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衣便病了,来到陆地上她的身体差了好多,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她这一病,所有人都来看她,还带了好多好吃的来。楚离歌甚至把他家的厨房都搬过来了,于是她整天躺在床上,不停地吃呀吃!
“你再这样吃下去,长成了小猪看谁还敢要你!” 楚离歌一边调侃,一边还在为她剥桔子。分明是成心想将她养成小猪嘛!
水衣拿了块桔子塞住他的嘴,“你很噪耶!我吃了那么多年怎么没见长胖呀!”她撇了撇嘴,“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大美人还会没人要?”自恋狂!
楚离歌闻言盯着她猛瞧。
她是很漂亮,想到她从楼上落下的情形,就算他再修练几百年也敌不过她的诱惑。从那一刻,他彻底的爱上了她!
“干吗?非礼勿视,明白不?”水衣瞪了他一眼。
“知道啊!”却还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知道你还看我!”再瞪他一眼。
“不是你让我‘非你勿视’嘛!”眨着眼睛装无辜。此生,非你勿视,非你勿娶。水衣,你明白吗?
水衣被抢白一时无语,突然激灵一动,拿起桌上的桔子皮,对着楚离歌的眼睛一挤,桔子水便喷到楚离歌眼中。
楚离歌赶紧转过头,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看着被骤然离近的脸,他的脸蓦地绯红,心忍不住狂跳,好想吻一吻她的唇……
粗重的气息扑在水衣脸上,她惊觉不对,“让你还看!”她佯装不知,挥挥手,挣开他的束缚。
伊人骤远,心中顿时一阵失落,她不喜欢自己的亲近。手伸进袖中,想拿出那块丝帕给她,或许她就能想起自己!
可纵然想起又当如何?她和西帘……他岂可如此?毕竟西帘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呀!
“帘儿,水衣怎么受伤了?”皇后一走,西夫人便忍不住问,她没有女儿,一直视水衣如己出。
“……”西帘沉默,他不善于说谎,但说出真相又怕她担心。
他不说西夫人也不问,“我去看看她!”作势起身。
“她只是受了点伤,又感了风寒,您别担心!”外面风大,她身子刚好一点,怎么可以出去!“是啊夫人,您这样去她更不会安心养伤。”一边丫头也劝说。
西夫人想想也是,于是让丫头准备了些补品,“那你代我去看看她!”
“嗯!”西帘提着补品来到西厢。水衣正在睡觉,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恍若透明,她醒的时候是那样的可爱明艳,睡着的时候又是这样的妩媚清雅。
他想起那****从他身边落下,衣袂飞扬,长发飘飘,美丽不可方物。他想起那****立在残荷之上起舞,长袖拂过他的脸庞,淡淡的梅香扑面而来,就是那一刻,她拂开了他的心门!
淡淡的水草香在房中氤氲,西帘深吸了一口气,似被迷惑了,手指无意识的落在她脸上,她的皮肤细滑如同水养出的豆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是这么想着,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那么甜,像樱桃,让他忍不住一吻再吻!
夕阳斜斜地射来,将楚离歌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绷紧了的弦,一不小心就要被拉断了!
他怔怔的立在紫竹之下,一瞬不瞬的望着夕阳下缠绵亲吻的人——他所爱的人!他所亲的人!感觉自己被他们遗忘,也被岁月遗忘!
手中那条鲛绡丝帕在晚风中轻轻的飘荡,只是没有人看见上面绣着的三个字——水衣子!
水衣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吃到了一个非常好吃的东西,比海带丝还要好吃!她敢保证,那个东西是世上最好吃的,而且还有治风寒的作用,瞧!才一夜,她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嘛!
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于是一大早她就跑到年襄那里,“我昨天梦到一个东西,很好吃!”
“哦!”年襄笑了笑,在水衣口中没有东西不好吃!“什么东西呀?”
“嗯……”她托着下鄂很是回想了一下。“那东西甜甜的,清爽的,就像……”实在想不出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初尝时微冷,到后来就变得烫了!”
年襄认真的分析了一下,“甜甜的,清爽的东西很多,如西瓜,梨子……”眉头微皱,“但你说可以变烫,那是什么?”她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
“那我去问夫人!”说着一瘸一瘸的离开了。听见夫人正在埋怨,“怎么说病就病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吩咐下人道:“把这些补品送到少爷房里!让他好生歇着,这几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是!夫人!”西帘房里的侍从领命退下。
“夫人,西帘病了么?”水衣好奇的问。
“唉!说病就病了!”眼中满是担忧,“咦!你的病好了?”
“嘿!”水衣笑了笑,“那我去看看他吧!”说着又一瘸一瘸的向西帘房中走去。
“西帘!你怎么也病了?”未进门她便开始大声叫,怕人听不见似的。西帘没想到她会来倒是愣了愣。
水衣看他端着碗一脸呆像,以为他不喜欢喝药,接过碗笑道:“你也不爱喝药啊!”舀了勺尝尝,“嗯,是有点苦,不过还好啦!快点喝!”又舀了勺喂他。这……西帘又愣了愣,“快喝啦!看我都不怕苦!”小抿了一口,将勺子再次送到他的唇边,西帘实在无法拒绝,喝下。
“很苦吧!来!吃颗蜜饯!”顺手从茶几上拈颗送到他唇边。西帘吃了一颗摇了摇头,“我不吃了,你自己吃!”他不喜欢吃甜食,于是水衣端过盘子,开始大吃特吃。西帘纳闷了。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你干吗那样看着我?”水衣一边动着嘴,一边眨着眼,还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西帘尴尬地转过头,“呃……你去帮我倒杯茶吧!”
“好啊!”水衣倒了递给他,然后坐在他床边神秘兮兮的道:“西帘,我问你一件事好么?”
“嗯!”他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离他那么近,他几乎又被她身上那淡淡的水草香味迷惑,她的唇那么诱人,让他一度沉迷其中!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吃了一个很好吃的东西,那东西甜甜的,清爽的,最开始有点冷,后面就变烫了,你说那是什……”
“咳……!”西帘被茶呛个半死!
“你怎么了?”水衣连忙给他捶背,一边拿巾帕给他擦嘴。“有没有事?怎么喝茶都会喝呛了呢?”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脸却羞得通红。
“哎呀!你在发烧!”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要不要紧?我去叫大夫!”说着起身。
西帘拉住她,“别去!没事!”
“那怎么行?你真的没事?”见她一脸担忧,西帘点了点头,“嗯!一会就好!”
“哦!”水衣乖乖地坐下,“那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呃……”怎么回答呢?难道说那是他的吻,晕!干脆被茶噎死算了!
“你也不知道啊!”水衣失望的噘起小嘴,“可我好想吃啊!”
西帘的脸又是一片火烧云。水衣却没有发觉,下床,“楚离歌家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他一定知道,我去问他!”
西帘眼疾手快的抓住她,问楚离歌,他的脸还要不要!不行!
“怎么了?”水衣不解!
“呃……他也不知道!”发扬她追问到底的精神。
“……”无言了!她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那好吧!我不去问了!”她泄气的从在西帘床边。
“西帘,我讲故事给你听好吗?”他这屋子里薰的什么香啊,好好闻。
“好!”她的头又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
“西帘,你怎么也病了?”这丫头,怎么又想起这个问题了。
“受了风寒。”又说谎了,其实是因为吻她而过了病气。
“我刚才说了什么?”头脑已被安神香薰的晕晕乎乎的了。
“你说讲故事!”看着伊人在怀中入睡,心竟是这么安静,安静的他忘了这么多年因等不到云裳而升起的凄凉!
“我讲‘从前有座山’你不许烦哦!”想起楚离歌头痛的样子,她忍不住笑起来。
“好!我不烦!”是想到楚离歌了吗?她知的那么欢,不觉得西帘揽紧了她的肩。
“你真好!那我不讲那个了!”似乎沉思了一下,“我讲其它的!”
“嗯!”为她一句真好他心花怒放!
“从前,在梦冰水宫住着一对海族,最开始他们没有性别的。有一天海祭,他们偷偷跑到进湖来玩……”
“井湖?”西帘心中一紧,她是?“然后呢?”听不她的声音,他急切的问。
“后来……他们遇到了……”她的声音渐渐转为均匀的呼吸。
“遇到了谁?”她已埋首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西帘想摇心她,但终不忍心,为她盖上被子。本想等她醒了再继续问,但转念一想,如果外人看见水衣睡在自己床上定然少不了闲言碎语,虽然她不在乎,可自己总要替她想一想,于是抱起她,避开下人,几个闪身送她回房。
总有时间再问的,回到房中,躺在她睡过的床上,闻着她留下淡淡的水草的香味,感到十分安心,药力上来便沉睡过去。
水衣睁开眼见睡在自己房中,很是纳闷,她记得自己给西帘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怎么会回到自己房间的?
难道是西帘送自己回来的?呵……没想到那个粗鲁的家伙也有细心的一面吧!
西帘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骂他!
水衣一瘸一瘸的去找西帘,(她不累我都替她累!)嘿……中午了,那家伙肯定又怕喝药吧!
轻轻推开门进去,想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惜西帘仍在睡觉。
啊!他桌上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垂涎!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吃一点没关系吧!”水衣自语,“他一向很大方的。”然后开始饕餮大食。
等想起来,桌上的东西已所剩无几!
西帘睁开眼便看见她猫腻的舔舔唇,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丫头,真可爱!轻哼一声,水衣连忙擦了擦嘴,转身,“你醒了……我,我刚来,什么都没做!”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