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旧年华后新发现
送走杨春。我没再为孙乾工作。考试将至，我们的教授突然发起小孩脾气了。说什么：“我的优点是认真。我的缺点是太认真。所以不要指望我会给你们划定考试范围。我想考什么就考什么。也不要在考试以后请我吃饭打电话诉苦。我不会做出任何让步。”搞得全系上下人心惶惶，心惊胆战。一时之间，图书馆里挤了好多我们的人。互抄笔记互借资料，气氛十分紧张。
时间太紧张，我甚至不能亲自向他们道别，只好打电话给他们道歉，请孙乾替我请吃散伙饭。有一点叫我心里不太舒服，我没能要到曲垣的电话号码，想起孙乾告诫我的话，想起他已经有了一个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我蓦然的居然生出些失落来。唉！连他那么冷酷无情的人都有人要，为什么我的爱情死的那么彻底，失去享受的机会？我甚至有些嫉妒他，讨厌他。要他个电话号码而已，臭美什么，还不给我。要不是看在大家同事一场的分上，你给我还不想要呢！在阿Q了无数次心里好受很多之后，我终于鬼使神差的曲垣写了道歉信，解释那天我不能去的原因。原本以为他起码会给个回话说声“没有关系”。哪知那信寄出去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的。臭屁曲垣，拽的什么！以后你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心里不免懊恼，又阿Q了一次。
杨春走了。孙乾也在她离开一个星期后去了武汉。遥远的距离横亘在他们初绽的爱情之间，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我想，不管怎样，都会比我和许诺好吧。我似乎进入了冬眠。不想任何人交往。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泡图书馆泡到天黑。有时，我也怀疑自己有一些神经质。例如，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人跟着我，会无缘无故的感到陌名的敌意，可每次回头一看，却什么也发现不了。有一次，我以为我看到了曲垣，走过去打招呼却发现他站的地方空空如也。我每天唯一做的就是背书，温习，等待考试，等待杨春和孙乾的电邮。
这里的天越来越冷。完完全全进入了冬天。阳光总是疲倦的，从灰暗的天空发出来，甚至照不亮我的眼睛。
在图书馆整理旧杂志时，又看到了许诺的照片。他正搂着一个妖冶的女人，优雅又略带得意的笑着。许诺曾是全城最花心的男人之一。尽管他的家人极力封杀。他和他女朋友们的照片仍避免不了的成为本地杂志的封面。
那天正好考完试，我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生活中，再无让我努力和期待的事。我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的去找昌哥和小熊他们。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地方，一个有许诺影子的地方。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他在坚定的挽着我的手。
我没进门就被服务人员彬彬有礼的拦住了。“请问，小姐有员工卡吗？这里是飞扬集团的员工休闲屋，最近不对外开放。”他说。也许是看到我消化不了他的话表现出的困惑，他又笑着说：“小姐，或者您有飞扬集团的贵宾卡也可以的。什么都没有吗？那么，很抱歉。”
“请问，我可以找其他人说句话吗？”我努力挤出几个字。脑袋又昏又涨。只要他们中出来一个，我就可以进去歇歇脚了。外面冷风吹的我很难受，我的忍耐力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倒下了，
“啊——这样啊！请问，你想找谁？”他尽量压抑住意外问。我想他大概把我看成是一个赖着不走的酒鬼了。
“找昌哥，阿妹，小熊，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我说，不由自主的倒向一边，幸亏后面有人扶了我一把。他把我扶到吧台，我以前工作过的地方。
和我说话的服务员愣了一下，又很抱歉的说：“他们三个，都不在这里工作了。”
“什么？他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我一激动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他略带尴尬的说了句“不知道。”接到命令似的走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任由那个刚刚扶了我一把的人把我带到座椅里。等他打开一盏柔和的灯坐在我对面时，我才看清，他是曲垣。
曲垣叫人端来浓茶给我醒酒后，又深深埋坐在宽大的座椅里隐没在光线的后面，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谢谢你啊，曲垣。认识一个老板就是好啊，可以开后门。呵呵。”气氛有些沉闷，我开始努力的打开话匣子。原本很多责备抱怨的话，准备为自己被他漠视而奋起斗争的话，在见到他的一刻，居然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就连我昏沉沉有些疼痛的头，似乎也清醒舒服了很多。
“怎么，许诺那么有钱，没有给你开过后门吗？”曲垣漫不经心的问，随后又拍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他出车祸之前和你是同事吧，你们一起共事了多长时间？三个月，半年？”
“差不多吧。看到我写的道歉信了吗？真是对不起，那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也联系不到你。”我试着问。问完之后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我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我应该拐个弯，技巧似的提醒他，让他醒悟过来，然后主动向我提的嘛。曲垣看着我笑，一时间，我昏沉沉的大脑里居然也浮现出许诺调皮促狭的笑。我想，我的目光呆滞了。粘在他脸上动不了了。曲垣肯定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激动，随即，却又用掺杂了恼怒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审视我。
“我看你压根就没有试图联系我吧。我不记得给过你除了那里以外的任何联系方式。”曲垣说。
“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约的。”我的头太痛许诺和曲垣的笑容不再重叠，我揉揉脑袋，躺回宽大的椅子里。
旁边就是舞池，男男女女在里面热舞正酣。他们时不时的怪叫和嘈杂的音乐吵的人心烦意乱。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曲垣似乎也很讨厌这样的嘈杂，叫人换了一首舒缓的曲子。看着他埋坐在座椅里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只好继续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不行吗？”
曲垣突然笑笑，从怀里掏出我的道歉信推到我面前：“不好意思，江颜，这封信我还没看。那天晚上，我女朋友突然有事，所以我也没有来，也没有通知你。真抱歉，让你对我白白说了那么多的对不起。”
听他说他没来，心里居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释然冲淡了。我最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放别人鸽子让人家白等我会非常内疚。好在事实证明我的内疚是多余的，他也没耽误自己的事情。我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你没有大发脾气气我骗你反而如释重负？”曲垣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我一拍大腿跳起来泼妇骂街才是他预期的反应。
“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也笑笑，继续喝我的浓茶，直到有人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以为是邱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江颜？真的是你啊？我可以坐这里吗？我又到这里出差，没想到又会遇见你。”没的等我回答，和我说话的胖子已经豪爽的拉把椅子坐在我们中间。我一边飞快的问自己“他是谁？”，一边尴尬的对着他笑。曲垣不慌不忙的招呼他，那个胖子却老奸巨滑的笑笑说：“曲总经理不用这么拼命吧。有江颜在，咱们不谈公事，好好絮絮旧。”
“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啊！”我忍不住说。
胖子一惊，口里的酒很没风度的喷了出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第二名啊，许诺的朋友。我们是去年那场野外障碍赛认识的啊，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过最后一关时，还是我，许诺，还有他那个爱笑的朋友，我们三个人把你推上去的啊。”胖子急不可耐的提醒着。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终于想起去年那场头奖5000元的野外障碍赛。在最后一段时，一个胖子东跌西倒连滚带爬的在我前面，行进速度的出人意料的快，宛如一个滚动的肉球，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就在我气得想吃人时（我打算拿那50000块当学费），许诺和邱邵从后面赶上来。邱邵按住胖子不让他动，许诺接过我的装备拉着我往终点冲刺。可在最后几米时，那个光滑的水泥台子我怎么也上不去。是许诺和另外两个人，一边骂我笨蛋，一边奋力把我推上去的。
记忆复苏，我立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你啊，呵呵，真是巧啊。我们那天真的很无理，让您很生气吧。”
“呵呵，其实没关系。当时虽然气，但是许诺马上把我也推了上去。如果没有他们，恐怕，我连第二名都拿不到呢。那个台子真的很难爬对吧？我又这么胖，许诺推的很辛苦吧！”
“他倒是没什么关系，躺了一宿就好了。就是邱邵，他的那个朋友，怪叫了好几天，一直嚷着腰断了，要找你要医药费。”
我和胖子一起说着笑着，以往那些快乐的事情仿佛又重演了一遍，在我早已经忘记他们的时候。原来，回忆往事也可以这么轻松。我笑的时候，有些吃惊的发现。
“看到你这么开心，我想许诺也可以安心了。这是你的新男朋友？没想到啊，曲总经理，我还以为你和璇珠在一起呢。可以找到我们江颜这样的，你福气不小啊。”
曲垣和璇珠？我一直以为璇珠和杨豫是一对的。
“我和江颜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我的女朋友是ANNIE，不是璇珠。”曲垣有礼貌的解释着，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疼了一下下。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曲垣，笑了：“也对哦，像我们江颜这样外表冷淡如水，内里热情如火的女孩子，的确没有几个人可以招架的住。”
真是个口无遮拦的胖子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想，真不到他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江颜，你过一线牵的时候，我可是印象深刻哦。”胖子说，很得意的样子。我的心突然又漏跳一拍，这次疼的更加明显。
“我把滑轮借给许诺一个，可他把另一个也抢走了。”我说，一些久违的东西开始在胸口翻涌。
“我是说，他抢走你的滑轮以后你的表现。”胖子不饶人的说。
“哦！”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跳骤然提速，明白残忍的时刻就要到来，真希望他别再坚持了。“你是说，我从200米长的空中索道滑过去对不对？我也觉得自己很勇敢。过去之后一点也不害怕。许多人看看谷底都会腿软呢！”
“才不是！你是被许诺抱过去的。但是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对许诺喊的那几句话，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好泼辣好豪爽喔。”
这个胖子啊，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事啊。我仿佛听见自己的脸“唰”一声变红的声音了。这还不算，曲垣在一边推波助澜的笑呵呵的问：“那她到底说什么啦？”
“她啊？哈哈哈，我现在想一想都忍不住要笑。她一屁股坐下来，一拍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许诺——你爷爷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啊！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你叫我怎么办啊——你叫我怎么办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的学费啊，我可怎么办啊——’。然后，许诺又滑回来，把她抱走了。许诺是边滑边笑啊，我真怕他笑的太厉害了，一个不留神把江颜给扔到谷底了。”胖子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女人哭骂的声音，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曲垣一直和颜悦色的没有跟着别人一起起哄，只是看向我时，会忍不住的喷笑出声。
那晚我没有再喝酒，却莫名其妙的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胖子和我说了好多的话，内容我都记不清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次从桌子上趴着睡醒之后，抬头一看，只有曲垣含笑坐在我对面。
“咦——？胖子呢？胖子怎么不见了？怎么没和我说再见就走了？”
“他和你说了。你不记得了？你还拉着人家的袖子说什么也不放人家走呢。而且，又哭又笑的。”
“那就是说，我刚刚发酒疯了？”我吃了一惊问。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曲垣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啊。（我总觉得让曲垣开玩笑，和金字塔自动重建难度是一个级别的。）好丢脸啊。我以后没发见人啦。为什么偏偏这次就喝醉了啊。
“我骗你的。其实你也没有太失礼。只是和人家话说到一半突然趴下睡着了。”曲垣顿了一下说，“有没有人告诉你啊，你睡觉时，会流口水。”就在我要尖叫时，他又话锋一转：“其实，这句也是骗你的。我等你醒过来等的太久，所以有些无聊，刚才的话纯粹是在胡说八道。我真正想说的是‘谢谢你。因为你，我和那位先生谈成了笔大买卖。’”
“我区区在下，可以为您老人效劳深感荣幸！”我咬牙切齿的说，伸手去抓酒瓶子，被他提前一步抢走了。
“现在很晚了，你不回学校吗？”
我看看表，十点四十五分，我们学校十点半钟就会关宿舍楼门。环视四周，人们比刚刚进来时更加疯狂。刺眼的彩灯杂乱无章的到处投射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许诺兴奋的叫喊似乎想在我耳边。我哆嗦了一下，居然萌生了体验一下许诺认识我之前那种放荡不羁的生活的想法。
我很想很想，跳一整夜的舞。
“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我叫车送你回去。”
“我不！”我挣脱曲垣，“我不回去。我已经考完试了，就不能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吗？我要跳舞，我要K歌，我要喝酒！曲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越说越兴奋，想钻进舞池里，又被曲垣给揪了回来。
“你不能去。至少在我面前不能去。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向孙乾交代？”曲垣说的很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放心啦，孙乾不会知道的。我可以保护自己。只是去玩而已啊，玩够了我自然会回家。”
“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通宵达旦的一个人在外面玩到天亮。即使你不为孙乾考虑，也要想想你的家人。别让他们为你担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难道许诺死了，世界上就没有让你振奋的事情了吗？”曲垣说着说着火气就大了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拨。我不禁有翻白眼的冲动，孙乾走了，又来一个管的更宽的曲垣。我真是前门趋虎，后门引狼。
“你打给谁啊？”我好奇的探头问。又被他摁了回去。
“别把你的脸放的里我的屏幕这么近。挡光！”
“你气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其实也不是我想回去，而是，我回不去啊。我们学校已经封校了，我根本进不去了。如果我贸然去哥哥家，肯定会吓他一跳的。”
“只有这些吗？”曲垣狐疑的问我。
“当然不是。”我心里说。我只是想找个热闹又嘈杂的地方，寻找捕捉许诺的气息。最后一次了，许诺。今天是最后一次，我任凭对你的想念淹没自己。到了明天，我决心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要做一个和以前一样块块乐乐的江颜。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另一个话题好了。其实那天你约我要对我讲的话，我基本上是清楚的。”
你清楚什么啊？！我眨眨眼不解的想。
“现在，我想先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请不要把和我们一起工作过的事告诉任何人。我想，我所说的我们，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我答应。”我说。
“你真的答应，不问为什么？”曲垣很惊讶的样子，似乎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容易就搞定。
“保存一个我并不在意的秘密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你别说话，我想，我也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制止了企图开口的曲垣。“既然没和你们一起工作过，所以，有些人我不会认识他们。可是，孙乾是我的朋友，邱邵是许诺的朋友，这两个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装作不认识。明白吗？这是我的最后底线。是因为你是孙乾的朋友我才这么好说话的。你可别想着要得寸进尺，”
“那我呢？你以后见了我，打算怎么办？”曲垣突然笑的很老谋深算的看着我。
“你？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我故作惊异的反问。看到曲垣假意做出的恼怒的表情，我笑了。
“其实咱们俩啊——有这么多人看见我们见面，喝茶，聊天，想装不认识都不行啊。所以，我只好自动删除我们一起工作的经历，留下其他的作为和你来往的依据了。不过说真的，除了工作，我们，还真没什么深远的交情。”
“你还出来没说过比刚才那句更蠢的话。”曲垣说，突然看见了什么，对我说，“你等一下。”快步迎了出去。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还牵着一个很优雅的女人的手。
“ANNIE，我女朋友。”他落落大方的给我介绍，又看看ANNIE，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不舒服还叫你过来一趟。你以后可以好好的罚我了。”
ANNIE笑的很幸福，倚在曲垣的肩膀上。“看你。都没有给我介绍一下客人呢！”
曲垣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看我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这位是孙乾的女朋友。”
“是女性朋友。”我纠正到，“而且，是很好很好的女性朋友。你好ANNIE，我叫江颜。”我介绍完自己，笑着向她伸出手。午夜十二点，我的夜生活从现在应该刚刚好吧？
ANNIE不可思议似的张开嘴，修长的手指指着我，激动万分：“你，你就是那个，那个——”
老天，我似乎觉得有无数小鸟在我脑袋周围飞，不会连她也知道吧？
“那个说要追上我然后再甩了我为民除害的民族英雄。”曲垣绵里藏针的看着我，替ANNIE说完哽在喉咙里的话。又问ANNIE：“是邱邵和你说的吧！”
“对不起啊曲垣，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事情的。”ANNIE不迭的道着歉。
今天晚上的人都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向别人说“对不起”。我想开口解释一下，为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善后，接到曲垣叫我闭嘴的眼神。也是，这种事情，往往越描越黑，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毕竟是个外人。但是看ANNIE小心翼翼似乎怕被随时甩掉的样子，我判断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而且，那些问题很重要，如果拖的时间过长，很可能对他们的感情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我低头胡思乱想着，再抬头看时，曲垣正拉着ANNIE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ANNIE满脸布满幸福的红晕，边听边不时的优雅迷人的轻笑一下。唉！老了！恋爱一次元气大伤。我这次伤的太重，一下子老了很多，变得多疑而且猜忌。看人家小两口不是很好吗？
被曲垣一阵咬耳朵之后，ANNIE走到我面前：“江小姐，走吧。今天晚上就到我那里睡。没什么大不了的。曲垣把你开除了，我可以给你找一份更好的。别和他怄气了。以后大家还要见面呢。你这个样子，我们见了孙乾，怎么和他交代啊。就算是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我好想晕倒啊！ANNIE，你男朋友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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