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不弃:总裁的失忆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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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爸爸,我要改名字,我不要叫欧石南!”粉嘟嘟的小丫头握着粉拳嘟囔道。

“为什么呀,小楠?”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笔和算盘,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今天新来的老师又把我的名字分到男孩堆了,同学都笑我!”小丫头扁起嘴角,大眼珠里一片水汪汪的,啥是惹人怜惜。

“小南,知道欧石南是什么吗?”

小丫头嘟着粉唇用力地摇摇头。

戴着金丝眼镜的慈爱父亲把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求知的女儿抱到膝盖上,语重心长地抿嘴说道,“欧石南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开着一种花。它能忍受着酷寒和狂风的来袭,却长出壶状有紫色花瓣的花朵,为荒原带来一丝春天的气息,所以欧石南也叫勇敢之花。小南啊,爸爸并不需要你长大要变成一个万人瞩目的科学家,文学家,管理者,或是富甲一方的富商,爸爸只要我的小石南长大后在没有爸爸的保护下,在学习上,生活上,工作上,又或者是在感情上,面对什么样的挫折都能像欧石南一样坚强。”

小丫头胖乎乎的食指不解地戳了戳粉嫩的嘴角,好奇地盯着父亲温润如春的小脸,吱吱呀呀地念道,“欧石南!”

浩瀚的大海在傍晚的恬静中缓缓地流动着,冰冷的海风时不时在镀上金砂的银白海滩上呼呼地旋转而过。没有海鸟,没有海鱼,没有游客的痕迹,唯有那一丝丝寒入心扉的清风,沉默中发出瑟瑟哀嚎的水浪,以及那记忆中低沉轻缓的耳语……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长发飘絮,光着脚丫子站在海水里,脸上没有任何的光彩,茫然的眼神就像无际的海一样,看不到一丝的感情,捉摸不到一丝的生息。岸边,灰色风衣的男子忧伤地凝视着那位生息渐失的女子,偶尔,女子细薄白皙的唇瓣轻轻地上下翕合,淡然地挤出几个微乎极微的牙牙学语的声音,刺痛了他心坎上的每一个细胞。

“欧石南……爸爸……”

如果说人生都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安排好的,那么这一生又是为了什么而过?

如果活着是前世负债的痛苦救赎,为什么还要战战兢兢地走这一遭呢?

欧石南,你还会一直坚强下去吗?

七月,清凉的夏季夜里,漆黑的夜幕,明澈闪亮的繁星,皎洁的弯月,稀稀落落的小雨跌荡在寂静的柏林街头。一双一对不知疲倦的恋人着着清凉的衣裳,倚着小桥边的灯柱,头挨着头,鼻尖对着鼻尖,似细细低诉,似缠绵悱恻,似一起约定着等待黎明的到来,又似在反驳着那精彩纷呈,荡气回肠的繁华过后总归于宁静的无奈。

欧石南疲惫地拖着小箱子,瑟缩地靠着古老的大教堂门外那陌生的街灯灯柱,昏黄的光线,微弱的暖意,迷茫地望着偶尔来回地车辆,几米说:我们都要尽量靠近光亮,让心情温暖。

环抱着手臂瑟缩的停驻间,教堂的拐角处,一个肤色黝黑的小男孩畏畏缩缩地躲在一个黑人身后,晶亮的目光向着欧石南躇足的地方扫了几遍,男子弯下身子,叽咕着在小男子的耳边说了几句德语。小男孩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黑人男子恼怒地拧起小男孩的耳朵,恶狠狠地臭骂了几句后。小男孩颤栗着点头,而后在黑人男子松开大手后踉跄地向一边走去。

街灯下,欧石南低垂着脑袋颤抖了一会儿,只着一件薄薄的淡蓝色棉质T恤在柏林这清冷的夜里感到格外寒冷,心,开始懊恼着自己的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就用全部的积蓄买了两张飞机票跑来这个陌生的城市,非但见不到那生长在荒原的欧石南,连酒店的钱也给不了,摸了摸口袋干扁的钱包,苦笑,可能熬不到回程的时间就要饿死街头了。

迷惘懊丧间,忽然,欧石南似乎感觉到有一只战栗的小手在摸向她身后的小托箱,回过头时,搁置在身后的拖箱已经落入那贼眉贼眼的小男孩手中,急冲冲地向对面马路跑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箱子。”

欧石南慌乱地跺起脚,一边大喊一边朝着小男孩奔跑的方向追过去,一手又捂着泛疼的肚子,惨白地脸色比天上那皓月更加惨白。不过,人一倒霉就会倒霉到透底这一句话一点也不假,慌乱的奔跑间,“撤!”一道刺眼的光芒伴着急促地刹车声,刺目间,欧石南惊愕地蹬坐在冰冷的大街上,目光空洞着望着眼前巨大的障碍物。

有人说,生死之所以会在一线之间是因为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个带着镰刀的死神,在你唾弃生命的时候,它就会毫不犹疑地剥夺你的权利。欧石南怔了怔,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地捂着怦怦跳动的心口,仿佛那一道白光就是迎接自己的天堂。

“小姐,你没事吧?”一名面容憔悴的黑发男子,弯下挺拔的身板,呼吸急切地询问。

欧石南诧异地转过头,循着那清亮的声音看着他,浓密的剑眉紧张地倒竖着,乌黑的眼珠子透着担忧的光芒,这应该是一个中国人,清澈的眸子在男子的身上打了几转,迷惘道,“你是谁?”

男子浓重的叹息声在黑夜中格外清亮,听得欧石南的头皮开始发麻,心里的恐慌更深了一层。

“我是刚刚不小心差点就撞到你的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男子悠悠地开口道,伸长脖子,目光扫过欧石南和那车子相距的地面,现在她蹲坐在地上和车子的距离,能够撞到的几率微乎极微。

沉默了一会儿,欧石南溜转了一下脑子,在男子瞪视了半晌之后,迷糊地用瘦弱的食指指着自己唇瓣,怅然若失道,“那我是谁?”

男子深幽的眸子灵动地转了转,愕然地伸长脑袋,用打量的眼神望着欧石南那近乎像一个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一样的眼神,柔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