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鲁枫吧?”车上下来的一中年男子问。
“是!”鲁枫点点头。
“上车吧!”
“谢谢!”鲁枫无力地把小男孩抱上车。
他现在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只认为这可能是曾茜凤叫来的车,而曾茜凤在哪里,他也不想现在去问,现在去想,他只想再静静,因为太乱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
“请问曾小姐呢?”上车后,中年男子再次打断他的沉思。
“你不是她叫来的吗?”鲁枫抬头,这才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是蒋董叫来接你们的,既然她不在,我就先把你们送回家,然后再回去报告蒋董吧。”中年男子说着便发动了车。
车子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一个男人站在雪地上,目送车子的远去,从背影不难看出,他就是龙强,虽然五年来的岁月让他看起来苍桑了不少,但现在只是更显成熟。
“你不是说他们过得很好吗?你不是说他们已结了婚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吗?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忘了我吗?你为什么要骗我?”男子回头,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
“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怎样打听的消息。”蒋云很委屈。
“一个堂堂的董事长居然会查不出一个平民的家庭底细,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还会信你吗?你让我与他们断绝来往,你让我别去搅乱他们的生活,你说你了解女人,你说你知道曾茜凤快乐,知道曾茜凤想要什么,你说我父母临死时都没有提过我的名字?你说鲁枫对曾茜凤很好,不曾委屈过她,可刚才为什么盈凤会说阿姨哭了,而你又承认曾听说鲁枫偷着约会李素凤,这是为什么?你说呀?”龙强在旷无一人的雪地上大吼。
“龙强,相信我,原谅我,行吗?我保证找人去重新查一下鲁枫和李素凤。”蒋云虽被骂得泪流满面,但却不敢恨龙强,她爱他呀!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当我看到凤儿哭红着双眼,当我听到她叫我名字,问我的事时,我好感动,可她不快乐,那孩子不是他和鲁枫的,我好自私,为什么五年来不曾亲自去问问他们,去看看他们,鲁枫是我的朋友呀!”龙强慢慢蹲下,敲着自己的头,一个劲的自责。
“龙强!”
“爸爸——”三人在雪地上哭成了一团。
“龙强,我错了,是我自私的认为只要你不再问他们的事,不再见他们就会忘记过去,就会爱我,是我错了!”蒋云抽泣着。
谁又知道,五年来她受的折磨呢?身边有一个爱人相陪,可爱人的心却从未在自已身上停过,就连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都很少很少。谁知道她的感受呢?
“爸爸,你们说的茜凤是小弟弟的阿姨吧!你去叫人来接他们时,我见茜凤阿姨一个人出门,然后好像被几个人带走了!”见妈妈不停的自责,爸爸却毫不所动,早熟地小女孩又小声的诉说这件事。
在她的猜想里,认为这件事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才对。
什么?龙强看向小女孩,同时又望向蒋云:“你说我走这三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凤儿被谁带走了?”
“我不知道,你走之后,我担心你,就追你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蒋云胆怯的争辩道,根本就没了当董事长的威风。
女人呀!女人呀!这就是女人,有了名,有了利,却陷入了爱情这个漩涡里。
“盈凤,阿姨怎么了?”
“她的腿挨了一枪!”小女孩回答得很镇定。
“那刚才——”
“刚才被叔叔接走的人里面没有阿姨!”小女孩没看出父亲的担心和母亲的眼神。
“怎么不早说!”龙强把小女孩用力一推,然后起身奔跑。
“爸爸!”
“龙强!”小女孩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她和母亲一起追了上去……
而此时,鲁枫和念强虽回到家里,却不见曾茜凤,打电话又没人接,不免担心和烦恼。
“舅舅,李阿姨来了!”念强打开门,一见穿着暴露的李素凤走了进来,不免堵起一张小嘴。
“阿枫!”李素凤可不管他,只是习惯性的把双手搀在鲁枫的脖子上。
“请你自重!”鲁枫想推开她,只是脚痛得无法站稳,不想却被她按在了沙发上。
“舅舅,我去找阿姨!”念强认为是鲁枫喜欢和李素凤那样,不免有点反感的关上门。
“念强!”鲁枫好不容易把李素凤推开,站起来忍痛追到门口。可念强早跑了。
鲁枫瞪着正在得意的李素凤,气得要死。因为他不敢想象不懂事的念强‘据实’禀报刚才的事后,曾茜凤会怎样?而一想到曾茜凤,现在又是担心,又是牵挂!
“阿枫,没了小孩子,我们岂不是更自在。”李素凤开始解衣。
“小姐,请你离开我家。”鲁枫压住怒火,不想和她纠缠。
“阿枫,别再装正人君子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帮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李素凤又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李素凤!”鲁枫见她在大雪天里已所穿无几,不免为她的身体担心。
“阿枫,你关心我!”李素凤竟吻上了他的髻。
“不要这样!”鲁枫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他发誓,如果这个女人再不知好歹的话,他肯定会让她后悔八辈子。
“阿枫!”李素凤不死心的继续软在沙发上。摆出诱人的姿式。
“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吧!”鲁枫见赶不走她,也泄了气。他此刻心乱如麻,哪有心情与李素凤这个无聊的人谈话。
把门狠狠一甩,他离开了屋子。走在黑夜的大街上,脚下的痛和心里的痛让他有种想就此倒下,不要再活在这世界上的念头。
“舅舅,我怕,我没能找到阿姨,我们先去找小姐姐吧!”走到一胡筒口时,念强突然带着哭腔跑了出来,同时也唤回了他的神志。
“念强乖,阿姨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回去!”
“可那坏阿姨在家。”
“我们回去把她赶走。”鲁枫弯下腰试图抱起小男孩。可脚下钻心的痛让他力不从心。
就这样,在路灯下,一大一小都闭着嘴一前一后的瘸着腿走着。
“阿姨回家了!”远远的见家中的窗户投出了灯光,念强忘了脚痛,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家奔跑。由于速度过快,没有来得及停住脚步,整个人就像失控的‘火车头’撞在了门口的蒋云身上。
“你不是阿姨!”念强显得非常失望。
“小弟弟!”小女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姐姐,阿姨不见了,我们去找她好不好?”看见小女孩走出来,念强更是忍不住泪眼汪汪地抬起了头。
“可你阿姨被坏人抓走了呀?”小女孩看着蒋云,很为难的回答。
阿姨被抓走了?怎么可能?念强想回头从舅舅嘴里得到答案,可是他还没开口,鲁枫已激动得忘了脚还在痛,猛力摇着小女孩,并大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阿姨被谁抓走了?”
“我不知道!”小女孩忍住疼痛摇头。
“茜凤,茜凤!”念着熟悉的名字,鲁枫立即冲进了屋子。
拿了件外衣又马上骑上摩托车。蒋云看着和龙强一样反应过度的鲁枫,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她决定重新去了解曾茜凤,去了解这位让两个男人爱得发狂的女人。
鲁枫不再感到生命的意义,也不知道生存的目的,他只是找寻,发狂的找寻,不要命的找寻,大街、小巷、台北、台中、台南、高雄……找寻,找寻,不断的找寻,但是,曾茜凤在何方?
“阿姨,你在想什么呢?”小男孩追不上舅舅,只好又回到蒋云的身边。
“不想什么!”蒋云淡淡的一笑,然后继续道:“你叫念强对吧?今晚和这个姐姐,还有阿姨在一起,行吗?”
“嗯!”念强很乖的点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念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现在就起床?”龙强坐在他床边,难得慈祥的开口。
鲁枫在一旁看着,没有搭话,他是在今天早上五点左右来找到龙强的,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必须求助于龙强,虽然自己很不想这样做。
“龙叔叔!”念强揉了一下眼睛,好半天才断定的喊出来。
“你认识我?”龙强奇怪。
“不认识,但我有你的相片,舅舅和阿姨天天都会拿出你的相片来看,尤其是阿姨,她常哭。”
“是吗?”龙强听着,别过脸,他必须坚强,他必须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叔叔,小姐姐说我阿姨被坏人抓走了,你能救她吗?还有我舅舅,他昨晚也不理我,走了。还有那个可恶的李阿姨,她总缠着我舅舅!”念强低头喃喃地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你先穿好衣服,然后和小姐姐去吃早餐,叔叔这就去找阿姨!”
“嗯——”
龙强带到鲁枫走到自己的书房,想到昨晚在鲁枫家里见到那个可恶的李素凤就觉得恶心。要不是他深知李素凤的为人,要不是鲁枫不在现场,他肯定会把鲁枫大卸八块,把李素凤杀掉。李素凤,对,他现在得去审审这个害得他爹死娘亡的‘贱人’。
“龙强?你要去哪里?是去找李素凤吗?”蒋云把他拦在客厅里。
“是又怎样?”龙强对她不再信任,除了对他的厌恶外,龙强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感觉。
“我和你一起去吧!”蒋云不管他是否答应,跟上了他。
虽然她知道龙强的心里不可能有她,但在五年前,在龙强救下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她就决定了,这辈子不管龙强对她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她都会爱他。
“你回去照顾孩子吧!”龙强见蒋云一直强忍着没流下泪,也深知自己这两天确实太过份了,不免有些愧疚。
“孩子有王伯他们照顾,不会有事的,走吧!”蒋云笑了,笑得很灿烂。
女人就是女人,只要心爱的男人对自己好一点,马上就会被感动、被满足。
“蒋云,对不起!”龙强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龙强!”蒋云扑在了他的怀里。
“我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龙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发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