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学生热捧的当代名家散文:年少起步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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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温馨的灯光

曾经有过多年漂泊的经历,开始是光棍一人四处奔波,后来是结婚跟妻儿异地分居,那时最想看见又怕看见的,就是夜晚家家户户的灯光。那些或明或暗的灯光,犹如亲人们的眼睛,立刻会唤起我对故乡的思念,以及对于家庭生活的渴望。特别是在像春节、中秋这样的大节里,只要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无意间看见窗帘遮住的灯光,我就会想象那家庭的温馨。这时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有个家响。

在我这时的意念里,灯光就是家庭的标志,仿佛只要夜晚守在灯下,无论白天有多少烦恼,多么疲倦,通通都会被灯光化解消溶。

经过多年的等待奋斗,我和妻子总算凑在一起,俩人不再住单身宿舍,后来又有了不错的房子,这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记得刚搬进新家时,什么装修,什么家具,我们连想都未想过,首先考虑的事情,就是要买只大灯泡,让它把家照得亮堂些。第一位前来贺喜的朋友,正好是在晚上,他走进家门,头句话就是:“嗬,这么亮呵。你也不怕费电?”这一方面说明,我简陋的家,实在没有什么好称赞;另一方面也说明,我的灯泡是大了点,起码比一般家居要大。可是他哪里知道,我曾经有过对家的渴望,而这灯光正是殷殷的寄托。

从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到现在又一次迁入新居,这一晃20年过去了,房间宽敞了许多,布局合理了许多,可是在装修和家具上,依旧无什么大的变化,与原来不同的就是,如今家里的灯更多了。除了仍然想让房间亮堂,还希望使用时方便,可见我那个关于灯的情结,即使生活安定了也未销释。有时临睡前躺地床上,打开床头灯看书,偶尔回想到过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灯。记得是在五七干校时,为了晚上看书,用墨水瓶做了一盏灯,不小心碰倒了,险些烧着了被褥。一边收拾一边跟同伴说:“将来我有了家,一定要安个床头灯。”这个可怜的小小愿望,现在总算实现了,我和妻子的床头,各有一盏小灯伴眠。

这会儿有了家,家里有了灯,那么,感觉究竟怎样呢?用一两句话,很难说得清楚,这就如同吃甘蔗,也许没有刚吃时甜,然而它的韵味儿,却久留在了口中。这会儿有时夜晚外出,穿过华灯朗照的大街,我也会激动不已,但是更牵动我的心的,说实在的,还是家里的灯。尤其是在冬夜里,浸满身的寒气,灌一腔的冷风,只要远远地望见,那熟悉窗口的灯光,身子顿时就会温暖。

在家里过春节,住楼房是不便贴春联的,近年又不允许放鞭炮,节日的气氛显得淡多了。为了营造点喜庆味儿,更为了寻找童年的乐趣,我就在家里张挂灯笼。适合家里挂的灯笼,市场上卖的有各式各样,大都挺讨人喜欢的。而我更爱那小小的宫灯,它古朴典雅、庄重大方,给人一种吉祥感。尤其是它那长长的红流苏,在灯光映照下,缕缕都闪着堂皇的光彩,给节日的家增加了不少温馨。

这家就是这么安祥,这灯就是这般宁静。要是没有这明亮的灯,您平日到我家,准觉得狭窄局促;要是没有这盏小宫灯,您节日到我家,很少有喜气洋洋的气氛。这熠熠的灯光,融进了我对过去的思念,汇入了我对未来的憧憬,更告诉了我许许多多,关于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