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学生热捧的当代名家散文:年少起步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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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乡村的道路

小时候住的乡村,紧靠着一条河。河中平静的流水、高扬的船帆,河岸碧绿的苇丛、繁忙的码头,都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这些有点像童年那天真而少知忧虑的日子,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感到温馨和惬意。

当我领会了生活的艰辛,有时想起童年的故乡,比这条河的景物更让我忘不掉的,恐怕还是那条走过的乡村的道路。这乡村的道路是我生来最初走过的道路。在回忆中咀嚼往事的时候,这乡村道路上有过的情景,常常会使我油然想起人生。

哦,乡村的道路,那是怎样的道路呢?

晴天高高低低,是一溜儿土疙瘩。雨天湿湿漉漉,是一滩烂泥巴。骡马拖着的车走过,留下深浅宽窄不一的车辙。春天牲畜粪便搀着泥土散发着怪味儿。秋天谷物和草禾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这就是我最初走过的乡村道路。

后来长大成人,沿着这条路走出故乡,我又走过许多路。平坦宽敞的城市路,弯曲狭窄的山间路,风光秀丽的海滨路,繁华喧闹的商业路,还有近几年新建的高速路,以及天上海上的空路水路。这些各式各样的道路,如同这丰富多彩的世界,使我感到眼花缭乱。

可是说来也怪,在我心中经常萦绕的路,却并不是这些多彩多姿的路,更多的时候,是那些朴实简陋的乡村道路。

人都是眷恋故土的。这乡村的道路始终维系着我的乡情,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走在什么路上,它都像根坚固的带子,把我牢牢地拴在故乡的土地上。除此以外,这乡村的道路,还给了我潜移默化的影响,只要想到这乡村道路的坎坷,只要想到我曾执着地学步,我总是认真地走生活之路。

我常常这样想,别以为自然景物不会说话,其实它创造出的环境氛围是最好的语言,置身其中你就会得到某种启示。海的宽阔,山的沉稳,天的豁达,路的艰难……都在向你诉说着人生。甚至于那些微弱的小草、零乱的石子,都会以它们的灵性感召着亲近它的人,这时你总会想些什么的吧?

现在很少再走乡村道路了。我记忆中的乡村道路,我走过的乡村道路,总是在提醒我:只有走过这样的道路,才知道什么是艰难;只有经历过艰难,才会更理解生活。我总是怀着感激的心情,回想那走过来的乡村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