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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3)

“孩子?宛师妹不说,我还真的没反应过来呢,我今年都27岁了,宛师妹也25了吧,早该成亲了。”

“恩,是啊,早该成亲了。找个爱自己,自己爱的人,相守一生。”

影晓岸别过了头,似乎自己起了个不好的头,过了许久,见宛思锦也没了下文,影晓岸淡淡道。

“这次能治好的话,我便会从此浪迹天涯,完成我的心愿。而后如若某日我再与宛师妹相见,你还记得我,我也记得你,依旧有那份心,我是否还能陪师妹到天荒地老。”

“影师兄……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如今,你好好养伤,只要用得着思锦的地方,为了影师兄,我在所不惜。”

说完,宛思锦立即起身离去,转身那一刻,宛思锦只觉得胸口压抑的可怕,真的,很可怕……

出门,宛思锦倒是直接的去了常逛的窑子,里面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套路客气话便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那个极少有人能进的屋子。门踹开宛思锦略带痞相的靠在了门栏上,里面一名绝色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

“阁主,今儿怎么来了?”

宛思锦走进,随意坐了下来,倒是随便的很,女子也不闲着,随即去合上了门,倒了杯香茶。

“呵呵,玥秀,你到还是那么手脚利落。”

“阁主又取笑玥秀了,自从一年前执行任务回来被阁主骂太过招摇,我可是再也没敢养尊处优呢。”

宛思锦叹了口气,望着这名绝色女子倒是笑的有些无可奈何。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望着花茶在被子里随着她的旋转而顺势摇晃,却是逐渐回忆起了初建这万花楼的情景。

这万花楼,表面虽然是一个普通的窑子,却不知暗地里其实是夜山居秋江阁的保卫军。虽说夜山居中执掌门派安全的为子虚阁,可那也只是在夜山居受到外界侵犯时所使用的主要军力。而在其它时期,面对暗中的骚扰以及小势力各阁都有自己的暗部来解决,作为一个中立门派,看似安定,而事实却是个建立在更加残忍的杀戮上的存在。而这个万花楼便是宛思锦一手创立的暗部,进行杀戮来保持秋江阁安定的黑暗地方。而最令人惊奇的是,这秋江阁的暗部,其中全为女子。

“玥秀又何必这么说呢,弄的我好似很可怕一般。我只是怕你们太过招摇惹来横祸,毕竟江湖可无人知晓这万花楼,这种没有任何认可的存在,被发现了的话,我都无法出面护你们。”

“玥秀知道阁主担心我们,我们都是些无父无母被卖入青楼的苦命女子,得阁主厚爱组建这万花楼,免去了苦难。如今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哪怕阁主要我们性命我们都在所不惜。所以如若我们真因为某些原因而被江湖中人或者朝廷赶净杀绝,也请阁主大可放心,我们都做好效忠的准备。”

玥秀说完,宛思锦却是淡淡的起身,似是无意却是把茶杯摔倒了地上,看着潮湿的地面和陶瓷的碎片,玥秀别过了头。宛思锦忽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

“玥秀今年几岁了?”

“二十有一。”

“都……那么大了呢。那么些年过去了,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阁主看起来,还是如同玥秀第一次见您一般,好似个十七八的姑娘。”

“呵呵,是啊,那时的秋江阁主可还是策岚呢。而赎你出来的也是策岚。他是个热心人,救了很多很多人。也是从策岚开始,直至至今9年间,居然形成了这么个万花楼。”

玥秀回忆起了初见,不禁微笑起来。初见之时自己还是个方被卖入青楼倔强的抗拒着而遭到毒打的孩子,那时的宛思锦便很爱逛窑子,似乎总是能在那里感受到那悲惨却又平静的童年,见到了她却是一愣,随后便直直的走了进去,不再看她一眼,本以为只是个随路的过客,却不知晓在第二日再见那女子她居然带了一个如同仙人一般美丽的人,清雅淡然。很意外的被赎出了青楼,出去之后方知,那男子名为策岚江湖夜山居秋江阁阁主,而那名女子则是在两年前被江湖邪教天邙教逐出的弟子宛思锦,如今为秋江阁阁主手下亲信。

“策岚阁主……”

望着玥秀的沉思轻唤着策岚的名字好似宛思锦不存在一般,却是令宛思锦颇为无奈的皱了皱眉。轻轻咳嗽了两声道。

“玥秀。”

“啊,对……对不起,阁主,玥秀失礼了。”

“呵呵,没有,对了,玥秀,这次我前来是打算交给你一个任务。”

宛思锦卓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玥秀却是极其认真起来,因为一般的任务都是由秋江阁众人传递,这需宛思锦亲自前来的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潜伏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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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折推开了影晓岸所待的屋子的门,端上了准备的补药和一些吃食。放在桌子上后,停顿了一会准备离开之时却是被影晓岸叫住。

“请等一下。”

柳折疑惑的回过头,淡淡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影晓岸道。

“影公子还有吩咐吗?”

望着柳折认真的提问,影晓岸却是笑了出来。

“呵呵呵,只是想和你聊聊,何必那么拘谨,坐下吧。”

柳折沉默了一阵,却是默默的坐下了,面对着懒散的靠在了床柱上的影晓岸,柳折却是觉得极其的恐惧。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柳折笑了笑。

“影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影晓岸的笑容意味不明却不对着柳折,静静的盯着一处道。

“你叫做,柳折?是吧?”

“恩。”

“你和宛师妹,相识多久?”

“一年多吧,是小姐把我从烟尘之地带出来的。”

“烟尘……之地……”

丝绸般的黑色长发遮挡住了影晓岸的表情,可是语气中却可以听出其中的不屑。可影晓岸却是没有迟疑太久,随即问道。

“你今年几岁?”

“二十。”

“呵呵……是嘛。原来,宛师妹竟是真的变了如此之多。”

“那个,我能问些问题吗?”

望着影晓岸自言自语,柳折却是稍稍的提起勇气,想要询问他一些很早便想知晓的事。

“说吧,有问必答。”

突然抬起头的影晓岸笑的温文尔雅,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魅力。

“您与小姐,相识几年?”

影晓岸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影晓岸迟疑道。

“记不清了,一二十年了吧,久的无法想象。”

柳折笑的有些勉强,却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看得出,影晓岸对他极其的鄙夷,无论是从身世处境来看似乎都无法与他做任何比较。

“那个,影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为什么要迎娶宛师妹呢?”

面对着影晓岸的突然提问,柳折却是猛的一愣,思绪混乱,当反应过来才想起了宛思锦那张莫名其妙的请帖,寻思着似乎是被影晓岸误会了刚准备解释却再次迎来猛烈的攻势。

“一个男子流落红尘,想必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吧,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配的上高高在上的夜山居秋江阁阁主?有什么目的吗?想要钱?想要权势?一年之间,便讨得宛师妹如此欢心,不顾名声下嫁一个不干不净地方出来的小倌?你到底用了什么厉害的手段呢。”

看着带着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优雅的气质,却是字字带刀,一下一下的正中柳折要害。是啊他这样低贱的人怎么能获得这宛思锦如此厚爱。可是,面对影晓岸的咄咄逼人,柳折却是没打算逃避。

“想必是影公子误会什么了吧,我只是一个区区下人,虽然出身低贱,可小姐带我走出花街柳巷之时我也没做过什么肮脏的营生。不过,我也不是在说自己到底有多干净,只是想让影公子在发表高见的时候注意点,小姐不是什么用来利用的工具。即使是他的师兄,也容不得你来糟蹋她,下嫁我这样的人,小姐还没那么傻。”

说完,柳折起身立即离开了这个令他讶异恐惧的地方,关上门,走廊上,柳折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晕眩,自己永远都是污泥中的肮脏存在,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触摸到那朵高高在上的白莲……永远……不可能……

而房内影晓岸的笑容却是极其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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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推开了紧闭的门,似乎是意外的心情愉悦,宛思锦笑容甜美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温文尔雅却脸色苍白的男子。

“影师兄身体怎样了?这些汤药什么的怎么都没喝?”

“味道就很难闻,不想喝。”

“师兄还真是任性呢。”

说完,宛思锦却是去拿起了汤药,坐在了影晓岸床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道。

“有些凉了,不过没关系,快些喝吧。”

影晓岸微微张开了嘴,乖乖的喝下了汤药,望着那么乖的影晓岸,宛思锦却是笑的越发灿烂起来。

“啊,对了,过几日上官凌云会来,拜托那江湖第一神医帮师兄查看伤势。”

“上官凌云?居然麻烦那样的人物,真的可以吗?”

望着影晓岸满脸愁容,宛思锦收拾起了碗筷道。

“是朋友,没有问题的,他也不是什么坏脾气的家伙,只是有时行为有些古怪罢了。”

“呵呵,不愧是秋江阁阁主呢,宛师妹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师兄又取笑我了。”

傍晚,原本习惯性的想去宛思锦屋子里料理她床铺的柳折却是在中途停下了脚步,听着影晓岸屋内热闹的交谈时不时的传出欢快的笑声,柳折便觉得心里一阵酸涩,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逞强的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宛思锦对自己叙述曾经时流露出对影晓岸无限的爱慕以及影晓岸对自己的藐视,都另柳折头晕目眩。脚步微微有些不稳,但还是朝着宛思锦的房间走去。

斜眼望着窗外,明知方才柳折在门外偷听,却是丝毫没有想要出去的心。望着影晓岸,宛思锦却是觉得极其安心。直至影晓岸面露倦意,宛思锦才道晚安后退出了屋子。关上门,眼神里尽是落寞之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柳折却是不再了,被褥铺好,桌子上还放着茶点。摸了摸杯子却是冰凉了,才知自己似乎在影晓岸那待的太久了。走到床边,扑到在床铺上,还残留着柳折身上特有的粘着露珠的青草般清雅气味,不自觉的嘴角带笑,最后却是大声的笑了出来,直至眼角出现泪水,却是不晓得是笑出来的还是……

“小折,小折,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与影师兄全然不同的孩子……”

六七日后,上官凌云却是急急忙忙的从京都赶了回来,不知近些日子这上官凌云得罪了谁,总是往京都跑,一去便十天半月没消息的。见到那灰头土脸的男人,宛思锦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跑跑跑,你就给我跑,人都找不到你的,上月便与你通信让你早日过来,我有朋友需要你看伤,你倒好直接给我过了那么久才来。”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以为我想这样,这是……算了算了,还是不和你多说,省的自寻烦恼。话说,你这催命一般的催到底什么事?”

“催命,哈,要是真性命攸关按照你这速度,你是准备回来后就干脆直接把我从棺材挖出来还是怎么着啊?”

“好了,你找我回来不会就是想吵架的吧。有什么事快告诉我,干完我赶着去京都。”

“嘿,我就搞不懂你倒是把京都跑的比自己家都勤快啊。”

“九天还把别鹤楼直接当自己家住呢。”

“得了,你们这两败家货,都给老娘我安生点,少给我惹麻烦,小心我那天暴走了断了你们的粮”

“你这女人也忒歹毒了点,怪不得嫁不出去……”

就在这样没营养的争吵中,宛思锦却是把上官凌云带进了影晓岸的屋子。见到病态的影晓岸,上官凌云却是一震,可随即却是变回了那副没心没肺的表情,痞相的走上前,开始把脉。半柱香后,上官凌云起身笑的极其奸诈道。

“喂喂,你打算给我多少诊金?”

宛思锦白了他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见卓识无趣,上官凌云也只好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开了副方子起身走向门外,宛思锦朝影晓岸点了点头便也跟了出去。

“上官。”

望着直直的向外走的上官凌云,却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宛思锦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道。

“上官,你这半句话不说,倒是什么意思?”

上官凌云反用奇异的眼神望向宛思锦,好像看怪物一样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道。

“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吗?”

“什……什么?”

“魔障,心中有魔。我治不了。”

语毕,上官凌云正转身却再次被宛思锦拦住。

“上官,你给我说说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思锦,你别说你我相识那么些年你连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看不出?”

宛思锦别过了头,沉默了。

“思锦,别自欺欺人了。他练功走火入魔,筋脉皆损。而他却强行修炼多年,整个身子都如同一堆被腐蚀的木桩,从内到外都废了。”

“那,那只是不受控制的魔功,上官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哈——思锦你疯了,魔功,你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武功是武功,真正着魔的只是人的本身而已。如果他想活命,告诉他,废掉武功,好好调息修养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在这么自虐下去,要不了几个月,就是一具尸体。那种对自己如此不自爱的家伙,我救不了,救多少次他照旧会重新变成这样。我行医多年,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为练武学而不惜如此毁坏自己身体的人。你认识的家伙尽是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