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爱我？我爱？可以吗？
“你不该突然插进来的。你这么做，我会蒙受不白之冤。”我说。
“这里风大。我们边走边说谈。”曲垣说，口里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一团白雾。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来我们学校有什么目的。我可不敢想他老人家是专门来找我叙旧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和韩非旁边听我们说话的。三三两两的同学从我们旁边走过。一个头发火红的男生从远处潇洒的滑着滑板过来，顺手递给我一支梅花。
“噢，梅花啊，挺香的啊。是我的了。”曲垣拿着梅花闻的很仔细。“以前上大学时也会偷学校植物园的花。满满的一怀，路上看见漂亮女生就发，也不管认识不认识。”
我没有接话。空气又干又冷，呼吸时鼻子很难受。出来了这么久，脚都要冻僵了。我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说话，灌得满嘴的凉气，牙疼。
“或许我真的不该帮你的。”曲垣紧走几步，把他的小电暖给了我。我不要，又塞了回去。
“怎么了？真的要付诸行动了？猎人小姐！解决完了他，现在轮到我了？”曲垣似乎觉得很好笑似的看我。
“猎人小姐？我什么时候成了猎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啦！自从你说要惩罚我以来，我一直战战兢兢的活在你的枪口下。没想到你瞄了好久，突然说了一句‘咳，没劲！不打了！’收起枪拍拍屁股走人了。害我一个人傻瓜一样原地站着，过了好久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曲垣说着一笑，又把电暖给我，我又塞了回去。
“怎么？我的东西烫手还是会咬人？”曲垣有些生气了。
“你说什么啊。”我围好围巾，“我是想到你也很需要才让你自己用的。”
“让你用你就用啊，别那么婆婆妈妈的。男人不怕冷。”
“胡说！男人就不是人啦？你自己用吧。我的衣服起码比你的厚。天又阴了，估计又要下雪。你到这里干什么？找我有事？”我希望他说没事，这样我就可以快点会宿舍暖和暖和。但是——
“没事。江颜，给我做顿饭吧！”
我很奇怪自己怎么就顺嘴说了一句“做一百顿也没问题！”虽然我偶尔有夸海口的臭毛病，但是我真的已经改了很久了啊。为什么当时就那么铿锵有力字正腔圆的说了那么一句，搞的我想反悔也不行。我想，一定是天太冷了，把我给冻傻了。好在超市和曲垣家里都挺暖和的，与我的初衷相差也不是太远。
曲垣的家很大，一个人住显然太空旷了些。看看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和纤尘不染的门窗家具，我有些不相信。我以为，只有许诺那种有洁癖的男人才会把家收拾的像些样子，别的男人尤其是一个人住的，私底下一定是脏乱不堪的，没有想到曲垣家也这么干净。
“你在看什么啊？”曲垣伸手在我眼前探了探。
“你家真干净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像猪窝？怎么可能啊，我有女朋友啊！而且，我也请了小时工。厨房在那边。”曲垣很大方的替我说出隐去的下半句话，带我到厨房。
“好大的厨房啊。你一个人用真浪费啊。比我们宿舍还大。你想吃什么？米饭？粥？要不炸酱面？炒饼？烩饼？其实我会做的并不多。ANNIE平时给你做什么？”
“她有家里的钥匙。但没做过什么吃的给我。我不太愿意让她动我的东西。”曲垣若无其事的说，手里扔着几颗洋葱玩。
“别玩了。这可是吃的东西啊。你想吃洋葱啊自己去剥！剥好了我切切拌拌。”我看他没事老在我身边转，真是碍事，给了他一个盘子打发他到一边去。用某人的话说就是给他一个猴子叫他牵着玩。曲垣很听话的接过盘子到一边剥洋葱去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以前，他也常和你一起做饭吗？我是说，许诺？”曲垣似乎忍了很久，以至于他问我的时候，显得很突兀。
“他啊，懒的头都掉了。和我做过三四次而已。他自己不干活，嘴巴却很刁，饭菜里喜欢放西红柿。如果我不小心放多了盐，他还会不依不饶的问‘江颜，你放了多少盐？你去打劫了吗？你把所有卖盐的都打死了吗？’”我边打鸡蛋边说，顺便打开橱柜找淀粉。奇怪，淀粉呢？我刚刚放进去的啊，怎么就是找不到啊。
“我以为你一提他又是眼泪哗哗的，差点就后悔提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你还会笑着回忆他。你干吗把葱，姜，蒜沫都放到肉片里啊。”曲垣伸长脖子问我，看着我手里的碗，洋葱也不剥了。真是山上捉下来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既可以杀掉肉的腥味，又可以使肉的味道更加鲜美。”我把肉片递给曲垣，又在碗里加了鸡蛋和淀粉。“把他们调的匀一点。肉片外有淀粉和蛋清包裹，大火爆炒，肉片就可以外焦里嫩。至于我为什么可以笑着向你说许诺嘛，是因为我想和他一起过新生活啊。人不能老是生活在过去对不对？”
曲垣很认同的点点头，认真的拌好肉片，又麻利的收拾鱼。“江颜你不知道吧，我做鱼的手艺是很不错的。你今天有口福了！”
“是吗？很怪！一般一个人住很少肯下厨做这么麻烦的菜的。是为了讨女朋友的欢心特意练习的吗？”
“其实是为了讨我妈的欢心！”曲垣说，又一下子凑到我脸前：“今天我很累，我们别再提ANNIE和其他任何人了好不好？”
如此近距离的一个大特写，我的心突然漏跳一拍。曲垣大概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很得意但很知趣的后退一步，洗鱼，上锅。
“你为什么累啊？应该不是为了工作吧！”我没话找话的说，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问完之后，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不会回答我他的私人问题的。（工作问题就更别说了。我这个人好像老自己找噘挨。）。油已经热至八成，我把拌好的肉片发进锅里，锅里腾的蹿起一股火。曲垣拿着铲子赞叹：“不错不错，锅里起火了，快赶上大厨了。”而以往许诺遇到这种情况。则会惊叫着啪的盖上锅盖，嚷道：“好家伙！你要把我的厨房烧了吗？”
半个小时以后，桌上已然摆好了好几道菜：红烧鱼，豆角炒肉片，西红柿炒鸡蛋，凉拌洋葱，一小盆白米饭，一碗大米粥。虽然没有饭店的花样多，但对于两个人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你不跟我吃一锅饭要吃粥？怎么没看见你做啊！”曲垣不解的问。
“山人自有妙计！像这种方法，你们这种凡夫俗子是学不会的。你要吃饭，我想喝粥，咱们两个互不干涉！快点吃，吃完了送我回去，天都黑了，又快下雪了。”我边说边往嘴里塞。曲垣做的鱼味道真的不错，可是他盛饭的样子真的很笨，难道他进厨房以后真的只会做一道菜，别的方面是白痴一个？
“我还没有回答你我为什么会累呢！”曲垣吃了几口放下碗筷看着我，显然是没有什么食欲。真浪费我一片苦心。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有烦心事，没等我问出口，曲垣就自己说了下去。
“这个月，ANNIE一直拐弯抹角的向我提示，哪里的家具好，哪里是新婚度假的圣地，又小心翼翼的做各种暗示，我们将来要做什么，我们的孩子会怎么怎么样。今天上午，她又用很可怜的语气要求我让我陪她选一块窗帘布。一块窗帘布而已，她居然可以从早晨一直选到下午两点。我的腿都要断掉了。”
看着曲垣唾沫横飞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可现在一看，明明是个小孩子嘛！我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话，但是一想到他的话语里有和ANNIE结婚的暗示，我就有一种被遗弃，被背叛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可我有什么资格不舒服呢？
“喂——，你说句话啊，我说了半天。”曲垣似乎不满意我听故事的表现，不满的拍着桌子提醒我。
“说什么啊，饭都凉了。你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我压抑住心里的不舒服，“想一想你都累的要断腿，那ANNIE呢？ANNIE可是穿着高跟鞋，比你累一百倍！她忙一个上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的新居合心意一点。你应该说的是‘为了我们的家，辛苦你了。’而不是在背后抱怨‘累的腿都要断了。’就算你要抱怨，也不应该找一个外人，那么做很可能会影响ANNIE的声誉。你应该找一个贴心的朋友，他会把你的话当成是刮风。告诉我，不怕我告诉别人，或者干脆告诉ANNIE吗？”
“我没把你当外人。”曲垣打断我的话，很认真的说。见我有些转不过弯，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把你当外人。”
“哦——，是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尝尝我做的菜嘛。你不吃我会伤心会失望的。其实这个世界上，做了饭菜只有自己吃，是很痛苦的两件事情之一。”我边说边把菜往曲垣跟前推，做了个请的动作。
曲垣自己坐着，发了几秒钟的呆，深深看我一眼，。埋头吃饭。“另一件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曲垣突然含糊不清的问我，低着头并不看我。
“是再也没有机会对自己爱的人说爱。”我回答，苦笑了一下。我和许诺，明明又很多机会对对方说爱的，可惜，我们居然谁都没有说出来过。
“今天的米饭很好。很软，吃到胃里很舒服。”曲垣赞叹。
“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是谁做的。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有胃病。蒸米饭的时候我特意多放了水，还加了牛奶。胃口不好，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多吃一些易消化的东西，尤其应该多喝小米粥，既养胃，又养颜。喂，你用什么牌子的润唇膏啊？”
曲垣被我问的苦笑不得，很干脆的说：“我不用润唇膏，嘴干了我就喝水。”
“喝水怎么可以。这里风沙大，空气干燥，不抹润唇膏，嘴唇易干裂起皮的。我以前也不知道。跟你一样傻瓜似的以为是自己喝水少。后来还是许诺告诉我原因，送了一支润唇膏给我。”看着曲垣投向我的饶有兴致的目光，我记起刚刚说了句错话，赶忙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是个傻瓜。”
曲垣终于受不了我的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鬼天气黑的这么早。外面又下雪了，咱们得慢一点开。”
走到曲垣车前是，我想起曲垣说过他车里的暖气坏了。如果我就坐他的车，说不定回学校时，我已经冻成了一个“团长”。我还是打出租比较对得起自己。
“进去啊！”曲垣在我身后催促。
“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吧这么大房子家里没有人的话不太安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曲垣一把推进了车里，甩上了车门。
“暖气早就修好了。冻不着你！”曲垣钻进车里说，发动车子，又看了我一眼：“你应该很聪明的啊。可为什么我觉得你有时候那么傻？总也抓不住别人说话的重点？”
“因为装傻是逃生的最好的方法啊！”我心里回答，冲曲垣笑笑。
自从给曲垣做了那顿饭，一个月了，他天天来找我。开始时问他有什么事，他还会笑眯眯的反问一句“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后来他干脆不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打开车门，一副“你自己不进去我就踹你进去”的表情。我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一个快结婚的男人如此频繁的接触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有多不正常。有时候我会突然抬头看他，遇见的是他躲闪的目光。他总是仓促的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你究竟在看什么？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逼问曲垣。
曲垣只是微微一笑，说一些他早上上班时遇见几个行人横穿马路，中午下班时秘书闹了怎样的笑话来打发我。他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再逼他，直到我的生活费快用完时。
我的生活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金额，加上我们吃饭时我总是坚持各付一半，所以，我的小荷包没过多久就被我吃的见了底了。我找曲垣深谈了一次。没有想到他听完我要求他别在找我的要求时竟然欣然应允。叫我好没面子。这个家伙，起码也应该说一句：“那多遗憾啊，不能和美女一起吃饭。”
“这样也好”曲垣是如此回答我的，“最近我很忙。真的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了。不过，你可不可以让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机，我想随时联系到你。”
春天已经来了，到处都是明媚的阳光。鹅黄绿色的树叶长满了一片片的树林，花圃。人们也换上了轻便漂亮的春装，在周围走来走去，像一道变幻莫测的流动的风景。
我摇摇头，很坚定的说：“不可以。”
“为什么？”曲垣反问，语气很平静，似乎早预料到我的答案。尽管如此，他的脸还是绷的紧紧的，而且，黑的可以。
“也许是我太多心，太多疑。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已经不像是朋友那样的交往了。我不想在这种暧昧不明的状态下生活。”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跟曲垣讲话的时候直截了当一些，事情往往会解决的很顺利。
“你是在要求我的承诺吗？”曲垣走着走着突然站住，认真又严肃的看着我。看的我心慌意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我不懂你说的承诺是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承诺。”我回答。不去看那张让人心跳加速的脸。我突然觉得 有点害怕，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许诺的事。
“你应该懂的。如果你肯正视一下现实的话。”曲垣冲我笑笑。拿起我的手吻了一下，我被他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可是，怎么使劲也抽不回来。
“现在你的脸，红的就像满园的桃花。”
我再次努力，想抽回手，可是又失败了。曲垣对着我笑的越温柔我越努力，我越努力他就用更大的力气握住我。
“一个星期之前，我和ANNIE分手了。我想，以一个单身汉的身份接近你，你的压力会小一些。”曲垣拉着我，边走边说我每用力挣脱他一次，就会被他拉的更近。几次下来，本来还有半臂距离的我们，几乎变成了“亲密无间”。周围的人好像一直对我们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我想我是不使该喊一声“救命！”
“来，拿着！”曲垣笑着递给我一支红玫瑰。我没有接，把头扭到了一边。他又笑着把它送给了附近一个小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我还一副坏坏的脸色，他居然还可以笑的那么悠然自得，真是佩服他的好脾气。刚刚明明是我占上风的啊，怎么一下子就被他扭转局面了？他真的不是一般的非人类。
“喂，你和ANNIE 分手，跟我无关哦！”我着重强调了一下，不想当罪人。我曾经让许诺和他的女朋友分手。那个女孩子哭得肝肠寸断，还打了我一记耳光。那一切我认了，谁叫我是真的爱许诺。可这一次，ANNIE走过来指责我抢她的丈夫我该怎么办？就像小时候吵架那样子吗？
甲对乙说：“呸！”
乙立刻回敬：“呸！你是个鬼！”
“你才是鬼呢！呸呸！”
“就算你是个小孩子，你还把世界当成是你家的小花园吗？或者你以为在外面闯了祸跑到妈妈的裙子后面躲起来就可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和ANNIE分手，就是因为你。”曲垣笑着，很坚决的对我说。
“不可能！如果你们相爱，那么什么也分不开你们。如果你们不爱，你们的分开只缺少一个导火索，并不一定是我。”我急急的反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曲垣向别人歉意的笑笑，拉我到长椅小坐。我不想离他太近想坐的远一些，又被他按住了。
“你没发现每次挣脱只会让我们更近吗？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你比较喜欢用这种方式拉近我们的距离？如果你喜欢，我也很乐于配合你。”曲垣很大方的“指点”我，又掏出手绢让我擦汗。
“你现在就像一个赌气的小学生。”曲垣打量着我说。“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不爱ANNIE，ANNIE其实很怕我，或者说很依赖我，什么都听我的。在我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而我也习惯了那样，习惯了替她安排她的生活，她也乐于让我安排。如果没有你，我会和她结婚，平平和和过一辈子。她是一个成功男人好妻子的模板。人长的漂亮，又很和气，一切都一丈夫为主。而我，也会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把她和我们的孩子照顾的周周到到，让他们过贵族一样的生活。”
“天啊！你们都有孩子啦！”我大惊失色。
“没有！我只是向你描述一下，没有你，我会过怎样的生活。”曲垣哭笑不得的说。
“你的生活很好啊！你刚刚描述的生活，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啊。”
“可是没有爱情！那样的生活是一潭死水。是你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你应该负责到底，给我一种新生活，让我好好爱你，也开开心心的接受你的爱。对不对？”曲垣笑着看我，表情很笃定。
“你太高估我也太贬低你以前的生活了。爱情是个奢侈品。有了当然好，没有也可以活的很好。曲垣，你以为我会爱上你是吗？”一刹那，我狠了狠心，说出这段话。
“对！”曲垣对答的很坦诚。
“既然你有把握让我忘记许诺接受你，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忘记我去爱另一个人？说实话，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也没有力气接受别人的爱了。这个话题是我们最后一次探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我直视着曲垣，想要得到他的保证。
曲垣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质问和探询。我的心里突然很难过，有一些害怕。我很害怕他从此不再理我了。可是，如果我现在在放弃的话，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我没有和他对视，转头看不远处明媚的春光。
到处是明黄色的阳光。附近的花，红红粉粉的开得密密麻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引得蜜蜂嗡嗡作响。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鸟，躲在角落里低吟浅唱。春天来了许诺却看不见。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很早以前就明白。”曲垣叹口气说。伸手想揉揉我的头发，被我闪开了。“可是，江颜，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从没想过让你忘记许诺。既然那段记忆那段经历对你那么重要，让你那么珍爱，我愿意和你一起守护她。我并不是要求你马上接受我，马上爱我。我可以等。但是，从今天起，再也不要用朋友的眼光来看待我，可以吗？”
“对不起，我办不到！”
“你究竟在犹豫什么？”曲垣生气了。见我不回答，又叹气，感同身受的说：“如果我是许诺，也灰因为有一个女人对我这么忠诚而暗暗的高兴呢！”
“你少胡说！许诺才不是那种人！”我冲口而出，看到曲垣绽出的笑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我气的起身就走。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其实现在你心里最怕有人说你背叛了许诺对吧？可你现在的生活是许诺所期望的吗？接受我真的就是对许诺的背叛？许诺所期望的，难道是你为他守活寡吗？”曲垣并不急于抓住我，始终跟在我身边一字一字的质问我。最后，他终于肯发过我，送我回了学校。
“既然你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曲垣的原话。
我陷入了空前的忐忑不安和寂寞中。我的耳边，总是能听到曲垣甚至是许诺叫我的声音。有时候，他们的脸还会重叠在一起，让我心慌意乱。曲垣没有再找我，甚至不给我一个电话。我这才惊恐的发现，没有曲垣的日子，生活那么单调，那么无趣。身边的朋友一个劲地搂着我的脖子闹问我那个有钱的帅哥为什么不再来找我出去。我每次都会胡说一通。为自己，也为他找一些借口，似乎是我在等那些问题解决之后，他再来找我。
在食堂遇见了韩非，我很尴尬。
“近来还好吗？”韩非主动笑着和我打招呼。他有些瘦了，人也不像以前那么精神。
“还不错，就那样呗。你呢？”我明知故问。
“站在这里挡路。我们到那边，边吃边聊。”韩非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角落，很自然的提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去了。不能让他看出我出了问题。
“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上个月还挺开心的啊。是和曲垣闹了什么别扭吗？”韩非开门见山的问。我一惊，筷子差点掉到地上，伸手一抢，又险些打翻了餐盘。
“你不用这么紧张。经过这一个月。我发现，其实我可以做到的坚定地站在你好朋友的界限之内，不向外跨一步。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可能是怕我有负担，韩非直截了当的表明了立场。
“你这么快就可以接受了？我觉得我好没面子啊！你是用的什么办法，也教教我，或者去教教曲垣，让我们两个也做好朋友。”
“我就知道会这样！”韩非笑着说，还用手弹了我一下。
“你干什么啊！”我捂住受伤的部位。他的手尽真的很大。一个前一阵还信誓旦旦说爱我的男人，这么快九下狠心的弹我的脑袋，而且用了足以使我脑震荡的力度。男人真是很可怕啊。
“给你当头棒和让你清醒一点啊。”韩非笑呵呵地说，又很认真地看着我：“江颜，别错过机会。他可以给轻而易举的给你别人要奋斗很久才能给你的东西。而且，以我一向准确无比的直觉判断，他会对你好的。曲垣是唯一一个可以降伏你的人了。他，真的是爱你的。”
“什么啊。把我说的跟动物一样。什么叫‘降伏’啊。你才和他见过几秒钟就这么了解他啊！管好你自己吧。”
“是真的。你知道他拦在我面前时用什么眼神看我吗？拼命的眼神！好像只要我再往前走一步，他就和我拼命。我承认，我的确没有他强不敢看他。所以那个时候，我看的是你。如果你肯回头看我一眼，我肯定会坚持下去。可你始终都给我你的背影。”
我没有想下去。或许是我潜意识里排斥我可以和曲垣在一起这件事。与韩非的交谈并没有在我心里惊起多大的波澜。唯一让我开心的事就是我多了韩非这样一个朋友，即使我们不能马上适应对方的角色，起码，我不在对他有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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