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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编造的谎言 (2)

“策岚哥哥,俊雅哥哥,小妹宛思锦无缘相伴你们左右,只求你们一切安好。”

事情总是比想象的简单,策岚和唐俊雅就那么走了,独自坐在亭子里的宛思锦就那么坐了一下午。那一切好像没发生一般,想想也真的过了很久了,那段与策岚朝夕相处的日子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可那最后分别的话,却现在才能够说,是否太晚了,又也许刚刚好。

晚上回到屋子里,拆开了策岚临走事给的信件,上面的话语很简洁,可是就是那么一张纸,解答了一直困扰宛思锦的问题——被篡改的记忆。

这个世上除了使用武力去夺天下,夺名利,更多的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暗招数。这些大多是用在朝廷的地方,当然最多的却数皇帝后宫,时常出现的巫毒、诅咒、邪术。这些神鬼的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可江湖之人对于这些东西却全然嗤之以鼻,觉得可笑。只是如今宛思锦看着策岚留的信件,以及之前在神宿宫所遇被好似摄魂一般无法动弹的事,还有那些不断出现的混乱记忆,令她开始不得不相信起来。曾今在天邙教,她是否被施了邪术。有一种邪术,似乎可以篡改人的记忆,把某些事的对象转换,以及某些人的印象扭曲,以及所有记忆的模糊,只剩下那些对施术者有利的记忆。

可似乎那种东西也不会长久,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也终究会淡化其效果。如若自己真被施展了那种邪术,那现在也似乎到了淡化期,不过按照策岚信件中所述,似乎更有可能的是因为之前身体受创过于猛烈,似乎也影响到了施展在体内邪术的根基,又被某些熟悉的场景给刺激,被破坏的根基令某些记忆的碎片释放出来,才会对已经过了十几年的真实记忆有着那么清晰的回放。不过这些猜测都是策岚在野记的册子里看到所总结出来的,真实性实在有待考察,不过似乎有这些线索便足够了,顺手把信纸扔到了床边的烛台上,烧干净后叹了口气,等一切都明了后便去追那先走了的赵墨轩。起码此生便了而无憾了。

第二日,想了将近半夜的宛思锦也大概拟出了一份方案,如今似乎需要靠一些曾经熟悉的东西来冲击自己。不过这毕竟也只是一些猜测,也不能把这些突然出现的混淆记忆归类于幻觉。可不去尝试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而且,如今也不是她宛思锦能离开的时候。

起床后的宛思锦照旧由一堆侍女服侍着,过惯了自给自足的日子,即使有些任性娇惯可毕竟是个江湖人,这种日子真心适应不了。近日的打扮也越发像个小娘子,似乎也是影晓岸的安排。虽然不常见,可在这样繁忙的状态下,影晓岸也还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不过今日似乎可以主动去找他一次。在梳洗打扮上又花了点时间,毕竟还是个女子,拿下面纱,虽说身体在逐渐转好,可毕竟病的不轻,如今的恢复也算不上快,这用来防风的面纱倒是一直没拿,看着镜子里的脸,多么的陌生。即使依旧算得上是个美人,不过,没有了当年的乖戾,真是觉得怪不习惯。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是个笑容甜美的美娇娘,心中满足,于是起身往秋江阁主厅走去。

“秋忆,你今日怎么起的那么早。”

影晓岸果然在主厅悠闲的吃着早餐。一般这个时候宛思锦也都还在睡,即使起床也只愿待在屋子里。如今在主厅看到卓识奇怪,不过也不忘隐藏其身份,继续假装出一个纯良少侠模样叫着宛思锦的假名。顺势坐在影晓岸身边,看着他帮自己又舀了一碗粥放在面前,笑道。

“看今日天气好,想出去逛逛。”

“你先把粥喝了,今儿就算天气再好也不能不带防风的纱。只可惜今日我还有要事,不可以陪秋忆多逛。只是万万不可走远,如今江湖动荡,我怕有心存歹心之人会伤到你。”

把勺子里的粥对在嘴边吹凉了喝,随后看了看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影晓岸,之后放下勺子,凑近了他耳边道。

“影师兄倒是对思锦有情有义起来。”

影晓岸微微一愣,随后轻笑着遣散了所有弟子侍从,又挑了好几个宛思锦喜欢的小食放到她碗里。

“师妹倒是想说什么。”

声音依旧压低,毕竟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之际,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身边的女人便是宛思锦,这对谁都没好处。

“师兄可知我为何一次次的都容忍你所做所为。”

吃着早点,随意的那么说着。看影晓岸也不动,依旧微笑。

“想必你是知道啊,因为是那么的痴迷着师兄,毫无理由的痴迷。”

“并非无由,因为我也同样爱着你思锦,只是世事无常,我也并非想拖你下这趟浑水。可如今一切都好了,我们很快便能实现当年的诺言。”

“可我觉得很不好。”

影晓岸皱眉,并非他多心,只是觉得今日的宛思锦似乎说的太多。

“师兄,也莫怪我陈词滥调,可如若我会断送你的前程,那时非杀我不可,你是否会有一丝不忍。”

“不会。”

绝情的回答,宛思锦苦笑,眉目遮掩在头发下,最后深呼吸。

“意料之内的回答。”

“可那些都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你不必多虑。”

似乎心情也不好起来,影晓岸起身准备离去,可还是被宛思锦抓住了手腕。

“师兄,我想去趟天邙教。”

“去那作甚。”

“祭拜一下那个生下我的父亲还有养育我的师傅。”

“都是与我一样无情的人罢了。”

“所以,都让我迷恋着啊。”

玩笑话,却令影晓岸摇了摇头站的离宛思锦更近了些随后弯下腰,抱住身前的女子。

“小宛儿,我是那么的爱你,可你为什么总是不愿顺着我。”

头又好疼,尽管这个怀抱很温暖,可是,为什么还是被冷汗参透了脊背。影晓岸松开手后,盯着面前的宛思锦沉声道。

“等一切都安定了,我便带你回去天邙教。”

“我可以自己去,不放心可安排些密探、影卫。”

“就算去到天邙教,你也无法阻止我的计划分毫。”

“你就那么不信我,你说,我还有什么好阻止的,能有什么还是我可以得到的?”

“算了,随你吧。这几****也没心思与你多周旋。”

“是师兄你多想了。”

“何日启程?”

“今日午时。”

“我去写封信笺,你带去给影青枫,如今他也只能算是个秋江阁按照的棋子,天邙教沦落至他手也无药可救。”

跟着影晓岸到书房,在边上为他磨墨,无聊便问起道。

“你跟琴紫蝶是怎么认识?”

“是个白痴女人,单方面的觉得我会给她个归宿。不过我话下的事倒是样样都办的妥当,就连让她嫁给我那白痴堂哥都二话不说。影青枫也卓识令我无可奈何,当年让策岚骗他与琴紫蝶成亲随后集结江湖众派,可用易容术混进秋江阁由内而外的瓦解其势力并把其吞并,他还真就那么的信了。”

“呵呵,青枫师兄确实不及你的心思。不过不觉得那琴紫蝶与我到挺像。”

影晓岸停了停笔,抬头看着认真磨墨的宛思锦道。

“她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如今也只是借着她监控操纵着影青枫罢了。你如若看的不爽快,等事情解决了,杀了便是。”

“也好。”

宛思锦也本就不是什么纯良的人,即使当年的变乱死了那么多弟子,可面对无法抵达同一高度的敌人,即使再怎么被提及那些看起来本该禁忌的话题也不会令她在面上露出丝毫的波澜,更别提报仇那种可笑的事。

收好书信,看着备好的马车,影晓岸送宛思锦上去后道。

“去了即使有我的书信保着,可还是要处处小心,别说太多。还有如若有人找你什么麻烦的话也别动手,我的影卫会直接杀了他。这是上官寄过来的药丸,每日都要吃,不可忘了。最多还有半月,我的事也快结束了,到时我亲自去接你回来。”

“知道了。”

看起来就像是新婚的夫妻,不忍妻子远渡会娘家探亲一般。影晓岸又吩咐了马夫几声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有时他真的令宛思锦搞不懂,或许这次去天邙教便能有答案也说不定。不过如今的天邙教早已被影晓岸手下的新人慢慢侵蚀进去了。到底还有多少能激发起自己记忆的人事物在呢,而且如若真的有被隐藏的记忆被想起,那是,自己又该如何。一切也都还是未知。

“江姑娘,有失远迎。在下天邙教教主——影青枫。”

“教主多礼了,秋忆怎担当的起。”

面前的影青枫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在看完影晓岸的信件后尽行了个大礼,实在不像是一教之主的行为。虽心中惊异,可也只能压下那种心境,由着影青枫亲自把自己带到十几年前曾经住过的房间,打扫的依旧干干净净,影青枫身边没有跟着一名弟子,直至把自己带进房间关门离去都只是单独一人。稍稍整理了一下,宛思锦便躺在很熟悉的床铺上,怀念起年少时光。

休息够了,伸了个懒腰,起身前往生父牌位安放处,天邙教还是多年如一日,一成不变,只是原本有很多弟子看守祭拜的祀堂竟然了无人烟,心中感慨,不免开始仔细看了起来,牌位似乎又增加了许多,上前找到父亲何锦的牌位,在前厅拿了柱香,对着旁边的烛台点燃,退后几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又在另一端找到师傅明浩的牌位,照旧叩拜。起身后望着两端的距离,不知为何尽拿起了师傅的牌位,把他与父亲何锦一起放在了地上。两柱香也理所当然的放在了他们面前,随后宛思锦也坐下。望着与其并排的牌位,最后任性的笑了笑,把它们摆在了身体两边。

“师傅……爹……”

对着身边的牌位,略带疑虑的喊出了二十多年未曾喊出的称呼。不免觉得尴尬的挠了挠头,最后笑道。

“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认识我,我丫,不但背叛了师门,最后连爹娘给的姓名容貌都改了个彻底呢。也真不知道,我还配不配喊你们。”

苦笑的盯着地面,蜷膝环抱着自己,下巴撑在膝盖上道。

“你们在天有灵,肯定没有保佑过我。等我跟着你们一起倒地下了,可是要好好的讨点公道。你们说,我这活了整二十八年了,我怎么就还是过的那么的糊涂呢。”

随后轻笑着,起身拍了拍灰尘,可是就在这时,原本禁闭的祀堂突然吹起一阵清风,带着青草香,很温暖。再低头一看,地上牌位却都倒了。原本心中一惊,可随后的风却又阵阵冰凉,疑惑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之前紧闭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锁住的地方断裂了开来,叹了口气,回去重新关上。回看望着地上的牌位,最后前去收拾起来后摇头道。

“是我想太多了吗?还以为……呵呵呵……算了,鬼神之说,我到是什么时候那么的优柔寡断了。”

起身把明浩与何锦的牌位摆在了一起,重新上了两柱香便起身离开了祀堂。

之后又去了曾经关押自己的小黑屋,只可惜门已经被封死,随意敲了敲却发现没有任何缝隙可供撬开。叹了口气,其实回到这里后的宛思锦是越发的迷茫了起来,头疼的感觉反而减轻了不少,不禁看是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是太过紧张,看多了虚虚实实的东西,连自己的想法的跟着跑出了轨道。可是为何觉得整个天邙教仅是那么的冷清,自己最后一次回来是在影青枫的婚礼上,就好像还是昨日的事,柳折陪在身边,天邙教还是邪教数一数二的门派,自己也是那个乖戾任性的秋江阁阁主,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转眼之间,竟已过了三年多。

“天邙教落寞了,连弟子都跟着少了许多。”

无奈抬头看着天空,不禁感慨着,就在宛思锦准备离开回房的时候,转身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空着的盘碗,不急不慢的走着。宛思锦一时好奇走上前,就当要碰到女子的肩膀,对方却突然猛的转身,把宛思锦吓了一跳,待冷静后才发现,面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一起习武的师姐——夏绿。夏绿也一惊,面前这个面生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天邙教,她也不免皱眉,正当想盘问,却想起今日听影青枫所说,影晓岸送来一名女子,信件说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要他好生照顾。盯着仔细的看了看,眉清目秀的小娘子。正待开口询问确认真伪,面前的女子却先说了起来。

“夏绿……”

“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我不晓得,我谁也记不住,可偏偏记住了你。”

“你……到底是谁?”

宛思锦头又开始疼,疼的撕心裂肺,疼到她连站都站不住。就在这时夏绿手中的碗盘也一并跌碎,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女子,严重的惊异令她连退了好几步,最后强迫自己稳住身形,却停不了那微颤。

“宛思锦,你为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