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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怨》第十二卷 生命为身边的生命活着
大家一起看着她,金戈铁马问:“在哪见到的?”
“翠依林,前天我在翠依林疗伤时见到那玩意,但没怎么留意。”
猪八戒问:“你怎么不捡呢?笨!”
忻欣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呀,见钱眼开,不是我的东西我捡来干什么?!”
“精灵真是纯洁啊!像一盆还没洗过脚的洗脚水。”唐僧暗自为这个绝世妙喻自豪半天,“其实不是八戒见钱眼开,是所有人都见钱眼开,人的眼睛即使不见钱的时候也是开着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开着眼睛才能看到钱。所以见钱眼开这词十分有问题,应该是开眼见钱才对。”
金戈铁马耐心地听唐僧放完屁,才道:“如果那戒指真的在翠依园出现,那么我们领主可能就是被禁锢在那里了。”
“怎么?翠依园还有房子吗?”猪八戒问。
“翠依园西侧有一座翠依行宫,以前领主打完猎,嫌晚的话就在那过夜。自从领主称自己卧病之后,翠依行宫也就一直空着。”
猪八戒道:“这么说来,你们领主有可能在那。”
金戈铁马站起,抓刀,道:“现在我们去看看。”
猪八戒却不为所动,“让我想想。”
从大局上看,猪八戒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阻止食城即将发生的大灾难,天心月的事反而在其次,但从另一方面看,目前大家尚未知道大灾难到底为何物,人心离散,这种情形下,一场小灾难就可能把整座城毁了。但如果大家能团结的话,那么到时即使发生大灾难,也不至于惊惶失措,可以冷静地寻找解决的方法,所以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使全城人能团结一致,共渡难关。逃难并非上策,因为逃难本身就是一种灾难了。
然而要稳定人心,必须让他们的领主出来说几句话,否则城里的人以为领主先挂了或是逃了,必然人心溃散,不战自败。
一句话:欲攘外,必须安内。
“怎么样?”金戈铁马问。
猪八戒站起身,道:“先把你们领主救出来再说。”
风中柳说:“我也去……别这样看我呀!这伤并不碍事。”
猪八戒问:“真不要紧?”
风中柳道:“不要紧。”
猪八戒突然望向窗外,喝问:“谁?”
大家一起向窗外望去,靠!什么也没有。风中柳一惊,中计!欲作防范措施,可迟了一步,脑勺已被人重击了一下,眼前天星乱舞,回头看见猪八戒模糊的笑脸,他不甘啊!不甘被这么老土的手段弄倒,但是接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猪八戒扛起铁耙,道:“可以走了。”
金戈铁马问:“不变身不换衣服了?”
“不了。我要做回我自己。”猪八戒抓着手中的九齿耙道。
忻欣喃喃道:“做回自己还不是一头猪,有什么了不起!”
猪八戒听了假装没听到。大家正要出去,唐僧冲上来问:“我也要去,行不行?八戒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那招对我没有,窗里和门口都没人……”
猪八戒道:“你去了会拖累我们的。”
唐僧脸色黯然,说:“算了算了,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我什么都不是。”
你真的什么都不是!猪八戒心里这样想,搞不懂观音菩萨怎么找个这样的人去西天取经,其实像老和尚这种人才,应该到广播电台当主持人的,因为那是唯一只靠说话就能赚钱的行业,可看到老和尚那黯然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于是道:“师父……”
“什么事?”唐僧心想猪始终是猪,我随便弄个表情便把他镇住了。
猪八戒道:“这房间的地板好脏啊,你拖一下吧。”
“……”
猪八戒他们来到翠依园时已经是凌晨时分,那时两个月亮已经下去了,正值黎明前的黑暗,翠依园里更是黑得教人绝望,仿佛在闭着眼睛走路。
忻欣召唤出光精灵作引导,但这也起不了作用,忻欣才用过两次瞬间移动,力量耗损很大,残余力量召唤的光精灵也比往常要弱,所发的光仅仅是让大家走路时不至于撞树而已,远一点的地方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猪八戒道:“我们太急了,这时来根本不能有任何发现,只会增加危险,黑漆漆的,要是有埋伏,谁也躲不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哗啦啦”之声,朦胧中,猪八戒看到地面出现龟裂,无数大小不了的树根由地下扬了起来,像蛇似的四处里蠕动。
“树妖!”猪八戒当天篷元帅时收过好几个千年树妖,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因此对这种妖精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此时复见,汗毛俱起,毕竟自己不再是神仙,许多仙术不能再用,而且身处于暗夜,天地人都处于劣势。
不战则退!猪八戒一边叫大家小心,一边纵身飞退。
金戈铁马当了半辈子的将军,不知见尽多少敌人,唯独不识树妖为何物,见地下突然出现无数树根,一时竟手足无措,而这时地上那些树根已经纷纷向上扬起,极为灵巧地向他们卷 了过去。”
猪八戒喊道:“那是树妖!千万不要被它缠住,它会把人活活勒死的!”
什么?金戈铁马眼看那树根已到身边,急忙从背后抽出九环大刀,砍!霎时有好几根树根在飞舞的银光中断为几截,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又有更多的树根卷 了过去。
猪八戒挥舞钉耙左扫右打,将缠上来的树根一一轰碎或挡开,同时打醒精神四处搜寻树妖所在位置,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对付树妖当然要从它的根源开始了。那些树根是四面八方地围上来的,显然不止一个树妖,可是周围实在黑得可怕,光精灵的光又愈来愈弱,后来简直连自己身边的树也看不清楚了。更别提怎么看它的来源了。”
四人之中,唯忻欣没有受到攻击。猪八戒想到吸血树的事,忙叫道:“你快跟它们交涉一下呀!”
忻欣焦急地说:“不行啊!它们现在都很暴躁,根本不理我!”
靠!树也会发脾气?猪八戒觉得好笑,但现在的情形哭还来不及,哪有心情笑,这时金戈铁马同时惊呼,两人都被几根树根连手并身缠住。猪八戒急忙扑过去营救,举起铁耙就向金戈铁马锄下去!
“错了!”金戈铁马大喊,心想这头猪发猪瘟了,敌我不分。但是等铁耙落下时,正好锄在缠着两人的树根上,那树根立马断裂,但金戈铁马却毫发不损!
“上树顶吧!”猪八戒道,“我不信它的树根能上到树顶。”
金戈铁马自知再战无益,双双飞身上了树顶,猪八戒在下面挥舞钉耙一轮乱打,把卷 上来的树根一一格外,随后也跃起了树顶。
猪八戒正想逃命,猛然想起忻欣,遂向下面喊道:“翼精灵,走啊!”
忻欣却在下面道:“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再回去!”
“干什么?是不是爱上那些树妖了?你们没结果的……”
忻欣忍不住骂道:“叫你走就走啦!放什么猪屁!”
“……”猪八戒定住,然后转向金戈铁马,道:“我们走吧。”
三人遂展开轻功,踩着一棵棵树的树垛,踏叶飞奔,离开了翠依园。
忻欣收回光精灵,翠依园恢复原来的黑暗,树妖们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树爷爷……对不起,可以这样叫你们吗?”忻欣道,“我是翼精灵,叫忻欣。”
一棵树说:“知道你是翼精灵,但你为什么跟人类在一起,人类多么的肮脏你知道吗?”
忻欣说:“其实人类并不肮脏,只是人类社会肮脏而已,人类社会的关系太多太杂,千丝万缕,一不小心便会纠缠在一起,之后就发生了不快,因为许多这样的偶然,所以就有了许多的不快。你知道吗?有人把这社会比喻成一个大染缸,人一进去,就会被染成五颜六色,所以,人类社会的肮脏不能归咎于人的本身,因为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保持纯洁和童真,可这希望会随岁月的流逝,随着对社会的了解而逐步磨灭,社会的复杂关系的狡猾和自私,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开始无意间被染成五颜六色,然后再无意间把别人染成五颜六色。这样就注定人类社会会一直复杂下去,当然,你可以说这是肮脏,但对人来说,其实那是一种无奈。”
“……”刚才说话的那棵树沉默,另一棵树却道,“你在教训我吗?翼精灵!你才多大?我们一千多岁,你可知道?”
忻欣说:“一般来说,年龄可以代表见识的多少,但并不能代表感悟的深浅,有些人活了一辈子,看到树叶从树顶枯树上掉下来依然觉得那是树叶,但有些人看到的不只是树叶,也许他看到了死亡,看到重生,或许是落叶归根,这就是感悟的深浅之差。刚才你们偷袭我的同伴,许多人第一个想法可能是罪恶,然后是必杀!那种是人类作为主宰的惯性思维。我作为精灵,想到的只能是宽恕,因为我觉得你们跟人类积怨已经很深,罪恶和必杀只会导致这怨恨进一步强化……”
“积怨?你知道我们和人类的积怨?“
忻欣道:“那天到园里疗伤,看东面大片树木被砍伐掉了,剩下光秃秃的一块地……那时我都有点气了,何况是你们?”
一棵老树说:“任何一个生命都该受到爱护,钽我们没有。我们每天都要为自己是死是活而担惊受怕,我们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一把叫做锯子的东西划破我们的皮肉!我们应该很精彩的,但我们活在地狱里!”
忻欣仔仔细细听着老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之后泪流满脸。她知道猪八戒在这里一定会笑话她的,但她可以告诉他,女孩子都很容易流泪。
老树道:“看来你能感受到我们的痛,因为你会为一棵树流泪,人类从不。”
忻欣说:“我觉得我很懦弱。”
“为什么?”
“其实每一种生命的生与死都是大自然的客观选择,任何一种生命的存在都必须融入自然,接受自然法则。而自然的选择就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相互依赖和相互需求的关系,老虎要活着就要吃狼,狼活着要吃羊,羊活着要吃草……所以草的死亡是为了羊的活着,而羊的活着又是为了狼的活着……每一种生命都是为身边的生命活着的,它们的生存和死亡都有着必然的价值,生孕育着死,死是生的延续。如果能真正看透这些,我们便不再会为死亡感到怨恨和恐惧。所有一切会在眼中变得多姿多彩。但如果我们看不透放不下,那么就会有了积怨,老虎吃了狼,狼要报复老虎,狼吃了羊,羊要报复狼,整个自然就会混乱起来,到处充满仇恨,厮杀,一直到自然毁灭,所以我觉得,真正根除罪恶和痛苦的不是惩罚,而是宽恕和理解。”
老树很认真地听完,然后说:“你这种想法是非常理想的,理想虽然高于现实,但现实却能压倒一切理想。你有没有想过,宽恕和理解可能导致纵容。一个人杀了人,你说算了吧,人都死了,何必再追究呢,可这样的话,那人可能又会杀第二个人,第三个……惩罚虽然不能根除罪恶,但至少能使它们相对减少,但宽恕却可能使罪恶和痛苦增加,当然,这是说过分的的宽恕。不过这不能怪你,毕竟你是精灵,精灵界充满理想和协调,也就影响了你们的思维。”
过于理想化?忻欣陷入沉思。也许是吧。每种生命都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而这套思维方式既来源于他们的生存方式,那么也就决定了他们的思维方式。精灵界是这样,人类社会也是这样。
老树说:“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只在于我们怎么对待。好象我们跨在门槛上,到底是进是退谁也说不准。就看你自己进还是退了。”
问题是没有答案的?看得好透啊!忻欣不得不为老树的智慧所折服,当人类坐在凳子上时,何尝想到自己屁股下压着的可能是比他们还要聪明N倍的脑袋?
老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们精灵的思维方式让我们学会了宽恕和理解。虽然要合适地使用它们很难,但我们会努力去做。”
忻欣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才对。你的话又让我学到不少东西。”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遂问:“据我所知,在人气旺的地区生长的树木,即使修炼成精也不会对人类发起攻击,可你们……难道你们原本也不是生在这里的?”
老树说:“不,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我们被一个女巫师施了魔法,唤醒了我们原本沉睡着的仇恨,于是变得容易暴躁和愤怒,今天跟你谈了那么多,我们已经恢复了平静,以后也没那么容易受人操控了。”
女巫师?又是是天心月!这女人害了人还不算,连树都不放过!像这种人已经不适合用宽恕和理解去对待了,必须惩罚!
忻欣回到驿馆时正值时,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虽然猪八戒和金戈铁马知道忻欣一定不会有事,但都一直惦记着,谁也没睡。唐僧陪在他们旁边,一连问了几声“你妈贵姓”,但没人回答,就坐着睡了过去。忻欣回来时他还在流口水,嘴里喃喃念着什么“自摸”、“暗杠”,料想是做梦跟佛祖打麻将了。风中柳从昏迷中醒来,好不容易才记起昨夜发生的事,不住地埋怨猪八戒,但听说猪八戒他们无功而返,这才舒服了些,连连说:“你看,少了我你们就是不能成事!”
跟老树谈了那么多东西,忻欣感觉格外舒畅,哼着小调飞进驿馆,猪八戒为等她而熬了一夜,两眼变得“肿肿”有神,如今见她那精神劲,老大不愉快,道:“呵--谈情说爱的人还真不一般呀!人说有情饮水饱,我看是有情饮咖啡饱,越饮越精神。”
忻欣有点气了,大声道:“什么谈情说爱?你发什么猪瘟啊!”
猪八戒道:“不是谈情说爱难道说调情做爱呀……”
“你……你说话怎么比牛魔王还下流?!”忻欣真的生气了,“是呀,我是调情说爱来着,怎么样?妒忌呀?吃醋呀?本小姐就是甩一棵树也不甩你!猪!!!”
猪八戒想不透自己那么帅(都帅到能让人喷白沫的地步)怎么连一棵树也比不上。一时犯傻了。
金戈铁马紧张他们的领主,道:“好了都别吵了,有正经事要办呢!对了忻欣,翠依园那些树妖怎么样了?”
忻欣道:“都谈妥了,那只是天心月耍的一点手段,现在没问题了。”
金戈铁马一齐抓起桌上的大刀,道:“那就走吧,今天一定要救出领主。”
风中柳拿出折扇,打开,道:“这下我非去不可。不要告诉我背后和窗外有人了。”
可猪八戒偏偏指着他后面说:“小心,背后有人。”
风中柳笑了,“我不会回头的,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对我没用……”话未说完,脑勺立马遭到重击,接着折扇落地,风中柳回过头,不甘地看到两个相同的笑脸,金戈铁马,你们--倒!
“我都说你背后有人啦,你却不信。”猪八戒摇头,“说假话你不喜欢,说真话你也不喜欢,真难伺候!”
上午,猪八戒、金戈铁马和忻欣四人出现于翠依林里。
翠依林沐浴于柔和而温暖的阳光之中,大至巨树小至蚂蚁,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活力无限,猪八戒忍不住想唱歌,但一张开口唱不到两句,马上被几十个松鼠拿松果扔,一只鸟妈妈找不到东西砸,索性把一个鸟蛋踢了下去……
看来忻欣真的跟那些树妖谈妥了,猪八戒边走边想,因为他们一行人从翠依园门口一直到翠依宫的大门前,沿途都没受到树妖的袭击。
翠依行宫跟其他皇室宫馆相比,并无特别之处,无非是金壁辉煌、飞梁画栋。当一样东西没有自己的特色,那么最美的程度只能用“不差”来形容。毕竟相类似的太多,不差已经是很好了。
翠依宫不算很大,正面开了三个门,左右两边各有一小门,三扇门好像都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金戈铁马救领主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两人像两头野牛似的撞开大门扑了进去。
猪八戒刚想叫“小心有埋伏”,但看到金戈铁马在里面没事,马上把话当口水咽了。同时觉得奇怪,这是最后的关卡,天心月怎么不设防啊?
进了翠依宫,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占地很阔的天井,天井里除了树叶什么都没有。走过天井,上了十几级阶梯,上到大殿里。
那大殿上整齐有序地列着好几十张桌椅,每张桌椅的造工都非常精细,但这时全都积满了灰尘,看上去灰白一片,大殿正中挂有一幅那个被称作领主的肖像画,画顶上有一横匾,上书:我为人人。但猪八戒怎么看也觉得是“人人为我”。这不能怪他,大唐的字不是竖着读就是从右读到左。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写这匾额的人真聪明,简直是绝了。
猪八戒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四周的东西,又用手摸了摸地上和桌上的灰尘,然后很肯定地说:“这里起码有半年没有人来过。”
金戈铁马道:“那又怎么样?事实是这样。自从灰龙苏醒以来,领主心情一直没好过,更别提打猎了。”
猪八戒道:“我是说,你们领主不是很可能被禁锢在这里。如果长时期禁锢一个人,必须为他提供食物,那么这里一定会有人出入的痕迹,但是没有。”
“……”金戈铁马怔住,然后问忻欣:“你确信你是在翠依园看到那戒指的?具体在什么地方?”
忻欣道:“我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那地步,我的确在翠依园里见过那戒指,但我的记性也不至于好到那地步,翠依园那么大,我当时又不是很注意,哪还记得具体位置?”
猪八戒走出大殿,往左边的一道长廊走去,道:“我们分头到内殿和其他房间看看。遇到埋伏马上喊自己的名字!一柱香时间后回这集合。”
金戈铁马和忻欣就声而去。四人在众多内殿小殿大房小房包括茅厕都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除了常有的家私摆设外,有的只是灰尘和落叶。
一柱香时间后,大家重新回到大殿集合,相互看了看对方的表情,便知各人均是无功而回。
金戈铁马道:“要禁锢领主的话,也不一定要在翠依宫的,天心月可以在翠依园任何一个地方另设囚房。”
“刚才我们来时基本上把翠依园看遍了。但没发现什么新建囚房。”猪八戒重新审视着大殿周围的东西,“况且她不可能会放着这个现成的不用而另外建新的,还有,那些树妖都是守在翠依宫门口的,这已经是很好的证据了。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金戈铁马发挥惊人的想象力,“也许她在翠依宫建了地下室,那地下室又挖有地道通到外面,她通过地道给领主安排食物,不需要经过翠依宫的大殿。”
“……”猪八戒对这两兄弟的想象力致予崇高的敬意,心想用得着这样吗?翠依园的正面防守已经很严了,天心月又何必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呀!难道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忻欣道:“我觉得翠依宫很有问题?”
“哦?凭什么?”
“女性的直觉!”
“……”金戈铁马无话可说。这理由真够牛B的,什么原因都不必说了。
猪八戒好久一阵没有说话,因为他正盯着天进对面的三扇门。
“怎么了?”金戈铁马问。
“这些门有点有意思。”猪八戒指着一个门道,“大门和左边一个侧门里面都装有反锁,唯独右边那个侧门没有。”
金戈铁马睁大眼睛看了一阵才道:“咦--是啊!这个我们以前一直没留意。但这只说明那些建造工匠疏漏,没什么其他问题吧。”
“没反锁的门我还真没见识过。除非里面不住人,住人的话一定有反锁。”猪八戒一步步走下阶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即使是一般的工匠也绝不可能忽略,何况是建造皇宫的一级工程师?”
猪八戒已经下到了天井,定眼看着那个右侧门。
金戈铁马和忻欣不知猪八戒的葫芦里卖的是老鼠药还是****,傻傻地愣在大殿上,心想人和猪毕竟是有差别啊。猪想什么,人永远也猜测不透。
其实连猪八戒也不清楚自己的葫芦里卖的是****还是老鼠药,只是觉得那门很特别,一般来说,特别的东西都代表特别的意思。否则就没必要成为特别了。
“一扇门没有反锁,说明只要有人进去和出来,不需要有人长住。“猪八戒缓缓踱出大门,转到那扇里面没有反锁的侧门面前。
那门虚掩着,猪八戒伸手,推门,接着两只瞳孔猛然放大--
猪八戒看到了空前的奇观,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甚至做梦也是没想过。
那天井与刚才看到的无异,但大殿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里堆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以及各种奇异的宝石。每一种东西都发出自己独特的光亮,许多奇异的光亮交织在一起,将整座大殿映得七彩斑澜,仿佛铺了无数道彩虹,这才是传说中的金山银山,珠光宝气,富可敌国……
猪八戒看到大厅的珠宝堆前站着三个人:金戈铁马和忻欣。他们身处于珠宝堆中却一无所知,和自己刚才一样。
金戈铁马和忻欣眼看着猪八戒推开那扇侧门,接着他整个人便傻了眼似的站在那动也不动,两只瞪得比桌球还大的猪眼直勾勾看着大殿,他那眼神属于男人表达兴奋的眼神,而能使男人兴奋的通常只有两种东西,一是钱,一是女人。
猪八戒向金戈铁马招手,道:“你们下来,从大门出去,转到我这门来。包你们看到你们一辈子也看不到的奇观。”
忻欣还是不解,但金戈铁马见猪八戒兴奋得都流出了口水,以为他看到了********,两兄弟忻欣也跟着飞了出去,于是三人都看到了大殿里惊世骇俗的珠宝堆……
四人重新走入翠依宫,穿过天井,上了大殿,猪八戒用手捧起一把红霞宝石,抛出去,“嘀嘀嗒嗒”声响成一片,是真的!所有珠宝都是真的!
金戈铁马惊诧得只会看着珠宝出神而说不出话,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忻欣从看到这些珠宝的那一刻起已经大悟,道:“刚才我们从大门走进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翠依宫。”
猪八戒道:“真实被门虚掩着,推开了门就能看到。只是能被发现那道门的人不多,而会去推开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我们常常看到的都是假象。”
“这些金银珠宝难道会是天心月搜刮来的?”金戈铁马恨恨地道,“妈的,她一辈子也用不了这么!要那么多干什么?”
猪八戒笑了,道:“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光看就觉得舒服了,你也不想想,哪个女人不爱金银珠宝的?而她们又绝不会把金银宝投入实用,金银珠宝之于她们就好像衣服,只是供人观赏和引人羡慕而已。除此外,一无所用!”
忻欣不服道:“喂猪,你这话含有严重歧视女性的成份,知道吗?”
猪八戒道:“事实是这样。我说的是实话。如果说实话也有罪,那我无话可说,天心月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吗?她身上戴的金银珠宝一不小心能把她压死,可她就觉得自己很威风。所以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当然我不敢说所有女人都这样。但像天心月这种女人,起码有绝大部分,所以娶老婆一定要准备珠宝给她威风,不然很容易离婚的。”
“……”
之后四人进了内殿,这一殿里面除了过道之处,其他所有地方都堆满了金银珠宝,每过一处都看到一大片七彩斑澜的亮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最后金戈铁马在一间颇为偏僻的房里找到了他们的领主。那老伯处于是昏迷状态,手上果然没有了那领主象征的戒指。
忻欣道:“他被了施了沉睡诅咒,不把诅咒解了他永远醒不了。”
金戈铁马道:“那你快解呀!”
忻欣道:“我不行!解铃还是系铃人。诅咒是有密码的。所以只有下诅咒的人才能解。”
“这么说一定要天心月才能救我们领主了。”
“理论上是。”
“实际上呢?”
“也是。”
“……”
“那我们去找天心月,她不解的话我就宰了她。”金戈铁马道,“反正领主已经找到,现在就让她原形毕露,无所遁形。”
猪八戒道:“这样不妥呀!贸然拆穿天心月的真面目可能会发生混乱,既然你们城里有那么多人肯交那么多钱支持她修炼魔法,说明他们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天心月身上,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天心月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女骗子,那么所有人便会一下子陷入绝望之中,大限将至,我们要的是信心和团结,不能在这时搞那些事。”
“这些我们也想过。”金戈铁马道,“我们可以先救领主,让领主稳定人心,然后告诉城里的人,我们去对付纪悼。我们有三万精锐部队屯驻在附近的盟城里,两天时间可以全部调回来,我不信那条灰龙真的是无敌!”
猪八戒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区区几万人类军队就想对付一条拥有上千年修为的魔法龙?这想法多么天真幼稚啊!不过这也不能怪金戈铁马,毕竟他们没真正见识过龙。这种被称为大地最强的生物如果那么容易对付的话,天庭就不必每年花大半军费在边防上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厢房内突然出现了绿色亮光,这亮光仿佛是一下子跳出来的,事先谁也没觉察到,那光很亮,虽然不是很刺眼,但像空气似的充斥了整个房间,房里的一切包括大家的身体,全部好像涂上了一层绿色油漆,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大家冲出厢房,发现整个翠依宫这时都泡在一片绿光之中,眼睛所及之处,一片幽绿,但四周静得可怕,雅雀无声,那气氛阴森可怖,教人生起一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忻欣骤然叫道:“天心月正准备逃走啊!”
猪八戒和金戈铁马对望,看到对方眼中都充满了不解。
忻欣道:“天心月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对翠依宫施用念力移动,我们看到这些光一会儿会变成蓝色,然后变成紫色,那时整个翠依宫便会从翠依园里消失,移动到她现在身处的位置。她想把所有搜刮起来的钱财都全部卷 走!”
“能阻止她吗?”金戈铁马急了。
“能!把整座翠依宫全毁了!”
“……”金戈铁马是保护公物的积极分子,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就这个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不毁了翠依宫,所有钱财都会席卷 而空,这里的财富可相当于一百个翠依宫啊!如何取舍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现在我看即使要毁掉这座宫殿也是件难事了。”
“毁了它还不容易!领主府我都能弄塌,还差这个!”猪八戒举起铁耙,使劲往旁边的一根术子上锄去,本以为整根柱子都会一分为二断了为两截,结果那柱子动也不动。猪八戒反面因为大意而被铁耙的反震力震得双手发麻。
忻欣道:“现在翠依宫正处于念力移动的强化之中,即使一块豆腐也会变得比石头还硬,光靠蛮力没用的。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要分头行事。天心月这时正在催动力量作念力移动,我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我跟猪先通过气息找到天心月所在,伺机对她发起偷袭,令她被迫放松对翠依宫的强化,而金戈铁马你们则尽快把你们的领主救出去,然后叫帮手来把整座翠依宫全都拆了,夷为平地最好。由于时间不多,你们叫来的帮手一定要是最擅长破坏的,而且要越多越好。”
最擅长破坏?金戈铁马铁马这下可犯愁了,最擅长建设的有工程师,最擅长破坏的还真难找。除非有本事把地震或者台风叫来。
猪八戒猛然想起一个人,道:“牛魔王,对,就这家伙,把他和他所谓的菜刀帮找来,准行!但现在他还在监牢里,需要两们将军去说一下情……”
牛魔王?!好像真的可以。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专于破坏的了。金戈铁马道:“好的我会安排的。”
这时翠依宫里的光已经逐渐变成了浅蓝,忻欣道:“没时间了,开始行动。”
于是金戈铁马两人背着昏迷不醒的领主出了翠依宫,跑回去找帮手。猪八戒则在忻欣的引导下出了翠依园,直往城南方向而去。
《积怨》第十三卷 多么华丽终究归于尘土
午时,天上铺满了鱼鳞云,阳光似乎很猛烈,但经过那厚厚一层云的过滤,下到地面时就变得很温和了。
食城。
城南通向南城门的一条街道上。
天心月好像不在城里了,忻欣感觉到她那气息很遥远,作这么远距离的念力移动,看来她是动了十成的力量了,这样也好,她消耗多一会力量,我们偷袭成功的机会就多一成。
由于一路上要不断地感应天心月的气息,忻欣飞得很慢,猪八戒跟在她后面好像是在陪她散步,好不耐烦,埋怨道:“这样走的话,我干脆找个乌龟来骑,少得浪费脚力。”
忻欣道:“有本事你自己走呀!我又没叫你跟着我。我比你烦呢,背后老跟着一个怪物,人家还以为我是养猪专业户呢!”
“……”
天心月的事没解决,食城的封城令仍然在发挥作用,忻欣和猪八戒来到南门前立即被几个卫兵拦住了去路,忻欣是精灵,畅通无阻,猪八戒却冤枉多了,一个长官把他拉到一个牌子面前叫他看上面的字,只见那牌子上写着:猪八戒与狗不得出城。气得猪八戒登时把那个牌子砸得粉碎,然后施了个土遁出了城。
出了食城,少了其他人类气息的干扰,忻欣很容易捕捉到天心月的气息来源,两人的追踪速度加快了许多。过了流金河,翻过两座山头,在一片很茂密的树林边停了下来。
“她就在里面。”忻欣小声道。
猪八戒点点头,在忻欣带领下蹑手蹑脚摸进了树林。
树林中有一片极为开阔的空地,像是被人临时清理出来的,因为空地四周倒着好几百棵树木。这些被放倒的树木绕着空地堆叠,仿佛一道围墙似的将空地包围了。
天心月闭着眼睛盘膝坐在空地中央,两手竖起水晶棒,口中念念词,额头上渗了细汗,那根被竖拿着的水晶棒棒尖上正微微泛起蓝光,若有若无。
那只龙鹏静静地伏在天心月身边,七个头十四双眼睛好像监视器似的四向转动。
猪八戒和忻欣在树墙外面偷看,自以为躲得严密,但还是被龙鹏给发现了,不知道是那龙鹏十四只眼睛看到的还是闻到了猪八戒身上的猪骚,七个头之中的一个猛然伸长脖子,对着上猪八戒和忻欣所躲的位置呵出一口恶气,登时狂风暴起,飞沙走石,猪八戒和忻欣猝不及防,同时被强风吹得飞出老远。
猪八戒裁了几个跟头后立即弹起,对忻欣道:“龙鹏我来对付,你去干扰天心月,千万别让她的念力移动成功!”
龙鹏仿佛听明白猪八戒说的话,“嗷嗷”叫着向猪八戒和忻欣扑过去,双翅一扇,卷 飞漫天树叶,那些树叶在龙鹏的催动下又向猪八戒和忻欣飞射过去,劲道十足,破空之声响不绝耳。
忻欣张开防护罩,那些射来的树叶打在防护罩上纷纷跌落,猪八戒用土遁法缩到了地底下,射向他的树叶全都击空,要么射进地里数尺,要么将一些小树硬生生切断,其威力一点也不亚于钢片。
龙鹏一击不着,正想发动第二轮攻击时,猪八戒突然从地底下飞射而起,举起钉耙对准它其中一个头锄下去。龙鹏连忙将那个头偏开,另一个头从侧边向猪八戒呵出一口恶气,猪八戒人在半空,无从躲闪,被恶气喷个正中,整个人如遭台风般被吹出十几丈,跌入密林之中。龙鹏欲赶尽杀绝,“轰隆隆”的直追杀进来。但林里的树木茂密,而它的体形偏偏又是庞大无比,一进来马上被几棵树卡住,进不得退不了,只能在那蹬腿晃脚,好不滑稽。
“这下我还不赚个够本!”猪八戒大吼一声,举耙对着地面锄下去,整个耙头立即陷进了地里,然后运足力量,发力一撬,居然硬生生地把一层厚达三尺的地皮掀了起来,以泰山压顶之势朝龙鹏猛压过去。
龙鹏正卡在几棵树间,无处躲避,被又大又厚的地皮压个正站,登时被活埋了……
忻欣此时也加紧对天心月进行干扰战,天心月早知道有人偷袭,但仍然保持原姿势,继续催动力量进行念力移动,同时张开防护罩,使忻欣一时难以攻进去。
忻欣看透了天心月的意图,发动猛攻,祭起爆破术不停地向防护罩轰出光球,那些光球一接触防护罩立即爆炸。天心月的防护罩在如斯密集的轰炸下不断变形,随进可能被瓦解。这迫使她不得不分心出来增强防护罩,可这么一分心,念力移动的强化程度也相对减弱,那么翠依宫那边便有机可乘了……
回头说说金戈铁马他们,两兄弟背着领主出了翠依园,一路狂奔,一直回到驿馆。那时唐僧早就醒了,一个人傻傻地坐着发呆,后来实在无聊就对着昏迷的风中柳说话,风中柳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只苍蝇,哦不,是一堆苍蝇飞进自己耳朵里,嗡嗡……嗡嗡嗡……情不自禁高呼救命,惊醒过来,金戈铁马恰好也在这时踢门进来。
金戈铁马吩咐人家照看好领主,然后将翠依宫今天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最后道:“风先生,牛魔王的事,麻烦你到大理寺搞掂它,然后火速赶往翠依宫,我们弟兄俩到兵部带多些人马随时便到。”
金戈铁马一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也不管风中柳答不答应,这下风中柳可为难了,大理寺的黑青天是出了名的固执,一向都是说一不二说二不一,绝不会因其他任何原因而违背章程,也就是说,假如章程里说人两只脚走路是犯法的,那么他马上会改用四只脚走路。至于自己大哥公孙泽,一向也是公私分明,不认六亲,这种情形下,如何能说服他们释放牛魔王等人呢!
风中柳正在烦恼不堪,唐僧却在跃跃欲试想问他“你妈贵姓”,风中柳无意眼睃了他一眼,登时计上心来,心想我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个光靠嘴巴就能杀人的人才?凭他的口才,世界上还有什么说服不了的?萨达姆请他做外交官的话,早就和布什结拜兄弟了。
于是风中柳便把事情原委跟唐僧说了。唐僧取经以来接过的最大任务就是猪八戒叫他拖地,现在难得有个比拖地还重大的任务,兴奋得连连向风中柳打包票说没问题,道;“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渡化之人。”
之后唐僧便豪迈地往大理寺去了。不一阵,果然把牛魔王及菜刀帮的一批喽罗领了出来。
据说这晚以后,大理寺门口便挂了这么一个大牌子,上书:和尚与狗以及凡是光着脑袋的统统不得进内。
话说牛魔王一伙被关在监狱里那么多天,早已闷得想自杀,今晚一被释放出来就听说要去拆房子,一个个精神抖擞,兴奋非常,各自捋手捋脚去抄家伙,然后一伙人叫嚣着往翠依园挺进。唐僧和风中柳则远远跟在后面。
牛魔王他们来到翠依宫时,翠依宫里的光虽然转成了紫色,但是很微弱,若隐若现,这说明翠依宫虽然还处于念力移动之中,但已经没什么强化效果了。‘
牛魔王为展示自己惊世的破坏力量,决定不从门口进去,而是破墙进入翠依宫,接着闭上眼睛撒开两蹄在里面狂奔,把翠依宫的门呀墙呀窗呀全撞开了一个个窟窿,然后一声令下,众喽罗蜂涌而进,撬墙的撬墙,撞柱的撞柱,砸门的砸门,敲敲打打三下五除二便把宏伟壮观的翠依宫夷为平地。
唐僧望着一地废墟,合什道;“不管你多么华丽,始终要归于尘土,那么华丽和平凡又相差多少呢!”
金戈铁马带领大军赶到的时候,见高耸宏伟的翠依宫早已荡然无存,剩下一片废墟和一地金银珠宝,所有人都吓傻了眼,金戈铁马望着在废墟中手舞足蹈的牛魔王等人,心忖以后可得小心他们啊!这些家伙的破坏力比****的飞机还强呢!
现在继续说猪八戒和忻欣。
防护罩内,天心月水晶棒的紫光突然消失,同时天心月感到念力移动的另一端变得虚空起来,完全感应不到要移动的实物,这意昧着翠依宫已经被人摧毁,念力移动失败!!!
天心月不由得肝火大动,猛地睁天眼睛,站了起来。
“是你?!”天心月看到攻击自己的竟然是忻欣,好不惊诧,翼精灵不是不会魔法吗?接着天心月又看到了猪八戒,更出乎意料。
猪八戒觉得没必要隐瞒下去,变成前几晚出现的胖道士,问:“认得了吧?!”
天心月咬碎银牙,“原来如此!我都被当猴子耍了!”
猪八戒恢复原貌,“耍你又如何?被你耍的人还少吗?你耍别人时有没有想过人家的感受?”
就在这时,刚才被活埋了的龙鹏骤然破土而出,双翅两边一拍,无数树木被连根拨起,铺天盖地般朝猪八戒暴压过去。
猪八戒大骇,连忙一个土遁,回到空地上来。原来站的地方立即被几十棵飞过去的巨树淹没。
空地上,天心月早已和忻欣拉开战局,两方各自打开防护罩,然后又各施爆破术向对方的防护罩进行轰炸。霎时异光四射,轰隆隆声一波接着一波。
猪八戒边看边想,这种打法没点技术性,完全是在拼能量,天心月刚才为做念力移动而耗了大量真气,这样拼下去必输无疑!那翼精灵还真会算计人啊!
那只龙鹏这时已飞到空中,七只头同时昂天长嘶,然后拉直身体,好像轰炸机作地面轰炸似的向猪八戒俯冲下来。
猪八戒准备帮技重施,等它即将要撞上自己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闪开,等它撞地上算了。
但那龙鹏却没有用身体撞猪八戒的意思,只在猪八戒头顶上空一惊而过,其中一个头乘机喷出一道水箭,直射向猪八戒。
“靠,还吐口水?!”猪八戒纵身闪开,水箭击在地上,射出一个极深的小洞。水流了一地。猪八戒两脚都被弄湿了。
龙鹏眼看自己再度出击却再度击空,并不恼火,也不急于发动新的攻击,只是扇着动翅膀在空地上空盘旋……
“怕了?你不打我可要打了?”猪八戒斗志昂扬,一挥铁耙,正要飞身跃起,但却发现两脚已经没了知觉,动弹不得了。
原来龙鹏喷到地上的水此时全都结了冰,猪八戒的脚也被冰封住了。猪八戒大惊,急忙挥舞铁耙狠狠地敲击脚边的冰层,但那冰层坚如磐石,被猪八戒尽力轰了几下,仅仅是裂了几条细缝--
龙鹏眼看机关得手,长嘶一声,再度由空中俯冲下来,七个头喷出七道火焰,七道火焰又在空中汇聚成一道,熊熊燃烧着向猪八戒卷 下来。
猪八戒眼睁睁看着那道火焰不断地向自己逼近,周围的温度也愈来愈高,猪八戒浑身流汗,但搞不清是热汗还是冷汗。
忻欣正在另一边和天心月斗得正酣,根本无法分身过来抢救,但即使能过来也赶不及了……
猪八戒的铁耙仍然不停地敲击冰层,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放弃任何存活的机会。但那道火焰已经卷 来了,炙热的高温导致地面冰层开始融化,猪八戒感到自己身上的绒毛在灼热下燃烧起来,他闻到了焦臭的气味。
毛!!!猪八戒猛然想起那只猴子的话--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拿出这根毛……
不管是否会出现奇迹,这都已经成为了最后一线生机。猪八戒急忙从耳中拿出那根猴子毫手,可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被熊熊烈焰所吞没,那根猴毛也被烈火烧成灰烬……
猪八戒看到眼前一片通红,接着一团漆黑,一下子失掉了白天,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剧痛。
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猪八戒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他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还活着,天堂和地狱都没有天空和阳光。地狱是无边的黑暗,让人绝望。天堂是无尽的白色,让人茫然。只有人间才让人觉得充实。充实才算是活着。
身上没任何灼伤的疼痛,猪八戒站了起来,看看手和脚步,摸摸长鼻子大耳朵,全都完好无损,怎么回事?刚才的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总该有一个是假的吧。
猪八戒环顾四周,自己正身处于一条山溪旁边,一抹青色山峦横列眼前,山溪两旁绿树琼荫,花草遍地,怪石乱生,忻欣扇着两块透明的翅膀在野花丛中和一群蝴蝶嬉戏,翩翩起舞。
山溪边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猪八戒一眼就认出是那只猴子。
猴子捧着清凉的溪水在洗面,然后闭上眼睛,脸朝太阳,细细感受着脸上的水在阳光下一点点蒸发的微妙感觉。神情十分陶然。
“我醒了。”猪八戒道。
但忻欣没理他,猴子也没理他。
猪八戒走到猴子身边,道:“猴子,是你救了我吗?”
猴子睁开眼睛着着猪八戒,很平和地笑了笑,说:“我不是救你,是在履行一个诺言。因为我说过要救你。”
“天心月和那只龙鹏怎么了?”
“跑了。”
“跑了?你就这样让她跑了?!”
猴子不再答话,俯下身子继续捧水洗脸。
猪八戒来到忻欣旁边,问:“翼精灵,怎么让天心月跑掉了,要是她现在回食城怎么办?”
忻欣停止与蝴蝶的嬉戏,道:“不让她跑你就活不了了。又要救人又要追人,你那么大本事你去啊!”
“是你救了我?我是说,我的伤是不是你治好的?”
“我没那本事。”忻欣指指溪边那只猴子,“是他。那时你都变成烤猪了,那只猴子在你身上洒了几滴水--放心,不是尿。一眨眼你身上的伤全没了,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我想要是我有他那神奇药水该多好啊!那么我上次烧坏的衣服就不用扔掉了……”
洒几滴水?难道是仙露?仙露只有观音菩萨才有啊!这猴子到底什么来头?
猪八戒问:“龙鹏也是他打跑的?”
忻欣点头,说:“他只用了两招!”
“两招?哪两招?怎么用的?”
忻欣茫然地摇头,“看不清楚!”
猪八戒恼了,说:”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两招?”
“我看他停了两下呗!你冲我吼什么吼!有本事你自己去看,我告诉你,那么快,就算十个猪八戒二十只眼睛也绝看不清楚!”
快到让人看不清楚的地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猪八戒凝神望着那只猴子的背影,觉得这家伙深不可测。
“猴子。”猪八戒又来到山溪旁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猪八戒。”
“对不起,我没名字。”猴子说。
猪八戒觉得可笑,“怎么可能没名字?”
猴子也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不可能没有名字?你长得那么帅都有可能,我没名字怎么不可能?”
“那倒是。”
猴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要修炼必须达到一个全无的境界,你自己不是什么,而你身边什么也不是。”
“……”
猴子又说:“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之前甚至还不会说话。”
猪八戒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只猴子。”
“你从哪来?你师父是谁?你来食城有什么目的?那条龙跟你有什么关系?”
猴子避而不答,反问:“想不想做朋友?”
猪八戒不解,问:“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想的话就别问那么多。朋友需要的是信任。不信任的话,你问了我答了,但答案也不会是真的,何必呢?我没什么朋友,但我信任你,我也没问你任何东西,因为我当你是朋友。”
“……”猪八戒无言,心想好的坏的全让你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猴子突然发现猪八戒的眼神有点怪异。
猪八戒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哦?”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猴子笑了,道:“公的母的都没你份,猴跟猪没结果的。”
“……”
忻欣飞了过来,在猪八戒耳边道:“这猴子可比你帅多了!”
屁!他那熊模狗样也算帅?猪八戒大为不服,比我猪爷爷帅的人还没出世呢!
猴子问:“你们是不是想追那女巫师?”
“对,整个食城的人都在等着她回去救呢!”猪八戒说这话并没有错,因为他必须活捉天心月,让她解除那领主老伯的诅咒,灾难在即,食城依然还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我带你们去追她!”猴子说。
“还能追上她吗?”猪八戒甚为怀疑,龙鹏素有空中霸王之称,论到飞行速度,即使是龙也望尘莫及。
“世界上只有不去做的事,没有不能做的事。”猴子飞起空中,按下一片云头,“上来吧,翼精灵,你躲进猪八戒的袖笼里,你靠飞是跟不上我的跟头云的。”
“那猪有猪骚,我进你的衣袖!”忻欣很得意地朝猪八戒努努嘴,飞进了猴子的袖笼里。
哼,猴子还有狐臭呢!猪八戒心想。飞身跳上那片云,结果一下穿透了跟头云,“咚”的一声裁到地上。
猴子道:“要乘跟头云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行,猪八戒,你在想什么?”
猪八戒道:“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
“喂,别打脸呀……靠,也没叫你踢我裤裆啊……”
跟头云在蓝天白云下如炮弹般飞射,猪八戒即使还会飞行术,也跟不上这速度,忍不住惊叹连连。一路上劲风扑面,割肤生痛,猪八戒两只眼睛承受不住,泪如雨下,那猴子却若无其事,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地面上美不胜收的好景,忻欣是自然之子,能融入风中,时不时从猴子衣袖里探出头来张望。
跟头云是往南飞的,猪八戒问:“猴子,你怎么知道天心月往这个方向逃?假如她改变方向了呢?”
猴子笑笑,说:“我能感到她的气,我们走的路没错。”
耳边风声太大,猪八戒要侧着头才勉强听得清猴子的话,这时听猴子提到感觉,忍不住问:“你所谓的感觉跟精灵的感应一样吗?”
猴子说:“不一样,精灵的感应是凭着他们天生的敏感度来确定物体的位置的,是种自然而本能的本领,就好像狗凭借天生灵敏的嗅觉找到物源一样--喂,袖里的精灵你别咬我啊,打个比喻而已,又没说你是狗。”
“……”
猴子继续说:“我的感觉是后天修炼的。”
“……就这样?”
“就这样。”
“……能教教我吗?”
“可以。”猴子大方地笑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练这本领的,我也不能三言两语说清楚。”
猪八戒最忌的就是等待,道:“你就三言两语说了吧,不清楚也无所谓。”
“……”猴子想了一阵,道:“那好,首先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看到一只鸡蛋蛋壳突然裂开,一只小鸡钻了出来,你会怎么想?”
猪八戒道:“靠,当然是觉得可惜啦,那只蛋就这样不能吃了,那只小鸡还那么小,吃了也不够塞牙缝……”
“……”
“怎么不说了?”猪八戒问。
猴子说:“不说了,资质问题,说了你也不明白。”
“靠,我那么聪明你说我资质有问题?”
“哦,假如没问题的话,伸你的舌头舔你的耳朵。”
猪八戒舔了几次都失败了,道:“这行吗?有本事你试试?”
“谁都知道不行的啦。可你却做了,还说资质没问题?”
“……”
忻欣在猴子袖笼里“格格格”直笑,“这才叫聪明,懂吗?猪!以后别乱卖你的小聪明了。”
……
猴子突然指着前面道:“看到没有?龙鹏和那女巫师。”
猪八戒有意借岔开话题摆脱尴尬,问:“哪?”极目而望,但见前面白茫茫的都是云,哪有龙鹏?这样睁大眼睛看了一阵,终于有一个黑点闯入眼帘,黑点越来越大,是龙鹏身影,再近一点,这才看到骑在龙鹏背上的天心月。
《积怨》第十四卷 偶尔把命拿出来玩玩
天心月和龙鹏在树林里战败,且先前一切谋划功亏一篑,又羞又怒,本想杀回食城,趁着现在局势动荡,大肆抢掠一翻,但经过再三考虑,自知自己力量不足一成,尚待恢复,兼且又实在顾忌那猴子。决定先退下来休养数日再作行动。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由于担心猪八戒他们追截,天心月骑着龙鹏一离开那树林就全速向南飞,满以为早把猪八戒他们甩得老远,一路上放松了警戒,以致猪八戒就跟在她后面不到一里路她都没发现。
跟头云上。
猴子问:“打算怎样对付她?”
猪八戒道:“活捉!虽然这人死有余辜,便现在还不到时候。”
“要不要帮忙?”
“不用。”猪八戒觉得这猴子面前,自己总是矮几分,现在该把握机会在他面前威风一番才行,“你把云头使到她的头顶上空,我从那跳下去。”
“……”猴子照做了。
云头已至天心月头顶上空200米处,猪八戒看准落脚点,舞起钉耙向下跳,为了不至于把天心月锄死,人未到声先到,“天心月,接招。”天心月闻声抬头,见猪八戒从天而降,大惊,举起水晶棒招架,两人在龙鹏背后你来我往大战起来,由于作战空间有限,两人都是近身攻击短打短,这种打法本身就注定天心月占不到优势,更何况她现在剩下不到一成的力量,所以她只勉强撑了几招便完全处于下风了。
那只龙鹏继续向前飞,速度有所减缓,七个头轮流着调转过来攻击猪八戒,因为担心伤及天心月,龙鹏没有呵气或喷火,只是张大嘴巴追着猪八戒八戒咬,可毕竟不是正面攻击,那些头转来影响了攻击速度,一连咬了几十下,连猪八戒衣角也没碰到。
云头上。
忻欣看着下面惊心动魄的高空作战,忍不住为猪八戒担心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样很危险呀!一不小心摔下去就要粉身碎骨!”
猴子笑笑,说:“没事,那猪当过天篷元帅,在空中打架打惯了,没那么容易失手的。”
“……”忻欣惊奇地看着那猴子,“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
猴子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没答话。
天心月暗暗命令龙鹏向下降,龙鹏愈飞愈慢愈飞愈低,天心月看准机会,飞身跳下地面,猪八戒早看透了她的意图,料想天心月一离开龙鹏背,那龙鹏马上会对自己作出袭击。
果不其然,龙鹏七个一同掉转,七道烈焰仿佛七条火龙似的猪八戒卷 过来。
靠!老一套!猪八戒念动真言,施了个散风术,身边突然狂风大作,将卷 过来的烈焰全顶了回去,龙鹏背后的羽毛霎时着火燃烧,猪八戒乘机跳离龙鹏背,光留那龙鹏在那里像“火鸡”般蹦来跳去。
现在猪八戒他们身处于一片草原上,有开阔作战的空间,天心月见猪八戒也下来了,立即先发制人,水晶棒往地上一指,那里的泥突然疏松起来,凭空飞起,在空中聚成一大团,扭曲,变形,变成一个一丈多高的巨大泥人。
泥人体形过于巨大,天心月没有足够力量来控制它,所以只是有气势没实际,攻击时动作比电视的慢动作还要慢几倍,猪八戒等了半天它的拳头还没打到,好不耐烦,腾空而起,一耙便把这个巨无霸从头锄到脚,变回一堆烂泥。
天心月大骇,欲再施新招,猪八戒铁耙已经送到,唯有向后纵开,但猪八戒这轮攻击是志在必得,没半点放松,天心月退到哪,猪八戒的铁耙就跟到哪。
天心月喘着气道:“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等我恢复体力再打。”
猪八戒进攻丝毫没放慢,道:“少来这套,电视剧里的主角总是这样把坏人放走的,我没那么傻X,再说我不是什么好汉,俺是头好猪!”
那只龙鹏已经靠着七个头喷出的水把身上的火灭了,咆哮着向猪八戒扑来,气势汹汹,猪八戒正要放弃对天心月的连环攻击而抽空应付龙鹏时,那龙鹏突然怪嘶一声,巨大的身躯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弹簧墙。完全失去控制向后倒飞,如山的身体摔到地上时,发出隆然巨响,整个草原好像都在抖动。
草原上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猴子,一个是翼精灵。
那猴子到底是如何出手用什么招式击飞龙鹏的,猪八戒一点也看不清楚,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真的好快啊!
天心月被逼得节节败退,累得快要趴下了,道:“暂停!别……别打了,有话好说……”
猪八戒也不想她的命,但一想到那天晚上龙鹏吃人的事又气不过来,狠狠一耙顶中天心月肚腹,天心月尖叫一声向后飞开,摔到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猪八戒收回铁耙,道:“别怪猪爷爷不怜香惜玉,要怪就只怪你这块玉太臭了!”
天心月嚎叫着从地上爬起,鬓发俱乱,金银珠宝洒了一地,她使劲地喘了几口气,大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吗?杀了我就没人能解除那领主身上的诅咒,更没人能对付那条灰龙了!”
“对付灰龙?就凭你?”猪八戒觉得很滑稽,“你除了把人当饲料喂宠物和穿一身金银珠宝招摇过市外,还有什么本事?”
天心月当然清楚猪八戒所主的“把人当饲料喂宠物”是指什么,道:“是,我是把人当饲料,我别无选择!因为要救大部分人就必须牺牲小部分人。龙鹏是挽救食城的唯一希望,只有它才能跟纪悼抗衡,但我无法控制它,为了得到它的帮助,必须以人食相利诱,所以说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食城的几百万人!至于在这过程中死去的人,只是小小的一个代价。成大事不拘小节,我顾不得那么多!”
忻欣道:“生命的存在在你眼中居然是一文不值?那你也不必活了,反正你觉得活着跟垃圾没什么分别,既然是垃圾,扔了算,留着干什么?”
猪八戒望向那只龙鹏,见它站在刚才摔倒的地方,怯怯不敢上前,十四只眼睛惶恐地看着那只猴子,而那猴子却一直在微笑,龙鹏居然怕一只猴子?猪八戒越来越觉得这世界不可理喻了!
天心月道:“我们合作吧。”
猪八戒问:“合作什么?”
“一起对付纪悼。光凭你们是不能成事的。加上我和龙鹏,胜算大一点。但事成之后,不要再追究我以前做的事的责任。让我安全离开食城,算是给机会我将功补过。”
这女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啊!猪八戒想,凭你那丁点本事也想对付纪悼?就算我们要找人帮忙也不会找你了,那猴子也许能行……咦--那猴子呢?
猪八戒四处看了看,发现那猴子早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走的,忻欣和天心月也是直到现在才发觉那只猴子的不在。神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
猪八戒觉得那猴子有点可怕!
看到猴子不在了,天心月登时想到的是变卦!现在背水一战也许能甩掉猪八戒和忻欣,但转念一想,又没多大把握,那猴子神出鬼没,说不准他现在还躲在附近,天心月可惹不起他呀!
猪八戒心忖,猴子走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出来,而现在距食城的灾难日只剩下七天了,对付纪悼刻不容缓。光凭自己和忻欣两人即使再加上金戈换马和他们那几万军队,也未必是纪悼的对手,跟天心月联手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怎么说那龙鹏也并非浪得虚名,纵然打不赢纪悼也能拖得一时半刻,也许靠那一时半刻自己就能找出纪掉的弱点,杀它个片甲不留。
傍晚时分,猪八戒、忻欣和天心月一行重新回到食城。
猪八戒担心天心月恢复力量后会耍花招,所以叫忻欣用魔法封印暂时封住了她的魔法,等到有必要时才替她解开,天心月虽然很不乐意接受这样的约束,但没办法,谁叫你是败军之将?
所以天心月现在实际上是阶下囚了,只是她带的枷锁是看不见的,看上去与自由人无异罢了。
进了食城,骑马在龙鹏背后的天心月受到全城老百姓的夹道欢迎,大难将至,所有人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而天心月的脸皮也厚得子弹也打不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站起来向两旁路人一一挥手致意,猪八戒和忻欣跟在后面反而成了两个跟班。
猪八戒见天心月鼻青脸肿居然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直发笑,不知道食城的人看到她那副尊容会怎么想,不过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被人打的,还以为是化妆效果呢,女人嘛,哪个不是这样?
忻欣看到眼下的情形想到的是那天猪八戒在领主府说的话,肉眼看到的永远只是现象,而现象并不代表真实,天心月即是一个现象。
回到驿馆时,唐僧、风中柳、金戈铁马和牛魔王等人迎了出来,见到猪八戒和忻欣居然和天心月一块回来,无不惊诧万分,后来留意到天心月脸上的伤和龙鹏那烧焦的毛,大多人心里都明白了七八成,唯独牛魔王盯着鼻青脸肿的天心月陶醉不已,连连道:“这妆化得有性格!我喜欢!”
那龙鹏以为牛魔王在讽刺它受的伤,七双眼睛极不友善地盯着牛魔王,牛魔王火了,大声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强奸你!”
驿馆内。
天心月解除了那所谓领主身上的沉睡诅咒,领主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第一句话是:“真可惜呀!鸡屁股刚端上来就醒了……”
鉴于当前食城局势动荡,金戈铁马只简单地向领主介绍了唐僧他们的来历,对天心月的事却只字不提,因此领主大人醒来看到天心月时,“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天心月也真把自己当成了领主的女儿翠依,不停地叫“爹爹”,哄得那个领主好不开心,都忘了问自己为什么睡那么久了。
猪八戒看了这情形觉得恶心,看看牛魔王,靠,这家伙也够坦白的,扶着门吐得一塌糊涂。
唐僧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道:“生活真是戏剧啊!不过不戏剧又怎么叫生活呢?我都搞不懂我们到底是在戏剧里还是在生活里了……”
这时领主终于问到了那个猪八戒他们一直担心他问的问题,“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怎么一躺下去半年时间就不见了?”
“……”猪八戒、金戈铁马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从何答起。
“算了,那并不重要。”领主仿佛什么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现在醒了,城里什么情况了?”
金戈铁马将灰龙敝天的事说了,然后双双表示将倾力与纪悼一战,拯救危城的计划说了一遍,领主听完再点头,道:“好啊,能打败他就去吧!但我想先出城去避一避,放心,我精神上支持你们!”
猪八戒觉得做了一件顶蠢的事,如此昏庸懦弱的头儿救醒他有什么用?牛魔王当老大也比他强啊,毕竟牛魔王还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牛劲。一只羊领着一群老虎,那么那群老虎很快会成为一群羊,但一头老虎领着一群羊,那么那群羊就会变成一群老虎。
金戈铁马也为领主感到失望,但领主始终是领主,老大始终是老大,两人只好苦口婆心地向他分析眼下形势的利害,最后道:“那厄运缠了我们一千多年,由于我们一直在退却和逃避,所以屡遭不幸。而更不幸的是,我们竟慢慢习惯了那种不幸,默默承受了一次次近乎灭绝的灾难,从来没想过要反抗,假如我们城里的人能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话,举许能改变命运,否则我们的下场只会像前人那样。命运一直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只是我们处于被动,反而被命运所掌握,我们是时候当一回自己的主人了!”
领主只好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如果你们有本事对付纪悼,我也不用走了--其实我并不是怕。”
接下来金戈铁马要求猪八戒和忻欣在城里等候两天,他们两兄弟打算在第二天大清早快马赶到邻近盟城,将食城驻扎在那里的三万精锐军队调回来,两天后即可与纪悼一战。
猪八戒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忻欣知道猪八戒一定另有计划,三万军队在人类眼中可能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但对龙来说,无疑是堆蚂蚁,它随便吼一声便也能把他们吓得丢魂失魄。猪八戒绝不会让这几万人去白白送死的。可他到底须什么打算呢?这问题忻欣怎么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毕竟精灵不是猪,不是猪又怎么知道猪想什么呢?
当晚,领主在领主府设宴款待唐僧、猪八戒等人,天心月,牛魔王,风中柳,金戈铁马也去了。后来黑青天、公孙泽以及食城其他官员也陆续赶到,黑青天和公孙泽为安全起见,坐的位置离唐僧很远。
宴席散后,大家各自回府,天心月的国师府早被牛魔王毁了,翠依宫后来又被毁了,无家可归,且为了方便与猪八戒他们取得联系,唯有住到驿馆上。这事带来的直接后果是牛魔五在她的窗外学了一夜猫叫。
关于领主寝宫和国师府被毁的事,金戈铁给领主的解释是灰龙敝天出现时纪悼所为,领主竟深信不疑,这令猪八戒更加为食城感到绝望。
一夜无话。
这些天来一连做了那么多事,惊险不断,猪八戒觉得好累,从身累到心,所幸的是这些事都很刺激,猪八戒喜欢刺激,讨厌平庸无聊,这是他与其他猪的区别,至少他不会一天到晚都窝在猪窝里,看到了人就不断地想,他到底什么时候宰我呢!
这夜猪八戒睡得好沉,沉得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重做神仙,无聊得对着南天门的石狮进行性幻想。醒来时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早晨,金戈铁马到驿馆和领主府别过猪八戒和领主,然后带了一队骑兵出城,直去盟城调军,临走时再三叮嘱猪八戒他们一定要等军队回来方可行动。猪八戒口里答应着,心里却在说不。
金戈铁走了不久,领主大人就大张旗鼓要到城中心广场里举行演说。这是领主卧病半年来的首次演说,全城人人兴奋异常,纷纷向广场涌去,万人空巷,热闹非凡。
唐僧、猪八戒和天心月等人跟在领主队伍后面,看到城中如此光景,觉得很感慨,风中柳叹道:“食城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终于有了点城市的气息。”
队伍来到广场时,无数领主迷围上来向领主索要签名,领主毫不吝啬,毫笔连挥,在众人的本子上画一条直线,引得领主迷们欢呼若狂。
猪八戒冷笑,道:“干脆叫你们领主来场演唱会算了,明星都是什么狗屁,画条直线就是签名,放了屁人家闻了还说香呢!”
等到广场稍为平静时,领主他老人家清了清嗓子,登台讲话,“现在我们食城面临一场不可预测的灾难,那厄运缠了我们一千多年,由于我们一直在退却和逃避,所以屡遭不幸。而更不幸的是,我们竟慢慢习惯了那种不幸,默默承受了一次次近乎灭绝的灾难,从来没想过要反抗,假如我们城里的人能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奋起反抗的话,举许能改变命运,否则我们的下场只会像前人那样。命运一直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只是我们处于被动,反而被命运所掌握,我们是时候当一回自己的主人了!!!”
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唐僧觉得那话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原来是金戈铁马那番话的盗版,不禁惊叹现代盗版技术高超,同时为那领主过耳不忘的惊人记忆力感到惊奇。
“八戒,这世界真戏剧啊!”唐僧转身要跟猪八戒分享自己的感慨,但猪八戒、忻欣和风柳早已不在,连天心月也消失了……
城南的一条小巷里。猪八戒、天心、忻欣。
天心月问:“为什么现在行动?金戈铁马的军队还没回呢?”
猪八戒道:“几万军队根本不起作用,只会增加伤亡,,还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天心月道:“我现在不想去。”
猪八戒道:“你试试看!”
“……”
“她不去,我去。”风中柳从小巷里转弯处转了出来。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