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瞧两人战得酣时,偷偷溜了出去。
果然时间过得很快。
外面有人敲三更,阿不警醒,找可人。
春儿一晚上一直在输棋,脸色已是不好看了,虽然每次只输二三目,但她怎么能看不出来阿不是在让着她。
心里对阿不生了好感,这会儿却见他找可人,便道:“女孩子总有些事情要悄悄地做,或者她见这月色好,自己去瞧了。你们家的宅子虽然大,我想她不至于会丢掉的。或者怕她偷拿什么东西不成?”
阿不呵呵一笑,好脾气地道:“我只是问问。你们毕竟是客人。”
春儿一直服侍的是冷南星,在瑞王府连管家都给她几分面子,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带着点霸道的。
所幸,阿不最不怕霸道。论霸道没人能霸道过他的主子。所以陪着笑脸,喊了两声姐姐,哄得春儿脸上露出笑容。
南宫晴好打了个哈欠,嘴里道去找可人,便往外走。
春儿跟在后面,嘴里道:“端妃,奴婢服侍您吧。”
“好啊,给我烧些水,我要洗澡。”南宫晴好在前面道。
春儿脚步迟疑了一下,阿不见状道:“春儿姐姐,你不知道地方,我来指给你瞧,灶和水都在哪儿。”
南宫晴好在院子里张望,没见到可人的影子,便推门走了出去。
月光下的姑苏府幽静无比。
树影森林,又少灯光,让人有些毛毛的感觉。
南宫晴好扯了扯裙角,便看见可人的身影。她近前对南宫晴好摇摇头:“未见到门主,只知道皇宫戒严,里面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出来,门里的精英都在里面。”
南宫晴好想了想,有什么不对劲。精英全去了?只为了对付手无寸铁的冷南星?
莫非冷南星还有同党?
不过,她不相信他会反。
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差子呢?
这姑苏白衣现在在哪里?
他去了,能进去皇宫吗?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突然想起,这单个人再厉害也是没办法对付整个军队的。
头有些痛。
“小姐,你要去哪儿?”可人扯住了往门方向走的南宫晴好:“没有门主的命令,你我不能私自行动。”
***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南宫晴好脸上现了两个黑眼圈。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冷南星’。走得太急,把它给抛弃了。
吃过饭后,仍是一个字:等。
阿不与春儿又较量起来。
期间有几个向阿不请示问题的。阿不安排得都很得当,南宫晴好发现春儿看向阿不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内容了。
她见到,倒也觉得有趣。
不过想起了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
不一会儿,阿不派出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瑞王府没被抄家!是清王府被抄了!
可人连说了几个不可能,倒好像她盼着被抄一样。
南宫晴好坐要檀木椅上眨了半天眼睛,这不可能三个字若不是可人说了,她也会说的。
她的样子看在春儿眼里一点也不奇怪,倒是阿不有些不习惯,生怕哪点怠慢了。
突然门口有动静,就听阿不惊喜地喊公子。
是姑苏白衣回来了。
白衣上全是血迹!
“阿不,准备洗澡水!”姑苏白衣推开阿不伸上前去扶的胳膊,径直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同南宫晴好的屋子只隔两间。
南宫晴好跟在身后:“白衣,你流血了!”
眼见着姑苏白衣一直柔顺亮泽的银发有些零乱,雪白的衣衫不只前襟有血迹,后背也是斑斑点点,她开了口,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姑苏白衣脚步顿了顿,然后道:“不是我的。”说完便进了屋,将门砰的关上,南宫晴好若快一步,那门板直接能将她鼻子砸扁!
原来都是别人的血。
“王爷呢?”南宫晴好拍着门板。
“在皇宫领赏呢。”闷闷地声音传来。
“造反还有奖赏?”南宫晴好脱口道。
身后的可人扯了扯她的衣角。
阿不惊讶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南宫晴好下了台阶,回转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这其中定有玄妙,王爷能领到奖赏,证明一切都是传言。
看来他不止无过,还有功呢,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清王府被抄了,难道造反的那个是清王?那个又好色又怪里怪气的清王?他不是不关心国事,只知道玩乐的吗?
看来会作戏的不只她和可人呀。
晚饭。
姑苏白衣自己在房里用餐,没同她们一起。
饭后,南宫晴好已经做好了回府的准备。
但等了又等,姑苏白衣也没过来。
她又忍不住,敲门:“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里面姑苏白衣没回话。
难道不在?
南宫晴好又敲,门腾地被拉开,南宫晴好一拳差点捶在他身上,看着面沉似铁的姑苏白衣,南宫晴好自己先咧开嘴笑了:“呵呵,白衣,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回什么府?”姑苏白衣声音不咸不淡。
“瑞王府呀?”南宫晴好杏眼圆睁,莫名惊诧。
“哦。”
他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南宫晴好站在门口张望,这间屋子要比瑞王府的大一点,没什么摆设,仍很素雅清冷。
看着他妖孽,没想到性子如此寡淡,可怜的孩子,这个院子没其它的主子,那么他也是孤儿?
南宫晴好心里柔了一下,原谅了他以前种种的坏脾气。
眼见着姑苏白衣一撩衣摆,悠然地坐了下来,修长如玉的手拿起了桌边的书。
他的样子半点不像要走。
南宫晴好又上下地看了几眼:“不走吗?要我自己走吗?”
“随你。”姑苏白衣不知道发什么疯,只说了两个字,眼睛都没离开书。
南宫晴好又追问了一句:“你不要回去吗?”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姑苏白衣将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声响很大,吓了南宫晴好一跳,不知缘何如此,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姑苏白衣绿眸收紧,冷冷地看着南宫晴好,仿佛要将她看穿,或者他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不对,不认识不能如此表情,倒像是她是他的仇人一般。
“我不欠你钱吧?”南宫晴好慌不择言道。
姑苏白衣几步近前,南宫晴好就觉得眼前一座山瞬间向自己倾倒一般,竟让她不由地退了一步。
这家伙的功夫高成什么样?就这气势,自己便知道不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