,粗犷而英勇的士兵们就会表现得像孩子一样温顺。在女士们照顾他们的那几个星期中,从来没有一个士兵说过一句粗俗不堪入耳的话。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伤势严重的不幸去世了,生病和受伤的恢复了健康——他们邀请那些护士和阿格拉的主人们来到美丽的塔雅花园玩,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在鲜花和音乐中,那些粗犷的老战士们,所有的人都带着伤痕,身上留有伤疤。他们站起来,向善良的乡村农妇表示谢意,感谢她们在士兵们受伤的时候,为他们喂食送衣,为他们提供所有需要的东西。在斯库台医院也是一样,受伤的和生病的士兵都受到了英国护士们的精心照料;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那些受到病痛折磨的士兵看到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身影更加美好了。

1825年2月27日,伯肯黑德号在离非洲海岸不远的地方失事,这也是一个值得记忆的事件,它表现了19世纪时期的普通人的骑士精神,这种精神在任何时代都能够令人肃然起敬、引以为豪。当时船只在非洲的海岸线上航行,船上有472个男乘客和166个妇女和儿童。凌晨2点,当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的时候,船只重重地撞上了一块暗礁,船底立时破裂;人们本能地感觉到船很快就会下沉。报警的锣鼓敲响了,士兵们集合在甲板上,男子们也被召集在一起,就像阅兵似的。命令下达了,那就是解救妇女和儿童。那些无助的妇女儿童们被带到了甲板上,几乎都穿戴不齐,她们被静静地送到了救生船上。当所有的妇女和儿童离开船的时候,船上发出了命令:“所有会游泳的人都跳进海里,去找其他船只。”但是,年岁已经91岁的赖特船长却不同意,“不行,如果你们这样做,妇女和孩子们的救生船肯定会翻沉的。”就这样,这些勇敢的人们都站着一动不动。后来,救生船没有了,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但是他们勇敢的心是不会被吓倒的,没有人畏缩。后来幸存下来的赖特船长说:“直到船最后沉入海里,在他们中间也没有一点儿抱怨声和叫喊声,”伯肯黑德号沉入了海底,英雄的队伍也随之沉入了海底,那些勇敢的、仁慈的人们获得了荣誉。这样的英雄们的例子是永远都不会失传的,他们是永垂不朽的。

个人的力量

对于一个绅士来说,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测试他的品德;但是他们都会经得住测试——他们对下属如何行使他们的权力·如何对待妇女和儿童·军官如何对待自己的士兵,老板如何对待雇员,老师如何对待学生,如何对待弱者·对于弱者如果使用武力的话,那将是非常残酷的。有一天,拉莫特在穿过人群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下一个年轻人的脚,那个年轻人立即打了他一个耳光。“啊呀,先生,”拉莫特说,“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的,如果你知道我是一个瞎子的话。”侮辱那些没有抵抗力的人是势利小人,他们不可能成为绅士。对于弱者和无助者使用暴力的人只能是一个胆小鬼,而不是真正的男人。暴政者,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其实是与奴隶相对应的产物。一个正直的人的力量会给他的品德增添高尚的因素;但是他应当知道如何使用力量;因为“拥有巨人的力量当然很好;但是如果滥用所拥有的像巨人一样的力量的话,就会变成一个暴政者。”

仁慈其实是对绅士精神的最好测试。替别人着想,为他的下级、侍从以及他的同事着想,尊重他们,让他们自重,这些都是一个绅士应当具有的品行。他宁肯让自己受到一点儿小的伤害,也不会让其他人的无情的行为导致严重错误的发生。他应当容忍、宽恕弱小者、失败者以及那些天生比他缺少优势的人所做的错事。即使对敌人,他都非常仁慈。他不会炫耀他的财产,或者他的力量,或者他的天赋。他不会因为胜利而趾高气扬,也不会因为失败而一蹶不振。他不会对别人的观点指指点点,但是如果时机合适的话,他会非常自然地说出自己的观点。他不会因为帮助别人而摆出一副向人施恩的架势。沃尔特·斯科特先生曾经这样描述贵族洛锡安:“他是一个别人能够从他那里获得帮助的人,现在人们都这么说。”

贵族查塔姆说,绅士是在日常生活中以牺牲自我以及为别人着想为特征的。为了表明这个观点,我们引述一位勇士——拉尔夫·阿伯克罗姆比的故事。当时拉尔夫在阿伯克战场上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他被抬在担架上朝着弗德洛恩特前进。为了减缓他的痛苦,一个士兵拿来了一块毯子枕在他的头下,这样,他能够减轻很多痛苦。他问这是什么。“只是一个士兵的毯子。”回答说。“这是谁的毯子·”他仰起身子来问。“是邓肯·罗伊的,拉尔夫先生,他今年42岁。”“那么,今晚就把毯子送到罗伊那里去。”即使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拉尔夫将军也不愿意拿士兵的一条毯子,哪怕只用一个晚上。类似的小事还有,在苏特芬战场上,西尼在临死的时候,还把水传给士兵们喝。

离奇有趣的老富勒先生在描述伟大将军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时候,用几句话简短地概括了真正绅士的品德。“他的人生是贞洁的,他的行为是公正的,他的语言是真实的。他对下属充满了同情,他最憎恨的就是懒散。他从来都不习惯依赖于其他人的照顾,不管他们照顾得多么周到或者多么有技巧。而且,对于威胁,他从来都是藐视的。他从来不浪费时间,在需要勇气、技巧或者勤奋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于冲在最前面(不管第二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