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潇洒地走了,留下木青独自发愣。当李震的背影全部消失在黑暗中,木青才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有痛楚、有怅然,但最终是解脱。
戴祖涵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走到木青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阴霾,表情冷漠生疏,冰冷的眼神看得木青头皮有些发麻。木青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可能……不,他一定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戴祖涵,你一直在跟踪我,是不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你!”听到她的话,戴祖涵竟然笑了。但是,他笑得毫无笑意,让木青感到心里发冷。收起那转瞬即逝的浅笑,戴祖涵抬起手托住木青的下巴,原本冰冷的眼瞳转为探索的眸光,几乎迟了五秒才开口:“你当然不喜欢我。”他上前一步攫住木青的手,贴近她的脸,“你喜欢的人是谁,自己心里明白。”
木青用力想挣开戴祖涵的钳制,却挣脱不开:“你在胡扯些什么?”
戴祖涵紧盯着木青,他的眼神让木青觉得受到侮辱。“没事别这样看人好不好?很吓人的!”
戴祖涵却一言不发。
“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要走了!”木青正要绕过他,戴祖涵长臂一伸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做什么?”木青鼓足勇气问。戴祖涵看起来好恐怖,一点儿都没有平时与她谈笑自若的随和。
“我想……”戴祖涵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你刚和喜欢的人接吻后心情这样糟糕,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明知道不合适,木青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技术显然不够好!”下一秒钟,木青被戴祖涵猛地拥进结实的怀抱里,一双热唇随即罩住她的唇。他的铁臂紧紧箍住木青的娇躯,炽热的唇辗转吸吮着她的芳香甜蜜。木青缓缓闭上眼睛,虚弱无力地偎进戴祖涵的怀里,任他加深这个吻。突然,紧紧围在木青身上的臂膀松开了,温热结实的躯体迅速向后退去。待木青回过神来,清静街上独留她一人愕然无言。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木青疾步追上戴祖涵,拉住他的手臂,心中顿时塞满委屈,泪水顷刻涌满眼眶。
“他是谁?”由于夜色深沉,再加上是背影,戴祖涵没能认出李震。看到木青的泪眼,他的眼神闪了一下,心里一阵抽痛,刚刚筑起的冷硬瞬间便解冻了,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怎么也抹不去的柔情。低沉的声音比刚才稍微柔和了一点,但同样不带任何情绪,而且坚持不肯转移谈话的方向。
“我哥哥。”木青坦荡地迎视着戴祖涵的眼睛,简短地回答道。
“你‘哥哥’?”戴祖涵的口气摆明了一点也不相信。
“拜托你!”木青实在为之气结,“想象力别那么丰富好不好?”她此时不想多说。
“你哥哥会吻你?”戴祖涵抛了个不屑的眼光给木青。
木青告诉自己要一定要冷静,戴祖涵会追问,表示他在乎自己,便说“他只是在道别。”
戴祖涵突然把木青拉到自己怀里,又火热十足地吻住她。他要洗去那个男人留在她唇上的味道,他不容许任何人抢走他的木青!
木青被戴祖涵粗鲁的动作弄痛了嘴唇。“戴祖涵,你疯了!”她使劲推开仿佛发了疯的戴祖涵。
“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戴祖涵低声吼叫着。
木青急忙捂住他的嘴。戴祖涵则顺势又将她搂回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因为这过激的亲近,木青有些不安地想挣脱开。可是戴祖涵的力量实在太大,更何况他现在正处于激情当中。
“戴祖涵!”木青也生气地吼着,“你可不可以理智点听我说几句话?”戴祖涵却不由分说,抱起木青往吉普车走去。木青不敢过分挣扎,以免他更激动。打开车门,戴祖涵赌气般地把木青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以后我会告诉你我们的故事。”木青坦率地对脸色越来越阴暗的戴祖涵说。
“你们有‘故事’,难怪你会让他吻你。”戴祖涵的语气充满了讥讽。
“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我也没想到震哥哥会有这种举动。”木青等戴祖涵开车后又继续解释说。
“‘震哥哥’?叫得很亲热嘛!”戴祖涵加快了速度,车子急转弯时刺耳的声音在这夜半时分特别让人心惊。
“李震是我哥哥在国家速滑队的队友。我们已经认识六年多了,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戴祖涵,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木青气恼地说。
木青的话正好击中戴祖涵心中的隐忧。他减慢车速,把车停在距木青家不远的路边。面对年轻的木青,戴祖涵时常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不仅来自外界,更有来自他的内心——从未有过的沉重的自卑。可是他又无法放开她,木青已经成为他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他常常担心木青会离他而去,到时他会有什么举动,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木青。”戴祖涵双手握着木青的肩头,霸道十足地说。木青沉默地看着戴祖涵,听出了他话里的痛苦,很想抚去他的伤痛。“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木青柔和的声音安抚了戴祖涵不安的心,他抓住她抚摩自己眉睫的手,充满爱恋地吻着她的手指。“谢谢你,木青。”他低沉平静的声音中含着深深的痛楚,那是累积多年的痛楚,“你知道吗,木青?一个恋情的圆满过程,可能会掺杂太多的猜忌与嫉妒。只为想要一个好的结果,随便一个假想敌就会使真爱岌岌可危。木青,我从没这么用心过,我是全心全意的,认定你就是我的终身伴侣!我希望它是圆满的。”戴祖涵充满爱恋地凝视着木青,一思及这个为爱痴狂的女孩是他的,他就满心的骄傲与甜蜜。“现在,可以赏我一个吻了吧?”他的语气恢复了如常的诙谐和亲昵。
“然后呢?”木青双手环在戴祖涵的颈后等着,她不会轻易地饶过他。
戴祖涵有点儿不明所以:“你还要我说什么?”
木青已经习惯了戴祖涵的表达方式,撒着娇把他拥得更紧了一些:“当然是道歉喽……”
戴祖涵对木青的撒娇,感到无计可施。她就是有办法让他听从她的话。他下了车,打开木青这边的车门,横抱起她边走边温存地吻她的额头和脸颊。“对不起。”
“听——不——见——!”木青抗议地捶着他的胸膛。
“好,我怕了你,可以吧!你是最乖、最懂事的女孩。”戴祖涵笑着接口说,“还要不要听更肉麻、更虚伪的?”他开心地逗着木青。
“算了!”木青嘟起嘴,“你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对你吗?”戴祖涵故作惊讶状。
来到木青家的门口,戴祖涵把木青放在地上,顺势圈住她的身体,又附在木青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惹得她轻笑出声。
木青踮起脚尖把一个吻印在他的嘴角:“这是奖励你的喔!”
戴祖涵握紧木青的手,眼底一片温柔。