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学生热捧的当代名家散文:年少起步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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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晶莹的雪花

有位朋友问我:“雨和雪,这两种自然现象,你喜欢什么?”我几乎未假任何思索,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喜欢雪。”朋友有些愕然,望了我一会儿,又说:“真的?”我说:“当然!”

朋友笑了笑,告诉我,他也喜欢雪。

这位朋友是广东人,我不知道他喜欢雪的什么。南国温柔的风情,铸造了他细致的心灵;他在北方生活多年,性格里又添了些许豪爽。我相信他的话的真诚。我们都喜欢雪。我们都有关于雪的美好记忆。

我是北方人,童年和少年时代,无数个漫长的冬天,都有雪来陪伴,我的许多欢乐,都是同雪连在一起的。那时乡间的冬天很寂寞,孩子们唯一得到的安慰,就是坐在热炕头上听故事。村里有几位会讲故事的人,新奇古怪的故事从他们嘴里讲出来,一个接一个,像扯不断的线,系着人们的神经,有时一讲就是半宿,听得人上下眼皮打架,还要支撑着听下去。听完了故事,要回家时,常常是推门一片白雪,那纷纷扬扬的雪,在不紧不慢地飘落着。晶莹、洁净的雪花,罩在黑沉沉的静夜里,夜显得更静谧、更神秘。

这时我看到村里的人,个个都是笑逐颜开,好像这雪也给他们带来无限欢乐。后来我渐渐长大,知道了农事,我就更爱雪了。因为,害虫被雪冻死,土地被雪滋润,就会有丰收年景。靠老天吃饭的农民,怎么能不感激雪的恩典呢?

当然,贵如油的春雨,同样给土地以滋润,这春雨也是可爱的。但是在我看来,这雨有点像乡间的老奶奶,总是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似乎是在表白自己的功劳。当那雨点淅淅沥沥地滴在树叶上,滴在需要滋润的植物上,这雨犹如老奶奶对待她带大的孩子似的,在说:“你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希望这绿色的世界永远感激它。

我喜欢的雪,则不然。它把自己全部的深情奉献给土地,默默地滋润着万物,从来无半点声张,从来无丝毫炫耀,最后连生命都静静地献出。这是何等的伟大和无私啊。这雪的形体和心灵,就是这般洁白、纯净,而且,再污浊的世界,都会因为有雪的默默奉献,通通会变得同雪一样纯净。不信你看一看下雪的冬天,这世界准是充满圣洁的氛围。我们会因雪而兴奋,我们会因雪而思索,自觉自愿地涤除心灵上的微瑕细疵,希望自己的生命像雪一样洁净。

现在正是冬天,我想到了雪,因为我实在喜欢雪。晶莹的雪花,飘在我甜美的梦中,总是那么宁静。这雪花永远滋润着我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