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五卷
父亲,我要走了。我会守住宇星城,我会守住幻域……
风雪忽动,零天之上,风雷齐奏……这是战斗的前奏,这是冰封王的暗号。
我想,冰封界的人来了。当我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冰封王的手下--晴初。他看着在天空高高飞翔的我,笑了。冷酷的笑。
“你还没有死啊,星燃?”
“放心,冰封界的残留力量一日不除,我就不会死。”我冷冷地说,口气像冰封界一样冷。
“哈哈……”他开始狂笑。可对于我,却听出了他的绝望。他拔出身后的那柄神戟,迎着寒风站立,雪白色的头发、雪白色的戟、雪白色的瞳孔……一切都是白色的。这就是冰封的力场:世界皆空,万物归零,一切为我所控。
我拔出绝零剑,千神幻作无数颗星笼罩在我周围,我的披风浮起,在呼啸的风中猎猎作响,周围的万丈冰川刹那间被绝零剑的炽热所熔化,空余一片空地。风中吹来万片冰冻的枫叶,随着我的披风时起时伏。
“晴初,知道了吧。这就是我的力场。冰火星的聚集。”
战斗开始了……
可是,晴初却把他的力量对准了我父亲的墓,冰被破开了一个不小的洞。
不可原谅……我心中的怒火骤然而生。令我惊奇的是,我从没见过千神如此震怒,它几乎用尽了力量。
我听到零天的嘶鸣、大地的震动、千神的呼喊……
晴初连同他的神戟被千神的幻火烧成了灰烬,永远沉没在厚厚的积雪中。我收起了绝零剑,对那块焦炭冷冷地说:“你犯了最严重的错误。”
我抚摸着父亲的墓碑,擦拭着被晴初弄脏的冰,说:“父亲,不用怕。你的星燃会守护着你,永远……”
冰枫在风中消逝,这时我才诧异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父亲。我看了看千神,醒悟:我是真正的战士,代表幻域最强的星决,要捍卫这个幻域,永远……
“千神,走吧。我们要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这是父亲的心愿……
邪恶的火焰染红了那片零天,远方传来一片拼杀声。风吹散我的头发,飘扬在天空中,就像天边的那片彤云,燃烧无尽……忽然,驭星体告诉我说:“羽,是个危险的人物。”
我早已知道,枫之谷的人都有一颗邪恶之心,企图吞噬幻域,就像我的母亲。
我站在残缺的大门前,望着宇星城烟火四起,燃烧着整个圣城。
城墙上刻着战斗遗留的伤痕,清晰可见,那是刀剑的残酷,战争的杰作。幻火留影,烧毁了一切,掩饰了一切。整个宇星城都被大火所吞噬,看不出任何从前的痕迹,仿佛刹那间所有的辉煌化为乌有,同自己的身体一起埋葬在大海的最深处,永远寂静。
我走进宇星城,残缺的废墟。
凌乱的血迹,溅满了辉煌的宫殿,高贵变成了凄凉……夹杂着血腥味道的风迎面吹来,似经历风尘绝凉,似经历荒血涂痕。
我继续向前走,踏过一排排尸体,踏过一摊摊血迹,留下一排滴血的脚印,深深刻在火焰的大地上。我唤出漫天的冰枫,在空中飞舞,扑灭了幻火,却扑灭不了残留下的废墟。前面就是王者大殿,谜底,将会揭开。
千神围绕在我的身旁,它没有见过人类的残杀,没有见过罪恶的血腥。我抽出绝零剑,告诉它说:“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不会。”
它听后,终于舒展开自己那黑色的大翅膀。
王者大殿,已被血腥所染。恢弘不复存在,王者之风不复存在,均被罪恶的咆哮声所替代。
穿过众多的剑士,我看见在血红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羽!他狰狞地看着我,嘴角挤出一丝冷笑,雪白的皇衣上布满了鲜血,手中的长剑流淌着红色鲜血,插在早已破碎的大地上。往日皇者的风范荡然无存,面前的是魔鬼……
他冷笑着对我说:“星燃,我告诉过你,今天将会发生一件大事。现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那就是……我成为了王。”
他开始狂笑,骄傲地狂笑。笑声回荡在大殿中,夹杂着飞舞的鲜血,久久不散--这是死神的笑声。
我愣住了。因为在羽身边的尹王已经永远睡去,在一片血泊中睡去,他已经老了。
羽?王?我没有再作思考,收起绝零剑,跪在王座前,说:“尊敬的羽王,我星燃服从您……永远服从。”
他狂笑不止,传遍整个幻域。笑声穿越千缘山,传到封谷,还有枫殇绝地--父亲的墓前。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羽会为了皇权去杀人?为什么要得到权力?为什么要得到力量?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一个人用自己的实力取得王位,那他就可以称为王,至高的王。所以,我必须服从他,
这是父亲的原则,也是我的原则。
宇星城很快恢复了以往的辉煌。羽,成为新的王。我不去想羽王能不能让幻域恢复生机,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虽然,这是父亲最关心的。
而我想的只是要突破绝零门,去见我的母亲。这是我惟一的希望,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使是死。
羽王将我召进大殿。我又看到了那两侧的血迹,虽然凝固,但还是记录着那段悲痛。羽王高坐在王座上,对我说:“燃,你是幻域最强的战士,我希望你能成为幻域的左将军。辅佐我,永远。”
我没有回答。
第六卷
羽王笑了,狰狞地笑道:“难道,你会违背你的父亲?”
“不,不是违背。我敬仰我的父亲,因为他是真正的英雄,但是我……我终究不是他。我是我自己,我有我的选择。”我说。
羽王惊呆了,他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从一名忠诚的战士口中说出。
刹那间,大殿中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住,丝毫动弹不得。
我望着羽王雪白的脸,说:“王,我希望……我能守护星宫。”
羽王陷入了沉思。琉璃般闪耀的流影虫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进来,点燃了空气,照亮了羽王的脸。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说:“星宫在幻域的边缘,那是能让光都死掉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去?你不怕寂寞?”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选择,但我知道,这是对的。
我答道:“因为我是战士,因为我要守护幻域。”
羽王笑了,只是少了狰狞,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他说:“好,燃,你就去守护天狼宫,万宫之宫。”
“谢谢,高贵的羽王。”
经历一天的洗礼之后,太阳终于沉落在千缘山边。
夜,还是来了。
四周一片静谧,没有丝毫的动静。我与千神坐在一片银色的草地上,仰望着星空。
漫天的星星是那么神秘,那么明亮,似乎有生命一般跳动,不眠。北边有几颗最亮的星,比流星还要亮,如果再多点,将会染白整个天空。我告诉千神,那就是十二宫。
“那里有十二个守护神,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流星少年。而我们,也要去那里守护天狼宫,或许……是永远。”
千神望着漫天的星辰,似乎在想着什么。
憧憬明天。
星宫·流星·少年
我很早以前就听过十二星宫的传说。十二星宫在幻域零天的北天,那是幻域刚刚形成的时候,为了保护好幻域的边缘,古老的智慧人类们修建了这个宏大的建筑群,并且派了十二个流星少年镇守。
每个星宫中都安放着一盏星火,那是从千缘山的****中取下来的。所以,每个星宫与幻域中心都有联系,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幻域,坚不可摧的幻域。
那些流星少年,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星宫的守护者。他们从小就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所有的守护神都是幻域最顶尖的战士。他们有各自强大的驭体,并且将它发挥到无懈可击的境界。
但是,他们都很可怜--所有守护者必定要经受住寂寞,并且是一生。因为每个星宫都是冷清寂寞的绝地,在此的任何人都要经受绝对的冷寂。这就是能令光死掉的地方。
所有的守护者因为星宫的冷清而寿命大增。直至神战开始的时候,最老的守护神才死掉,他们整整活了两千年。古老的传说,今天的命运。最早的守护神,他们是英雄,但也最可怜。他们,失去了除了力量以外的一切。
天蝎宫的阿达尔、双鱼宫的齐迪、巨蟹宫的风行、射手宫的天一舞、天平宫麦帝、狮子宫的云尔、金牛宫的狂羽、处女宫的安琪、双子宫的义天、水瓶宫的迈哈狄尔、白羊宫的流寒、摩羯宫的新地,还有,万宫之宫的天狼宫的星桦--永远地走了……
我没有惧怕做星宫的守护神,那样的清冷安静正适合我练习剑术,直至超越王、超越绝零门,不管牺牲会有多大。
我知道新的十二星宫守护神已经产生,十二个流星少年……
仰望着星空,我笑了,因为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明晃晃的流星划过,划过漆黑的零天、划过边缘星宫、划过我的心,留下一道银色的轨迹,长存……
点点星辰的银光肆意挥洒,点燃了宇宙的激情。于是,宇宙被渲染成银色。银色的宇宙却有一片独有的冷寂、独有的悲伤,这很适合我,适合流落之人。
天空中又划过一颗流星。银色的流星与这银色的宇宙一体,却显得更加美丽。这里流星很多,每一颗流星都很漂亮。所以,我渐渐喜欢上了流星,喜欢它的一瞬而逝,喜欢它的无拘无束。
我站在天狼宫,周围布满了银色的冷光。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火热,只有沉冷与静寂--令人害怕的静寂。银河从宫前横穿而过,便多了一道风景。
天狼宫中的星火放出点点红光,给这个银界增添了一份色彩。它就是我要守护的天狼领域中的核心--星火。
星火支撑着幻域的边缘,一旦星火熄灭,幻域将会没有边缘,也就是没有城墙。
我坐在天狼领域中,隔着琉璃般的隐光放眼望向浮星。母亲,就在那里,而我不能过去,因为距离那里有数十个界,我还没有超越绝零门的力量。
也就是,没有超越王。
晶莹的星之碎片在空中飘舞,如尘、如沙,在这静止的领域中显出动人的美丽。太阳照不到这里,所以这里没有昼夜,也没有温暖的阳光。
千缘山、枫殇绝地、梨山枫……这些逝去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难道我永远都忘不了它?是的,我忘不了,永远。千神还在银河中飞翔,它很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星,发光的星,犹如它的眼睛般闪亮。
我望着浩瀚的银河,倾听着宇宙的呼吸,面对着冰冷的墙壁。我想,应该练习了。我抽出绝零剑。星空肃然冷寂,绝零剑的杀气渲染了整个领域。千神也被冻结住,不再飞翔。它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看着绝零剑。
第七卷
我挥剑,星、云、火、河都被我的火焰所燃烧,在无尽的宇宙中飞腾。我的眼睛充满了火。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愤怒、是遗憾,或许是希望,我不知道。燃烧的怒火凭借着千神的幻星分洒到星空四处,溅起一阵阵光斑,毁灭燃烧了星,腾起阵阵烟雾。
我收回绝零剑,望着毁灭的星空,摇了摇头。这种力量根本无法突破绝零门。为什么?究竟我差在了哪里?我是冰、火、星的汇集体,我能驾驭三种能量,为什么还是失败?!我一度望着天上的银光,狠捶天狼宫坚硬的墙壁,恨自己的无力……
驭星体告诉我说:“不能只用剑,不能只攻击。你的驭体是星,你要驾驭星,而不是毁灭。你明白吗?”
我说:“没错,我是流星少年。我必须驾驭星,而不是毁灭。”
空中闪烁的星辰都是我的武器、我的魔法、我的力量。
我是星空的主宰,我是万宫之宫的守护者,我有必要超越一切。
绝零·流星·火
我的剑--绝零。这是父亲的剑,是幻域最强的剑。
母亲的消逝是我永远的心痛,也是父亲永远的心痛。
“你,要超越王。超越一切。超越绝零门。”这是父亲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
绝零门,那是恐怖之门,伤心之门。所有的情感,希望、憧憬……穿越那道门,都会化为烟尘,飞散、飘舞、陨灭……
一切的一切,穿越那道门便都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你的母亲是个好母亲,是个好妻子。但她犯了错误,所以,她要变为绝零,她要与我们分开……”父亲总是这样劝我,但每次我都看到战士不应有的泪,从父亲的眼中流出,洒落在土地上,唤起一片伤心。
我知道,父亲的心底是多么脆弱;我知道,父亲在恨,恨那令人生不如死的绝零之门。所以他要利用它,让它永远都被我们所用。他去了,没有告诉我。那时,我站在千缘山的山顶,那是幻域最高的地方,我可以看见一切,包括父亲在绝零门的怒吼和咆哮--我的心被触动了。作为他,是不可以抱怨王、抱怨幻域,因为他是幻域的左将军,是有全幻域最忠诚的心的人!但他也是人,也有希望,也懂得幸福,所以,他也会报复。
我看到,他的手中燃起肆意乱蹿的火焰,我远远地就感受到那火焰的邪恶,那不是太阳之火,而是怒火--父亲的怒火。
火焰在冷似铁的绝零门中燃烧、翻腾、旋转,吞噬着冷寂、罪恶。父亲笑了,邪恶地笑。此时,他不是一名战士,而是一名复仇者,魔鬼复仇者。怒火仍在绝零门底燃烧,夹杂着父亲的笑声,迸发着愤怒,释放着父亲的恨。他的眼神不是左将军的轩昂,而是冰封王的狂傲。
我的心开始惧怕。我终究不能理解父亲,他是令人永远也不能看透的人。
绝零剑,在怒火中浮出,带有绝零之冷,带有父亲的恨,带有母亲的渴望……终于,铸成。
“哈哈……”父亲的笑,邪恶的笑,响彻绝零门、响彻零天、响彻宇宙。
我是流星,没有父亲的火焰。我只有静寂。
所以,我只能使用绝零剑的绝零体,却不能驾驭父亲的怒火。每次我企图动用那股愤怒的火焰时,我的手就会被灼伤,刺骨的痛流淌全身。父亲的恨,实在太强烈了,令我无法控制。
父亲的绝零剑,没有释放父亲强烈的希望,但我并不感到遗憾,因为我是星燃,而不是父亲。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是流星,不是火焰。
我只有静寂,只有驭星。
父亲告诉过我,我出生的时候,天上划过十三颗流星。其中一颗本该是羽的本体,但它却降临到我的身体里,于是我就成了流星少年。
父亲还说过,另外十二颗流星,就是十二宫的守护者。
现在,我成为了第十三宫的守护神,但我一点也不像个神,还是以前那个小家伙,总是梦想成为战士,永远也长不大。
现在,我似乎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总觉得丢失了什么……是的,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星宫的守护神,很适合我。因为,它冷寂。
绝零剑,在浩瀚的宇宙中穿梭,将混沌的宇宙分隔开来。这样,我就能看到另外十二个星宫。它们离我很远,也可以说,那是不可能到达的。
每个星宫都有一个不同的空间,都有一个自己的领域,同一地方或许有上亿个时空重叠,所以,我无法看到那些流星少年们。可这并不重要,我已经习惯寂寞--冷寂的星,在无边的宇宙中沉默……但总有一天,它会苏醒、燃烧……
冷寂的银光在宇宙风中挥洒,照耀着昏黑的天狼宫,令它变得更加寒冷。我看着宫中的星火慢慢燃烧,似乎永无尽头,只是变成了黑色。
黑色,是幻域所不允许存在的。它所代表的是绝对的黑暗,绝对的邪恶。而我,就是这邪恶的继承者--我已经成为暗流星少年。虽然,我违背了道义和战士的原则,但没有办法--为了突破绝零门。
一个人从所谓的光明转变为黑暗并不困难,因为在所有的光明中都夹杂着黑暗,所有一切都存在着黑暗,只不过我们极力阻挠它的成长。我在寂寥的星宫学会了步入黑暗,学习了黑暗剑术--“暗星誓流剑术”。
这套同样的剑术,但在暗星的推动下,力量强大了数十倍。看着被我毁灭的星,漫天的粉尘飞舞,打在我无色的脸上,没有感觉。握着暗色的绝零剑,我笑了,如同当年的父亲。
第八卷
我已经可以说是一个魔鬼……
我的父亲是幻域的左将军,我本不该学习黑暗,因为这样就背叛了他。而且,我也玷污了“星誓流剑术”,那是父亲创造的剑术。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只有黑暗,才能突破绝零门,才能找到我的母亲。
暗夜的风吹过火红的梨山枫。许多枫叶被风吹来,打在了父亲的墓碑上,染红了已死的灵魂。我站在父亲的墓前。
“父亲,你说过我要唤回母亲的灵魂的,这个希望我就要实现了。父亲,请原谅我……踏入了黑暗之地……可我没有办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突破绝零门的。父亲,您放心,我不会违背道义,我是真正的战士……”
****仍在燃烧,风中闪耀着它的光芒,映出了父亲的影子。
我没有看他,因为我不相信幻象。我转过身,流着火红的泪,在夕阳的照耀下逝去……
前面就是绝零门,我毕生的目标,就在此地。我的头发因为黑暗变成了深蓝色,与这万物静灭的绝零门很是和谐。千神在空中盘旋,它是灵星,受不了这冷寂。
我抽出绝零剑,将它丢在谷底。蓝色的火焰从谷中生出,带着高傲,带着狂笑--那是我的笑。天空中的千神似乎有些担心我,但我告诉它,没事。
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大地之上,泛起波澜,铺天盖地。这是黑暗的力量,我的力量。火焰生出的冷光从地面蹿出,风卷着这死的光,呼啸着冲向远方,留下一道灰色的影子。
我的眼神,是魔的眼神,我就是魔。我伸开双臂,控制着天空坠落的流星,它们冲向唤醒的绝零门,在火焰的煽动下形成了领域。那就是天狼领域,黑暗的天狼领域。
轰响,雷鸣。火焰刷洗着天空,毁灭着地层。
万物俱焚吧!我呼啸着、控制着,在万物的胆怯中显出我的狂傲。
希望,仇恨,遗憾,随着绝零之门,一同粉碎,化为灰尘,飞散天空。
光,灭了……
我……成功了……
我握着滚烫的绝零剑,把它从绝零门的废墟中拔出。绝零门,这让万物死绝的地方、让希望毁灭的地方已经消失,并且永远不会再出现……依稀听到父亲的笑声从风中传来,我也笑了。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憧憬都会开始,重新开始。我告诉胆怯的千神,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将要看到新的世界。千神看着我,疑惑地笑了笑,它看着毁灭的绝零门,拉着我向前。
“好,我们现在就走。”我说。
隔着迷离的黑暗,我走向了穿越另一个世界的轨道。它叫做幸福隧道,是我起的名字。我希望,所有因绝零门失去幸福的人都能通过这条“幸福隧道”找回幸福,然后好好珍藏,永远不再失去。
漫天的枫叶在幻域的天空中飞舞,那是冰枫。晶莹的冰珠从枫叶上滴落,洗刷了废墟上的污浊。
我回头望了望千缘山顶,****烧得更旺了。我转过头,踏入无边的黑暗,冰蓝的头发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照亮我的路。
我呼喊着:“母亲--我来了--”
我站在绝零门前。
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漫天的星辰洒出温馨的光,照耀在我的脸上,驱除了魔。这里就是绝零门的另一头。
我的眼睛立刻被面前的缤纷吸引住了,那是一颗七彩的星球。我知道,那是布满花的国度。那里,有绚丽的流樱、火红的岚枫,还有美得令人窒息的光杉。芳香,随着光的泛开而散布天宇,那就是浮星。母亲,就在那里。
千神从没见过如此的美丽,它不由自主张开宽阔的双翅,飞向绮丽的繁花世界。我告诉它说:“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里仍是幻域的界,虽然近在咫尺,却要穿越不同的时空。”千神点点头。
我望着广袤的宇宙,低下了头,星尘顺着我的头发流下。
“千神,抓紧我。”
它依偎在我的胸前。我的眼神又泛起了红液,荡漾、翻滚,如同炽热的岩浆。
一颗暗色的流星从宇宙中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银色轨迹。那就是我。
冲吧,流星,飞向梦想的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天穹的灿烂在我的眼前匆匆而过,留下的只是一道看不清的残影。火焰所蒸腾的空气化为绿色的粉尘,飞过……
我闭上眼睛。用心体会幻域的另一端,会更美好。温暖的风从四面吹来,我的头发随风而动,随心而动……千神没有动。它已经沉浸在这温馨的空间中,缤纷的光把它的身体染得五光十色。
寒!我忽然感到刺骨的寒冷,不禁睁开了双眼。然后我看到那座恢弘的古建筑群散发着冷寂的寒气。冰冷的宫殿上刻着英雄的赞歌,如铁一般的坚硬,排列成十二座星宫。
那就是十二星宫,令光死掉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天狼宫。十二宫和天狼宫一样,如冰如海。旋转飞腾的力量却被坚如磐石的守护者封闭,留给自己无尽的寒冷与孤寂。沉默的辉煌,只有点点星火,才捍卫出它们作为神的尊严。
我忍住寒气,将千神紧紧抱在怀中,但不禁被那神一般的少年所吸引。
雪白的长发散发着神圣的银光,晶莹的瞳孔贮满了无尽的神秘与忧伤。当然,还有身上那套银色的披风--守护神的象征。
他抬起头,望着我,而我却不敢正视他。在他忧郁的眼神中,没有人不被他勾起痛苦的回忆。我没有惊异于那个少年的冷酷与麻木,因为,我也曾是守护神,死一般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