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圣渊气结,蛮狠地耍起性子,“反正我不管你名字的性别,你既然把我的相亲对象都赶跑,又弄得每个靠近我的女人都像见着鬼一样,这辈子你都必须呆在我的身边作为赔偿。”勒紧双手,把身后的欧石南往自己的后背抱得更紧。
欧石南额冒黑线,曹大医生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林雾羽可是他自己赶人家走的,其他女人还没有靠近他,他大爷的眼里就写着欧石南专属五个大字。抬起头咽了咽气,而后又低头倚着他的肩头,目光幽幽地盯着眼角的长睫毛,“曹圣渊,你干嘛这么委屈自己,跟了我,你一辈子都不会性福的。”
晚风呼呼地袭过,曹圣渊别过头,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回去,我帮你洗洗脑袋。”
欧石南愣住,趴在他的后背上,清晰地听见那宽阔的胸膛传来的阵阵强劲有力的扑通声,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让她给遇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帝是好心还是残忍?
清冷的街道,零散的几个游荡的单身汉在车站边打着盹儿,欧石南把头枕在宽阔的肩头上,清凉的风拂过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反倒多了几缕若隐若现地热流充斥着五脏六腑。欧石南鼻子一酸,手紧紧地揽着曹圣渊的脖颈,带着浓重的鼻音,冲动地问道,“曹圣渊,如果下辈子我还是这样,你还会救我吗?”
“不管哪一辈子,只要是你,不管健康与疾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救你爱你”
欧石南忍住溢上眼眶的泪水,迷蒙着眸子调笑道,“好像结婚上的誓词。”为什么当时的苏墨堔不能像他一样义无反顾呢?她在感情里是自私的,永远学不会电视剧里头的女主角秉持着为对方好的理念大方贤惠地放弃自己心爱人,越是无助,越是难受痛苦的时候,她就越想苏墨堔的怀抱,越想他从前的信誓旦旦,也越恨他的绝情。
那一天在医院看过苏墨堔后,欧石南便没有再踏足那间高档的VIP病房,每次上医院做定期治疗都是来去匆匆。对于她怪异的行径,曹圣渊不问,她也不说,或者是太过暧昧的关系,谁也不想触及引发伤口的导火线。
六月末,德国那边终于有了新的消息,喜忧参半,对方是一名荷兰混俄罗斯的留学生。因为经济危机而家道中落,熬了两年现在已经交不起高额的留学费用只好到医院碰碰运气,希望捐献一边的肾脏什么赚取一笔学费,恰巧遇到黄医生在德国那边的校友,在达夫的建议下做了一次骨髓的检验,正好与欧石南的骨髓相一致,并且对方还带有CCR5突变的特殊基因。问了一些相关的后果,又考虑了几天后,对方要价100万欧元才愿意捐献自己的骨髓。一听到相当于九百多万人民币的要价,欧石南二话不说就直接摇头,那么大的一笔索要费,加上无法预计的治疗费,就是卖了她也给不起,而且曹圣渊家也不是开银行,他的父母对于他们过密的接触已经大发雷霆,她怎么好意思让他为她筹这一笔款子。
“小南,这是个好机会,你不能错过。”曹圣渊苦口婆心地劝道。
欧石南坚决地摇头,而后笑嘻嘻地自我安慰,“说不定达夫检测出了问题,像上次那个不就出现偏差吗?”
“这次达夫保证不会有差错。小南,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你上网搜搜看,从古到今才有几个治疗好的?”曹圣渊严肃地劝说,不忍心看她因为费用就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钱那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些投资,最近赚了一笔,而且老陆跟我说那只股的前景不错,估计过段时间还会大赚。”
欧石南扁嘴瞪了他一眼,“曹圣渊,你以为我不看电视新闻,不上网搜资料啊!最近股市怎么样我不清楚吗?还有,你是医生,不是经商的,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火星文化,老陆也好不了哪里去。”
曹圣渊懊丧地耷拉了肩头,果然不善说谎就有这些坏处,“跟你说实话好了,我把郊区的那栋别墅卖了,那笔钱刚好够索要费,加上以前的积蓄,你不用担心手术费。”
欧石南心口一怔,凶巴巴地推开他,“曹圣渊,我不值那个钱!”话毕,头也不回地直往电梯那边冲。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运,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傻子。那栋别墅可是他的爷爷留给他的产物,那傻子居然一点儿也不心疼就卖了,怎么就傻成这个样子呢?
从电梯出来经过二楼时,护士长正指着一个拿着针袋的小护士骂个不停,粗言秽语比菜市场上的大婶骂的脏话还要难听。欧石南摇摇头,拐过另一道走廊,漫不经心地闲逛走过一间杂物室时,两个小护士细碎的谈话声止住了她的脚步。
“活该小雯会被护士长骂,去年就因为她没有将针孔处理干净才弄得一个女孩子染上艾滋病的病毒。后来医院把这事给封了,除了当时的小文根本没有人知道,我还是有一次在小文喝醉酒的时候才得知。”擦着玻璃瓶的小护士愤愤地骂道。
另一个护士耸了耸肩头,“这也不能怪她,谁让那一批货出了些问题,医院想节省些资源才会循环再用,不过那一天献血的人也不是很多,后来不是剩了一大批吗?那人还真是够倒霉的,凑巧用了那批循环针孔一只就让她碰上了!而且这种事,通常都是死无对证。”
擦瓶子的小护士幽怨地瞪了她一眼,痛心地叹息,“你没有看到曹医生落魄的样子,不然就不会这样说了。”顿了顿,小护士愤慨地搁下瓶子,“曹医生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那个女孩子呢?白白糟蹋了一个大好青年!”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另一护士贼兮兮地拍了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