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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情江湖,滥情人 (2)

宛思锦伸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柳折。

“您,您真的是宛思锦大人?”

“呵呵,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之前不还小姐的吗?”

“啊,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清楚而已,还以为那些能来逛窑子的江湖中人,都是些粗野的汉子。没想到,居然是女孩子。”

一时冲动从花街带出了名为柳折的孩子,宛思锦不得不买了辆马车,让自己那汗血宝马架起了车。可宛思锦握着缰绳的手在听到柳折的话时却是有些微颤,随之淡淡道。

“怎么会觉得是女孩呢?”

“啊?怎么看,都是女子吧,而且,是很美丽的女子……”

见柳折声音越来越低,宛思锦却是忍俊不禁。可随即拿手捂住了嘴却还是无法阻止那笑声宣泄出来。

“呵呵呵,我可问过那老板了,你十一岁被卖进那,待了八年,现在也只有十九吧。我啊,可已经二十四咯。女孩?你真是太抬举我了,况且,作为夜山居的三位阁主之一,又喜爱********,无论怎样,都会下意识的认定了我是男人吧。最多也是有着龙阳之好的怪异男人,这样用来说服这种纯女子的长相也显得更合理了吧。即使是江湖,也是个在潜意识了就容不得女子有半点不洁的虚伪之地呢。”

虽不懂宛思锦的话中意,可柳折觉得总是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面前这相貌秀丽的漂亮女人,即使是比自己年长五岁,却依旧如同少女般的活泼灵动,柳折怎样都无法把她与那“夜山妖孽”联系起来。即使她确实喜爱在污泥中游走,那她也定是泥中白莲而绝非妖孽。

“小姐为何,不澄清,宁愿一直被误会着是有那样嗜好的‘男子’。”

终于找到话题的柳折似乎有些期待着宛思锦的回答,坐在马车内的他看不见那朵白莲的表情,只是一直听着她的声音,清脆动人。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夜山居的人向来不喜欢四处抛头露面的,我长期沉迷于花街柳巷。下意识定位我为男子那也人之常情,那些即使知晓我身份的人,也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恨不得再闹得再轰轰烈烈些。况且这种事可更是没必要太过执着。”

听着宛思锦那毫不重视的解释,柳折总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望着因风吹起帘幕而忽隐忽现的宛思锦。想必,今后还会出现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回忆着与那宛思锦可笑的初遇柳折却是笑的颇为无奈。

住进夜山居已有一年之久,柳折意外的一直待在了宛思锦身边,可宛思锦却没有半点架子,身边除了一年前突然住进来的柳折竟无一侍一从。在这一年之中,若非这宛思锦确确实实的居住在夜山居秋江阁之内,并且那些总是阴冷着面孔的男男女女们每遇宛思锦便立即恭敬的唤其“阁主”的话,柳折定是要怀疑其身份的了。那样一个被盛传为“夜山妖孽”的女子,在江湖鼎鼎有名的夜山居掌管经济的女子,却在自家门派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这样的疑问柳折也并不是没有提出过,可宛思锦却只是笑了笑,从未回答。大多数人或许就会认为这就是那么一个奇怪的人吧,可柳折却并不那么认为……

推开门,宛思锦果然又在发呆,轻轻的把沏好的清茶放下,可陶瓷碰撞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宛思锦,回过头,朝柳折笑了笑后便端起茶杯,却不见她喝。随后柳折打开一直紧闭的窗户让阳光照射了进来。

“要多晒晒太阳,总是待在黑屋子里也不好的,小姐。”

宛思锦放下茶杯,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小折,小折,都说很多次了吧,要叫我秋江阁主,小姐什么的,更适合那些个美娇娘。唉,这江湖之中哪个不是见我丧胆,偏偏你这花街出来的阴柔小倌却是那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应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我真对你太好了?”

柳折随意的站在宛思锦身边,笑的倒是欢喜。

“要是您是虎啊,也是只吃素的虎,我这牛犊到也过得幸福紧呢。从小到大,也就您对我最好了。哦,对了,乘月阁主回来了呢。”

“哦,什么时候的事?”

“方才在亭廊的时候听说的。”

“恩,懒得管他。少来烦我就行。”

“小姐很久没出去了呢。”

“没心情。”

望着瞳孔有些涣散的宛思锦,柳折顿了顿,还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宛思锦觉得自己真的保持同个动作太久而浑身僵硬想要起身走动下的时候,房门却被猛的踹开,巨大的响声连同着废掉的木门,令宛思锦的表情瞬间狰狞。敢在她这里撒野的也只有那几个家伙了。

“上官!!!”

望着一副悠闲表情走进来上官凌云,好像方才毁了木门的不是他一般。宛思锦就立即有一种想要让他去见阎罗的心。寻声跑来的柳折在看到那样对视着的宛思锦和上官凌云后,却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强忍着朝上官凌云行礼道。

“乘月阁主。”

“恩恩,小折好啊。”

随后,便自然的走进屋子,一屁股坐在了宛思锦之前坐的地方,拿起她的茶杯喝的一本正经。随后在看向一旁宛思锦那阴冷的脸,咳嗽了几声后在身上东掏掏西摸摸,随后慢慢吞吞的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道。

“收回你那杀人的表情,我可是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给你传信来的。”

见宛思锦没有接的意思,抬头却发现她持续的冷笑着。

“你早些日子就已经捎回来一打的债务账本让我解决了吧,千辛万苦,是花钱花的千辛万苦吗?”

“呀呀,小宛可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呢。呵呵,这书信可是出自天邙教教主影青枫之手哦。”

提及影青枫,宛思锦猛的一震,随即从上官凌云手中夺过书信,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便细细的读了起来。看完,宛思锦静静的合上书信,又显得有些呆滞,随后吩咐柳折道。

“小折,明日我要启程去天邙教,替我准备下。还有,送乘月阁主回去吧,看到他那张脸都让我忍不住的想使用武力。”

上官凌云撇了撇嘴,走出屋子后,望着宛思锦那落寞的身影,颇有些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话说走到了秋江阁的亭廊,才记起身后似乎还跟着宛思锦唯一的侍从——柳折,随后突然停下脚步,柳折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却是这样径直的撞了上去。稳住身后,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忽然停下的乘月阁阁主,沉默了一阵,柳折还是开口道。

“乘月阁主。”

“恩。”

“可以谈谈吗?”

“恩。”

虽然是那样淡然的答复,可是,柳折清楚,这上官凌云是在等着自己开口。一起走到秋江阁池塘中心的凉亭内,上官凌云示意柳折坐下,柳折便也不拘泥,坐下后便直接开口道。

“乘月阁主为何还要把那信件给小姐。”

“你倒是直接,这话其实还是我想问你的呢。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这宛思锦要犯贱,你说你一个小小侍从安生的做好分内之事便好,何必那么的多管闲事。”

“乘月阁主才是吧,明知道这……呃……”

猛然间柳折旁边的柱子上多了三根银针,在被银针定住的地方也逐渐呈现出黑色。柳折握了握拳,深知自己逾越了身份,正准备起身道歉,便见上官凌云忽然消失在座位上,却是已经站在亭廊悠闲的望着池塘道。

“要知道,如果那书信没有交到小宛手里,她若从其他地方得知那消息的话,你猜她会怎么做。”

瞟了瞟呆愣的坐在凉亭内的柳折,上官凌云冷笑的缓步离开。

“小折,即使一年多了,你还是那么没记性吗?这是江湖,她宛思锦对你再好,她也是个踩着尸体粘着鲜血的夜叉。你若再插手她的事,用不着我动手,她照样会把你撕成碎片喂狗。但愿这次,我没白废心思提醒你……”

上官凌云的警告声环绕在柳折耳边,最后只剩他一人,呆呆的坐在凉亭之内,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淡淡的笑了笑起身望着湖面,落寞道。

“这一年多,知晓的事实在不少,又见得太多人情冷暖,我本就不指望小姐会让我活,可如若能死在她手里,何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夜晚的风凉的刺骨,宛思锦躺在床上窗户没关,门也随随便便的按好,衣服穿得单薄,却丝毫没有要加衣或者盖上被子的动作。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盯着那皱皱巴巴的书信,时不时呆呆的笑着。忽然,月光伴随着窗户的响声消失,屋内又呈现了一片黑暗。

“小姐,晚上吹太多风可是会着凉的,明日不是还要出门吗?”

微笑的站在了宛思锦床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柳折却是在那凉亭待到了现在,如今早已浑身冰凉,却还是习惯性的首先走进了宛思锦的卧室,望她是否睡好。

“小折啊,我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在后天终于要成亲了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祝贺呢。”

柳折微微一愣,宛思锦的声音平静的可怕,这反倒是柳折最不愿看到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保持着温柔恬静,轻声道。

“早些睡吧,小姐,明儿的事明儿再想。”

“不行哦,坐下吧,小折。”

柳折没有丝毫迟疑,静静的坐在了床沿,想伸手摸下宛思锦的脸,可手僵持在半空却依旧收了回去。

“小折,你说我是以这秋江阁阁主的身份,还是天邙教不孝弟子的身份去喝那杯喜酒呢?似乎两个身份的名声都差的有些可怕呢。想当年,师父收我为徒也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天邙教某位德高望重男子的血,听说只是因为那男子无任何子女,却意外死亡。为了不断了香火,便把那时整日风花雪月的男人在意外的情况下生出的女儿接了回去。那种孤儿加野种的双重身份,我可是一直不怎么讨喜呢,那时师父又因为兄弟情义不得不收留我这样不干不净孩子,况且还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女子。除了那没日没夜的训练,以及达不到要求后的鞭打外,即使是师傅一个鼓励的眼神我都得不到。看着那时候总是与师傅相处的其乐融融的师兄们,我真的嫉妒到发疯。啊,对了。”

望着说到一半,猛然间坐起身的宛思锦,柳折有些呆愣。随即,宛思锦的手伸向了柳折,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柳折觉得自己胸前的衣服似乎已经潮湿了,宛思锦才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继续道。

“我有和小折提过为什么会带你回夜山居吗?又为什么会只留你一人待在我身边?”

柳折迟疑的想要抱住宛思锦的手在一瞬间停下了,心中有些酸涩,却还是开口道。

“恩,说过,可每次都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