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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我又孤单了

我的生活中曾经出现了一名入侵者。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们决定,三个月以后再深谈一次,在此期间,谁也不许干涉谁。这位入侵者,叫做韩非。是个个子很高很阳光的男生。长相中等,但是很热情很真诚,也有一副热心肠,很乐意帮助别人。足球踢的非常好,又会唱歌。听说很受女生的欢迎和信赖。有不少女生都把他当倾吐心事的对象,私底下已经有了不少仰慕者,真不知道他看上我哪一点了。

一次和韩非聊天,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话剧。我说,我特别想演一部话剧,感受一下时间的交错,角色的转换。韩非立刻拍这胸脯向我保证,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可我不是话剧社的啊,你要让我当个小跑龙套的我可不干。”

“放心吧,我开了口你还想跑龙套?到时候你想跑都不行。对了,上个礼拜天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逛街,他谁啊?”

怎么搞的啊,不是说好谁也不干涉谁的吗?昨天我还看见他和一个漂亮女生笑逐颜开的散步呢。

“你说他啊,我的新仰慕者啊!这几天一直缠着我。你去教训他一下好了。”我故意逗他。

“什么?你认真的吗?那个臭小子是谁!我去和他好好谈谈!”

看着他提高嗓门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我笑了。

“骗你的!他是建筑系的一个同学。也不算特别熟。那天想出门,正好和他同路,大家就一起走了。”

“回答基本满意,给你50分吧。”

“为什么?我已经很诚实了啊?”我不服气,超不服气。

“因为你没有叫我啊。你宁可和一个不算太熟的人玩一整天,也不叫我陪你。不过,会撒娇,会向我提要求,回故意逗我让我吃醋,表明你心里已经有我了,对不对?”

“才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和别人说话时是怎么样的啊?万一我和谁都是这样的呢?”

“‘才不是!’说的真顺口啊。但是人家都说,女孩子说‘不’的时候,心里说的是与不相反的话。”

“那是因为他们不够诚实。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是实话实说的。”

“真的?一次谎也没有撒过?”他细细的审视着我,就像一头猎犬。

“其实,也撒过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小谎啦。”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尴尬的承认。

韩非笑着搂住我的肩膀。一时之间,我突然觉得很厌恶。我不喜欢他靠我这么近。于是,我推开他,说了句:“再见!”

“你还想一个人吗?即使你愿意,我也不能忍受。我再也不要每天看着你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图书馆,我再也不要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更不要你对着一帮人没心没肺的笑。”韩非在我身后叫道。

我怔住了。我居然不知道,韩非竟然注意了我那么久。

韩非追上来拉住我说:“江颜,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让我站在孤单的你身边照顾你,陪你一起走以后的路好吗?”

韩非的话又让我想起了许诺。许诺的那双柔和的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啊眨的,笑的坏坏的看着我。我想起许诺捧着我的手说:“江颜,认识你以后,我觉得,下面的路,不会再孤单了。因为我总可以感觉到你。感觉到你永远蹦蹦跳跳的走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好感人的告白啊。你为什么不答应啊?我都被感动了,你就答应人家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韩非愣了一下,本能的涨红了脸。紧紧的拉住我,看着那个刚才插入我们的谈话,现在正从容的向我们走来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那个人一直笑着看着我们,嘴里的烟被猛吸一下扔在一边。

“江颜,他是——?”韩非看着他,一脸的戒备。

“他啊——,他叫曲垣,他也是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见过两三次面而已。”我遵照约定说。心里既惊讶,又为他上次对我的态度生气。

曲垣伸出手和韩非寒暄了几句,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真想不到啊,江颜,还真是和以前差了不少啊。头发剪了,衣服的品位也变了。你这样,比以前帅多了。这样可不好,你不是在故意向我示威吗?我要是不改变自己,以后我们出去吃饭,女孩子的媚眼可就都抛给你啦!”曲垣边说边大力的拍着我的肩膀。

他到底在唱哪一出啊?这些话,是只见过两三次面的人可以说出来的吗?我狐疑的看看他,可他一点暗示也没有,我完全不知道是该配合他,还是该拆穿他。

“是吗?我想你想多了吧?她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顶多有点迷糊,往往偷了别人的心又不这认识似的随手丢掉。”韩非说,又点点我的鼻子:“你啊,又惹麻烦了不是?”

不能再拖了。我盘算了一下。先把韩非解决了。我崇尚速战速决。再让他这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恐怕以后再也说不清,也甩不开他了。于是我说:“曲垣,我想和韩非单独谈几分钟。”

“哦——女朋友怕男朋友误会,要去解释安慰了?去吧,我等你。”

屁话!我愤愤的想,拉韩非到一边。

“韩非,对不起,你刚刚对我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因为他吗?”他指了指不远处靠着栏杆又点了一支烟的曲垣。

“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自己的路的。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我已经爱过别人了。除了那个人,我想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去爱其他任何人了。为了他,孤独也是一种享受。请你,不要再给我增加任何负担了。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走开。求你,让我过我自己的,平静的生活。”

韩非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像是哭又像是笑,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么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骚扰你了?而你忍了一段时间终于忍无可忍了是吗?”

“你不要那么说我,更不要那么说你自己。你陪我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也是真心的感激你。可是,除了感激,我真的不知道可以给你什么,我真的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就站在你旁边,只做你的朋友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把你永远当成是好朋友,你呢?如果你可以坚定的站在你好朋友的圈子里,保证不做其他的非分之想,不提进一步的要求,我们就做好朋友。可是,你办的到吗?永远办的到吗?”

“我办不到。”韩非说。然后他看着我,眼睛里不仅有不解和受伤,甚至还有泪水。“江颜,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一定要让爱你的人受伤害吗?”

我没有回答,掉头走了。我实在不敢再多呆一秒钟。再多呆一秒钟,我一定会心软的。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韩非追上来了。我也加快了步伐。韩非,如果你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或许我真的可以让你牵一辈子的。因为转身的一瞬间,我又感到了可怕的孤独。

就在我感到韩非的手几次划过我的后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到一边。天意,天意啊。曲垣高大的身躯横亘在了我和韩非中间。曲垣的表情很坚定。

韩非定定的看了我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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