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
这是一本灵异小说,有朋友说它像《幻城》,这点偶早就想到了,不过为什么还要写呢?
首先我想说这并不是模仿或抄袭,毕竟我为这个费了很大的力气!主要是风格像,这点我肯定。
我也确实佩服幻城所带来的震撼力和剧情的曲折,悬念,以及充实的内容。可是每一本小说所蕴藏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幻城所带给我的感觉是非常感动--不是一般的感动。
我看了两遍,到最后都会泪流满面,可以说幻城写得很成功,几乎近于完美,可它就像一阵风,吹完过后留不下一点痕迹.想再整个塑造了一个幻雪盛世,这点我是做不到的。
不过,对于这个冰冷的故事,我想我还是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吧。因为我的故事里同样有魔法,神,天使,人,精灵,妖精,魔,兽,光明,黑暗,风,火,雷,电,水,太阳,月亮,星辰,上帝,撒旦,圣域,祭坛,死神,魔法师,祭司,骑士,剑士,弓箭手,战士,英雄,以及爱情,亲情,友情,和这些情爆发出的强大力量等等……
我想说的就是,用文字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些空灵,那些沉重,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风,和风一样的精魂……
第一卷
流星,光芒的源体。
但,光也会死去,
所以,流星是死的。
星宫,神的象征。
但,神也会静寂,
所以,星宫是死的。
神,神力的极点。
但,神力也会无力,
所以,神是死的。
暗色的流星,暗色的少年。
却是活的。
十二星宫的少年们,也是活的。
只有感情,才是活的。
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情感,都在这里汇聚。
成星,成宫。
让那天空的星宫,那人世的少年,演绎--
《十二星奏曲》。
昨夜
流星,飞逝。绽放出银色的光芒,匆匆穿过昨夜的天空,留下最后一点忧伤,散落在我的脸上。
流星,飞逝。那是一颗没有亮光的流星,是一颗暗色的流星。
那就是我。
换句话说,那里面的“人”是我。不,应该说是“神”。我就是幻域星宫的守护神,但我没有守护星宫,我化为流星飞逝。
幻域星宫,只有象征胜利的光--银色的光、惨淡的光。
冷,寂,清。
所以,我化为黑暗的流星,突破光的屏障,飞跃浩瀚的宇宙。
但化为暗流星,也许会死。
五彩缤纷的宇宙就在我身边,在红色太阳的照耀下。银色的冷光温和起来,或许只是因为我身边燃烧的红光的缘故吧。我不知道。
这是幻域--冷清之域--一切都是假的。就像这银色宇宙,只是为了不破坏自然的平衡。不过,幻域的某些东西也是很美的,就像那些植物。
它们生长在宇星城的周围,繁殖能力很强,所以现在,宇星城有了森林。
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这些绿色的东西实在令人兴奋。清晨,当幻升血狐还在熟睡的时候,森林里弥漫着很多白色的东西,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叫“雾”,我叫它“风闪”,意思是“白色的空气”,倒很贴切。那群狸猫不知跑去哪儿了;粗壮的西柯榕树经常捕食一些死掉的真子虫;还有流光的花,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但很漂亮,有很多种颜色,不仅有那可恨的银色,还有红色--我最喜欢红色,像火焰一样,和现在我身边的光一样。
我知道,那片森林是神战时留下的。
神战。
那是幻域所遭受到的最可怕的战争。
那是一场号称“封冰暴”的战争,是由冰封王发起的。他是幻域的右将军,有仅次于王的权力,但他没有知足,他的心犹如冰雪般冷。
终于,他发动了战争。
神战几乎将一切都冻结了--风、城、焰、光,还有空气,都变成了冰。
漫天都是雪,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雪”。我不喜欢那种东西,冰冰的,落在脸上很冷。
飞雪盖住了千缘山的****,这让王很焦急。因为千缘山上的火是幻域的精神来源,没有它,幻域将没有任何灵力。会像人间一样,冰封王将轻易取胜。
于是,王派人去千缘山重燃****。
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幻域左将军。
他去了,因为他忠于王。而我,却被留在封谷,那是千缘山脚的一块圣地,只是很久以前就被遗忘了。我还记得父亲告诉我,等他,他会回来的。看着被父亲飞雪染白的脸,我用力点点头。
于是我在那里住了很久,直到十六岁。封谷有很多石头,奇怪的形状,还有很多兽。有一只陨星鸟最可爱,我们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它还是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因为陨星鸟的寿命实在太短了。
还有一把剑,应该算是我的武器。它是父亲的,是幻域的权力象征。但是我拿不起它,因为它太高贵了,我还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依然白雪纷飞,整整五年了。我想战争还没有结束。
五年,我已经适应了冰雪和寒冷。我脱去封谷老人为我做的御雪衣,穿上父亲留给我的影燃披风,拿起父亲的剑,开始练习剑术。
我到了该练习的时候了,因为我的驭体已经开始萌动。幻域的每个战士,都有自己的驭体,它能够帮助战士控制某种东西,那就是所谓幻域的神力。
老人告诉我,我的驭体,是星--驭星体。
我不知道星对我有什么用,只记得父亲说过,我是流星少年,光的继承者。可我不喜欢光,它太冷,就像飞雪一样。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好好利用我的驭体,这是每一个战士的职责,也是父亲的希望。
可我并不能称为战士,因为我什么都不会。
封谷的冬天很热,比夏天还要热,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的缘故吧。所以,在冬天练习剑术是很困难的。我曾几次去找老人,想请他为我做一件冷寒衣,但他不肯。他说,既然穿上你父亲的披风就不许再脱下来,那是一个战士的象征。于是我只有照做。
雪仍在下,我不知道父亲好不好,但我知道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因为,飞雪已经开始变热。
不过这样,我练习剑术就更艰难了。父亲的剑太高贵,我很难驾驭它。直到如今,我只能用它使用最基本的剑升术,我还是不能斩断飞雪。
我恨……
我辜负了父亲。
不知何时,身体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第二卷
老人告诉我说:“你要继续练习,你的驭体已经成熟了。”
我没有感到骄傲,我说:“因为我还没有超越父亲。还有王。”
老人第一次感到吃惊道:“不,你疯了!”
我望着漫天的风雪,说:“我必须超越他,我要去看我的母亲。”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消失在风雪中。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斩灭银光。
封谷的秋倒是很令人兴奋。
雪白的枫叶,这是封谷独有的。还有漫山的雨叶石,都在连绵不绝的飞雪抚摸下更为绮丽。我总是喜欢背着父亲的剑在封谷游荡,时常有些风唤离跟着我。这些小虫很可爱,是幻域难得的非银色的东西。和我一样,有火红色的眼睛。
雪仍在下,潇潇洒洒。
我很惊异道:“战争还没结束?”
老人说:“****已经重燃。而且,是新的火,是太阳之火。”
风色的暗淡染红了我的脸,显出我的焦虑和哀伤。
我知道,父亲是太阳的后裔。
“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我的驭星体告诉我。
没错,我不能。可是我没有高超的剑术。
不,心就是你的剑术。
隔着檀木之窗,我发现,雪停了。
我要走了,离开封谷。我告别了老人。
“记住,你的心,是你惟一的东西。没了它,你什么都没有。”
我点点头。
我走了,离开封谷。我要回去,回到宇星城,回到王宫。
踏着残留的雪,我走了;背负着父亲的剑,我走了。风,仍在吹,卷集起叶子扑打着封谷。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只有一个目标--找到父亲。
父亲,我来了。
虽然神战结束,冰封王战败,但整个幻域的环境已被彻底改变--火焰之城“升萤焰”也失去了昔日的烈火色泽,多了几分绿色。我很惊异:那草、那木、那火焰、那空城……但我没有留心去研究,因为我有自己的任务--回到宇星城,回到王宫,我要见我的父亲。去见我最敬佩的父亲。
残余的寒气减轻了太阳炙烤的痛苦,这对我很有利。因为宇星城离封谷好远,没有充足的力量是不可能到达的。不过,即使像昔日那样,太阳放射烈焰,我也不会回头。
披风浮动,脚印穿行。我一直望着前方,没有回头,虽然前方是飘渺的银色,冷光般的银色。天空中飞过一只龙雁,奇怪的是这种龙兽的身体……竟然由银色转化为令人畏惧的暗黑,就像黑夜。
我很诧异,也很害怕。在具有神圣和光明象征的幻域,是绝对不允许有黑暗的。我取出身后的剑,一道冷冷的光从天划过之后,一道黑色的光从天而降。
我走上前,俯身凝视,它惊恐地望着我。我没有杀它的意思,我不想屠杀,那是残忍的事情。我仔细看了看它,没错,全身都是暗色。驭星体告诉我:“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龙雁。”我点了点头。
天色暗下来,月亮从古老的地平线上升起,煌煌地照耀着幻域的大地。我拿来一只刚刚抓住的风兔,喂给那只暗色龙雁吃。它望了望我,疑惑中透露着丝丝惊恐。我微笑着说:“吃吧,不用怕。”它似乎听懂了,缓缓地用笨拙的双翅接过风兔。我很开心,我长这么大没有一个朋友,除了它,一只龙雁,一只黑色的龙雁。
银月散发着冷洁的光,照耀着冰封的大地。
龙雁已经睡熟了。我没有睡,我睡不着,因为明天就能到宇星城了,到了宇星城就能看到父亲了。
父亲·母亲·枫叶·山
我的父亲是幻域的左将军,拥有仅次于王的权力。但他从来不用那至高的权力去破坏、毁灭,虽然这是一个战士最得意的事--因为他爱这个国度,爱这里的人们。
他也忠于王。王在他的眼里,超越一切。
儿时,我总和父母亲到千缘山的山顶去看枫叶。千缘山的枫林是幻域最美丽的风景,它受****的庇护,因此有火红般绚烂的颜色。我总能看到漫天的枫叶燃烧了那片天空,化成片片彤云,飘荡……
依稀的记忆,在脑海中沉积。本想让它们永远都沉默,但我做不到。我总是忍不住将粉碎的记忆拼凑起来一一释放,直到它们布满眼前。
母亲,是枫之谷的公主,她身上有火枫一般的高贵气质;父亲,是一个好父亲,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千缘山的梨山枫再次被秋天染红时,母亲独自去了千缘山。像往常一样,她去赏枫。她喜欢枫叶,喜欢它的娇艳,喜欢它的火热。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去。
那时的天总是红色的,那是****渲染下的火枫飘零。远远地,我看到父亲屹立在城头的身影。他火红的眼睛盯着千缘山,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太阳的光芒顺着他的披风滑落下来,在地上摔成了粉尘--天真的我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那天,枫叶更多了,漫天都是。旋转,升腾,然后消逝。
父亲带着我来到千缘山脚。枫叶迎面飘来,又转而消逝,只有父亲脸上的焦虑残留不变,定格在这漫天的火红之中。我拉着父亲的衣角,他缓缓地低下头,我看到他瞳孔中积存的火红的担心。
“父亲,你怎么了?”我问。
父亲只是说:“没什么,孩子,别担心。”
“天地无界,枫人合一”--这是“星誓流剑术”的最高境界。
第三卷
父亲原本可以练成的。对父亲来说,这很简单,但他没有成功,因为他从没有去过千缘山上的枫殇绝地,没有见过那株梨山枫。虽然,那里铸就了王--不朽的王,伟大的王。
一叶冰冻的枫敲碎了我的沉思。我睁开眼,漫天的枫叶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霜,我惊呆了。父亲焦虑的事情终于发生,他拉着我,冲上千缘山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很严重,因为父亲从没有这样鲁莽过--这是战士的忌讳。
从我踏进枫殇绝地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一生,都将改变。
山顶上,圣日祭坛中,往日熊熊燃烧的****却被冰封在冷冷的枫叶中……尘封,永寂。
“不!”父亲叫道。
我从没见他如此失态过,而我分明看到母亲,她站在****前,面目狰狞,双手舞动,控制着漫天的冰枫,封住燃烧的****。
枫殇绝地,一片静寂。
父亲抽出那把剑,剑光四射,如刺骨的风一般,灌进我的衣服。
“父亲……”我惊叫起来。
父亲对我摇了摇头,依然走向母亲,毅然使用啻火剑--“星誓流剑术”的禁招……
父亲告诉我,枫之谷的人内心都会充满邪恶,他们永远都想着破坏。
“你的母亲也如此。”
“母亲不会的!我不相信!”我喊道。
父亲告诉我说:“这是真的,但她会好的。”
我努力点点头,泪水从眼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母亲被判罚通过绝零门送出幻域。当绝零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冰冷的泪再次从我的眼中滴落。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突破绝零门找回母亲!
“为什么,父亲?您不伤心吗?”
“因为我知道,你会唤回她的。你要超越王,超越绝零门,超越一切。”
我不敢相信这是父亲的话,但他的确说了。暗藏于森林的精灵们,请保佑我找到母亲。
太阳再次升起,在银色的天空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大地呈现出缤纷的色彩。森林中的迷雾还没有散,我同龙雁一起走在记忆中的森林里。
这儿一点都没变:风闪、西柯榕树,以及那胆小的狸猫,都出现在我火红的瞳孔中。我笑了。龙雁似乎也被迷住了,伸出长脖子四处张望,为我寻找丢失的记忆。忽然,我望着它,想起它不能没有名字。
“你,叫千神。我的千神。”我说。
它听懂了,点了点它大大的头,用清脆的叫声呼喊:“我叫千神!!”
我笑了。
驭星体告诉我道:“你不能把它带进宇星城,它会被杀死的。”我知道驭星体说得对,但我舍不得我的千神。
光,射来,耀眼。我猛然抬头。千神不见了!我焦急地寻找,透过风闪,穿过密林,但没有找到。我绝望了,开始诅咒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永生孤独?
但驭星体告诉我:“它已经是你的驭星--幻星千神。它已经和你融为一体,它就是你的心。”我不懂驭星体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看到了,在零天之上,我的千神--幻星千神,在高傲地飞舞,飞舞……
“它不是我的驭体,是我的朋友,永远--”我自信地说,声音响彻云霄,回荡不散。
无尽的风,吹过零天。
梦,随之陨灭。
我,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
没有经历过悲欢离合,
没有经历过……
可我,会追逐着梦。
永远,向前……
永远,不放手……
这是父亲的诗,是我最喜欢的。
我常常会陶醉在对父亲的崇拜中:他的刚烈,战士的刚烈;他的温暖,父亲的温暖;他的忠心,臣子的忠心;他的优雅,诗人的优雅。
我总是想,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我想不透。没有人能想透,因为他是最伟大的战士,也是最神秘的战士。
我站在宇星城前,幻域的国都经历过这次浩劫已经面目全非,全城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不可粉碎。我并不怜惜它,剑从我的背后射出一道冷光,被剑劈开的已经残缺的门“轰隆隆”倒下……
城里传来自卫队的脚步声,还有拔剑的金属声。我阻止欲动的千神,看着它火热的眼神告诉它,不要怕。
我没有动,收回了剑。我并不怕,因为我的剑可以代表一切。
我是战士,至高的战士。
鲜红的地毯一点儿都没变,只是,高贵的王气似乎有些牵强和颓败。旁边的自卫队守护着我……不,是守护我的剑前行。
踏着血染的地毯,倾听冰冷的脚步在身边追随,如同黑色的城堡封闭着残忍的魔兽。凌乱的废剑无力地躺在地上,如同残兵。高贵的宇星城竟变为这个样子。我似乎看到了幻域的灭亡,只是没有再想下去--这会惹怒父亲的。
火星点点,在黑色的墙壁上燃烧。火光照在我身上,再流淌到我的剑上,顿时漆黑。我就这样走着,心中荡起涟漪。
踏进王者大殿的那刻,我又找回儿时的感觉,那份与父亲一起在大殿中学习剑术,学习战士法则的感觉,只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真想回到从前,和父母一起,演绎星火枫的故事。
高傲的尹王坐在王者之位上,高贵,庄严。
但战乱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时光毫不留情地夺取了他的俊美--他已经老了。
第四卷
我看着周围的残将,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虔诚地低下头--这是父亲的礼仪,是我必须遵循的。
“英雄的儿子,你好。”尹王对我说。
“高贵的王,您好。”
尹王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像老化的红枫,一圈一圈渲染开。
“英雄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不知道,父亲没有告诉我。他只叫我儿子。”我的声音轻得如同虫子的翅膀飞过。
尹王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流星图,没有任何表情。那幅流星图是父亲画的。他说过,我就是流星,燃烧的流星。
大殿里,忽然寂静,就像,枫殇绝地里那棵梨山枫--枫叶无声地飘落……
“你,叫星燃。”尹王忽然对我说。
“我从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星燃。”
“没错。”尹王自信地说,“你就是第十三个流星少年,星燃。”
我不知道王说的是什么,可我相信他的话,就像父亲相信他一样。因为他是王。
“那柄剑,就叫绝零剑。绝零门所铸之剑。”他继续说道。
绝零……
我的记忆之门被尹王的话语再次打开,母亲离别的那一刻,我不会忘记……
粉碎的记忆再次萦绕在我的眼前,但我拒绝了它,我有重要的事。我扫了一眼大殿,没有发现那件熟悉的影燃披风,火红的影燃披风。
“尊敬的王,您能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儿吗?”当我问出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时,大殿里顿时死寂。众人无语。
刹那间,充满王者之气的大殿似乎陷入了黑暗。
极力掩埋的残缺,极力埋葬的记忆,都一点点暴露出来。
过了许久,尹王才说:“他,是个英雄……”
我明白了,父亲,我最爱的父亲,已经远去……永远,沉在冥界……
王者大殿,只留下我。徘徊,无助。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我,已经一无所有。
今天的夜没有月,只有一片黑暗,只有我的伤心。
父亲……真的永远离开我了?我不相信,永远不信……无边的黑暗又来召唤我的邪恶--我恨,恨这个王者大殿,恨这个王,恨这个幻域,让我失去了一切……
一道暗色从天空飞下,落入我的视线,是千神!它依偎在我身边,我看到它血红的瞳孔透着深情的目光。是啊,我还有你,千神。可是泪还是滴下来,溅在我的披风上,凝结……
“王,请您准许我到千缘山上。”我跪在大殿中央。
尹王慢慢地点了点头,只是眼里充满了忧伤……
“替我……向他祭拜……”他说。
“我会的,尊敬的王。”
我走了,起身扬起呼啸的风,留给你们这些残兵吧……
天空泛起一丝涟漪,一叶火枫从山上飘下。我站在山脚,看着令我伤心、令我神往的神山,记忆的碎片又飞舞起来……在我的心里,父母亲的离去永远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星燃!”洪亮的声音粉碎了记忆,我回到现实里,孤立在千缘山脚下。
我回过头。是他,羽--幻域二皇子。
“我只是来告诉你,今天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请你不要插手,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他狡诈地笑着,就像……冰封王。
“你认为你能杀了我吗?”我握了握手中的绝零剑。
“哈哈……我是杀不了你,但几千人就未必了。你好好想想,否则,你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永远睡着……哈哈……”笑声渐远。
我没有害怕,一切不关我事。我转过头,继续向火红的千缘山走去,留下一行银色的脚印。我忽然发现,羽的笑声就是枫之谷的笑声。
太阳再次燃起火焰。两旁的火枫树喜欢火焰,它们是火的精灵,所以它们吞噬火焰,封闭在自己的身体里。我骑着千神在零天上飞翔,下面是宽广的幻域,目的只有一个--尽快找到我的父亲,即使是尸体。
山顶一股寒气逼来,不再有枫叶之火,而是冰封。远远地,我看到那株永远不变的梨山枫已经变得雪白。
父亲的墓,就在它的脚下。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积了这么多雪,把火热的千缘山变得冰冷,踩上去犹如踩在自己的寒心处。当然,随之而来的是风,彻骨寒冷的风。
山顶,是个冰封的世界。每走一步都会心寒,只有****,在百丈之冰中燃烧,永远不灭。
那是父亲的火。太阳之火,不灭之火。
我来到父亲的墓前。冰早已将父亲的墓紧紧锁住,任何邪恶都无法侵入。我忽然想起母亲的冰枫,与它何其相似……我跪在雪野中,看着父亲亡灵的聚集,终于落下了眼泪。
父亲,你怎么先走了?说好要教我“星誓流剑术”的,说好要让我成为最强的战士的。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
火红的泪珠在积雪中散开,燃烧。
流星陨落。
我站起身,屹立在风雪之中。我想,我必须要完成父亲的心愿,永远维护幻域,维护幻域的一切--这是我的使命。因为我已经有了神力,父亲的神力。我感受到了,亲切的神力在我的身体里荡漾,燃烧。
我转过身,身后的宇星城中燃起了火焰,这是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