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不弃:总裁的失忆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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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欧石南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像个小孩子一样呆头呆脑地叽咕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子无奈地扫了寂静的四周,找不到地上女孩应有的随身物品子,迟疑了一会儿,温润地说道,“我叫苏墨琛,我看你也是中国人。现在我带你到我住的地方呆一个晚上,等明天到领事馆那边找一下你的家人。”

欧石南嘟着嘴角,不解地拧起眉头,在苏墨琛那柔和的目光下诺诺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欺骗国人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只是现下身上没有半毛钱,在这陌生的国家又举目无亲,只好先抱歉地沾一下小便宜,何况即便他没有真的撞伤自己,从精神层面来看,已经受到一定高层度的精神损伤。

偷着乐着上了苏墨堔的车后,欧石南忽然回想起去年在学校的阶梯课室看《音乐之声》时,她不耻地下问坐在身边打瞌睡的神童,“上帝为什么会在关上一道门的时候在别处开启一扇窗,那不是既无聊又浪费精力吗?”

神童合着眼睛,口水像莲蓬头一样喷射道,“白痴,它不说出一两句价值高又没营养的话来,你还会为它那童话般的剧情丢心吗?”

那时她觉得神童不愧是神童,说的话都是那么有理,也难怪人家天天在课上睡大觉期末也能拿个一等奖学金。可今晚,像现在,明亮的灯光,香喷喷的五星级西餐,飘满花瓣的一池温水,舒适的大床,外加一个帅气善良的国人,吃饱餍足的她开始觉得神童不过是个考试的呆子机器,电影是一种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产物,而她的异地之窗无疑开得金光闪闪。

躺倒在雪白的大床上,伸手关上昏黄的台灯,欧石南在心里又有了一个小小的不安。明天,那个好心的国人要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失忆那该怎么办,行李已经没有了,连最后的回程票也没有了着落,上帝给的这扇窗还会保持着今晚的慈悲心肠吗?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婴儿般娇嫩的肌肤拂过脸颊,甜甜的,温温的,吸入鼻中的香气比那高山上的清新空气还要沁人心扉。

“有钱真好,舒适的总统套房,真不愧是有钱人!”欧石南舒展了一下休息了一晚的四肢,酸酸疼疼,可能是昨天拉着皮箱走了整整一天的缘故,舒适的总统套床还是无法将疲惫的昨日完全驱赶掉。掀开窗纱,灿烂的阳光大咧咧地穿堂入室,柔白的朝阳照亮了那一头垂直乌黑的长发,迎着清雅的晨风缠绕着纤细的栗白色的脖颈,映入正开门走进的苏墨堔眼中恍如误闯进了梦幻般的伊甸园,悄无声息地镌刻在心中。直到很多年后,在面对着浩瀚的大海时,留在眼底的依旧是这一幅纯真得没有丝毫杂质的画卷。

“早!”苏墨堔清咳了一声以掩饰一时的失神,温婉地扬着一抹暖风般的微笑。

“早!”欧石南侧过身,僵色地半鞠了一躬,心脏忽上忽下地跳动着,绞着衣角的小手毫无掩饰地泄露者她心底的恐惧与担忧。

苏墨堔莞尔一笑,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放置在沙发上的一套崭新的衣服,而后将蜷成拳头的手搁置在嘴角下,略带羞涩和歉意,“昨晚你的行李似乎不在你的身边,我让酒店的客服帮你买了一套衣服,你就先将就着穿着,一会儿用完早餐后我再带你到领事馆,那儿应该可以找到你的资料。”

欧石南僵直着身子,一字不漏地把苏墨堔的话装进脑子里,一边事感激着他贴身的安排,另一边的头皮发麻着一会儿到领事馆的事,若是被当场拆穿了她假装失忆,眼前的这位绅士般的男子会不会立即将她扔进监牢里呢?欧石南想着想着,脚底就开始冒着寒气,一串串地往脑门儿直升。

苏墨堔以为欧石南还没有从昨晚的事故中镇定下来,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股内疚又从心底里冒出来,关切地走到她的面前,温暖而长满硬茧的手掌轻抚着她映着晨光的头顶,“放心,一会儿到了领事馆就会找回你的家人朋友。”

欧石南当场石化,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墨堔柔和得不像样的表情,像父亲一样慈爱的轻抚,如发丝一样乌溜的眼珠子轻眨了一下,红晕加惨白在脸上毫无章节地交替着。有那么一瞬,欧石南好想低下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慈父般的温柔,只是陌生这两个词躇躅了她的脚步,冷却了悄悄燃起的澎湃。

“难不成我苏墨堔是毒蛇猛兽,有让你这么害怕吗?”苏墨堔带着挫败轻笑着摇头,从容地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身份证,护照,“苏墨堔,生于1982年5月1日,剑桥大学,主修英国文学,中国人,无不良嗜好。”

欧石南脸一下子扑通地涨红,比晚间的火烧云还要来得滚烫艳丽,小小的梨涡忽隐忽现,不好意思地侧了脑袋,低垂着眼帘,生平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羞答答,“那个……我……”

苏墨堔隐忍着准备冲口而出的大笑,后退了一步,“那我先出去了,十分钟后在楼下的餐厅等!”柔和地又看了欧石南羞涩的面容,抿了下薄唇才眷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欧石南提着心脏,听着那关门的声音才悠悠地抬起头,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心潮起伏地拍着胸脯,脸上的潮红渐渐地退却。

转身,一步一脚印地走到放着衣物的沙发,洁白的布料安静地躺在玫瑰花瓣拼凑的纯棉椅套上,柔滑细腻的质感熨帖着手背上细嫩的肌肤,如水波般轻柔清凉。欧石南怔了怔身子,手轻轻地捧起纯白的无袖长裙,轻柔地像捧着易碎的玻璃娃娃,心口忽然窒息地凝视着刺目的白光。

别过头,望着敞开的浴室,站在镜子前,眼珠子在纯白的连衣裙和全身镜前来回溜转,良久,紧紧地抓着如丝般的带子,推合上浴室的磨砂门,嘴角慢慢地朝着两边裂开,荡出一抹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