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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3)

白梓辉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苦恼,随后把江秋忆扶起后,一边喂药一边闲聊道。

“白衣请了戈轻楼来了呢。”

“哦?他倒是个执着的男人,这轻楼对他如此薄情却还坚持至今。”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把重伤的戈轻楼交给白衣是否是明智之举了。”

“她是个高傲的女子,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一切须看他们的缘分了。”

“算了,这些都是我们欠他们的。不过,那赵墨轩,留他好吗?”

“你今日管得似乎有些宽了。”

白梓辉轻笑,看着有些愠怒的江秋忆,他笑的却是那么的无可奈何。现到如今,他们的线索早已断了,一切就如同守株待兔,白梓辉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能撑多久。江秋忆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却还是坚持去各大门派暗查,只怕事情还未开始,她便……

两个月后,武当掌门被杀于闭关密室之中,死于天邙教“炎上掌”之下,内脏如同被烈火焚烧,却不会直接毙命,是一招极其残酷的招式,而胸前因为疼痛难忍被自己挖的血肉模糊,脸上则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异常恐怖。

在武当悲痛之余,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罪魁祸首——天邙教,如今武当正由代理掌门召集天下豪杰、以及各大名门正派讨伐天邙教。听闻此消息,影青枫可谓异常震惊,琴紫蝶也不免焦虑了起来。现如今,天邙教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人人自危。

“青枫,我们现在是有口难辩,可那‘炎上掌’确实出于天邙教秘学,又怎会外泄。”

如今影青枫烦躁的在书房来回走动,听完琴紫蝶的话,更是焦虑不安,最后,不得不坐在书桌前,拿出纸张砚台。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写些什么?”

“现在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原本那些一直跟在脚边转的狗现如今听到正派集齐攻打天邙教后全都跑的无影无踪。正如你所说,我们现在有口难辩,所有只能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毕竟势单力薄。我现在给晓岸写封书信,如果他还念及兄弟情义必定会来帮我,都要看造化了。”

琴紫蝶望着影青枫奋笔疾书,却是重重的叹息,随后跌坐在了书桌旁的座椅上,谁都想象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天邙教竟也会落得如此地步,确实是造化弄人。

在救援信送出的第三日,夜山居秋江阁内影晓岸早已忙的焦头烂额,再看到那封信件,更是火上浇油。早在一个多月前,宛思锦便失踪阁内,那个关押着这个患了疯病女子的屋子,玄铁锁链断裂,空无一人。影晓岸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影青枫投来求助,可现如今江湖人人自危,气氛本就微妙,宛思锦之事本就还未处理好,如若暗中帮了他,再不小心把患了疯病的宛思锦出逃这件事传出去,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更何况,宛思锦原本便是天邙教弟子,即使那“炎上掌”是天邙教秘学,宛思锦本身为女子是不能学的,可是别人却不会那么想,两件事凑在了一起,难免被人怀疑。

“怎么,还没有找到思锦吗?”

“我已经派出半数弟子寻找,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影晓岸,你说你,那么一个大活人,你都能给看丢了!”

“我……”

“九天,还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现在首要任务便是找回思锦,武当掌门刚遇害不久,现在思锦在任何人面前露脸,都会引起怀疑。”

“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思锦是疯疯癫癫,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至少现在还未被发现,我们还有机会。”

如今三个阁主全都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对策,不过谁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在一切都没有确定之前,夜山居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而在这时,唐门也已受到武当发来的英雄帖,准备召集各路名门英雄好汉,与之一起上天邙教讨个公道。唐白衣却是把信件交与了白梓辉查看,自己坐在了一旁饮茶,见白梓辉看完,便放下茶杯道。

“这次天邙教算是倒了大霉,英雄群起,想必是难逃灭门惨剧了。”

“我没想到,他竟会用这招,可是,不怕群雄知道真相后反而打草惊蛇吗?”

白梓辉放下信件,皱眉道。可在一旁的江秋忆沉思后回答。

“我猜,他已经找到了替死鬼,这天邙教亡不了,不出三日,定会有人把罪名给背上。”

“呵呵,嫂子猜的句句在理。”

望着唐白衣的嬉笑,江秋忆也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可一旁的白梓辉却是一拳敲在了他脑门儿上愠怒道。

“别在这里不懂装懂,你知道现在事态的严重性吗?”

捂着根本不痛的脑门儿,唐白衣却假装出一副欲哭的表情,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嫂子你也不管着点儿。好歹我们兄弟也多年未见,第一次见面就丢给我一个受了重伤的‘鬼面娘子’,之后易容不说还总是神出鬼没的。真不知道你和这不知道哪里诱拐来的纯良嫂子都整日在琢磨这些什么,本以为你早就不管这江湖事了,现在看来,还真不见得。”

在唐白衣的抱怨中得知,原来这神秘的白梓辉,却是当年那个消失于江湖的唐门大公子——唐俊雅。唐俊雅,人如其名相貌俊秀,气质文雅,武功又是一流,也深得唐门秘传,毒物在手更是使用自如,于是江湖也传一别称“雅致公子”。可现如今,那个失踪多年的唐俊雅却再次出现在唐门,身边站着的不是那个与他一起消失的那个如同仙人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策岚,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病弱女子——江秋忆。虽然这个疑问在唐白衣脑子里都翻转了许多遍,不过终究没有问出口。而自唐俊雅回来后,也从未提起出那个让他放弃了一切权利、地位包括尊严所换的那个深爱的人策岚。现在望着唐俊雅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无微不至的照着面前那女子,不知为何,唐白衣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这种好似策岚从未出现过的样子,令唐白衣在内心中对自己一直敬重的哥哥起了一丝鄙夷。

想如今,唐门的男子在情感上都有着一些毅然决然的心态,唐俊雅,不顾世俗,爱上同为男子的夜山居阁主策岚。现如今,唐白衣,却迷恋了一个妖邪女子,相貌也奇丑无比。这在之后的江湖中也一度成为了八卦焦点,可谁都看不到那样坚决背后的辛酸苦难,人们总是喜欢站在事不关己的角度叙述着那些无关痛痒的故事。

“可如今,这‘鬼面娘子’也算是白衣的心头肉,谁也碰不得。真不知,你这到底是在怪你哥,还是……”

江秋忆的话说的是唐白衣哑口无言,她这年轻貌美的嫂子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娴淑,可不知为何私底下尽然如此得理不饶人。望着她露出那得意的笑容,却还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心里却是时刻挂念着戈轻楼,自上次生辰过后,本挽留戈轻楼在这居住,好说歹说把她留了下来。可现如今不知为何得知武当掌门之死后,反倒是吊起了戈轻楼兴趣,现在是忙里忙外经常的不见踪影,就怕丢了什么消息似地四处打探。见如此反常的戈轻楼,虽明知自家的哥哥、嫂子定是知晓其中缘由,却又套不出话。就像是戈轻楼的身世来历一般,他们也从来不肯告知。常年被蒙在鼓里,唐白衣都不免开始习惯起这种全部需要靠自己去探知的生活了。心里虽然憋闷,却不得不接受。想到这,唐白衣也烦躁的不想呆在这里考验自己的忍耐力,索性起身打算出门转转,可突然想起了被遗忘很久的正事。

“我说哥,你也别老是和嫂子卿卿我我的了,害得我正事都忘了,这次武当召集群雄,在三日后武当山集合,你们倒是也去啊?”

“那是自然。”

回答的是江秋忆,异常的干脆。唐白衣望着这个似乎期待过头的女子,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微微叹了口气对着一直沉默至今的唐俊雅道。

“哥,嫂子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那是你哥太沉闷,不过他也因为照顾我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白衣,前往武当山的事你到时去通知下轻楼,她定会跟你一同前往。至于我和俊雅哥,会混在人群里随时接应。”

“接应?又不是去了就开打,说的那么严重作甚?”

“白衣你莫问那么多,秋忆你也是,喝完药就好些休息,你这病根尚未除去,不要好了几日又折腾坏了。”

就在江秋忆打算再说下去的时候,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唐俊雅给截住。自知自己说的太多,江秋忆低头皱了皱眉,随后笑道。

“你看我这病稍好就有些自不量力起来,白衣你也别在意。”

“哪里哪里,哥哥嫂子你们好些休息,白衣告退。”

“白衣,以后唤我白梓辉便是。”

在带上门的一霎,唐白衣微愣,不过也未做任何回答,便退了出去。即使是最亲近的弟弟也不能告诉他为何会在两年前突然出现,也从未告诉他为何身边那个策岚替换成了江秋忆,更没有说过为何要隐姓埋名,是否不到走投无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两年前,把戈轻楼托付于自己的时候,是因为江湖之中已找不到可以寄托的人了吧。就如同现在,依旧是事事隐瞒,即使再怎么不当回事,唐白衣还是感到痛心疾首。他如今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也便如此了。

屋内,江秋忆靠在床沿,棉被盖在腰间,望着在一旁低首沉默打理着的唐俊雅道。

“这样对白衣,真的好吗?”

“你那副同情心还是收起来为妙。”

“即使你怕他深陷其中,可我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谁也逃脱不了干系。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与此事有关之人的。”

“只要白衣还不知晓其中的秘密,我就能确保他不死!这是我这个做哥哥唯一能为他尽的一份心力了!你还想我怎样!”

停下手里的动作,唐俊雅紧紧握拳,抬头,满目悲戚。江秋忆沉默,稍起身抓住了唐俊雅的手,柔声道。

“俊雅哥,我们没有回头路,我以为你早已放下一切,可我错了。”

感觉手背湿润,唐俊雅一惊,随即抱住了不禁落泪的江秋忆。

“对不起,我……”

“你从未对不起我,我依旧是太任性妄为,丝毫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

唐俊雅深深叹息,轻拍江秋忆的背,或许他们两个都独自承受太多,不过一切早晚都会结束,那时候,他们或许能够得到最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