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学生热捧的当代名家散文:年少起步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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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繁星在天

回忆孩提时代的生活,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欢乐值得记忆。倒是有些自然界的景象,好似一幅幅韵味无穷的画儿,依然镶嵌在我的记忆里。有时我闭上眼睛回想过去,它们就会清晰地重现出来。这其中最使我感到惬意的,要数那布满繁星的夜空,它那诡诡谲谲的神态,常常引起我许多奇特的遐想。

家乡人常说:一颗星就是一个人。谁也不妨碍谁,各发各的光。来晚了的是流星,没有地方待了,就到处乱跑,不过跑也要发光。不发光,就不是星星了,掉到地下变成石头。

这充满诗意的讲述,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总想亲自探寻星空的奥秘。秋天的夜晚,天空清澈而爽朗,是观星的好时节。有时我披衣伫立院中,仰望满天的星斗。那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很像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不似地上这样嘈杂。我仔细地观察那些星星,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无一不在熠熠发光。它们的光芒有的强有的弱,却都能让人看得清楚,可能是占的位置适当,谁也不曾遮掩住谁。长久地观察,我还发现,这些星星从不移位,谁在哪里,就总是这样。

这神奇有序的灿烂繁星,真迷人。

噢,对了,我也曾多次见过流星。家乡人称流星是贼星,说它同地上的窃贼一样,到处乱窜,搅得天上的世界不得安宁。我却从来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这流星有点像赶路的人,匆匆来去,行无定所,它比其他星星更辛劳。它用短促的光带说明自己的存在,它用燃烧的生命给星空奉献最活跃的光彩,然而它却从来不肯用光芒建造丰碑,让人们时时记住它有过的辉煌。

这些就是我对星星的记忆。越是久远的事情,越令我记得清楚,同样,真正的认识和理解,也要经过时间的推移,思想的过滤,从中悟出些道理,那记忆才会有滋有味,真正的留下来。

我现在再无兴致和时间仰首夜空了。但是有时夜晚在户外,目光偶而扫过沉寂的天空,瞥见寥落的星辰在那里闪烁,我的心依然会有瞬间的兴奋。只是令我关注的再不是那些星星了,而是由星星联想起自己,倘若这地上也是个天空,繁星满天,那么我该落在哪个地方呢?

我想,即使我的光芒再微弱,只要我的位置占得适当,我也会汇入这满天的繁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