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青年必读-口才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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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快语如刀

著名诗人马雅科夫斯基,不仅诗歌写得极好,且口才与辩才尤为幽默风趣,成为十月革命后的一个奇特的红色宣传鼓动家。

1917年10月的一天上午,这位大诗人在彼得堡涅夫斯基大街散步,遇见一个头戴小黄帽的女人正面对一群市民造谣诬蔑布尔什维克。她说:“布尔什维克是土匪、强盗。他们整天杀人、放火、抢女人……”马雅科夫斯基听罢怒不可遏,但面临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反驳她。

于是,他对众人喊道:“抓住她!她昨天把我的钱袋偷跑了!”

“你说到哪儿去啦?”那女人一听,不知所措,惊慌地解释道:“你搞错了吧?”

“没错。”马雅科夫斯基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就是这个戴绣花黄帽的女人,昨天偷了我25个卢布。”众人纷纷讥笑这个女人,一走而散,女人哭哭啼啼大声地对他说:“我的上帝,你仔细瞧瞧我吧!我真是头一次见到你啊!”

“可不是吗?太太,你才头一次看见一个布尔什维克,怎么就大谈起布尔什维克来了?”

又有一次,一个嫉妒他的反动文人指着马雅科夫斯基说:“你是一个极端个人主义者,否则为什么在你的每首诗中都是‘我’字当头?”

马雅科夫斯基微笑地告诉那人:“为何不能在诗中用第一人称我字呢?譬如说,当你向心爱的姑娘求爱时,你到底是说‘我’爱你,还是‘我们’爱你?”弄得那个无聊文人又羞又恼,无言以对。

要讲起马雅科夫斯基咄咄逼人而又幽默的奇辩故事,最精彩的要数他在莫斯科综合技术博物馆的一次演讲。那天,诗人马雅科夫斯基在会上演讲得既尖锐、幽默、咄咄逼人,又妙趣横生。

整个会场不时响彻掌声和笑声。

然而,有人突然站起来喊道:“您讲的笑话听不懂!”

“您莫非是长颈鹿?”马雅科夫斯基感叹道,“只有长颈鹿才可能星期一浸湿的脚,到星期六才感觉到呢!”

“我说马雅科夫斯基!”一位活跃的年轻人又跳了出来,“您怎么可以把我们大家当成白痴!”

“哎,您这是什么话?”诗人惊异地答道,“怎么是大家呢?我面前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嘛……”

“马雅科夫斯基同志,我得提醒你!”一个矮胖子挤到主席台上嚷道,“拿破仑有句名言:从伟大到可笑,只有一步之差!”

“您的诗太骇人听闻了,这些诗是短命的,明天就会完蛋,您本人也会被忘却,您不会成为不朽的人。”

“请您再过1000年来,到那时我们再谈吧!”

“马雅科夫斯基,您为什么喜欢自夸?”

“我的一个中学同学舍科斯皮尔经常对我说,‘你要只讲自己的优点,缺点留给您的朋友去讲’。”

“这句话您在哈尔科夫已经讲过了!”一个人从他座位上站起来喊道。

“看来,”诗人平静地说,“这个同志是来作证的。”诗人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大厅,又说道:“我真不知道,您到处在陪伴着我。”

又一张条子上来了。

“您说,有时应当把沾满‘尘土’的传统和习惯从自己身上洗掉,那么您既然需要洗脸,这就是说,您也是肮脏的了。”

“那么您不洗脸,您就自以为是干净的吗?”诗人答道。

“马雅科夫斯基,您为什么手上戴戒指?这对您很不合适。”

“照您说,我不应该戴在手上,而应该戴在鼻子上喽!”

“马雅科夫斯基,您的诗不能使人沸腾,不能使人燃烧,不能感染人。”

“我的诗不是大海,不是火炉,更不是鼠疫。”

马雅科夫斯基机智又幽默的回答,将对手恶意的攻击轻松而又有力地反击了回去。他的语言不仅充满了战斗力,而且妙趣横生。

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语言,而且通常各个时代词汇的差异要比思想的差异大得多。作家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其他时代的思想译成自己所处的时代的语言。

——奥古斯特·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