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明目皓齿,肌肤赛雪,浅笑如菊的女孩,尤其是她那一头正浸在水中清洗如乌木般黑亮的长发,让皇后嫉妒不已,几个夹杂着疯狂嫉妒的字从性感的唇里蹦出:“不可饶恕的美丽。”
将纸笔放到凛绝的面前,李小隐笑的灿烂,但眼中的凄楚却无法掩饰,道:“我先回去了,这两天我新学一道菜,蒜蓉粉丝蒸鲍鱼,晚上我做给你吃。”
凛绝不语,将目光放在李小隐的脸上,未做任何表情和回答。
转过身,眼泪代表心中的酸楚流了下来,李小隐快步离去,自己真的很糟糕。如果两人之间有秘密,那就永远都存在一层隔阂,继而会成为导火线引爆。
李小隐木讷地走出了凛氏的大门。擦身而过,一个清瘦貌美但脸色苍白的女子在一个高瘦的外国小伙子的陪同下走进了凛氏的大门,在前台接待处讲了一些话后,上了三十三层。
敲门声响起后,凛绝将李小隐写字的那张纸放进抽屉里,朝门外平静冷漠地道:“请进。”当看到走进来的高大帅气拥有一张标志性西方面孔的阳光型男时,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却还是记得那么清楚,压制心中的厌恶,冷冷地道:“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对凛绝的排斥无所谓地一笑了之,嚼着生硬地中文:“我叫alan,凛先生可以叫我艾伦,我今天是带着我妹妹来找凛先生的。”
“妹妹?”凛绝蹙眉。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了一个在脑海中百转千回的熟悉身影,以至于久经商场早已对外界刺激稳如泰山的凛绝失态地傻愣当场,一时震撼地失去了语言功能。
晶莹的泪珠顺着憔悴瘦弱的脸颊滑下,大眼中溢满无尽的伤感,和持久的苦情,轻启苍白的秀唇:“blsse。”达成愿望后精神支柱瞬间塌陷,虚弱的眼帘盖住了诉情的双眼,纤弱的身体朝地上倒去。
“纬儿。”凛绝想也未想,用最快的速度去接住那要倒地仿佛突然失去生命的人,心中眼里全是关心。
医院雪白的病房里,木讷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毫无血色的人儿,思绪回到了过去,纬儿是自己在中学时认识的,当时她那干净的气息吸引着自己,不同于国外女孩的开放,她总是带着点羞涩,就因如此,自己把其当成了自己一生相守的挚爱,两个在国外相遇的华人,心在那一刻贴的那么近,粘在了一起。
两人一起苦练国语,有一天可以回国,永不错过,日子平淡而殷实幸福地过着,一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家里的生意遇上了困难,父亲极令自己回国,自己想也未想便去找纬儿,希望她能等自己,但看到的却是她与一个外国男孩从酒店出来,当时自己简直气疯了,丢下也看到自己的纬儿,头也不回地离去,想想都觉得可笑,相恋了那么久,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她的家在何处。
静静地听着艾伦用英语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凛绝心中懊恼并后悔着,颓然而沮丧。原来纬儿是个孤儿,自幼被一对善良的外国夫妇收养,因此也多了个疼爱她的哥哥,虽然看上去很完美,但纬儿她自己时常感觉很自卑,所以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家里的情况,对于凛绝,爱之深,她更怕他嫌弃自己。
“纬儿认识你后,她每天都是开心的,我们全家人很快就发现忧郁的小公主变得快乐了起来,在询问了后,便知道了你们的事,她说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让她很快乐,我们家里人也都替她高兴。还记得那天我与家里人闹脾气,一气之下住到了宾馆,纬儿为了不让我父母担心,第二天一早便去找我劝说,但是刚出来,她便变得异常,以至于急冲冲地要冲过马路,被迎面而来来不及刹车的汽车给撞了。”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七年,整整做了七年的植物人,醒来后便一直叫着‘blsse’,当听说已经过了七年了,她不顾自己刚醒来,还不适合远行的身体,坚持要找你,后来听说你回国了,她便请求着要来找你,甚至因此绝食,她的身体还那么虚弱,怎么可以不吃东西……”
“纬儿。”凛绝心痛地喊道,虽然明知道昏迷的她听不到。
“我把纬儿带来就是想要你好好照顾她,实现当初的诺言。”艾伦直截了当地道,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凛绝下着保证,只是在说完后脑海里出现了李小隐的笑脸,这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的改善,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看着纬儿苍白清瘦的面孔,凛绝的心瞬间被自责填满,平时伪装的冰冷早已消失,剩下的是无尽的柔情,道:“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地回去了,对爹地妈咪也有了交待。”其实在来前,艾伦几乎就把凛绝所有的过往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查了个无数遍,至今他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人,猜测他心里应该还有纬儿的影子,现在又有了他的承诺,总算放下心来了。
已经进入十一月的空气已经带有冬天的寒。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李小隐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窟般寒冷,难道真的摆不脱宿命吗,回头看向高耸的大楼,凄凉的泪顺着脸颊滑下,眼中满是忧伤和深情。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驶近,黑色的玻璃挡住了里面所有的视线,在经过李小隐身边时,戛然而停,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两个大汉,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李小隐架上了车,车门一瞬间关上,车子绝尘而去,也就一分钟的时间。
当人们从震惊中反映过来的时候,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少了个刚刚站在那里伤痛的人,不禁摇头叹息,黑社会横行的年代,自私的权利,没有人会给自己惹麻烦,将所有想说的话烂在肚子里,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