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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碾馔子

碾馔子是一种季节性特强的风味食品,是最典型的绿色食品中的佳品。它是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中期,宁夏川区农民在青黄不接生活断挡的关键时候,用作救济维系生命的季节食品,称得上是断粮人“雪中送炭”的亲朋好友,而且是清香可口的美味佳肴。

碾馔子来源于籽粒灌浆快(老百姓称之面水硬得快)、成熟早的大麦(因大麦收割后还要刮水稻)和成熟晚一点的小麦之中。

每年的五月中旬后,大麦麦粒的浆已灌满,也就是刚刚凝成绿色固体(这个火候,农民把握得很好)。此时断粮的农民(就是不缺粮的人,也要尝尝新,吃个稀罕)。不定时的把它的穗一棵一棵地从地里揪回来,放在柳条编制的簸栏里,带上帆布手套反复揉搓,直到麦芒、麦皮与麦粒完全脱离为止。然后筛选簸净,择出饱满的绿色麦粒。最后,将其放在铁锅里,柴火烧炒,炒熟后,将麦粒(这麦粒人们赏心的称之为“青籽”)取出倒在能透气的容器里稍晾片刻(这时,在附近拔些水淋淋的驴尾巴蒿子把磨碾馔子的石磨台擦成绿色)就倒在石头磨上面,人力搡磨,或牲口拉磨,麦粒从磨眼下漏,当即磨出长短不一(长的约有20厘米,短的也有几厘米),芨芨粗细,弯曲形状的碾馔子。这时,家人将其倒在盘子里,用手轻轻地、反复抖一抖,便分放在碗里,拌上备好的醋、蒜、辣子、菜等,即可食用。

如今,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日子过得红火了,再不为吃发愁了,碾馔子这一最具绿色食品特点的风味佳肴也不复存在了。尽管半个世纪过去了,但我对它思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