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凤舞九天:皇后的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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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会儿车马准备齐全,谢家夫人稍做了歇息,琴媛棋黛收拾停当。我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了踏入侯门的第一步。天空依旧晴朗,微蓝中透着深蓝,似乎有着说不尽得秘密。

远处的天边彤云朵朵,夕阳西下,阳光柔美而含蓄,折射着黄昏的独特的光影,渲染着独特的气氛。

暮色四合之时,我终于到了谢府。我盼望甚至奢望的地方。

珠帘轻揭,我轻移碎步,手扶着王兴家的和吴端家的,跟在谢太太之后慢走着,依次过了仪门,垂花门,两边的丫鬟仆役忙请安问好行礼不止。过了垂花门,便有衣着华丽的丫鬟前来领路。直至行至正堂,便有几个衣饰华美,容貌端丽的美妇领着丫鬟媳妇行礼请安。我微微一笑,抬头只见一块大匾之上端然写着“散竹堂”三字。正惊异着,只听一位美妇娇声说道:“太太回来了。”说着又看我一眼道:“这就是小姐了,真是个可人。”太太道:“你身子不好,还出来做什么,好好歇着才是。”众人说着,便向室内走去。

刚入室内,太太便把我的手拿住,道:“我的儿,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好好住着。”又问道:“给小姐的屋子收拾好了没有?”只见刚才那位美妇道:“知道太太今天要带妹妹回来的,已经收拾好了缇烟榭先给妹妹住着。”我忙着见礼,却不知如何称呼,正为难间,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小姐,这位是沛大奶奶。”我一抬头,猛地一惊,只含笑不语。只听太太道:“瞧我糊涂了可不是吗,人还没弄熟呢,先弄起没要紧的来了。碧罗,你先给姑娘引一遍就是。”只见刚才那位穿绿的丫鬟道:“是,太太。”

她一边介绍,我一边问好。得知刚才那位美妇是谢家的大儿媳,谢予沛之妻董氏,并有侍妾何氏;谢家的二子是谢予润,其妻是薛氏,亦有侍妾金氏。谢家三子谢予洛,至今无婚嫁。此外。谢家的独女谢语黎是宫中的贵嫔娘娘。而且大公子谢予沛任职京中,二公子谢予润征战在外,却是妾室所生。

当然这可不是凭一个丫鬟所透露的。我知道的甚至超过这府里的每一个人。

终于,碧罗为我引见完所有的人,我一一行礼,众人忙还礼不休。谢夫人又对我道:“有什么事,只管和你大嫂子说就是,你嫂子不得闲,就和你绚玲姐姐说就是。”我一惊,这在众人面前无疑是最惊人的一句了。这也证实了谢家家事的复杂。我忙道:“是,太太费心了。”

谢太太又向众人道:“你们仔细,画蘋虽不是咱们家的原生小姐,但如今既进了咱们家门,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不可轻瞧她,我要是听见,必定重罚。”众人忙道:“不敢。”谢太太道:“如此便好了。怎么还不传饭?”众人忙道:“预备下了。”接着便有仆役络绎不绝的传饭,递物,忙之不迭。一时饭菜皆毕,登时看时,只见满满的鱼肉,精致的小菜,新鲜适时的瓜果,样样俱全。边上侍茶的,端器皿的,听唤的,侍立在两侧。一时饭毕,又是吃茶品果,直闹到入夜许久方罢。谢太太半歪着,已有倦意,才说道:“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碧茵,你送姑娘回去。绚玲,你大奶奶身子不好,你服侍她先回去歇着吧。”众人趁势都退了出来。

众人都在嬉笑中各自回去,我也由碧茵陪着回去我的住处。

直到碧茵回去,我才略微放松了一点。一天下来,我已是劳累不已,只是我们却无一丝睡意。于是便斜躺在软榻上,让琴媛和棋黛烹茶闲话。

琴媛在收拾着衣物,突然道:“小姐,太太身边的碧罗,我看着倒不太眼生。”我听后便微微一笑,只见棋黛回过头来道:“不止碧罗吧,这府里熟人不少,恐怕以后更有住头了。”我抬头看她一眼道:“你倒仔细,只是还不够小心。”棋黛见我如此说,知道自己失言了,便道:“我粗心了。”我道:“现在只有我们主仆,这不值什么,只是以后要小心些才是。我们也应该好好的理一理这府里的事了。你们今天也听见了,太太有事情愿交给绚玲,也不与润二奶奶呢。可见这其中之事,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了。”二人皆笑着点了点头。

一夜无眠,于我是,于许多人也是。今夜注定无眠。漫天的繁星像珍珠一样洒落了一地,朦胧的月色诉说着一切的迷蒙与缥缈。我透过镂雕花窗呆呆的望着谜一样的夜空,遐想着未来和永远。

候门一夜,就在我的遥想中默默度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和舒适,但我知道今天只是我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晨光熹微之时,我已经看过了夜色的所有变化,正如我的心情,我的一生,一点点的变化着:从幸福和满足到悲伤而痛苦,从悲伤和痛苦到失望和自责,从失望和自责到坚忍和冷酷。

琴媛和棋黛进来侍候我梳洗、更衣。是的,今天我还是画蘋,和昨天一样,温柔,脱俗,知礼。

一头青丝随肩披开,只挽一个斜髻,只以一枚紫水晶把发髻别住,轻描柳眉,淡点朱唇,又用凤仙花将手指甲轻轻地涂染。正收拾间,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绚玲姑娘来了。”抬头只见绚玲已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小丫鬟手中还捧着几个盒子。我见她进来便道:“绚玲姐姐怎么亲自过来了?”绚玲道:“太太让过来请小姐呢。大奶奶病了,不能过来便让我过来了。”又指着身后的盒子道:“我们奶奶说:‘请小姐别见怪呢,她病里糊涂了,昨个忘记让人给小姐多送些衣服首饰来,小姐看看,能将就着用些吗?”说着便打开,只见全是珠钗玉环,珍珠玛瑙之类。我便笑道:“多谢费心了。”又看一眼棋黛,棋黛会意,忙拿了衣服给我道:“小姐快去吧,太太该等着了。”我便道:“玲姐姐,咱们过去吧。”绚玲顺道:“是啊,太太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