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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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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看着这满园的景色,真的很美,园子设计的美,花也开的艳,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伦美换,一切都太过完美,反而少了些真实感,能够建造此园,想必他的财力真的是很雄厚,这里比起皇宫除了占地少了些,一点也不比皇宫逊色。

伸了伸懒腰,人真的是不能够太过休息,会越休息越累,就像她,昨天无所事事的在床上躺了整天,现在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点活力也没有。

今天楚越又能够行动自如,背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一大早范楚越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出做什么,把她一个丢在这金丝牢笼里,还不准她出门找小惠,说是这件事没得到完全解决前她不能出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居然真的就呆在这园子里不出门。

也不清楚这件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解决,如果一辈子不能解决她就要呆在这里一辈子吗?那她不疯掉才怪,好想小惠在身旁的日子,她总是会对她说一些民间故事,让她的生活不至于无聊,也好想范楚歌,他会教她下棋,说着他小时候的趣事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真让人担心。

深吸了口气,程铃沿着园子一直走,突然一对聊天的仆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不是他们打扮奇怪而引起她的注意,而是他们对话的内容引起她的注意,她站住,呆呆的听着他们的说话内容。

“是啊!真没想到,像范宰相那么大的官,还不是一朝得罪了皇上,就被满门抄斩,明天就要行刑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仆人一如此感叹。

“是啊!是啊!真是事事难料啊!”仆人二也不落人后地道。

程铃就这样呆呆的听着,直到仆人走远程铃依旧一动不动,明天要行刑,为什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行刑,难道这就是古人的作风,凡像这样谋逆的大罪不是要经过确切的证定才可以行刑吗?

那么范楚越一早是为了这件事出去了,他为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难道这是他对她的保护,他希望能为她担下一切,让她无后顾之忧,快乐生活吗?可是他又知不知道,她要的是能和他共同进退,即使是死,她也希望能够和他同死。

来到千年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大哥哥已经失去再见的机会,可是没有,原来上天让大哥哥以另一种方式和她相认,她珍惜这样机遇,人生能几个十年,即使她和大哥哥最终不能实现当初的愿望,她也希望大哥哥能够幸福,能够快乐,能够把她当成一个不可缺少的朋友,凡事不要让她觉的大哥哥把她屏除在外,这样就好。

如果今生她和大哥哥注定无缘,她可以乞求来生就好。

旋过身,程铃在这偌大的园子中奔跑起来,她要去找大哥哥,即使找到一个知道大哥哥去了什么地方的人也可以,她不要在这里等,那会让她觉的空虚,却的自己被大哥哥放弃,她不想要这些感觉,可她越想丢掉,这感觉就越跟越紧,如影随形,让她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好难过,好痛苦……

她从来不了解原来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只属于她的,十年的孤独,让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就算没有大哥哥,她也可以生活,原来并不是,她只是把那些脆弱、依赖,深埋在心灵深处,然后在用坚强伪装起自己,直到大哥哥的出现,挖掘了她心灵深处全部的脆弱、寂寞、依赖,然后那些情绪如潮水般的涌出——如今,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再也装不起坚强的面具。

大哥哥的出现,就让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每当难过的时候,他是会在她的身边,每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总是他出手制止,然后安慰她,逗她笑,每当她孤单的时候,他依旧还是守在她身边,给她世上最温暖的怀抱,让她从不用烦恼。因为这些温暖,让她想起残酷的训练,和冰冷无情的夜晚,她不想在回到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她想要一直一直的拥有大哥哥对她的宠爱……

然后,直到跑累了,无力再跑了,程铃瘫坐在了地上,就呆愣的坐在地上,眼睛直视的前方,眼泪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般一颗一颗的滑落,原来这个园子这么大,还是她已经迷路,找不到出口,是人的迷路,还是心的迷路……

※ ※ ※

“小铃铛姑娘,你为什么坐在地上。”旅乘风一派悠闲的走出房门,惊讶的看着坐在他房门前不远处的程铃。

追上前盯着泪流满面的程铃,旅乘风呆愣了两秒,问:“是谁欺负你了吗?”他这个人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人了,而且还是欺负了小铃铛,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欺负了小铃铛,他一定用钱砸死他。

终于,陷入自我折磨的程铃抬起头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半晌后她用干哑的声音说道:“是你,你知道楚越他去了哪里了吗?”说着她有低头了头,“为什么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程铃的话让旅乘风一愣,敢情她是在想楚越想的哭了,并是不被人欺负啊,怎么这样,他还想好好的当一次英雄呢?唉!看来他是没有当英雄的机会了……无限的哀叹!

“你也不知道吗?”见旅乘风半晌不说话,程铃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定是不知道。

“不是,我知道,他不过把证据送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皱着眉,想伸出手安慰程铃,不料他才刚伸出手,手上的手饰立即发出清脆的声响,程铃机警的躲过他伸出的磨爪。

程铃这才发觉自己失态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慢的站起身,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蓦地,身后响起了她心心念念的声音,“小铃铛。”

一声叫唤定住了程铃的脚步,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然后范楚越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程铃底着头没有开口说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程铃思索了半晌悠悠地道:“为什么把我丢在这里,我很害怕你不见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的这么没用了,我好害怕……”手扭着衣角,程铃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这些话。

范楚越皱眉的看着程铃,她这模样就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猫一样看了他好心疼,他忍不住伸手去抱住她,他知道现在的她很没有完全感,“以后不会了,我去把证据送去,虽然不够齐全,不能揪出幕后的黑手,但这些已经够救范宰相了。”

他上次出门的时候就在收集这些证据了,只是现在这些证据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毕竟不拿出这些证据,范宰相明天将会被处斩,这次也只能放过幕后主使了。

旅乘风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拿起戴满翡翠、黄金的手,作势的遮着眼睛,却透指缝偷偷的观察着两人,暗叹了一声,虽然他知道这两人是来自千年后的人,比他们开放,但也不要这么开放吧,这里好歹是古代啊,他们就不懂的节制一点吗?而且他好像听范楚越,不……应该说范二公子,这样好区分他们,他好像听范二公子说过,这个女人是他大嫂,他们这样抱着是不是该叫偷情。是不是去要阻止他们一下,免得太过难看,他看见到没什么,要是这里的下人看见,那就不好说话了,真难办,旅乘风抬起另一边手挠挠了头,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声。

此时范楚越已经放开城铃,双手插在腋下看着在那发神经的旅乘风,范楚越发觉每次只要有他在的场合,总能把他惹笑,“乘风,你干吗呢?”

旅乘风愣了愣,尴尬的把手放下,傻笑一声道:“你们抱完了。”

“我是问你在这里干吗呢?”范楚越不厌其烦的有说的一遍。

“噢!”旅乘风忍不拍了下自己的头,“看见小铃铛姑娘在那里哭,我把这件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个南晋铮说他要回来啦,你来的时候,他刚走不久,所以你不认识他。”他点了点头,再次怪叫了一声,“噢,还有一件事,你们也许会感兴趣。”

范楚越一挑眉,真对他话里的意思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一旁程铃却扯了扯范楚越,表示出她想回自己房间的意愿,不过她很快的被旅乘风的话给吸引住。

“……你不知道,她啊跟这个铃铛姑娘简直一模一样,说她们不是姐妹还真是没人相信呢!那鼻子……那眼睛……”旅乘风指手画脚的说着,一副此乃天下奇观,绝无仅有。

“她叫什么名字。”程铃不急不徐地问上一句,真的让她很怀疑,但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缘分吗?

旅乘风顿了顿说:“耶律格。”

程铃不无讽刺的笑了笑,世界上还真会出现这样的事,要说同名同姓说的过去,但即同名又和她长的像,除了那个大辽公主还有谁,“她什么时候到。”

“哦!什么时候到,已经到了——”像想起什么,旅乘风突然‘啊’的一声,匆忙的往大厅跑去,嘴里不忘嚷嚷了两句,“我怎么聊着聊着就把这事给忘了,等会肯定被耶律姑娘念死。”想起她整人的方式,旅乘风不经打了寒蝉。

是巧合还是缘分,或者是上天的捉弄,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程铃有些迷惑了,难怪小惠第一眼见到她时,会是那样的欣喜,小惠定是把她当成眼前的这个佳人了。

盈盈水眸中一点哀戚、一点慧笑、一点狡黠,而她也盯着程铃,两人的眼光就这样在空中交会,外面一切的嘘寒问暖、互道长短皆不入两人耳。

当众人以为两人也许会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时,耶律格却一笑,站起身向程铃走来,这看在南晋铮眼里简直不能接受,这个能坐绝不站的人居然会主动,简直匪夷所思……

“姐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也许是娘天上有知吧……”悠悠然的说着,耶律格向南晋铮伸出手,南晋铮了然的把一封信放置她手中,耶律格接过信后把信递给了程铃,“这是娘托我带给你的。”

程铃皱眉的接过,没有直接打开,为她刚才口中的话感到疑惑,“你说的‘天上有知’是什么意思。”程铃宁愿自己无知,也不要自作聪明的去猜测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你出嫁那天,我人已经在大辽了,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离家出走,所以是那些所谓血统纯正公主出嫁……”然后她无所谓的摇摇头,回到小院,可没想到小院已经是人去楼空,正当耶律格懊悔时,南晋铮带着刚出炉火热消息回到小院。

说是私生公主为母远嫁他国,可公主才刚踏出国门,母亲却又被赶出皇宫。

于是,耶律格跑遍大辽国都,找到了满身病疾正孤单游荡的‘娘’,也是从‘娘’口中才了解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始末,可‘娘’却在十几日后郁郁而终,临终前最想见的是这个和她有半个月之缘的女儿……

最后,耶律格处理完‘娘’的身后事,带着‘娘’临终前的遗愿再次踏入中原。

※ ※ ※

缘字难解,可‘缘’却让你我一见如故,我了解我迟来的道歉改变不了事实,但请谅解我的自私,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当第一眼看见你,我或许会因为你的容颜而把你误认为是我十月怀胎的女儿,但半月的相处中,我知道你并不是,你们相同的也只有容颜,其余一言一行都有着莫大的区别,可我没有否认自己不是你的娘,因为我也想拥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然,我却有了一个更自私的想法,我希望你代小格出嫁,那样小格有天也许就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或许是老天惩罚我的私心,让我失去你用前程为我换来的地位,我恍然觉悟,却已于事无补。

如有来生,我愿与你做对真正的母女,到是我定对你疼之入骨,以偿还今生所亏欠……

坐在池塘边,程铃把脸埋入双膝,任由手中的信随风而去,即使相信了娘信中所言,她依然不怨,因为娘给的,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珍贵,虽短暂,但美好的东西谁说不是短暂的呢?也正因为这段情的短暂,所以才会让她更加珍惜。

她不怪、也不怨,会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谁也躲不过命,即使某些自任为自己摆脱了命运的人,谁知这是不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

突然,一双手搂住正在思索中的程铃,让程铃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程铃吸取着这些温暖,她知道,不管她遇到什么,他永远都会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楚越,如果还有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你会回吗?”埋在他怀中她复杂地问。

范楚越双手紧了紧,看着池塘中盛开的荷花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非常肯定的语气。

“那我们去一个小小农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遇风雨,我们就倚楼听风雨的日子可好。”程铃再问。

“好,不过要等犯宰相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我们再走。”顺着她的长发,范楚越纵容地说。

抬头看了眼范楚越,程铃又问:“为什么?范二公子自己不会处理吗?”

“范二他暂时不宜出面,他是江湖人,有件江湖事未了,如果让人知道他是范宰相的二公子,那将对范府不利。”如果可以,他也想放下这里的一切,只带着小铃铛走遍天下,但救命之恩未还,他心中有了芥蒂。

程铃拿着一本书,横看看竖看看,最后索性随手一丢,不是她不想好好的看本书,而是它里面写些什么,她实在看不懂,只好发呆了。楚越又出门了,出门前还千交代,万交代她别胡思乱想,他不会丢下她,他说他可以不要一切,也不会不要她,这句话对她来说很受用,真的很受用,至少她现在不会动不动胡思乱想。

顶多想想‘娘’,想想楚歌,想想让楚歌说出那一番话的欧阳月,然后又想想门前的花,池塘的鱼,还有那个满手戴满首饰的旅乘风,那个人真好玩,今天怎么就没见到他……

“姐姐,你在忙吗?”耶律格一身绿裳出现在程铃房门前。

程铃愣了愣,站起身开了门,她不知道她对这个和自己长的那么相似的耶律格有着怎样的看法,至少她知道一点,她不讨厌她,但说上喜欢也不尽然,一种特殊的感觉吧,她说不清楚,至少是因为她的离家,让她有了体会母爱温暖的机会……

程铃摇了摇头,为她倒上一杯茶,耶律格也不扭捏的接过,喝了口,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拉住程铃的手,“姐姐,陪我到外面走走吧!你在这里呆着也闷的慌。”

程铃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耶律格,然后点点头。

“等下,姐姐先换件衣裳吧。”耶律格鬼灵精的转了转眼珠,把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拿出了一件衣裳,这样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把她和姐姐认出来。

程铃看了眼桌上的衣裳,那是一件和耶律格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连颜色也分毫不差,程铃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耶律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花样,至少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有的,‘娘’刚走不久不是吗?程铃突然很想知道耶律格的看法,情不自禁地问道:“娘不在了,你都不伤心吗?”

耶律格眼光暗了暗,随即又笑开,“伤心当然有,但伤心能让娘活过来吗?不能,而且你认为娘活着幸福吗?你见过娘发自真心的笑过吗?——至少我没见过,我想这样也许对娘更好,毕竟娘也许会在另一个世界中找到她想要的幸福。”

程铃深意的看着耶律格,她说的并没有错,娘不幸福,娘对辽王谈不上爱或不爱,只是在娘最无助的时候辽王帮过娘,然后辽王就理所当然的拥有了娘,可却也没给娘带来幸福,只是一味的在娘身上索取,或许正如耶律格所说,娘也许会在另一个世界找到她所想要的……

接过绿裳,程铃到屏风后换上,然后跟着耶律格走出房门。

“姐姐,你从哪里来?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能够长的这么像。”耶律格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晃悠晃悠地问。

“一个你不能够想象的地方。”程铃用迷离地声音说道,未来世界,千年后,该怎么说,她也难以相信吧!

“两位姑娘请留步。”

一个突来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程铃和耶律格同时转过身来看着发出声响的人,来人头戴斗笠,身穿黑衣,手拿配剑,看不到他的脸,从他声音也听不出他的年龄,只能知道这是个男人。

耶律格愣了愣,率先开口道:“有事。”

男人隔着黑纱盯着两人的脸,半晌,他说:“我家宗主想请耶律姑娘去坐坐,不知哪位才是耶律姑娘。”

“我是。”

“我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程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承认,只当自己意识到时,话已脱口而出,她想她对耶律格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所以才会这么承认吧!

耶律格看着程铃,程铃亦对上耶律格,两人都没有说话,算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如果我不去呢?”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道,然后相视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让两人一起去府上坐坐。”话落,两颗如石子般的物品射出,点住了两人的穴道。

程铃皱了皱眉想开口说话,怎么连话也说不出口,她在心中一气,古人就是这些方面占了上风,飞檐走壁、隔空点穴,有种就单挑,用这种方法制服她,根本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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